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中看你》潏竽

2、醉酒

　　“妈妈。”
　　视频里面的女人正是倪若的妈妈。
　　“惹惹在那哥哥那边住得习惯吗？”奚睿抿了抿手中的咖啡。
　　惹惹是倪若的小名，很少有人知道，只有爸爸妈妈这样叫她，连倪淮也很少这样喊她。
　　“挺习惯的。”倪若想起倪淮使唤她的种种名场面，摸着鼻子瞎话连篇，“哥哥对我挺好，经常买吃的给我。”
　　倪若心里暗暗补充一句，经常让我给他买吃的。
　　奚睿不太相信女儿的话，兄妹俩是从小吵到大的。但她也没质疑女儿，毕竟吵归吵倪淮关键时候还是会护着倪若的。
　　“这样就好。”奚睿微微点头，又想起什么，“惹惹你哥哥有时候要住在学校，那惹惹你要照顾好自己。”
　　“知道了妈妈。”
　　“等爸爸妈妈空下来了再从A市过来看你。”
　　“嗯好。”
　　每个星期都聊，所以交代了几句就结束了。
　　倪若把电脑随手搁在一边，趴在榻榻米上发呆，直到眼皮打架，索性在地上睡着了。
　　隐约间她看到倪淮往自己身上盖了条毯子。
　　早晨倪若是被一顿爆栗敲醒的，倪若炸毛：“倪淮你抽什么风！”
　　“倪若你不上学了？”
　　倪若唔着毯子蒙圈，今天......星期五。嗖的一下从地毯上蹦起来，摸出闹钟，待她确定，“倪淮你虎什么虎才六点多。”
　　倪淮一脸无辜：“我也没说你迟到啊。”
　　算了算了，倪若洗漱后背上书包跟在倪淮后面便出门了。
　　从昨夜后半到现在一直在下雨，本就摇摇欲坠的树叶已经洒落满地，倪若走出电梯看见贺嘉暗从对面那栋楼里出来，撑着把黑色雨伞。
　　他住对面？
　　倪淮走过去，“兄弟，我先走了帮我带份早餐哈。”又转身拍拍倪若的头，“惹惹啊哥哥去找你嫂子了。”
　　倪若往后躲，起一身鸡皮疙瘩。有毛病。
　　“走吧小妹妹”贺嘉暗领着倪若的书包提了提。
　　倪若好奇：“贺嘉暗你家住对面吗？”
　　“嗯。”贺嘉暗这次也没管她怎么叫。
　　倪若走在贺嘉暗的后面，雨水落在地面溅起小小的水坑，倪若无聊地用脚去踩，小白鞋上沾上泥印袜子上也有星星点点，倪若低头去擦。
　　贺嘉暗见身后的人停下来，摘下耳机转过身，看见倪若蹲在地上，胳肢窝夹着伞，手里拿着一瓶牛奶费力地用纸巾擦拭鞋子。
　　倪若感觉自己的伞被人从胳肢窝里抽走，抬头看去，见贺嘉暗帮她撑着伞。
　　倪若不淡定了，拿着纸巾粗糙的在鞋子上胡乱抹几下，起身就要结果贺嘉暗手里的雨伞。
　　贺嘉暗挑眉，“得了吧，你到底有没有撑伞。”
　　倪若下意识摸了一把书包，有些潮湿。
　　贺嘉暗收起自己的伞，走到她的伞里，轻声说道：“走吧。”
　　俩人的身高差距大，贺嘉暗不得不把伞往前倾。一个男生撑着粉红色的伞着实有点诡异，路人频频回头，倪若不自觉加快脚步。
　　其实汇大离汇北六中不过是几百米的距离，说是顺路也不过分。
　　毕竟是学区房，十几分钟就到学校了。
　　“小屁孩你几年级了？”
　　“初二......”
　　“是么，我还以为你才上小学。”说着比了比她的身高。
　　身高是硬伤，她也没办法，可能天生就这点肉，小得跟个猴似的。“智商在线！”倪若挣扎。
　　“行吧。”贺嘉暗耸耸肩把雨伞递给她。
　　雨已经变小了，贺嘉暗也懒得撑伞，“去给你哥买早餐了。”丢下这句便走了。
　　教室里，苏耿耿一脸贼兮兮地往倪若身上蹭蹭，“若，刚刚送你来到不是昨天医院里的那个小哥哥么，这么快就到手了，啧啧不愧是我家若儿。”
　　倪若理好作业，白了她一眼，“别，我和你不一样。”是真的不一样，她哪能跟苏耿耿比，这可是一个娘胎里就开始好色的女子，才初中对象就好几个了。
　　“苏耿耿你最近又看上谁了？”
　　“初三三班的那个，哇塞，好帅的。”说着摸摸嘴角。
　　果然......
　　接下来的时间苏耿耿逼着她解释了贺嘉暗的事情。
　　“哦，这样啊……”苏耿耿突然又趴在桌子上一脸神秘地对倪若说：“若，我好像看上我家竹马了。”
　　倪若知道苏耿耿的竹马是丁极闻，好像比苏耿耿大三岁。不过两人是嫉恶如仇，啧，有点悬。“得了吧。”倪若晃悠着脑袋。
　　苏耿耿沉默。
　　“你......认真的。”倪若试探地问。
　　“对啊，发现他还挺帅，就是嘴巴贱了点。”苏耿耿又补充，“感情就要从小培养。”
　　倪若拍拍她的的肩膀：“加油。”
　　“那你的那个小哥哥呢？”苏耿耿也挺好奇的。
　　倪若握着笔尖的手微微停顿，是好感......算不上喜欢吧？说实话她自己也不确定。
　　“若，等会我们去学校旁边的奶茶店吧。”苏耿耿搭在倪若耳边嘀咕，吹吹她的耳朵。
　　倪若趴在桌子上缩了一下，抬头望向四周正在整理书包的同学。她承认昨晚睡得太晚，最后一节课小半节都睡着了。
　　“若，算你厉害都没被老师发现。”苏耿耿一边说一边帮她整理课本。
　　正是放学的时候奶茶店里的人很多，苏耿耿拉着倪若往二楼跑去，巡视了一番在靠窗的小角落里坐下。
　　苏耿耿双手合十，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若儿。”
　　倪若：“小祖宗耿耿啊，你这个月坑了我多少杯奶茶了。”掏出水杯，“耿耿你喝白开水吧，对身体好。”
　　“若，快看你是不是你家小哥哥。”苏耿耿摇了摇倪若的手臂。
　　倪若朝耿耿指着的方向看去，贺嘉暗和几个男生坐在她们的斜对面。
　　贺嘉暗翘着腿，一只手转着手机另一只手撑着脑袋，微微侧头听旁边的男生说话，坐姿要多大爷有多大爷。
　　苏耿耿感慨：“痞帅痞帅的，又是多少女孩的青春啊。”
　　真的很妖孽，倪若想。“是贺嘉暗，他不是我家的好吗。”
　　“你不想把他变成你家的么？”苏耿耿看着她。
　　“懒得理你。”倪若白了一眼苏耿耿
　　想吗，应该不想吧......
　　倪若把座位往里面移了移，不想让贺嘉暗看见她。
　　其实贺嘉暗早就看见她了，只是看她和同学在一起就没去打扰她，看着她往里面缩了缩不由好笑，他有这么可怕么。
　　“他好像看见你了。”苏耿耿提醒。
　　倪若吓得往后瞄，倪若又看到那颗梨涡，贺嘉暗就这样看着他。
　　我擦！倪若内心是这样的。
　　“贺嘉暗你笑个毛线啊。”贺嘉暗身边的男生朝他的方向看过去，正好看到眼神慌乱的小倪若，“那个小妹妹还挺可爱的，不过看她的校服才上初中吧，你什么时候好这一口了。”
　　贺嘉暗答非所问：“他是倪淮的妹妹。”
　　“啊，是吗，那别祸害人家了，小心倪淮掰了你。”那个男生悻悻地说。
　　贺嘉暗没说话，低头去玩手机。
　　“若，周末去哪里玩啊。”苏耿耿吸了吸杯子里的白开水。
　　倪若看她可怜，把自己的奶茶往她那挪了挪，“鬼屋吧。”
　　苏耿耿立刻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一边用力吸着奶茶含糊道：“好啊好啊，去那个鬼屋啊？”
　　“你定吧。”倪若无所谓，苏耿耿开心就好。
　　苏耿耿：“抱团去玩，倪若你多叫几个男生吧，毕竟女生去还挺吓人的。”
　　倪若：......
　　你耿耿大小姐还有怕的东西，脚趾头都能想到您那点心思。
　　一个小时后苏耿耿终于放人，倪若从奶茶店里出来已经五点多了，天边已经有了点点红晕。
　　回到家时倪淮已经在家里了，倪若放下书包：“哥，我们明天去鬼屋，你去吗？”
　　“不去。”很坚决。
　　“听说鬼屋氛围很好，特别适合约会。”倪若一脸你懂的表情。
　　“哟呵小屁孩知道的还挺多，哥哥就勉为其难陪你去浪浪。”
　　“哥，贺嘉暗的微信。”倪若伸出手没脸没皮地说了这一句。
　　倪淮从沙发上爬起来，“这么快就被他收买了？没哥哥还是不行啊。”
　　“没。”倪若都不想理他，就这样看着倪淮。
　　“行行行，真拿你没办法。”倪淮把手机递给他。
　　HJA应该就是他吧。好友申请，备注：倪若，发送。
　　倪若表面淡定，但其实内心特别慌。
　　吃过晚饭，倪若的手一直握着手机，一有消息就抓起手机。
　　倪淮奇怪地看着她，这孩子是不是早恋了。
　　另一边贺嘉暗打开手机，看到倪若的好友申请。小惹二，挺憨憨的名字，贺嘉暗笑。
　　HJA：？
　　倪若几乎是秒回：哥哥明天和我们一起去鬼屋吗？
　　其实这句话早就编辑好了，删删减减才好不容易打出来。
　　难得叫哥哥。
　　HJA：好玩吗？
　　小惹二：应该挺好玩。
　　HJA：嗯，可以。
　　小惹二：哥哥再见，明天和我哥去找你。
　　HJA：好。
　　倪若在床上滚了一圈，半天没见有新的消息，这才去洗澡。
　　穿着睡衣又趴在地毯上。
　　倪淮走过去：“去床上睡，小心感冒了。”
　　“不要。”倪若从小有个习惯，有地毯就不上床睡，有地板绝不坐沙发。她自己都弄不明白为什么，可能这样舒服吧。
　　倪淮也不强求，知道她从小就这样。坐到她身边。
　　倪若蒙着被子闷闷的问：“哥，嫂子怎么样啊。”
　　“挺好看的。”
　　“有我好看吗？”倪若随便问了一句，她可真不是自恋。
　　倪淮却犯难了，一个妹妹一个女朋友，怎么感觉再问她们同时掉进水里先救谁。“你俩不能比。”好半天才挣扎出一个保命答案。
　　“哦。”倪若有点困了，最后自言自语的嘀咕，“她一定很好吧，不在乎你长得这么丑......”
　　倪淮：？？？他明明很帅好吧，起码也是校草级的！
　　倪淮看看睡着的倪若，算了，不和这个白痴妹妹计较了。
　　倪淮站起来，看着窗外的深夜，他突然想到奚睿从小就和他说过无数次的话：无论什么时侯都要保护好妹妹。
　　他拉上窗帘，无奈摇头，真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