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惩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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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雨来时，雾霭迷蒙，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实。那…梅雨过后，空气中还剩下什么？
我想大概是腐烂的苹果味道吧。对，就是那种放了很久舍不得吃又不甘心，最后眼睁睁看它一点点坏掉的那种。
我看着窗外开的如火如荼的绣球花又一次出了神。
“竹内优纪桑——”
啊，被点名了。第三次。
映入我眼球的是一抹明艳的栗棕色发尾，多明艳的颜色，就像她的人一样。
我端倪着讲台上的那个女人，姣好的面容，加上一层淡妆，整个人都明媚了起来。
真好，有些人仅仅涂一层口红就能让人神魂颠倒。还是该说……这就是成熟女人的魅力呢？
也许是察觉到我的视线，她目光下移了一分。不知为何，我似乎看到她笑了，意味深长的笑了。
我很不喜欢。这个新来的美术老师，要说为什么不喜欢？除了两周没见到幸村先生外，大概就是……她是个魅力十足，让所有男人都移不开眼球的女人，最重要的是，她可以肆无忌惮的对着电话那头娇俏的叫着“精市”吧。
我想，神明様的惩罚到了。
幸村先生离开的两周，来了新的美术老师，据说她是幸村先生的好朋友。
究竟有多好……大概是可以亲昵的互称名字的那种好吧。
“呐呐！竹内！水野老师真漂亮呢，长得可爱，声音又好听，听说追求者超级多……”
“喂？竹内？竹内！你在听吗？”
五根手指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目光所及是西村桑疑惑的表情。
“嗯…水野…真纱吗？实在是不喜欢啊，简直是糟透了……”
我小声嘀咕着，仿佛没有看到西村震惊到变形的表情。
“竹内桑在说什么！我听错了吗？神様？！”在西村捧着震惊到失色的脸发出一连串鸡叫的时候，我踢着路边的小碎石，看它们越滚越远。
啊，啊，有些人，注定不喜欢。
我看着小石头滚动的轨迹慢慢抬起了头。对面的女人明艳的栗棕色发梢，正如她唇角上扬的弧度一般，在阳光下分f外刺眼。
而她脚边，正躺着那块石头，一声不响。
“水野老师！”又是西村桑震耳欲聋的尖叫。
“说了，叫我真纱就好。”
*
西村局促不安的攥着衣襟，大概他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正在和最尊敬的水野真纱老师坐在一张桌子吃甜品。
更何况，还是对方提出的邀请。而我呢，只能看着窗外的喷泉咕噜咕噜的冒着水。
“不喜欢吗？”水野小姐盯着我盘子里纹丝未动的红丝绒蛋糕，颇有些震惊。
在我还未想好说辞时，她又支着下巴浅笑道，“我听说，你很喜欢吃甜食。”
听说……我喜欢吃甜食。
一种无法言说的愤怒从我心底冒了出来，就像窗外的喷泉一般，咕噜咕噜……
诡异的气氛弥漫着整个空间，并且随着西村被电话叫走之后，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她就那样支着下巴盯着我。我拿起杯子猛灌了一口冷水，似乎汽车加满了油一般。
有些话不经大脑一股脑的全跑出来了。
“你很漂亮，很温柔，身材也好，所有人都会喜欢你。但是，就是因为这样，你可真讨厌！”
“嗯哼，你？”她似乎对我说的话没有一丝诧异，反倒惬意的搅动着杯中的汤匙，反复咀嚼着我口中的称谓，她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仿佛在说着“狂妄”二字。
我顿时脸红了起来，觉得胸腔中似乎憋着一股气在四处游走，我双手撑着桌面猛的站了起来。
“您！对！我承认您生得美丽温婉，脾气又好，身材也棒！”说着我的目光又在她身上扫了一圈。
“总之！是个男人大概都会喜欢您吧！”我说的不免有些激动。
从水野小姐泛起阵阵的涟漪眸子里我看到了那个愤怒的女孩。
当时，我觉得她勇敢极了。
可是当我回想起来，只觉得那不过是一个披着妈妈的大衣服对着镜子夸赞着“看，我长大了呢，瞧，我多美丽”的幼稚鬼罢了。
正如水野小姐那句“你还是个孩子”一样。
我不过是个孩子。
*
梅雨过后，到底剩下什么？
我走在路上，踢着那些碍眼的小石块，湿漉漉的空气中充斥着泥土的味道，以及水果腐烂发霉的味道。
我漫无目的的走着，当回过神来就站在这里了。
我看着门牌上姓氏出了神，我怎么会来这里，应该没人吧。毕竟……
“铛——”
遥远的钟声伴随着门开的声音，格外清晰。
太阳把对面的人身影无线拉长，就像他已经拔高的身姿一样。
猫瞳里只是闪过一瞬间的恍惚，随即又变成了儿时那样欠揍的表情。
“欸——
干嘛？一脸失恋的表情。”
戏谑的语气如同一道惊雷从天灵盖猛劈下来，雷的我外焦里嫩。
“越、前、龙、马！我跟你拼了！”
啊啊啊啊——
倏忽，一只手掌抵住了我即将碰下去的额头。曾经能被我额头碰额头的小矮子居然只手挡住了我……
原来，长大就是长大。
作者有话说第5章 惩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