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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受伤→发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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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眼五天过去了,苏羊脖子裸露部分和被衣服遮掩的地方形成一个交界线,对比起来真是两种差别,苏羊纳闷为什么沈沉没黑成他那个程度,凑过去扯住沈沉衣服看。
“草。”刘杰玮看到这幅场景虎躯一震。“羊羊你干什么,你对你表哥有想法?”苏羊白了他一眼,给他屁股来一脚:“神经病,我只是看看他黑了多少,别叫我羊羊,好恶心啊!!”
“沉哥天天抹防晒霜呢,恨不得把自己脸上手上全抹得厚厚一层,好像防晒霜不要钱一样。”孙圣江插话。
“啊好麻烦,那我还是黑着吧反正也能捂回来。”苏羊挠挠肚子,瞅眼手机,离午休结束还有些时间,他打算出去买点东西。
跟他们打了招呼以后就出门去,穿着一身花花绿绿军训服在蓝色校服里畅游,好不显眼——所以苏羊一眼就看见那个被三个A围着的林眠。
三个A明显是高二或者高三,总之是学长,表情也有些不怀好意,林眠倒是一脸无所谓站在中间,苏羊一瞬间脑子里已经为他们的这个行动编排好了故事:林眠看起来乖乖的,眼角下垂又是看什么都含情脉脉的桃花眼,看起来就是很秀气的O,虽然身高有些不符合O,但总会有些特例。
明显有人把林眠当做特例了。
苏羊很担心他,他以为林眠是个B,他对同性别的人都保持更加友好的心态,撸起不存在的袖子就气势冲冲过去:“干啥呢,欺负我们高一新生?”
那几个A一愣,看见苏羊那个样子,释放信息素打算威压,但苏羊表情毫无变化,只有林眠嘴角抽动,青筋爆出,极力忍耐什么。
苏羊也不是什么很能忍声吞气的家伙,一拳给抡过去,仰仗着莽和以前和别人学习的大家技巧开冲,他俩几乎扭打成一团,另外两个A也想冲上去,但苏羊力气很大,拽住衣领就把手上这个A甩给他们,让他们直接就坐在地上,两个A低头一看,那领头青鼻脸肿,也没想到那看起来娇弱的B这么能打,扛着可怜挨揍的领袖赶紧爬开。
苏羊转身,林眠低头看着他。
“...看什么,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苏羊被他看得难受,对方比他高小半个头,他还得仰视对方。
林眠又低低笑起来,摇头:“我没事,不过你手好像被划破了。”
苏羊低头,左手臂上长长一道伤口,估计是刚刚打架的时候划破的,苏羊怕疼,这下子回过神来呜咽了一下,才感受到疼痛。
林眠想扶着他,但一低头看见苏羊似乎眼眶里隐隐约约泛着泪光,吓得一愣,问他:“你...是Beta吧?”
苏羊瞪他:“我是Beta...又不是我想这样的,我天生就这样,可能因为我妈是O。”
他凶人的时候眼角还泛红,林眠觉得这样盯着人家看不太礼貌,缩回了目光。
午休时间快到了,苏羊也没来得及去买东西,他也不想去医务室,回宿舍换件长袖再套上军短袖,刘杰玮先看见他那恐怖的伤口,惊叫一声凑过来装模作样地抱住苏羊:“羊羊啊!!羊羊!!你怎么受伤了”
苏羊:“你咋了,你有病啊,赶紧滚开。”
沈沉难得蹙眉,说:“去医务室。”苏羊拒绝了他,沈沉刚想继续说话,门就被敲响了。
孙圣江靠门最近,开了门,看见是对门的林眠,手上拿着医药包,问他可不可以进门。
孙圣江给他让路,林眠走进来,身体抖抖:“你们宿舍空调开的真低。”
“林眠?”苏羊说。“你怎么来了?”
林眠晃晃医药包:“帮你包扎。”
苏羊咽口水,他不去医务室是因为他害怕消毒,酒精触碰伤口那一刻他能疼到喊出来,他刚想逃开,却被沈沉制住:“消毒,把袖子挽起来。”沈沉说完又想了想:“疼的话喊出来也没关系,没人会笑你。”
苏羊不情不愿伸手,挽起袖子,血迹沾了点在袖子内侧,林眠撕开酒精棉片,取出来,轻轻地一点一点碰。
苏羊低骂一声,想缩回手,林眠捏住他手腕,棉片用力摁在他伤口上。
苏羊:“擦,你要死啊!!”
林眠不抬头,继续给他擦伤口:“叫你手乱动。”
——
消完毒,他们就赶紧跑去操场准备集合,苏羊又把袖子挽下来,不想让别人看见。
下午太阳毒辣得很,苏羊快被闷坏了,脑袋昏昏沉沉的,汗滴顺着手臂弧度滑落,蹭过伤口,苏羊顾不上那儿,只是悄声问旁边的林眠:“同桌,你帮我看看我是不是发烧了。”
林眠也热得慌,左右看了一眼教官没有注意到这儿,迅速伸手碰了一下他额头:“应该是没有,我也不清楚,你头晕?”
苏羊嗯了一声,喘了口气。
林眠再问他:“你要不要休息?”
苏羊想了想,他没胆子开口叫教官,小幅度摇摇头,连着辫子也跟着一晃。
艳阳高照,万里无云,蝉鸣与轻风缠绵,扫过耳畔。苏羊极其期盼哨声响起,他腿开始发软,但依旧使力站直,他倔过头,胆子又太小,不敢提出要求,即便有几个O和B都申请休息,他也紧紧抿着唇,只是站着。
林眠扫过苏羊的侧脸,再将视线落到他后颈的那块皮肤上,因为汗水打湿了几根发丝,黏腻在那儿。苏羊脸色泛红,看起来很不对劲,林眠敛睫,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最后还是觉得算了。
苏羊真的坚持到了最后,橙红夕阳慢慢吞噬渲染蓝色天空,直至完全占领,苏羊浑身湿透,在哨声响起的同时,苏羊就闭上了眼。
终于结束了,苏羊精疲力尽。
——
林眠觉得苏羊简直就是傻b(两种意义),都这种程度还坚持夜训,但他脸色似乎无异,连室友都没看出来,他就不多掺和了。
“眠哥,看什么呢?”林眠室友张青杉问,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在看傻b,走了,集合去了。”林眠勾住他肩膀,生拉硬拽给他拽回去。
苏羊感觉有些脱力,撒娇似的将脑袋蹭到孙圣江肩膀上。孙圣江揉揉他头发,感觉肩膀上异常地热。
“羊羊,你没事吧?”孙圣江担心他,苏羊反驳他称呼的力气都没了,又是迷迷糊糊地哼一声。
天全黑了,沈沉离他们太远,但是忽然被刘杰玮急匆匆拉过去,感觉事情不对,再听见苏羊好像发烧了,他就立马加快速度,走过去看见苏羊低着头,不安感上升。
他记得小时候,苏羊发烧就会哭,眼泪止不住,因为难受。
“羊羊,抬起脸。”沈沉说。
苏羊不愿意,就是把头埋在孙圣江肩膀上,孙圣江肩膀衣服布料都湿一块,惊叫:“羊羊,你哭了?”
苏羊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墨迹地抬起头,借助这月亮光,他们看清楚苏羊脸上的泪痕。
“你发烧了。”沈沉声音很低,有些生气。“赶紧跟我去医务室。”
苏羊不敢拒绝,他也清楚自己再这样待下去,肯定会晕倒。
跟老师报道完情况就被送去医务室,校医让他夹着温度计,空调凉凉的,蹭过苏羊的皮肤,苏羊抖了抖。
——
夜训开始了,林眠没看见前面的人,内心估摸着他那个倔强同桌是被拉去医务室了,发烧成那样还死倔,真是...林眠一瞬间找不到词汇形容。
不过他又盘算着,他发烧应该是因为穿长袖还捂着伤口,感染发烧了,那伤口也算他替自己出气,得去看望一下人家。
林眠回想起苏羊替自己打跑那些人的一瞬间,定格在苏羊紧紧蹙着眉的那一刻,不算凶神恶煞,倒像一只伸出爪子的炸毛猫咪。
挺可爱的。林眠想。
——
苏羊发高烧,三十九度,医务室建议他去医院买药,沈沉速度极快地答应下来,联系家车,富家小少爷的号召力不容小觑,等不了多久小汽车就到了,苏羊被塞进车里,沈沉坐进副驾驶,指挥司机。
苏羊趴在后座上,浑身发凉,蜷缩一块,他眼泪再涌出来,脊背发抖。
窗外的天空是墨色,星星躲藏起来,只剩月亮,偶尔闪过的路灯照在苏羊脸上,映照他满脸泪水。
到了以后沈沉扶着苏羊进去,迅速挂号,交好手续费,进去就诊。
沈沉替苏羊拿好药,又替他交了药费,苏羊干坐在椅子上,半阖眸,想睡又不敢睡的样子。
好累,好难受。苏羊脑子唯一的想法如此。
——
班主任接到消息直接赶来,苏羊已经吃好药躺下了,他想睡觉,但总睡不着,脑子依旧发热,耳边只有班主任叨叨声音,开了病条以后嘱咐苏羊好好休息,便离开了。
大家为了让苏羊好好休息,今晚收拾完自己就关灯上床,早早入眠。
第二天清晨,苏羊睁眼的时候,其余三人早就军训去了,现在是早晨八点,军训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半小时,今天他可以休息一整天,苏羊爬下床,看见桌上摆放着一碗已经凉了的白粥。
肚子也很适宜地响起咕噜噜声音,苏羊迈着步子去洗漱,双眼无神,头发凌乱。
他讨厌一个人,不喜欢一个人的寂静,却又享受只属于自己的时间,灌完粥以后,苏羊耐不住寂寞,给自己找活干。
擦地板擦桌子擦窗户,能擦他都擦了,恰巧遇到人回来,苏羊大喝一声:“站住!!!”
沈沉刚伸出来的jio顿住了。
“我刚擦完的地板,你们等着,我给你们拿鞋。”苏羊说。
“我自己来我自己来!”孙圣江可好笑了,长腿一伸勾住拖鞋就扒拉出来,换好鞋子以后就乐不颠儿地跑进去,给苏羊捏捏肩,叫他赶紧歇着,他来给他们提鞋。
沈沉又顿住了。
他还想再回到以前被弟弟黏着的时候,还以为即使不能被弟弟粘着也能受到弟弟的关心(虽然这并不是在关心他,但是拽哥就是这么认为的。)他瞪了一眼孙圣江,踢开自己的运动鞋就踏着拖鞋进门了。
刘杰玮憋笑,很痛苦,十分痛苦。
但是傻狗孙圣江还没意识到,晃着尾巴给他摆好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