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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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采时间。
Q1：“说说对沈老师的初印象？”
“很漂亮，实力很强，她要是来参加这个节目，妥妥的大魔王。”
“导师舞台就被震住了，边唱边跳还那么稳，太厉害了，我当场入坑，出去了就补专辑。”
“在沈老师那里看见了练习生和艺人的差距有多大，在舞台上真的会发光，respect。”
“美而自知，恃靓行凶，清楚自己的魅力点在哪儿并知道该如何展现出来，我觉得这是我们最应该学的。”
“就那种，你知道吧，仙女竟是我自……不是，仙女竟在我眼前。真的，就连沈老师说我的表现只能拿F都不觉得难过。”
“其实沈老师是大我三届的高中学姐，有机会见到传闻中的沈意疏，这趟真的来值了。”
“能近距离看到真人，还有舞台，我当时就在给旁边的人说，我省了一张演唱会的vip门票。”
“第一眼觉得像隔壁班衣服从不重样的英语老师，点评时就变成了早读在后门盯着有谁偷偷睡觉的班主任。”
Q2：“录到现在，现印象和初印象有出入吗？”
“我刚刚是不是说她是大魔王？上课时的沈老师就是究极进化形态的大魔王本王，学舞时就有同学快学哭了。”
“也不是凶，但确实要求很严格，有问题就会直接指出来，哪怕是很细微的动作。”
“看着温温柔柔，但其实笑里藏刀，要是有人想蒙混过关立刻就会掏出刀子来，飕飕飕，把你钉在耻辱柱上。”
“其实可以预料到在教舞的时候会不苟言笑，也做好了被骂的准备，但沈老师不骂人，只是盯着你看的时候会让你觉得无地自容，‘怎么就是学不会’‘你说说你这样对得起谁’，类似于这种感觉吧。”
“大家都说沈老师是高岭之花，外表十分冷淡，但是在上课的过程中并没有给人这种距离感，反而很耐心地教舞、抠动作、控制力度，是严格，但都是为了我们好嘛。”
“我觉得沈老师本身人很nice有耐心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可能是我们F班整体基础弱，老师也没办法，骂你你又要哭，哭了还要来安慰你，对不对？”
“初评级的时候我就在想，完蛋了，我这个基础肯定得被沈老师说，上课看老师哐哐哐一顿示范，每个动作都好流畅好优美，我就是一个人形乐高，还是到最后发现拼错了好多地方的乐高。”
“一开始看老师的舞台感觉自己仿佛在看职业电竞选手的比赛直播，上了课下来就觉得老师也不容易，满级大佬莫名被传送到新手村还要领着我们这群小菜鸟硬刚满血boss，老师您辛苦了！”
上完一天课下来每个导师都被拉到了备采间做采访，导演组先给看了练习生们的采访视频，然后对沈意疏抛出问题：“对练习生们有什么想说的吗？”
“上集体大课的时候感觉好像花掉了这辈子所有的耐心。”
“要补专辑的同学我记住了，你出去之后我会关注你微博的。”
“人形乐高是谁？董岩磊是吧，很好，我会试着把你的积木都拼对的。”
“再评级过后就必须自己出村砍boss了，不能还是一点进步都没有，加油啊孩子们。”
想到进展缓慢的后两个班，沈意疏叹气，桃厂这份钱果然不是那么好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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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结束之后一天的录制就都结束了，沈意疏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22点，从早上九点到现在一直在上课，吃饭也是迅速解决，她知道没必要太认真，但草草应付实在有违职业道德。练习室24小时都亮着灯，有人在坚持练习，有人回去休息，倒不是说休息的人就是在糊弄、没有紧迫感，这个时间对于练习生而言离躺下还很早，即便是一向主张“睡不够会影响生长”的沈意疏，在练习生时期每天也要花掉12个小时在练习上。思考过后沈意疏决定再回去看看每个班的情况，如果还有人在练就给他们额外开小灶。
——而且这也对得起她“温柔不失严厉”的导师人设，不是么？
最先推开的门是A班的，作为初评级里最优秀也是具有模范作用的一个班，白天的课里这群A照样够呛。基本零舞蹈基础的陈立农、没能记完动作的朱正廷、跳着跳着就抢拍的蔡徐坤，其他人也还存在力度不足、唱跳表情无法统一的问题，好像每个人都失去了初评级时的光环，跌落地表，在练习室里学得灰头土脸。尤其是在A班专属的粉色卫衣衬托下，脸色显得更加灰暗了。
“这个扭头不要用力，对，就跟有人在背后叫你名字那样。”
“子异你太绷着了，看起来就很僵硬，像在背舞而不是跳舞。”
“wave也不难的，农农你跟我学，我们把连续的wave拆分成几个动作，对，先学会第一步。”
几个粉红男孩们正在互帮互助，攻克主题曲难关，而混迹在其中的蓝色卫衣就格外扎眼了，是黎溯，声音和背影都很好认。练习生们也注意到沈意疏，立刻停下来，“沈老师好”“老师好”地问候着。
“黎溯也在呢。”沈意疏走到练习室中央，“都练得怎么样了？”
因为白天被沈意疏重点关注过，所以此刻的黎溯略显仓皇，说话时差点舌头打结：“老……老师好，我过来和A班的同学取取经。”
沈意疏面无表情地吐槽：“我是比你大，但也不是老老师。”
翻开上课记录，沈意疏在B班找到黎溯的名字，他学舞学得很快，动作都记得差不多了，唱歌有音准偏离气息不稳的问题，但那是李荣浩老师的职责，她只做了简单提点，核心仍然在没能跳出框架上。沈意疏琢磨着黎溯可能有心结，但不清楚在镜头里能不能问，万一是很隐私的内容就糟糕了。
“你们取经成果如何？可以给我展示一下吗？”
感受到沈意疏审视的视线在所有人脸上逡巡，练习生们飞快交换一个眼神，硬起胃脘里的肌肉点了头。
“那就依次上来。”沈意疏用笔指着地板上的十字说，这是练习生自己用胶带贴的辅助定点位，“我会随时叫停，下一个人就接着上一个人的跳，要跳也要唱，从丁泽仁开始吧，后面的顺序自己决定。”
冷不丁被cue到的大师兄：……该来的果然还是来了。
丁泽仁以前也是S.M的练习生，14年之后进公司的中国练习生沈意疏大多有所耳闻，但男生又不如女生那么了解，像徐艺洋宁艺卓就有见过面，丁泽仁只是听过一两次名字，之前导师会议还是张艺兴先提了她才记起来的。初评级时多关注了一下，跳舞很好，不善唱歌但光从发声也听得出一点儿S.M的唱法痕迹，到底有两分短暂的同门情谊，沈意疏还是希望他能留到最后。
练习生们散开腾出中间这片地方，丁泽仁上来先鞠了个躬：“Hey下一秒向你靠近/梦已准备就绪……”
沈意疏看得很专注仔细，这副不苟言笑的神情落在练习生眼里自动解读为不满意，一颗心高高挂起，而沈意疏叫停的时间比想象中更快，本身就紧张，除了第一个上来的丁泽仁，后面的人或多或少都出现了不该出现的失误。
“我看完了。你们是旧问题没解决，新的风暴又出现了。”沈意疏合上记录本，表情严肃，“有什么好紧张的，蔡徐坤，你穿渔网衣戴美瞳坚持做性感风的自信去哪儿了？朱正廷林超泽，你们不是队里的舞担吗，怎么连拍子都踩不准了？Justin陈立农，一个歌词记不住一个舞蹈记不住，记歌词有什么难的，也没有让你唱一整首，回宿舍把歌词抄十遍再睡觉。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王子异用脸唱歌，黎溯还是老样子，再评级过后肯定会有人升到AB班，你以为你们的位置很妥当吗？”
一群人失落地垂着头，手足无措，活像大雨过后被打得七倒八歪的灌木丛。有人偷瞄了一眼沈意疏的脸色，又立刻收回去，可怜得很。
见到此情此景沈意疏也不好再多说什么狠话（尽管她认为这一点都不狠），放缓语气，暗示自己不能和新手村的小菜鸟生气应该尽量帮助他们：“针对你们的问题，我大致提几个建议。因为紧张而无法发挥出全部实力这个事，练习还不够那就多练，心态不稳害怕在人前表演的话那就去到工作人员面前跳、去BCDF班的同学面前跳。不要担心丢脸，你们是A班，本来就比其他班更有优势，而且后面的一二三次公演会有几百个粉丝来看，到时也要胆怯吗？”
“表情管理就找导演组多借几个iPad来，一个人跳的时候其他人举着站在不同角度录像，找到自己最习惯最好看的那个角度，记住它，成为肌肉记忆，就能最大限度避免失控了。”
“至于黎溯，我不知道你经历过什么，但如果你一时半会儿跳不出自己的心结，那就多看看我的舞蹈视频，不妨把它当成一个壳，把你自己套进去，每个动作每个定点都去贴合，这样就能尽量绕开你的框架。”
“今天就到这里，再练一会儿就回去睡觉吧，我去看看其他班。”
练习生：“老师再见。”
沈意疏挥挥手：“明天见。”
作者有话说第5章 0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