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马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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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擦着头发从浴室走出来，便看到伦子阿姨正拿着衣服往醉醺醺的南次郎大叔身上披。
似乎是感觉我疑惑的眼神，伦子阿姨看着我，“龙马昨天刚从美国回来，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我若无其事的点点头，拿起桌上的两瓶牛奶穿过纸门，看着仰面躺在长廊上的越前少年。
他双手枕头，曲着一条腿，眼睛盯着走廊不知在看什么，卡尔宾卧在他旁边缩成了一个大肥团。
我晃了晃手中的牛奶瓶，“要喝吗？”他眯了我一眼，然后翻过身去。
“不要。”
回答的真果断。
我走过去，将牛奶放在他旁边，卡尔宾听到声音抬起头来蹭了蹭我的腿。
我顺势坐下，双腿耷拉在廊檐外，无所事事的晃着，卡尔宾跳进我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接着又缩成一个大肥团。
晚风吹得檐下的铃铛叮当作响，月夜清朗，蟋蟀的叫声窸窸窣窣，由远到近。月光下，只有我们两人的影子在院子里晃晃荡荡。
我摸着卡尔宾的下巴，仰头望着并没有几个星子的夜空。还记得，在我小的时候也是和他这样坐在走廊下，晃着腿啃西瓜。
只不过那时蝉声悠悠，越前龙雅那个讨厌鬼也总会不怀好意的勾着龙马的脖子嘀咕什么。
我感叹着时光易逝，同时也为自己的幼稚懊恼。“哎。”一声微叹就那样出来。
“干嘛。”他盯着夜空眼都不眨一下，不曾看我一眼。
我知道，越前龙马从来不是一个很好的倾诉者，特别是对女孩子，尤其是失恋的女孩子，准确来说是暗恋失败的女孩子。
我瘪瘪嘴，最后还是咕哝了一声，那声音即使委屈极了却又理直气壮。“我失恋了。”
“欸？”拖着长音略带戏谑的腔调。原来我这不好的习惯竟是从他这里学得的。可恶！
“你是不是觉得很好笑？觉得我什么都不懂？”我逗弄着卡尔宾的下巴气鼓鼓的怼回去，回答我的是一阵沉默。
在我觉得自己被忽视而准备借此为由找他大吵一架的时候，他翻了个身背对着我，淡淡的回我一句，“我可没觉得。”
“还有……我可没有手帕。”他说着顿了顿，我怔忪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居然湿漉漉的一片。
眼眶酸酸的感觉终于忍不住了，我胡乱揉着眼睛，咬牙说着可恶，越前龙马总是如此不解风情。
我躺在长廊上，背对着他，眼泪无声的流。而背对着我的越前看着月光投在墙上的黑影，眸中光亮随着月色起起伏伏。
我哭够了，吸着鼻子嘟囔着自己“史无前例”的暗恋，从辅导班里惊鸿一瞥到儿时回忆，期间越前偶尔“嗯”一声，让我知道他还在听。
诉说完心情似乎好了点，虽然他的态度让我很不爽。我翻过身刚好能看到越前的后背，从他背部骨骼轮廓能看出他茁壮了不少。
轻微的鼻息喷洒在他的睡衣上，轻薄的衣料微微凹陷下去。他突然盘腿坐起来，拿起旁边的牛奶喝了一口。
我枕着头想着自己对幸村先生的感情，该说是成年男人的魅力还是盛世美颜的诱惑呢？
胡思乱想间，目光瞥到越前手中的牛奶。他拿着那瓶牛奶仰着头，我的眼光从他的脖颈一扫而过，随着吞咽上下滚动的喉头让我忍不住啧了一声。
学着他的样子，“欸——”
他只是瞥了我一眼，眼睛里晦暗不明。他的反应让我觉得实在无趣。
“那你呢，有没有找到适合扎马尾的女孩子？”我翻了个身，打了个哈欠百无聊赖的问了一句。
不知道是被我的问题还是被牛奶给呛到了，他咳着用那双猫瞳紧盯着我。
“干嘛，不是说喜欢什么适合扎马尾的女生嘛？那你那个小马尾找到了吗？”我调侃着顺道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不知不觉自己竟留了多年的短发。还记得小时候我也留过长发，每次扎起来都要系上一个漂亮的大蝴蝶结，然后得意的跑到爸爸妈妈叔叔阿姨前炫耀，让他们看看我那像松鼠尾巴一样美丽的马尾辫。
还记得越前龙雅从不夸我，反而怂恿着龙马去拽我的头发。还记得，有次，两个男孩子恶作剧，趁我睡着将我后脑勺没扎进去的几根头发用铁盒夹住。当我坐起来几根头发坠着那个盒子，当时便哭红了眼。
我那时哭喊着“越前龙雅最讨厌！越前龙马第二讨厌！”随后便去剪了短发。只不过剪短发这种事似乎上瘾，慢慢就发现留短发好处还挺多的，就这样留了下来。
我摸着自己的头发目光不禁柔和下来，小时候多好啊。
“你还没说呢，你找到了吗？适合扎马尾的女生。”我不满他又无视我，甚至站起身准备走人了。
他正拿着那顶万年不变的帽子拍打上面的灰尘。在我的追问下，一个白色物体向我飞来，堪堪落在我的头顶，遮住了我的视线。
趁我还没来得及的嘟囔，一记不重不轻的拳头打在头顶帽子上，以及被风吹散的若有若无的鼻音。
八嘎。
可恶！你才笨呢！
作者有话说第6章 马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