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同人 袁哲 明天你要暴毙》一只墓床

6、第 6 章

　　我开始头疼，在第7次裂开那人皮崩掉他筋挤断他每一节骨头将他彻底肢解后我开始头疼。稀巴烂的血糊肉块堆里挖出来的眼珠透亮里面的微笑一览无余我头疼无比。我把他一块一块细细碾碎做这一切我花了24小时,拼回来用了24秒。恢复原状后他瞥我一眼里面光芒依然跳跃，接着开始哼歌又是那首轮回重复我TM更加头疼起来。折断舌头他安静地躺下我前所未有精疲力尽。开始头疼地思考问题。

　　问题出在哪里？我想起来最开始根本不关他事，那是我的问题，我个人的！
　　我太寂寞了 。
　　我太寂寞，我寂寞得快疯了漫长岁月独自走过，我想自毁毁不掉我要找个人来陪我一起渡过！我只是想有个人能说说话而已。我要求不高顺眼就好。可我等了很久也没等到个合适的。我手所及之处的人都冒黑气我能穿过他们身体看见骨头是脏的，我嫌恶心。更别提周围那堆残破难看的尸骸。我等来等去都快绝望了，可我那天我看见他了。

　　他和另一个浑身泥血混杂的男人站在那里，脸上乌七八糟都没看清。我只是一眼望过去，看到了他眼睛。漆黑，透亮，在黑压压的包围圈里眼带笑意，闪耀无比。我在黑暗里等了很久已很久没见过光。我想就是他了。很好。我看他偏头朝边上人动了动嘴，听见他说，嘿兄弟，回头见了。随后巨响炸起天崩地裂。我高兴地带回了他。驱散掉那群丑陋的焦尸只留下他那个被烧得半焦不焦的兄弟。我看那人傻不唧唧在原地瞎转悠，不时干着嗓子喊锄头锄头，没几天就走了。低头看向沉睡的人，年轻，英俊，干净的气息，我很得意。

　　那不一开始都好好的么？我不解至极。他醒后的镇定出乎我所料。四周的尸块亡灵似乎和我一样迷恋他奇特的干净气息，都围了上来。糜烂的头颅贴上他脸颊，乌黑的脓水绞着腐肉绕过他年轻的身体节节扭曲。我不动声色好整以暇地等着看他脸上出现惊骇绝伦的神情。然而没有。除了在睁眼最初的一秒那双透亮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惊讶，那都不是害怕。他伸手向最近的一个残肢尚存的鬼，彬彬有礼道你好。那鬼震惊地看着他左右瞄瞄撇撇嘴角，再微笑，嗨，于是这，小生的终老之地？我大乐。比我预想中要好太多。这人着实有趣不枉我等了这么些年。

　　根本无须提，他开始兴致勃勃给鬼魂们讲故事。天上地下生来死去。蓝天白云大海山峰丛林还有草原雪地，他眉飞色舞地谈起他的兄弟他们的过去。事实上他的一切我全部知晓可我还是听得入了迷。鬼魂们都喜欢他不再逗他，规规矩矩围在他身旁，把腐烂的尸块扔得远远的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稍微齐整一点。他太干净。恶臭的残肢放他眼前太不搭。很快他们就嬉笑着称他少校同志，漂到他耳边说亲爱的少校你真好看，你将永远年轻。少校就拨头发，笑，眼睛弯弯地，可不是么。我注意到他眉间偶尔微锁眼中有悲伤滑过，可依然是明亮的，是我喜欢的样子。

　　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哦，MD就他那个倒霉兄弟再出现时。那傻子绕着我们一圈一圈吼，锄头锄头，你丫迷路啦！队长给你的指路灯都看不到你丫脑子炸坏啦！我很惊讶，我确定他是看不见听不到外间的一切。可他身体一震，四处环顾神情焦虑起来，他问那些鬼魂，你们有没有看见一个人。他指指自己比划一下，和我差不多样子。鬼魂们摇头说怎么可能呢少校，要有人和你一样，我们早把他抢来了哈哈。他就低下头额间紧辄很久不说话。鬼魂们左看右看，最后一具淌脓水的腐尸凑过去悄悄开口，少校你别担心，和你一起那人我见过。他倏地抬头眼神急迫，他怎么样了？那腐尸不敢看他半晌支支吾吾说挺好的，看他眼神突然犀利起来跟要吃人似的心头就一慌，赶紧动动残肢上的烂肉加强语气，真挺好的，他没我难看！

　　我看他脸唰地一下就白了，眼里有雾气散开来。那腐尸急道，我听说他快投胎了，这可是很不容易的事啊。少校就说哦，又把头垂下。一会儿仰起面点点头，眼里晶亮做了个扭曲的笑容，嗨你们不知道。那小子上次打牌输给我两顿大餐还没请呢。这孟婆汤过腹一笔勾销便宜他了，嘿~。我当时肯定是鬼迷心窍了！看另一个被砸成两截的鬼支着上半身问他说少校你是不是想你的兄弟想家时，他眼里暗了暗。就鬼使神差地把那兄弟脑里带回的信息切给他看。他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画面，山腰间一排排列队整齐神情肃穆的人。清脆的枪声震彻山间，身着军装的人们立正行礼，最崇高的敬意。

　　哈，这是我的葬礼小生的荣耀！他眼里光芒跳动张嘴大笑起来，手指给身边的鬼魂们看。看见人群散去后，有一个人悄悄来到那座空塚前，嘴抿得死紧一声不吭地。突然就失了音重重闭上眼，再睁开时见那人棱骨分明的指节抚上自己的脸，紧皱的眉头在触上冰凉的墓碑时微微舒展，接着缓缓闭眼将唇贴上他脸颊。

　　鬼魂们奇怪地看见年轻的少校忽然身体微颤急匆匆伸手向虚无的画面，指尖越过幽幽的荧幕再慌乱缩回来。又一次，小心翼翼地抚上画中人苍白的脸颊。就像对方一样，他倾身向前嘴唇覆上他的。隔他最近的腐尸最为清楚地听见它们优雅的少校怒骂了句，靠！没出息。居然背着我长白头发！鬼魂们惊悚地看回画面。
　　看见画中人贴在墓碑上的嘴唇微动，没有声音。
　　然后更加惊悚地看见有东西从少校亮亮的眼里直直跌下，溅到它们的残骸上。一地血汽。
　　只有我知道，那人无声无息反复说着一句话。
　　欢迎回家我的小南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