7、长街长（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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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的最开始*
第二日那姑娘果然又来了，从长街头款步而来，虽是衣衫简陋，但还真能看出些大家姑娘的姿态，阿哑这次提了个小食盒，里头装了亲手做的小糕点，递与两名守卫。
李则红着脸接过，阿哑见他俩吃了，眸一弯，笑眼盈盈的，在这白雪的映衬下分外好看。
“小年快乐。”两名守卫齐声道。
阿哑微弯身子，还了个女儿家的礼。
见他俩吃完后，她抿抿嘴唇，过了会像下定了个决心似的递一张纸条过来，李则识些字，忙接过来看了，原来是阿哑求他们将剩下的这些糕点送给天牢里的一个人。
两名守卫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为难之色，那可是秦殷的党羽啊，要是有心人检举告发，他俩可没得好果子吃。
阿哑见他俩神色，一下明了了这二人的心思，咬了下嘴唇，心里急的眼眸中不自觉升起些雾气来，李则一看慌了，却又不敢应下来，正犹豫着，忽听见一阵马蹄声纷沓而来，紧接着马嘶声起，几匹骏马甩甩尾巴，在天牢前停了下来。
两名守卫一看为首女子，惊得慌忙跪下：“参见奂姑娘。”
阿哑看看他们，知道是遇着大人物了，懵懵懂懂地跟着跪下，但又不知道避让，目光直愣愣地看向那高马上的女子。女子面具掩容，一身锦绣衣袍，气质清冷若霜，后面跟着的一名侍从见阿哑目光如此大胆，神色一厉，就要冲上来驱赶她：“放肆！你一个贱民怎敢——”
话还没说完，面具女子手一挥，那侍从就从马上飞了出去，猛地砸到了后边石墙上，发出一声凄惨嚎叫，呕出血来。女子打了个哈欠，没去看那人惨状，叫跪着的三人起来，而后饶有兴趣地打量起阿哑：“你不知道我？”
阿哑点点头，直愣的有些可爱。
女子发出一声轻笑，看出了点什么，低声说了句“遇上个哑巴”，然后余光不经意一瞥，看到李则身侧放着的食盒，突然生出了点馋意：“咦，那糕点看起来到是不错，可能分与我尝几个？”
李则一听忙不迭地将食盒送上，可未至女子跟前，阿哑却突然暴起夺了过去，老母鸡护小鸡似的护着剩余的几个糕点，她抬抬眸，犹豫不定地看着女子，终了，还是把食盒放在了身后不愿给她。
李则大惊：“你！”
见面具女子尚未动怒，李则忙去扯阿哑的胳膊，又急又恼，低声在她耳边快速讲过：“你犯什么傻劲呢？那可是天底下最尊贵的白容殿下，连皇上都要让她几分的！还不快点松开，惹着了她你可真的是没好下场了！”
阿哑垂着头，任凭李则怎么拉扯气恼她也死活也不给，她不知道什么白容殿下，只知道，要给了，可就真没糕点给那人吃了。
不给。
怎么样也不能给。
女子高坐马上，看他俩拉拉扯扯觉得有趣，看猴戏一样看了会后，摆摆手示意李则退一边去，笑着问阿哑：“你可是要将这些糕点送给天牢里的什么人？”
阿哑偷瞄她一眼，确定这人应该不会抢她糕点，强硬的姿态散去，半晌，怯生生地点一下头。
“那便送去呀，”女子歪歪头，“我来时就看见你们在这磨蹭许久了，怎的？不能送？”话是问少女的，目光却投向了李则。
李则忙拱手行一礼，犹豫着开口，“姑娘您有所不知，这要送的这人……”他舔了舔下唇，咬牙说了出来，“大约是秦殷的下属……”
大雪纷落，天地间一片寂静，女子身后面几位侍从脸色一变，眼神刀子般的向阿哑甩过来。
阿哑一声不吭地站在雪地里，抱着她的食盒，又把盖子盖好，生怕糕点凉了，半点没有惊惧的神色，与其说是从容倒不如说是木讷。
一个小傻子。
女子面具下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来，她声音飞扬，带着肆意妄为：“没事，你且送进去，又不是探监，哪里有连糕点都不能送的道理？”
后面一侍从大惊：“奂姑娘！那可是秦殷的走狗！您这样做，皇上要是知道了——”
女子嗤笑一声，“你拿戚北压我？脑子抽了吧？”转而她又看向阿哑，声音放缓了些，又好像带着看戏的味道蛊惑她，“去呀。”
阿哑与她对视了会，感觉这人是在帮她，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然后又看向李则，略带迟疑着将食盒递给他。
李则左右瞟了一眼，他也是真心可怜这姑娘，现下又得了奂姑娘的指示，于是接过来，向阿哑点点头：“你且等一会，我这就帮你送进去。”
刚要迈步走开，他忽想起什么，又问阿哑：“可要我帮你带什么话？”
阿哑鹿似的眼睛看着他，明明身侧一堆人在，她却分毫没有什么不自在感，她想了想，从腰带里扣出张字条递过去，那是她原本准备留着自己祈愿的，面具女子眼神好，一眼就瞧见了上面写了简单一句话：
大人，来岁平安。
李则匆匆进去后，阿哑转向女子再行一礼，女子不甚在意地挥挥手，一勒马，终于道出她来天牢的目的，她问向剩余那守卫：“慕远阑，天牢里有这人吗？”
阿哑听到这名字，身子一僵，猛地看向女子。
是大人。
戚氏与秦氏宿怨颇深，面前这人身份显贵，定也与当今皇族脱不了关系，她来找大人……
阿哑抿紧了嘴唇。
是为何事？
女子注意到她神色，联想一番，很快便明了：“原来你要找的人是慕远阑？”话音刚落，气氛就变了，女子后边的那几位随从若说之前还只是警惕敌视，现在便是满满的肃杀之意。
寒风猎猎，阿哑安静地站在飞雪中，朝女子点点头。
女子翻身下马，忽而一笑：“这倒是巧了，也罢，今就帮人帮到底了。”
阿哑不明，疑惑地看过去，就见女子长哨一声，一只通体火红的鸟儿扑棱棱地飞了过来，落在了她的食指上。
“此鸟唤做往生鸟，”女子走到阿哑面前，抚着鸟儿的羽毛，轻轻一笑，“你可想看看你的以后？”
阿哑疑惑地看她。
“预知天命，逆天改命。”女子伸出食指，那鸟儿也跟着往阿哑面前送了送，“今天我心情好，发发善心，不来试试吗？”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长街长（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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