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礼拜三午睡时刻》2580club

5、Chapter 5 分院帽

　　列车速度越来越慢，终于停了下来。旅客们推推搡搡，纷纷拥向车门，下到一个又黑又小的站台上。夜里降下来的温度让凯瑟琳打了个寒噤，德拉科拉住了她的手，尽管他的手并没有温暖到哪去。
　　凯瑟琳从人海之上看见了在对角巷陪哈利买东西的霍格沃茨狩猎场看守海格，他蓄着大胡子的脸露出微笑：“一年级新生！一年级新生到这边来！……来吧，跟我来，还有一年级新生吗？当心你们脚底下，好了！一年级新生跟我来！”
　　他们在一片黑暗中跟随海格磕磕绊绊地沿着一条狭窄的小路走下坡去，没有人说话，只有丢失蟾蜍的那个男孩偶尔吸一两下鼻子。德拉科皱着眉头，似乎对小路的状况十分不满，几次刚要张嘴发牢骚，那只握着凯瑟琳的手就被凯瑟琳使劲捏上一把，他只好疼得闭上了嘴巴，并向凯瑟琳捏回去。
　　“拐过这个弯，你们马上就要第一次看到霍格沃茨了。”海格回头喊道。接着是一阵嘹亮的“噢——！”狭窄的小路尽头突然展开了一片黑色的湖泊，湖对岸高高的山坡上耸立着一座巍峨的城堡，城堡上塔尖林立，一扇扇窗口在星空下闪烁。
　　“德拉科，快看！好大的城堡啊！比我在书上看到的还要壮观！”凯瑟琳和其他新生们一样兴奋，拉着德拉科的手不自觉地捏紧了。
　　“这有什么的，不就是个又老又破的城堡吗……”德拉科一副嫌弃凯瑟琳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眼睛里却也闪烁着期待与兴奋。
　　“每条船不能超过四人！”海格指着泊在岸边的一队小船大声说。
　　“嘿！安娜，西奥多！”凯瑟琳看见了站在不远处准备登船的兄妹俩，朝他们挥挥手。安娜塔西娅和西奥多也挥了挥手，并示意他们准备登上的小船已经没有她的位置了。
　　凯瑟琳撇撇嘴，看来朱莉娅姨妈的确是不喜欢自己，连安娜和西奥多也对自己疏远了。
　　“凯特，这里！”
　　凯瑟琳回过头，看到德拉科和克拉布、高尔已经找到了一条小船，德拉科正伸出手准备拉她上来。
　　凯瑟琳登上小船，便听到海格的大嗓门：“都上船了吗？”他一个人乘一条船，“那好……前进咯！”一队小船穿过波平如镜的湖面向前驶去，最后到达了一个类似地下码头的地方，攀上一片碎石和小鹅卵石的地面。之后他们在海格提灯的灯光照耀下终于到达了城堡阴影下的一处平坦潮湿的草地。大家爬上石阶，聚在一扇巨大的橡木门前。
　　“都到齐了吗？你看看，你的蟾蜍还在吧？”海格举起一只硕大的拳头，往城堡大门上敲了三下。
　　大门打开，一个身穿翠绿色长袍的高个儿黑发女巫站在大门前。她神情严肃，让凯瑟琳想到了玛丽外婆平时对待自己和妈妈的表情。
　　“一年级新生，麦格教授。”海格说。
　　“谢谢你，海格。到这里就交给我来接走。”
　　他们跟随麦格教授进入大门沿石铺地板走去，石墙周围都是熊熊燃烧的火炬。天花板高得几乎看不到顶。正面是一段豪华的大理石楼梯，直通楼上。凯瑟琳能听见右边门里传来几百人嗡嗡的说话声，但是麦格教授却把他们带到了大厅另一头的一间很小的空屋里。大家一拥而入，摩肩擦背地挤在一起，紧张地仔细凝望着周围的一切。
　　“欢迎你们来到霍格沃茨。”麦格教授认真严肃地介绍起霍格沃茨的四个学院和分院仪式，“……过几分钟，分院仪式就要在全校师生面前举行。我建议你们在等候时，好好把自己整理一下，精神一些。”
　　麦格教授的目光在纳威的斗篷和罗恩鼻子上游移了一下。凯瑟琳看见旁边的哈利紧张地拼命把头发抚平。
　　“等那边准备好了，我就来接你们。”麦格教授说，“等候时，请保持安静。”
　　麦格教授离开了，人群立刻充满了窃窃私语。
　　“德拉科，你爸爸妈妈有没有告诉你关于分院仪式的事情呀？”凯瑟琳听到韦斯莱男孩对哈利说的“对我们伤害很大”，感到有些紧张。
　　“当然，”德拉科骄傲地说，愉悦地环顾了一圈周围不知所以的一年级新生们，然后趴在凯瑟琳耳边小声说道：“他们有一个施了魔法的帽子，只要戴在头上，它就会知道该把你分到哪个学院。不过，我认为分院仪式只适合麻瓜出身的巫师们，毕竟纯血家族都是同一个学院的，就像咱们，肯定都是斯莱特林，还要分院帽做什么？”
　　“只是‘大部分’纯血家族都是同一个学院，凡事总有例外嘛……”凯瑟琳说。
　　“至少我可没听说过例外。”德拉科直起身来，看着屋子里飘来飘去的珍珠白、半透明的幽灵把新生们吓得尖叫，“真没见识，这些麻瓜种巫师。”
　　凯瑟琳早就知道幽灵的存在，但她还是第一次见到真正的幽灵，饶有兴趣地听一个胖乎乎的修士模样的幽灵说：“希望你们能够分到赫奇帕奇！我以前就读那个学院！”
　　凯瑟琳听见德拉科嘲讽地“嘁”了一声。
　　这时，麦格教授回来了。幽灵们鱼贯地飘飘荡荡穿过对面的墙壁不见了。
　　“现在，排成单行，”麦格教授对一年级新生说，“跟着我走。”
　　凯瑟琳站在德拉科身后，跟着大家走出房间，穿过门厅，进入豪华的餐厅。
　　即使早已对多默尔庄园与马尔福庄园的豪华餐厅习以为常、见怪不怪的凯瑟琳，也被眼前这个神奇美妙、富丽堂皇的餐厅吸引了——学院其他班级的同学都已围坐在四张长桌旁，桌子上方成千上万只飘荡在半空的蜡烛照亮餐厅。抬头望去，天鹅绒般漆黑的顶棚上点点星光闪烁，很难令人相信那上边真有天花板，也很难令人相信餐厅屋顶不是露天的。
　　凯瑟琳“哇哦”地和其他同学感叹着，连德拉科此时也忘记了自己“见怪不怪”的“尊贵纯血”身份，长大了嘴注视着头顶上的一片星空。
　　麦格教授把一年级新生带到那边，让他们面对全体高班生排成一排，教师们在他们背后。烛光摇曳，几百张注视着他们的面孔像一盏盏苍白的灯笼。幽灵们也夹杂在学生们当中闪着朦胧的点点银光。
　　麦格教授往一年级新生面前轻轻放了一只四脚凳，又往凳子上放了一顶尖顶巫师帽。帽子打着补丁，磨得很旧，而且脏极了。
　　这就是分院帽吗？凯瑟琳从德拉科告诉她分院帽的存在后就一直想象着它的模样，她本以为分院帽即使年代久远，也至少是干净、有质感的，像玛丽外婆的古董礼帽一样。
　　餐厅里鸦雀无声。接着，帽子扭动了。帽边裂开一道宽宽的缝，像一张嘴——帽子开始唱起歌来。
　　分院帽唱罢，全场掌声雷动，它向四张餐桌一一鞠躬行礼，随后就静止不动了。
　　这时麦格教授朝前走了几步，手里拿着一卷羊皮纸。
　　“我现在叫到谁的名字，谁就戴上帽子，坐到凳子上，听候分院。”她说，“汉娜-艾博！”
　　一个面色红润、梳着两条金色发辫的小姑娘，跌跌撞撞地走出队列，戴上帽子，帽子刚好遮住她的限睛。她坐了下来。片刻停顿——“赫奇帕奇！”帽子喊道。
　　右边一桌的人向汉娜鼓掌欢呼，欢迎她在他们这一桌就坐。凯瑟琳看见胖修士幽灵也高兴地向她挥手致意。
　　“苏珊-彭斯！”
　　“赫奇帕奇！”帽子又喊道。苏珊飞快地跑到汉娜身边坐下。
　　“泰瑞-布特！”
　　“拉文克劳！”
　　这次左边第二桌拍手鼓掌。当泰瑞加入到他们的行列时，有几名拉文克劳的学生站起来和他握手。
　　曼蒂-布洛贺也分到拉文克劳，拉文德-布朗则成了格兰芬多的第一位新生，左边最远的一张餐桌即刻爆发出一阵欢呼。接着米里森-伯斯德成为斯莱特林的新生。
　　“凯瑟琳-多默尔！”多默尔这个姓氏让凯瑟琳排在了分院仪式的前面，她看了一眼德拉科，他回复了一个“肯定是斯莱特林”的眼神。
　　凯瑟琳来到凳子前，把帽子扣到头上。
　　“嗯，”凯瑟琳听到耳边一个细微的声音说，“看得出来，你很有天分，哦不不，拉文克劳可不适合你，你的天分不在于博学的知识与聪慧的大脑，而是一往无前的好奇心。嗯……看来野心也不小，似乎急于证明自己——也许斯莱特林是个不错的选择！”
　　凯瑟琳以为分院帽会大声宣布“斯莱特林”的时候，那个细微的声音又急切地否定了自己的决定：“不不不，斯莱特林的确不错，但我看到更多的是埋藏在你心里的勇气与魄力……斯莱特林家族中出现例外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当凯瑟琳听到分院帽向整个餐厅喊出“格兰芬多”时，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注意到德拉科的脸色更加苍白，大张着嘴，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站在德拉科不远处的安娜塔西娅和西奥多也是一脸不敢相信。
　　凯瑟琳听见左边最远处的那张餐桌再次爆发出欢呼，她只好朝德拉科挤挤眼睛，留给他一个抱歉的表情，飞快地跑向格兰芬多餐桌。
　　“你可花了它不少时间啊。”格兰芬多餐桌的一个火红头发的男孩给凯瑟琳让出了身边的位置，凯瑟琳赶紧坐下。
　　“还以为你在里边睡了一觉呢。”同样的声音从另一个方向传来，凯瑟琳回过头，看到和刚才那个给自己让位置的红发男孩长得一模一样的另一个红发男孩笑眯眯地对自己说。
　　凯瑟琳来回看了看两个一模一样的红发男孩，看来是双胞胎，真有意思。
　　“好了，弗雷德，乔治，不要欺负新生，”对面一个别着印有“级长”徽章的红发男孩说，“分院仪式还没结束呢。”
　　弗雷德和乔治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分院仪式重新吸引了。
　　这三个红发男孩总让凯瑟琳想起火车上和哈利在一起的韦斯莱男孩。
　　“赫敏-格兰杰！”麦格教授的声音响起。
　　那个火车上帮纳威找蟾蜍的棕发女孩几乎跑到凳子跟前，急急忙忙把帽子扣到头上。
　　“格兰芬多！”帽子喊道。
　　赫敏又在格兰芬多的欢呼声中跑着加入了他们的桌子。
　　叫到德拉科的名字时，凯瑟琳看到他大模大样走过去，而且即刻如愿以偿，帽子几乎刚碰到他的头就尖叫道：“斯莱特林！”
　　德拉科前去和克拉布与高尔会合，露出对自己很满意的样子，但还是对坐在格兰芬多桌子上的凯瑟琳投去一个不满的眼神。
　　她都能想象出之后德拉科叉着腰质问她“怎么回事”的模样了。
　　“哈利-波特！”
　　当哈利朝前走去时，餐厅里突然发出的一阵嗡嗡低语像小火苗的咝咝响声。
　　哈利也在分院帽下待了许久，最终分院帽喊出“格兰芬多”的名字，让他获得了最响亮的欢呼喝彩。红发级长站起来和他握手，红发双胞胎大喊道：“我们有波特了！我们有波特了！”
　　哈利正冲着红发双胞胎开心地笑着，目光注意到了坐在双胞胎中间的凯瑟琳，满含笑意地给了她一个“我就知道”的表情。
　　当最后一名新生布雷斯-扎比尼被分到斯莱特林后，分院结束了。安娜塔西娅和西奥多毫无悬念地进入了斯莱特林。和哈利一起的红发男孩也被分到了格兰芬多，凯瑟琳从几个红发男孩的谈话中得知他们就是德拉科口中“孩子很多”的韦斯莱一家。
　　此时，凯瑟琳已经在巧克力蛙卡片和各种书籍上见过无数次的银发银须的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站起来，笑容满面地看着学生们，向他们伸开双臂。“欢迎啊！”他说，“欢迎大家来霍格沃茨开始新的学年！在宴会开始前，我想讲几句话。那就是：笨蛋！哭鼻子！残渣！拧！谢谢大家！”
　　除了尼古拉斯爵士把他几乎砍断的头扯开向格兰芬多餐桌展示和德拉科来自斯莱特林餐桌的不满目光以外，宴会进行得还算顺利，凯瑟琳在听着韦斯莱双胞胎用葬礼进行曲唱校歌时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