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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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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我记得还有个齐王殿下,不过就是关于他的消息甚少。”朱仕一拍脑门说。
李遥清:“齐王殿□□弱,甚少出现在众人面前,不过听说为人纯真善信,也因此先
皇未曾考虑过齐王,自然齐王的消息也就少些。”
朱仕:“说起来我们先皇也是有点惨啊!你看,一个儿子身体不好,一个儿子不着调
,还有一个是个小崽子不知道以后会长成什么样子,要是像他那两个哥哥,我们天雍就
凉了啊!”
朱仕一脸悲戚模样。
褚循墨:“所信者目也,而目犹不可信。我等看到的未必就是事实,因而不可妄下断
言。而陛下如何非吾等可妄议,尽本则固。”
朱仕:“嗯......是!”
另一头,段崇华换上了褚循墨给他准备的副将等级的衣服,闲步走在这军营四周,看这
些士兵井然有序,也甚少有人交头接耳,想来这支军队当真是纪律严明。他一人在这晃
悠,也还是引来一些人的侧目,但看他的衣服也就不敢多说什么。
去往主帐,帐外的两名士兵马上向他行礼。一名士兵立刻进去通报。
“将军,外面有一名副将要见您”士兵单膝跪地回禀。
“嗯,进!”褚循墨未抬头,正在桌案上的地图上勾画些什么。
士兵回:“是”,马上出去请外面等的人。
士兵对段崇华行礼说:“将军有请!”然后替段崇华撩开帘帐。
段崇华抬步进去,因士兵说是副将未提及姓氏,褚循墨也猜到该是晋王来了。听见脚
步便抬头站起来对段崇华行礼,但有所顾忌,并未出声称呼对方王爷。
褚循墨换了个方式说:“大人”
朱仕,李遥清也急忙弯腰行礼。
“不必多礼,也不用叫我大人,毕竟现下你官阶比我高”段崇华看了看褚循墨身边二
人,一个魁梧一个温雅。
遂段崇华也取出自己的金印自证身份给众人看过确认后,收回袖中。虽然大家都猜测
到了段崇华的身份,但还是得见过印信确认过后才可信任。
褚循墨忙轻声道:“是!”
顿了一下,“段兄?”见段崇华勾唇点头。
其实段姓在天雍是大姓,所以虽是国姓但忌讳不大,因而直接叫段兄也不会让人怀疑
是皇族。
接着道:“王爷此乃我的两位亲信,信得过,这是末将谋士李遥清,这是副手亲兵朱
仕”褚循墨向段崇华介绍两人。
“既是如此便无妨,无需多礼。”段崇华走到褚循墨左手首座的地方,安坐下来,“
你们也请坐”段崇华对他们三人挥手示意他们坐下。
虽然是王爷的身份,但毕竟这军营中当以将为尊,所以也未曾去上座褚循墨准备给他
让出来的位子。
“是”三人行礼回禀然后各自按礼坐下。
段崇华见众人带着些试探的目光,便一笑开口:“其实,此次前来,是想着这边的战
事也到了尾声,也确实是有些事情想要麻烦一下小将军。今日一见这军中纪律严明,且
将军的两位亲信也皆是少年英才。昨夜来时就感觉军中氛围甚是肃穆,且晚上未有一丝
响动,差一点我也中招了。”
“段兄过誉了,军人自当是令行禁止。”褚循墨谦逊回道。
继而问道:“不知,段兄有何要事,只要能帮上我们必竭尽全力,鞠躬尽瘁。”
遥清和朱仕二人相互对看一眼,也是好奇,但碍于晋王高位又不敢明目张胆的询问。
二人皆是等待着晋王的一个答案。
段崇华淡然的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来看看监军的工作做得如何了”
便是一脸兴味的看着褚循墨。
遥清一听觉得不好,怕是这监军有问题,而且是大问题,否则怎会劳烦一个王爷前来
。估计晋王是怕下面的根本查不出来东西。这下真的不简单了,他马上看向了褚循墨,
有些担忧。
褚循墨回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朱仕也看出另二人的异样眼神,“那,监军肯定认识您呀!会不会发现您来此‘看望
’他。”
褚循墨对都段崇华说:“段兄是否已做了易容伪装。”
“确是如此”段崇华道。
遥清说:“易容一道,所精之人甚少,天下怕是都无出其三了。”
说起来,褚循墨军衔一路上升,经年都在这残酷的战火中,还未曾去到京都,自是不
知道这当今晋王是何般模样。包括他的身旁的这二人也是一般。
如今看一眼晋王,只是一个平凡普通的模样,但周身的气度,在无外人在场时,释放
开来也是不可估量的,一点也不如外面传言的不着调。
段崇华:“这点雕虫小技不足挂齿。”一抬双手抖甩袖袍。
朱仕看着这二人一人夸一人谦虚,实在是不想看他们的虚伪,翻个白眼。
段崇华:“来此之前,我曾拜访过了钟老将军,得知褚小将军师承,钟老将军一生征
战沙场,功勋无数,衷心为国,是我为数不多敬佩之人,我相信他的弟子必然也不
会......”
停顿一会儿,“做出一些出格的举动!”
“为臣者忠君,为人子敬上亲,自当是为陛下肝脑涂地,王爷这口一张,末将万死难
清。”褚循墨连称呼都改了,他知道王爷只是给个警告,若是真不信他们,此刻也不会
坐在这儿和他们说这些了。
毕竟王爷的态度要放出来。其实只是一番说辞罢了,另一方面段崇华也不会因为几句
话就鉴别黑白,妄下定论,但他相信的不过是钟老将军而已。
钟楚河钟老将军和段崇华的外公镇国公是好几十年的交情,皇家很是忌讳官员有党派
私交,但官场是什么地方,哪朝哪代官场是真正的一汪清水,水至清则无鱼。而文武官
员和自己这方阵营的伙伴都会多多少少有些心心相惜。镇国公和钟老将军也算一个朝堂
上为数不多意见一致又都欣赏彼此实力的武官。
都说武官鲁莽粗鲁,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但真正做到一方将帅的人,岂会是没有脑
子的鲁莽武夫。将帅之才,当得上是真正的文武全才,心思细腻,善于观察与把握时机
,以及精准的判断。而这两位恰恰是天雍国最闻名的两员大将。可以说天雍的脊柱非他
二位莫属不可。
现在年纪逐渐大起来,他们也不像初出茅庐时的一腔热血,只盼着后一辈人能不断长
进,他们都老了,每个朝代都需要新鲜的血液,这样它才能永远的年轻,而不是随着他
们这一辈就这么消散在历史的烟云之中。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家国情怀,谁又不想自
己的国家可以繁荣不朽,盛世永昌。前五十年的他们已经很好的完成自己的使命。这未
来就靠下一代人来支撑。
说起来镇国公还是算好的,有三个儿子,不过都在外镇守边关,常年也是不得见,还
好有晋王这外孙可以陪在身上,以享天伦。而钟老将军就只有一个弟子,便是褚循墨。
钟老将军年轻时也是威风凛凛,一表人才。说媒的人都要踏破门槛了,硬是撑到年逾古
稀还是独身一人,没人知道他为何至今不成家。但他献给天雍的这几十年,足以让人们
对他的尊敬超过了对他家事的谈论。
钟老将军一生未娶,可也没收过多少徒弟,按理来讲,会多找几个继承衣钵的弟子传
承他的兵法武学。这些旁人都无从得知。褚循墨这个弟子对他来说一定是特别的,所以
这也是晋王此次最好奇的,到底褚循墨有着怎样的魅力让钟老将军独独对他与众不同,
甚至破例收其为徒。
李遥清立马站起来行礼,“王土千里皆为陛下执掌,吾等绝不敢生忤逆之心,不过,
说到这监军......”
李遥清也明了王爷并不是刁难他们,只是一言一行该有的尊敬得放出给他看。
朱仕:“那监军,老\\\\子看他不爽很久了,仗着自己的官阶,还有点皮毛武艺,天天
对着我们指手画脚,还好咱们小将军脑袋瓜子好啊!”
不待朱仕将自己想夸小将军和嘴碎几句那烦人的王监军,就听帐外一阵匆忙的脚步,
随即就有人进帐来禀报。
“将军,李副将来报,王监军在自己帐内自杀身亡。”进来的是帐外的守卫,想必刚刚
那个脚步声就是有人来汇报此事。
几人一听,俱是震惊,朱仕还准备继续的话就也只能咽进喉咙里,褚循墨一挥手,汇
报的小兵就行礼出去了。
“这也太他\\\\娘\\\\的巧合了吧!王爷刚说要‘看望’这转头还没有一盏茶的功夫,他
就自杀了,说出去谁信啊!”朱仕真是满眼的惊愕。
褚循墨:“这怕是,王爷的行程早就暴露了,虽说王爷一路易容,但还是不可避免,
那些人触手遍地,枝繁叶茂,根深蒂固。”
李遥清:“也就是说很有可能,在王爷出京之前就已经被人盯上了。”
朱仕还是有点疑惑:“既然出京他们就有消息了,为何要到王爷到了这儿这当口解决
掉监军,而不是早些解决隐患。”
遥清:“这恰恰说明他们有恃无恐。”
褚循墨:“也就意味着这些都将无迹可寻。”他眉头一紧,监军一死,这意味着他这
个主帅有着不可推脱的责任。而且他还无法为自己辩驳,他将是嫌疑人之一。
此时,段崇华微微一笑:“其实我来之前就已然预料到会是这种结果。”
朱仕:“那为何,您还要来?”满脸困惑。
褚循墨:“想来段兄已早有安排了”还有一句褚循墨没有说出口,那就是,晋王也并
不想这个监军活下来,并且他已经找到了蛛丝马迹,幕后之人怕是也没想到晋王也如他
们一样是有恃无恐的前来的。
褚循墨对这个晋王也是有了一丝丝的欣赏之情,没想到晋王并不是传闻中的那般无所
事事,只会和幼帝闲玩的挂名摄政王,也就不存在先皇仅仅是看重晋王外戚的权利来制
衡朝堂的各个党派,当然这也很可能是一方面,但到底先皇还是很看重这个儿子的能力
。但又为何不直接让晋王继承大宝,而是择一个需要培养且前途不明未长成的幼儿。想
必其中大有隐情,而京中的那些大手也不知道是真的被晋王迷惑还是也真的忌惮着晋王
的手段。褚循墨有一点疑惑和好奇。
段崇华看着朱仕也没有不耐烦,顺便用余光看着褚循墨:“我自有考量。”
而后光明正大的对着褚循墨浅笑说:“小将军,我看此方战事已到了尾声,想必你的
两位良将完全能解决,趁着京中还未正式派人前来彻查监军之事,先陪我去一趟徐州。
”
朱仕:“这...小将军不在军中坐镇”一脸担心,虽然平时朱仕是个糙汉子,但是小将
军对他来说是不一样的,他心里担心的并不是没有小将军在军中坐镇,他担心的是上面
派人下来查的时候小将军不在,有渎职和伤人的罪责,到时候小将军就有口难言了。
在小将军的事情上朱仕的表现又显得格外的心思细腻。
遥清低头一笑:“你别担心那么多,我们得相信王爷和我们将军,他们可都比你聪明
多了”遥清看得清楚,晋王非池中之物,而此次亲临也代表他对将军的赏识。看晋王的
样子是有十分把握了。
段崇华:“哈哈,放心放心,我一定将你们小将军完璧归赵的!”,说完望向褚循墨
,询问他的意见。
褚循墨:“一切都听从段兄的吩咐!”晋王都发话了,再怎么样,他一个臣子还能说
些什么呢!
第二日,趁着天还未亮段褚二人就骑马离开了军营,前往徐州,徐州位于天雍东部沿海地区。从冶石城到徐州大概一日光景就可以到达。所以二人趁早基本上下午便能赶到目的地。晌午时分,官道两旁树荫交错,正直酷夏,白日赶路本就辛苦,也还好两人是趁天
未亮之时就开始赶路,否则现在得晒成人肉干不可。不过现在也差不多了,在赶一个多时辰应该就能到达。比预计的还是早了一个时辰,少受许多折磨。
这二人都是坚韧的性子,褚循墨有点好奇,这一路上这位金尊玉贵的王爷也没有喊累喊热,不像是那深宫大院里娇养长成的王孙子弟。不像他这个在军营战场历经几年折磨而淬炼出来的体质。
仿佛是察觉了褚循墨的视线,段崇华略带几分笑意的看向褚循墨:“是不是觉得我没那么不中用,赶这一路,也没吭一声!”
“属下不敢,不敢妄自揣度。”褚循墨微低头回道,顺势暗暗握紧了一点手里的缰绳。
段崇华一手握缰绳一手摆了摆说:“小将军不要这样说,而且出门在外就别说那么拘谨的称呼,循墨你说是吧?”
褚循墨:“是,段兄。”
段崇华:“其实你也知道我的外公是镇国公,我的几个舅舅也常常在外镇守边疆,就我这个不孝的孙子陪在外公身侧,他从小对我可甚是严苛。从小就是满身伤痕,他可是不允许自己的孙子后背是长成那种白净可欺的软弱性子,可以说我是在他的棍棒下守得一身完骨。”
“我到是听过家师对我提起过镇国公的严肃之气,其实这也挺好的,人总归需要有约束的东西,才不会在这世间迷失自己,有人的提点是珍贵的。”褚循墨淡淡的说道。
段崇华到是在他的话中听出了不一样的东西,一丝丝的郑重、艳羡和低落。
段崇华:“你也有一位好师傅,钟老将军,这辈子可是只收了你这一个弟子”
褚循墨:“当然,能拜钟老为师,是我莫大的殊荣”脸上也浮现了笑容,但段崇华感觉到了一点点,褚循墨的一丝丝遗憾在其中,没错是遗憾。
本来想再究一下,但想想两人并不是特别熟稔,就打消了,以后总归有机会能知道。
当下,褚循墨便一手握缰绳,一手拿着马鞭,控制着马降慢速度,用拿马鞭的手说:“前面有一家客栈,我们去前方小憩片刻,用膳换马匹”
段崇华看褚循墨降慢速度时就也跟随着拉缰绳,确实该休息一下,这酷夏甚是折磨人折磨马“好,去前方歇息片刻。”
刚到客栈门口就有一个小厮上来帮忙牵马匹,另外来了一个小二边扯下肩上的白抹布一边热情的招呼:“二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并引到大堂用刚扯下的抹布擦拭着四方桌子和条凳,招呼两位坐下:“二位客官快请坐”。
段崇华:“打尖,上几样你们这里的招牌小菜,最好是能压暑气,爽口的,再给我们换两匹上好的马匹。”
小二忙应答到:“好嘞!客官稍等片刻,我们这里的菜色虽算不上御厨大宴,但一定保您满意。马匹也马上安排好”然后恭敬离开去后厨吩咐。
褚循墨心想这位还真的吃着御厨的手艺长大
段崇华也不甚在意小二的说辞,在这暂时歇脚的地方他也不能也再多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