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21、插曲1 ...
-
那一头自沙腾离了陆茗和唐竹，跟着前来接应的沙冷前往沙塔新的暂居地。
行至半途，突然被人拦路挡了道。
“前头是何人？”
“在下陈家少主，陈秋。”
“我倒是只听过陈家有个少主叫陈林，这何故又冒出个陈秋来？”沙冷这话说的不客气，跟着沙腾，他多少也知道些关于垂风一族的事，哦，是陈家的事。
更何况后来又从陈林的口中确确实实听到了那些，他对陈家的印象可谓是一落千丈。
怎样的人居然能狠心如此对待新出生的孩子？更何况还是自个儿的亲骨肉。
“陈林已失踪许久，不曾回陈家，也不曾听闻在什么地方出现过，这生死都难以捉摸，家主又怎会空放着一个少主的名号给个连是死是活都不知道的人呢？”
沙冷抬手就要挥动缰绳赶马匹前行，被沙腾拦住了。
“那不知陈少主拦住我这小小的马车是为何呢？”
“不过是来接陈林回陈家而已。”
“人不在我们这，你拦住我们也没个什么用。”
陈秋看着面前掀了帘子坐在马车内的人，当真是一副不老容颜：“真是不巧，若不是见着了他和一群沙塔的人在一起，我也不会在这遇见沙腾大人您。
“您落在后头，前往的方向同那些人相同，想必是先前遇到了些麻烦不是？”
“既然你看见了自个儿去追不就好了，拦着我们做什么？”
“打狗也得看主人不是么既然陈林加入了你们沙塔，我自然还是要先过问沙腾大人才是，不然也显得我们太过于目中无人了。”陈秋自然是没有遇到过什么沙塔的队伍，他不过是顺着先前那些人说的话一路找来，找到了沙腾而已。
沙冷一愣，眼前这家伙话说的一套一套的，乍听上去似乎没什么毛病。
不过这话放在沙腾耳中便不一样了，对方的意思很明白，沙塔擅自将陈林收入麾下，便是没有将垂风一族，没有将陈家放在眼里。而且还顺道骂了一波陈林。
“我未曾表明沙塔接受了陈林，不过是让他跟着我们的队伍，您若是想要带他走，我自然也是没什么意见。”
陈秋轻哼了一声：“是，当然是没什么意见，哪里需要什么意见，我要是因为想要带走陈林死在了沙塔，也只会落得个实力不济的名头不是么？”
只见陈秋先前皮肉里头的蜈蚣又开始攒动起来，在对方的手臂上攀爬着。
沙冷也当即下了马挡在马车前头，手中紧握着一柄剑。
真要打起来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是对方的对手，都说陈家擅长奴使妖物，但他没有亲眼见过。
“只怕是你在这跟我们讲道理的功夫，陈林就已经离开了沙塔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一听沙腾这话陈秋明显身子一颤，没错，难保陈林不会突然就离开沙塔。
“不如您同我们一起前往沙塔，等见到了陈林，你要怎么处置他我们也不会插手。”
陈秋飞速思索后，那些蜈蚣回到了皮肉之中：“好。”
就这样跟着去沙塔，危险是肯定的，说不准会丢了性命。
但若是不解决掉陈林，他迟早也会被陈默解决掉。不如就先看看这人是个什么打算。
另一头，同陈秋分别后的刺客。
“这种小黄书有什么好看的……”他正悬挂在一有钱人家书房的窗前，看到里头的少爷正在看一本内容不大那么雅观的书籍。
真的他都看过，这种书面上的东西自然提不起兴趣。
于是他轻轻一跃落在屋旁的草丛子里。
一路摸索到这户人家的金库之后，他偷溜了进去拿了些值钱的物什。
他偷的不多，毕竟他是个刺客，又不是什么江湖大盗。
掂量着偷来的钱财，他想，既然家主都用不到他们了，还那么执着干嘛？在他看来陈秋无非就是死脑筋，顽固。还不如赶紧准备点东西跑路，谁知道陈秋说是真是假，说不定家主已经派了人出来解决他。
幸亏他也不是什么有名的角，体内没有那种乱七八糟的妖物毒物什么的。用这些来控制陈默那家伙估计都嫌浪费。
突然他被人抓住了衣角，回头一看是一名小女孩。
那小女孩望着他，眼眶通红，眼珠子在里头不停地打转。
于是他看了看周围，心想，难道是个走丢了的孩子？那也和他没什么关系啊？
再看那小女孩，似乎下一刻就会嚎啕大哭起来。
于是他只好蹲下去摸了摸对方的头：“有什么事情么？”
“偷，偷，偷东西是，不，不好的！”女孩在说完这句话之后眼泪哗啦一下就止不住了，不过硬是咬着嘴唇没出声。
见小女孩这副模样刺客觉得有趣，都怕成这个样子了还一路跟着自己么？
“你是那家人家的小姐？”
“我……嗯！我，我是最最最，小的，就算你绑架我也也也也也！”
“叫哥哥，我还没老成爷爷。”刺客也无奈，他从腰间的袋子里摸索了一阵，然后拿出一个金属盒子。
打开盒子后里头是一些小饼干。
“这是我之前买的西洋玩意儿，说是叫饼干，给你吃饼干，偷东西的事情就一笔勾销好不好？”
小女孩看着刺客手中的饼干，视线怎么都移不开。
饼干看着好看，闻着也香，她当然想要。
但是偷东西就是不对的，更何况偷的还是她家的东西。
“好了好了，饼干给你，然后送你回去。”
“钱，钱呢？”
“再跟我提钱我就把你卖给人牙子。”
“你，你要是敢，我，我就大叫！报官！”
刺客想，要是真敢叫的话，一开始就应该叫喊的，都怕成这样子了。再说报官……这么个小家伙，怕是连大堂都进不去。
于是刺客将装着刚才偷的东西的袋子放到小女孩的手里:“走，送你回去。”
小女孩看着手中的钱袋百思不得其解：“就这样还给我了？”
“不然呢？既然被发现了，只能说我技艺不到家。”
“……夫子说，你们这种人都是视人命如草芥的，为了钱财无恶不作。”
刺客仔细想了想，说的其实也没什么错，不过谁会犯着没事杀人啊？
刹那间的寒意让刺客一惊，他当即就抱起小女孩急速后退。
就在他后退的沿路上银色的刀尖没入了石砖的地面。
躲开了攻击后刺客急忙朝着方才那大户人家跑去。
人群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所惊吓到，纷纷四散而逃。
照这个势头下去，怕是很快官兵就会赶到这里来。
刺客迅速环顾周围，然后捕捉到了攻击他的那人身影。
对方衣着上有着陈家的刺绣，这人是家主派来追杀他的。
真是没想到啊没想到，合着家主之前久久未传信，也久久未派人，是因为他还未放弃任务。
陈秋那家伙果然……该死，对方也没说错啊，不用回去了。
带着个小女孩行动不方便，刺客很快膝盖上就中了一箭。
在跌倒在地之前，刺客转身将自己垫在下头。
小女孩从刺客怀里钻出来，然后挡在了对方的面前。
刺客表示很感动，但是面前这人才是真的视人命如草芥。
“你跑什么？”
“你要杀我，我还不跑？”
“谁要杀你？”
“……那刚才的暗器，还有我腿上这一箭……”
“暗器？那不是打招呼的方式么？要是你不跑，我也不至于给你膝盖来一箭。”
刺客突然跟不上对方的脑回路了：“那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
对方愣了一下，然后刺客看到对方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在看完后又小心翼翼放了回去。
“二哥说找个陈家的人问话。”看到官兵往这边赶来，于是那人一把将刺客拎到了肩上。
“放开他！”小女孩一把拽住了对方。
“乖，我们是去谈事情，你先回家。”刺客搞不懂这个小女孩哪来那么大的胆子。
“你和他是一起的？”
“我，我我我，当当当然是一一一起的！唔啊！人牙子！放开我！”
那人用另一只手将小女孩拎了起来，然后迅速离开了这里。
————
刺客看着已经被治疗包扎过的膝盖，好得差不多了。
“不好意思，我四弟做事有些粗暴。”
“没，没关系。”刺客想，陈家人这么多，为什么偏偏逮到了自己？不过再看对方身上的衣物，他又觉得自己不是他们找上的第一个陈家人。
“什么粗暴不粗暴，这叫干净利索。”
“大哥，所谓的打招呼的方式，是你教给唐魂的么？”
“和我无关，这是唐义教给他的。”
“四弟当时问我要怎么和陈家人打招呼。”
“……于是你就告诉唐魂直接动手？”唐骨见唐义默默移开了视线。
小女孩在唐骨的安慰下已经恢复了平静，在一旁啃刺客给的饼干。
“唐……唐末，你将这小女孩送回到她的家中，那户人家只怕是已经报了官了，再送些赔礼过去。”
“是，属下这就去。”
这唐末是唐骨的下属之一，现如今的唐家摆脱了沙塔这一称号，迅速发展了起来。
“不知几位前辈想要问我什么？我如今已回不了陈家，恐怕也没什么能告诉几位前辈的。”
“那么至少能先告诉我们你的名字么？”
“……落枫。”
“你可知陈家主派你追杀黄阳的原因？”
落枫一听，对方竟连这个都知道，那么原因应当也调查出来了才是。
“我们只听命行事，所以很抱歉，不知道。”
“小魂，看来你又带了个没用的家伙回来。”
“……那我还回去，换一个。”
原本在听到唐竹的话落枫眉头一皱，但在听了唐魂的话之后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可是个大活人，是说还就还，说换就换的么？！！
“你带着这封信回去给陈家主，放心，有这封信，他不会要了你的命。”
落枫看了看唐骨手中的信，他并不想回去。
见落枫不愿接那信，唐骨一笑：“我知道陈默那家伙是个无情无义心狠手辣的家伙，不过好歹算是个顾全大局的人，你若是不带这封信回去，继续在外头浪着，那么下一次追你的可就不是我弟弟唐魂，而是货真价实的陈家人了。”
一听到这里落枫立马拿过了唐骨手中的信，他想，唐骨看着是四兄弟中最正常的那个，这说起话来也是个藏刀子的家伙。
“就算是什么信，由几位前辈去送不是更好？”
“自然是没有陈家人亲自送去的好，陈默信你们，甚过我们这些外人。”唐骨说这话自己都不信。
落枫眉头一挑，这听着怎么这么不像他们家主。
他们家主怕是连他自己都不怎么信得过。
“对了，还有这个。”
落枫接住了唐骨丢过来的饼干盒。
“没想到你一介刺客居然随身带着这些东西。”
“好吃的东西，谁不乐意在身上带点，”落枫打开盒子看了眼，里头被装满了饼干，“谢过前辈的好意了，那么我这就动身。”
唐骨见唐竹他们突然默默看着他不说话，于是他叹了口气：“唐尧，之前进的饼干用着个红色的大箱子装着的，你帮我们拿来些，然后给其他子弟也分一些。”
唐骨话音刚落，唐尧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
“我说华空，你成天待在这个破阁子里头，不会觉得无聊么？”
“不会。”
“为什么？”
“因为有你在。”
“哎~原来在华空兄的心中我这么重要啊。”
“嗯，很重要，这世间于我而言只有你对我最重要。”
“这份感情太沉重啦，华空兄对我也很重要，但是我无法说是最重要的。”
“无妨，陆兄就是陆兄。”
陆茗看着正在撰写万宝志的青年，对方成日里就待在这灵宝阁，就算这灵宝阁好玩的东西也不少，但是成年都待在这一个地方就不会觉得苦闷么？
要知道自个儿可是隔三差五就会偷偷溜出去……咳咳，出去执行一次任务。
“你就跟个黄花大闺女似的，半步不出闺阁。”
“我若是那黄花大闺女，陆兄可是情郎？”
“情郎？算不上算不上，算姐妹，嘻嘻~”
梦华空抬头看了眼面前的人，对方的笑容像是清晨透过了窗纱倾洒在桌上的暖阳。
见梦华空只是抬了下头就又开始写手上的东西，陆茗叹了口气：“说起来，我听掌门他们说华空兄是很厉害的吧，像你这样厉害的人居然会甘愿成为仙宿灵宝阁的阁主，虽说我们仙宿是天下第一大门派，但以华空兄的能力，肯定会有很多人愿意追随你不是么？”
“就算愿意追随我的人再多，我只需陆兄你一人在我身边就足够了。”
“你说起这些话来比我还不害臊，我还以为自己脸皮已经算够厚的了。”
“若陆兄脸皮厚，又怎会每每见到陈大师兄都有些手无足措呢？”
“多多少少还是会担心在对方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嘛。”
“印象这东西，每个人的判定都不一样，陆兄又如何知道展现给对方的，在对方眼里是好是坏？”
陆茗将屁股从桌子上挪到了垫子上：“华空兄说的不错，我们都是凭借着自己的主观印象去判断别人的想法，这点我回去好好研究一下。”
梦华空写完了手中的东西，他起身将其放入到身后的架子上：“陆兄倒是喜欢研究这些东西，若是在尘世中，可是要做一名谋士？思着天下事？”
“谋士？不不不，若是不做修仙之人，我倒是乐意做一名云游商人。”
“商人？陆兄若是做了商人，怕是同行都没得生意做了。”
听梦华空此言陆茗一笑，然后站起走到对方的身边。
“若是如此啊，华空兄负责鉴别宝贝，我呢，就负责买卖，我们俩合作肯定能赚个满盆钵提。”
梦华空动作有那么一瞬间的停顿，但陆茗没来得及发现。
“若真能如此，倒还真是令人期待。”
“好了，我要走了，下次我再来拜会。”
待陆茗离开后，梦华空看着偌大的灵宝阁，灵宝阁中的弟子无一不是对他恭敬无比。
他并非同陆茗所说的那般半步不出灵宝阁，发现了什么宝贝，或是那骨寇临有什么事情需要他来办的，便能下山。
不过这宝贝不是什么时候都有，事情也不是什么时候都需要他来，因此大部分的时间，他也确实一直待在灵宝阁。
命理师的命理线是不同任何人任何妖相连的，但在陆茗的身上，他头一回看到那样复杂的命理线。
只要是同陆茗所接触过的任何人任何妖，命理线都会牵扯到一起。
对方就是个吸引麻烦的体质。
也曾有人好奇过，命理师明明平日里都是和人或妖相处的，说话、做事、传授知识等等。
这样难道就不是产生了交集，就不是命理线的交错么？
并非如此。
————
收黑犬为弟子是个意外，却又不是意外。
梦华空在遇到黑犬时对方已经化作了人形，只需要看一眼，梦华空便知道这只黑犬妖也是一名命理师。
他没有暴露过自己同黑犬的师徒关系，然后对对方倾囊相授。
在出事那天，梦华空其实传出去了两只纸鹤，一只是给陆茗的，另一只便是给黑犬的。
黑犬赶到时，陆茗已经先一步赶到。
他没有急着跟上去，没有急着现身，而是就等在妖魔林。
果不其然，没多久陆茗就将佑禄送回了这个地方。
那天大雨滂沱，黑犬站在佑禄藏身的山洞外往里看着。
山洞里的少年见外头黑发少年被淋得湿透，于是急忙将对方拉进了山洞，然后手指朝着柴火堆一点，火光顿时照亮了整个山洞。
“你也是犬妖？我也是！在这里我只遇到过妖魔，或者是妖物，还没有遇到过和我一样的妖呢！”佑禄架起了一个小铁锅，在里头炖起了汤。
“这是老师教我的驱寒的汤，给，喝了这个就不会感冒了！”
黑发少年看了看对方递过来的汤碗，随后他将其接了过来。
“对了对了！有个烘干的小法术！等下！”佑禄将手放在了对方的肩膀上，紧接着黑犬身上的水分便被瞬间蒸发。
“我叫佑禄，你叫什么名字？”
“黑犬。”
“黑犬……之前在老师给的一本书中有看到过不少妖的名字，我发现有好多姓黑的妖都是黑色的，按着颜色来起名字很方便，而且遇到同姓的感觉就像是一家人呢。”
听着对方滔滔不绝地说起来，黑犬倒也不腻烦。
老师想要解开陆茗那绞成一团的命理线，好让对方能不再被各种各样的麻烦卷入。
只可惜老师未能将这件事做完。
黑犬知道他要做的事情就是将老师还没有做完的事情做完。
“唔啊啊啊啊啊！该死的好大的雨！啊！衣服都湿了！毛也都湿透了！这鬼地方，怎么动不动就下雨啊！让要一点准备都没有啊！”一名看着年龄较小的女孩子跑进了山洞，她一看已经有人，哦不，有妖在了，于是果断凑到了火堆跟前，“不好意思让我躲躲雨。”
“没关系，给，这是驱寒的汤！”
“谢，你想干嘛！”女孩刚接过汤就见对面这只金色眼睛的小狗妖企图把狗爪子往自己肩头上放。
“帮你烘干啊？”
见对方歪着个脑袋，女孩盯着对方看了片刻：“看在你长得可爱的份上！准你碰我了！”
在佑禄烘干了身上的水分之后，女孩喝着热汤，整个人非常惬意。
“你这妖不错嘛，我叫财爷，是鼠妖的老大，跟着我，有肉吃。”
“不过是一只老鼠妖。”
“我说你这只黑狗说什么呢，不知道供奉我的庙有多少么？”
“用鼠患换来的香火钱么？”
佑禄左看右看见他们就要打起来，于是直接变回原形将两妖扑在了身下。
“吵架不好！打架更不好！一起烤烤火，喝喝汤，然后睡觉觉，多好。”
“知道了知道了，好软，好毛，你这只小犬妖把毛发保养得不错嘛。”财爷从佑禄身子底下爬了出来，她还以为佑禄是什么流浪在外的野妖呢。
黑犬爬出来后看着面前的大狗，这就是他的师弟么？
“你之前有过什么师傅么”
“嗯？不知道，我只有陆长老一个老师。”
和梦华空信中说的不一样。
“不过你的长相，似乎是煞月一族的犬妖吧，虽然身上的气味不纯，哦！又是人妖结合的产物，没事没事，又不少见。”财爷又让佑禄帮着舀了一碗汤，“居然还是陆长老的弟子，你叫什么名字？”
“啊！不好意思！光是你告诉了我们名字，我们却没说呢，”佑禄挠了挠头，“我叫佑禄，这位是黑犬。”
“这只黑狗妖的名字不记也罢。”
“老鼠精的名字也没什么好记的。”
看着又冒出火药味儿的两人，佑禄再次歪了歪脑袋，虽然之前有听老师讲过相性不和，不过没想到居然真的会有一见面就彼此看不顺眼的。
从那天以后，他们三个便常常在一起。
但黑犬看得清楚，他们三个的命理线没有任何的交集。
“黑犬，世间多的是过客，无论是妖还是人，他们相遇相处，然后分别。
“所谓的命理线交集，指的是两人的一举一动，是否会对对方造成影响。
“如果只是单一的一方，无论那一方做什么，哪怕是从生到死一直跟着另一方，他们也只是过客。
“在别人看来，无论是相恨的两人，还是相爱的两人，又或者是泛泛无交集的两人，都有可能是完全不同的模样。
“我们命理师可以仅凭一句话，一个动作，就能对他人造成影响。
“但是我们的命理线却无法被他人所影响。
“我是山匪的孩子，是秋叶镇的算命先生，是仙宿灵宝阁的阁主，是寻遍天下宝物的寻宝师，也是闻名世间的梦仙师。
“但唯独，我不是梦华空。
“在我看到陆茗的时候，看到对方身上的命理线，心想，这世间竟然会有这样的人。
“秋叶镇一遇，我想要让自己的命理线同他也有所交集。
“就如我所想的那样，陆茗真的，会同他所遇见的每一个人都产生交集。
“同命理师产生交集其实并不是什么好事，只是因为我的一个私心念头，将自己的命理线交缠到了对方的命理线上。
“对方的命理线，变成了一团乱麻。
“用尽一辈子，甚至要借用你的力量，来纠正因为我的私心所犯下的错。”
黑犬看了遍那封信，随后将其收入了怀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