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礼拜三午睡时刻》2580club

4、Chapter 4 未知的旅程

　　从对角巷回来后的日子过得飞快，在凯瑟琳终于厌倦了翻看课本和与德拉科练习飞行（其实早就厌倦了）之后，9月1日到来了。
　　凯瑟琳头天晚上就在母亲和家养小精灵的帮助下收拾好了行李，她没有忘记将那只黑色的毛绒小狗塞进已经满到爆炸的箱子里。
　　早餐很安静，只有母亲和玛丽外婆，舅妈艾瑞斯不知道去哪里了。
　　玛丽外婆仍旧和往常一样边喝茶边看预言家日报，母亲则不断地往凯瑟琳的盘子里填满食物，并时刻不忘叮嘱她在霍格沃茨好好表现。
　　“妈妈，霍格沃茨是不会饿死我的。”当母亲第三次给她添炒蛋时，凯瑟琳终于受不了了。
　　“我当然知道，”母亲眼里含笑，“但你吃得太少了，会长不高的。”
　　“怎么会？德拉科天天说我像个巨怪。”
　　母亲揉了揉凯瑟琳的头，又为她倒了杯牛奶。

　　只有母亲将凯瑟琳送到了九又四分之三站台。
　　舅舅亨利和表哥大卫一大早便去魔法部了，凯瑟琳从起床就没见到他们两个的身影。至于玛丽外婆，只在他们出门之前留下一句“不要给多默尔丢脸”，就又将自己关在了书房里。
　　一辆深红色蒸汽机车停靠在挤满旅客的站台旁。列车上挂的标牌写着：霍格沃茨特快，十一时。蒸汽机车的浓烟在嘁嘁喳喳的人群上空缭绕，各种花色的猫咪在人们脚下穿来穿去。在人群嗡嗡的说话声和拖拉笨重行李的嘈杂声中，猫头鹰也刺耳地鸣叫着，你呼我应。
　　母亲抱着凯瑟琳不肯松开双手，凯瑟琳尽管也舍不得母亲的怀抱，却还是在汽笛声响起的时候让母亲在她脸颊上留下最后一个吻：“我圣诞节就回来了，妈妈，而且，我会天天给你写信的。”
　　母亲擦了擦眼角的泪，笑着点点头：“快去吧，记得写信告诉妈妈你去了哪个学院。”
　　凯瑟琳和德拉科拖着行李走进了一个空包厢，窗子正好对着站台上母亲和马尔福夫妇，他们不停地向窗外挥手告别。
　　伴随着汽笛声，霍格沃茨特快缓缓启动，三个家长逐渐变成三个看不清的小点，凯瑟琳和德拉科坐回座位上，她看见德拉科偷偷用袖口擦了下眼泪。
　　“你的脸都哭花了，趁别人没看见赶紧擦干净！”德拉科掏出一条干净的手帕，递给凯瑟琳，“我可不想和一个哭包巨怪做朋友。”
　　凯瑟琳这才意识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但她更多感受到的，除了与母亲分别的不舍，竟是对拥有自由和无数未知可能性所带来的喜悦。
　　尽管生活在富裕的多默尔庄园，衣食住行从不需要她和母亲操心，皆是最高品位和质量，但凯瑟琳还是总能感受到一种沉闷压抑，无形地压在她和母亲身上——舅舅一家的刻意忽视、玛丽外婆的冷淡严厉，还有外人对母亲和未知父亲的热烈议论……她甚至十一年来都没出过几次家门！不过好在还有德拉科做她的朋友，不然早晚会被逼疯。
　　现在好了，霍格沃茨来信了，她终于可以去到外面的世界，见识她从没听过的神奇魔法，认识更多同龄人朋友（不那么痴迷飞行和魁地奇的同龄人朋友）……现在她正坐在霍格沃茨特快上，对面是她最好的朋友，一切都在朝着积极的方向发展，她的人生，终于不仅局限在多默尔庄园、在玛丽外婆的监视之下了！
　　想到这，因为自由而再次涌出来的喜悦的泪水，又布满了凯瑟琳的双颊。德拉科惊讶又嫌弃的眼神让她忍不住破涕为笑，她接过德拉科递过来的手帕，胡乱抹了把脸，然后朝德拉科扑过去。
　　“凯特！你干什么！”面对凯瑟琳突如其来的拥抱，德拉科有些不知所措地挣扎，“啊啊啊啊你的鼻涕都蹭到我身上了！”
　　凯瑟琳才不管德拉科的反抗，反而把他抱得更紧，德拉科很快就放弃挣扎，任由凯瑟琳抱着，苍白的脸上却逐渐泛出红晕：“你今天怎么回事？又哭又笑还突袭我！你可千万不要把鼻涕蹭我衣服上，这可是开学第一天！”
　　凯瑟琳把脸从德拉科颈窝里抬起来，眼睛亮晶晶的，双手还环在德拉科的后颈：“谢谢你，德拉科！”
　　“我看你是哪里出了问题，”德拉科拒绝与凯瑟琳对视，把头偏过去，耳朵红红的，“果真是巨怪的脑子。”
　　凯瑟琳终于松开双手，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笑嘻嘻地看着德拉科。
　　“快去洗把脸吧，照照镜子好好看看自己的傻样！”德拉科无奈地说。
　　“好！”凯瑟琳痛快地回答，居然没有怼回去。
　　包厢里只留下红着耳朵的德拉科一脸莫名其妙。

　　当凯瑟琳整理好心情和仪表从盥洗室出来回到包厢的时候，发现包厢里多了两个男孩，都是矮胖墩，在德拉科瘦削身板的对比下显得更像一对巨怪。
　　“嘿凯特，这是克拉布，这是高尔。”德拉科向凯瑟琳简单介绍，“他们经常来我家玩的。”
　　凯瑟琳对两个胖墩墩的男孩并没有太大兴趣，打了个招呼便抱着她在对角巷买来的猫咪桑尼望向窗外。这时在车窗外飞驰而过的田野显得更加荒芜，一片整齐的农田已经消逝了。随之而来的是一片树林、弯弯曲曲的河流和暗绿色的山丘。
　　这时，他们的隔间门被敲响了，一个圆脸男孩走过来，眼睛红红的，像是快要哭出来。
　　“对不起，”他说，“我想问问，你看见我的蟾蜍了吗”
　　见凯瑟琳摇摇头，他的语气带上了哭腔：“我又把它弄丢了！它总想从我身边跑掉！”
　　“蟾蜍？没想到现在居然还有人养这种恶心的生物！”德拉科嫌弃地皱眉。
　　凯瑟琳踢了德拉科一脚，趁他疼得龇牙咧嘴说不出话时，对圆脸男孩笑了笑：“不好意思，我们没有看见，但我们会帮你留意一下的。”
　　“谢谢，”男孩伤心地说，“那么，要是你们看见……”
　　男孩对上德拉科不耐烦的眼神后，飞快地走了。
　　“你怎么老是帮着外人！”德拉科赌气地把双手抱在胸前，“对角巷那次也是，今天还是！”
　　“你总不想在开学第一天就和同学成为敌人的，对吧？”凯瑟琳说，“你在对角巷就没给哈利-波特留下什么好印象，现在你又莫名其妙地侮辱另一个男孩的宠物！”
　　“但蟾蜍真的很恶心，你不也这么认为吗？”
　　“噢当然，太恶心了。”凯瑟琳一想到这种生物冰冰凉凉德皮肤和滑溜溜的黏液，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可它毕竟是那个男孩的宠物……你还记得上火车前你爸爸妈妈的嘱咐吧？‘你是个马尔福，记得你的身份。’”
　　“所以拜托你，不要在开学第一天就到处对同学喷洒毒液！”凯瑟琳继续说，“你是个马尔福，大家都知道马尔福家的优雅尊贵，不是吗？”
　　德拉科不情愿地嘟囔了一下，凯瑟琳知道这是他表示同意。
　　列车又向前开了一段，凯瑟琳靠在窗户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突然听见隔间门被打开的声音，立刻惊醒坐起来。
　　那个丢蟾蜍的圆脸男孩再次来到他们面前，只是这回有一个小姑娘陪他同来。她已经换上了霍格沃茨的新长袍。
　　“你们有人看到一只蟾蜍吗？纳威丢了一只蟾蜍。”她说，语气显得自高自大，目中无人。她有一头浓密的棕色头发和一对大门牙。
　　“我们刚刚就说过了，没有。”德拉科冷漠地说。
　　“但我们会帮你留意的。”凯瑟琳接上话。
　　“哦，好吧，”棕色头发的女孩挑了下眉，“刚刚纳威有告诉你们他的蟾蜍是什么颜色的吗？那是一只……”
　　“我们都说了会帮你留意的。”德拉科不耐烦地给克拉布和高尔一个眼神，他们两人将纳威和女孩推出了包厢，拉上隔间门。
　　“友善点，好吗？”凯瑟琳无语。
　　德拉科无辜地耸了耸肩。
　　“对了，那个波特，听说他也在火车上，”德拉科突然想到了什么，站起身来，“我们去会会他。”
　　克拉布和高尔也站起身来，站在德拉科身边，简直像他的一对保镖。
　　“你来不来，凯特？”
　　凯瑟琳点点头，也站起身来，她回忆起对角巷德拉科与哈利不甚愉快的经历，决定还是跟去看看，防止德拉科再次做出什么愚蠢的举动。

　　他们四人很快找到了哈利所在的包厢，德拉科毫不犹豫地一把推开隔间门，大步走了进去，怀着比在对角巷时大得多的兴趣注视着哈利。
　　“是真的吗？”他问，“整列火车上的人都在纷纷议论，说哈利-波特在这个隔间里。这么说，那就是你了。对吧？”
　　“是的。”哈利说，他扫了一眼德拉科身后的克拉布和高尔，发现了被他们挡在身后的凯瑟琳，眼神流露出一丝惊讶。凯瑟琳朝他偷偷挥了挥手。
　　“哦，这是克拉布，这是高尔。”德拉科没有注意哈利的视线，就随随便便地说，“我叫马尔福，德拉科-马尔福。”
　　哈利身边的有着火红头发地男孩轻轻咳了一声，像是在憋笑。
　　德拉科看着他：“你觉得我的名字太可笑，是吗？不用问你是谁。我父亲告诉我，韦斯莱家的人都是红头发，满脸雀斑，而且孩子多得养不起。”他转身对哈利说：“你很快就会发现，有些巫师家庭要比其他家庭好许多，波特。你不会想跟另类的人交朋友吧。在这一点上我能帮你。”
　　凯瑟琳想上前阻止德拉科，却被小山一样的克拉布和高尔挡住了。
　　凯瑟琳从克拉布地肩膀上看到德拉科伸出手要跟哈利握手，可哈利没有答理。
　　“我想我自己能分辨出谁是另类，多谢了。”哈利冷冷地说。
　　德拉科显然没有料到哈利的反应，但他的脸没有涨红，只是苍白的面颊泛出淡淡的红晕。
　　“我要是你呀，波特，我会特别小心。”他慢慢吞吞地说，“你应当放客气点，否则你会同样走上你父母的那条路——他们也不知好歹。你如果跟像韦斯莱家或海格这样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你会受到影响的。”
　　哈利和韦斯莱家的男孩腾地站了起来，男孩脸红得跟他的红头发一样。
　　“你再说一遍。”韦斯莱男孩说。
　　“哦，你们想打架，是不是？”马尔福冷笑说。
　　凯瑟琳心里一沉，可是克拉布和高尔正气势汹汹地站在马尔福两边，撸起袖子像是要打架的气势，根本没有注意凯瑟琳小声说的“请让一下”。
　　“除非你们现在就给我出去。”凯瑟琳听见哈利说。
　　“可是我们并没有想走的意思，是不是啊，小伙子们？我们把吃的东西都吃光了，你们这里好像还有。”
　　高尔伸手去拿红发男孩旁边的巧克力蛙，男孩朝前一扑，根本还没碰到高尔，就听高尔一声惨叫。
　　凯瑟琳看见一只老鼠吊在他的手指上，尖利的小牙深深地咬进了高尔的肉里——高尔一边大叫，一边不停地挥手想把老鼠甩掉，克拉布和马尔福直往后退，挤得凯瑟琳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
　　最后老鼠终于被甩掉了，撞到车窗上，德拉科立刻拉着凯瑟琳趁机溜掉了。不过好在凯瑟琳临走之前趁着混乱朝哈利用口型说了一句“对不起”，哈利看见了，回了她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
　　回到包厢，凯瑟琳对德拉科三人说道：“又惹麻烦！幸好你们没有真动手，否则还没到地方我们就该被送回家了！现在，赶紧换上长袍，天已经黑了，估计我们快要到了。”
　　火车似乎减慢了速度，窗外深紫色的天空下一片山峦和树林。他们四人脱下外衣，换上黑长袍。
　　“再过五分钟列车就要到达霍格沃茨了，请将你们的行李留在车上，我们会替你们送到学校去的。”这声音在列车上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