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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   任染打车去了酒吧。跟蒋弋在一起后,再也没光顾过的gay吧。

      以前任染也会偶尔来酒吧,长得好看又一脸叛逆嚣张,狂蜂浪蝶无数,偶尔遇到感兴趣的带出去开个房,大部分时间只引得大美人冷脸sayno。遇到蒋弋后,他收敛了锋利又张狂的小爪子,只是没想到24孝好男友,今天落得这个下场,赔了夫人又折兵,曾经的他只会让别人折兵。

      “好久没见你来啦?最近很忙哦?”

      “还好”,任染点了啤酒坐在吧台发呆,并不太想搭理酒保。

      酒保知趣地走开了。

      工作日的晚上,酒吧不至于人声鼎沸,舞台上民谣歌手正在弹唱,下面坐着七七八八喝酒聊天的人,好像工作日的夜晚从来都不是为艳遇而准备的。

      任染一脸颓然坐在吧台边,半长的头发随意耷拉着,随意地蜷着双腿,深邃的五观和冷峻的气质健在,整个人散发出一种颓废病态的美感。

      一个看起来朝气蓬勃的男孩,端着一杯酒朝任染走过来。大概是被任染的气场吓到了,犹豫了一会儿,做好了心理准备才上去搭讪,“帅哥,一个人吗?”

      “嗯。”任染爱答不理。

      “我请你喝一杯吧。”男孩咧嘴露出阳光帅气的笑容。

      任染捏着啤酒瓶作势要走。

      “唉,不喝就不喝吧!别走呀,小哥哥看起来有烦心事,不如我陪你聊聊天。”男孩看似是赖上了任染。

      任染不说话,也没拒绝男孩的叽哩哇啦。整个晚上男孩都在讲,任染时不时“嗯”两下。

      接近凌晨,男孩终于进入正题,“那个……去开房吗?”说着双唇就朝任染的耳边贴过去,顺着脖颈濡弄。任染虽然有几分醉意,却在瞬间做出反应,头偏了一下,没有让男孩得逞。

      任染微醺,眼神迷离,看着阳光帅哥一字一顿地说:“我不是单身,我男朋友在家等我。”说完付了钱,步履蹒跚地出去打车了。

      下意识给司机报了个地址,是蒋弋家。

      到了地方,下车,冷风一吹酒醒了不少。任染不知道上去怎么面对蒋弋,于是坐在花坛边上抽烟,一根接着一根,手指冻得发红,身边一堆烟屁股。颇有几分顾影自怜的味道。

      要说起来,明明是蒋弋没说实话在先,又气势汹汹训了任染一顿,任染走了蒋弋也没个电话。咬着烟,任染难受得不行,本以为温柔的爱人会一如既往追着哄他,结果没有。任染打定主意,只要蒋弋来一个电话、一条信息,他立即上去,结果在楼下枯坐了好几个小时,手机安安静静。

      冬天的早晨天亮得晚,任染在蒋弋楼下等到6点多,全身上下凉透透,心也像被剜过一刀,又疼又冷,任染苦笑。清理了地上的烟头,踩着清晨的寒风回自己家了。

      在蒋弋那里,任染永远没有十足的自信,能拥有作死后的免死金牌,拥有无条件的爱。那个男人太优秀,横亘在他们之间的不仅仅是年龄差。

      任染到家洗了个热水澡就直接去公司上班了。他一整天都在等蒋弋的消息,最后消息没等到,却等来了一场感冒发烧。

      身体一整天都不得劲,没吃东西,他拖着疲倦的身体到家,把自己卷成一个蚕宝宝窝在床上。一边是高热的身体难受,一边是得不到爱人关怀的心塞,一阵酸涩,开始抽抽搭搭掉眼泪。

      蒋弋这几天也并不好过,一闭上眼睛,全是任染拉门而去的冷淡和决绝,那个画面让蒋弋几乎给这段感情判了死刑,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无论做什么都没用了。他开始反问自己,为什么不找个人踏踏实实过日子,非耗在这年轻的死小孩身上?

      本来应付跟任染的冷战就够折磨了,最近梁岸生还找蒋弋找的频繁。蒋弋也不可能把他的感情问题告知前任,这太奇怪了,只好打起十二分精神,认真敷衍梁岸生。

      梁岸生倒是没干什么出格的事情,就是经常跟蒋弋约晚饭、聊项目,也给蒋弋引荐其他投资人,经常一聊就聊到晚上十点钟。梁岸生那点儿小心思虽没有宣之于口,蒋弋也不是看不出来,只是现在的蒋弋还陷在跟任染的拉扯中,无暇顾及梁岸生的暗示,也不想顾及。

      没几天就是情人节了。任染一直都病着,幸好张明月看他实在有些严重,提醒他去医院,险些拖成肺炎。生病期间,任染有更多时间考虑他和蒋弋之间的感情。对于一个没有太多感情经历的人而言,任何复杂感情问题的处理起来都是挑战。

      任染只在本科时有一段感情,酒吧认识的白人男孩,相处两个月,对方嫌他太闷、只会画画,脾气还差,在还没说分手时就有了别人,任染伤心离开。

      现在,任染唯一确定的是他喜欢蒋弋,他拥有所有的筹码只剩下爱,除了奋不顾身已经别无他选。2月14日早上,他发了给蒋弋发了一条信息,“晚上在家吗?我来看看你。”

      蒋弋没有拖泥带水,“在家,你直接过来吧。”他回地很迅速。

      任染赶在8点前下班,去临近花店买下最后18支高价玫瑰,又绕道去蒋弋最爱的西餐厅打包一份红烩小牛排,开车到蒋弋家楼下已经快九点。

      他有些紧张地抱着花拎着小牛排,整了整衣领上电梯。叮,电梯到了17层,他从善如流去摁密码锁。蒋弋家门很轻,密码正确门弹开也没什么声音,任染刚拉开一条门缝,就见到他永远都不想看到第二次的画面。

      蒋弋和梁岸生抱在一起,更确切地说,梁岸生在蒋弋怀中扭动,用手捶打着蒋弋,蒋弋想要制住他,所以呈现出了一个“抱”的姿势。

      任染轻轻把门关上,鲜花和小牛排放在门口的地上,毫不犹豫按了下行的电梯。

      停车场里,刚刚重感冒痊愈的任染好像又回到了冷水中,全身发烫,芯子里发冷。他拨通了直属领导杨铭的电话,说他愿意外派到加拿大,做《深渊》的北美版,如果能尽快出发就最好了。

      那天晚上,任染在收拾完行李之后,坐在书桌前又更新了@王子和小怪兽,小王子去玫瑰园摘玫瑰了,留下小怪物怎么都找不到他,小小的一只坐在山脚下无助地哭泣。

      任染看着画念叨着,蒋弋,对不起,我爱你。没想到顺利说出“我爱你”三个字是在这种情景下。

      任染拖着箱子直奔机场,一夜无眠,上了飞机。开始为期14个月在天寒地冻中的自我放逐。

      情人节那天,蒋弋6点多从公司离开,去买了些菜回到家,蒸上米饭,收拾好鱼肉和蔬菜,等着任染过去。门铃响了,蒋弋趿着拖鞋到开门,门口站着最近频繁联系的梁岸生。梁岸生喝了酒,一脸绯红。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梁岸生喝了酒,说话比平时放开得多,搁以前想都不会想到他能这么主动。

      蒋弋略感头疼,但是比起来在门口拉拉扯扯,他更愿意梁岸生进来把话说清楚,然后迅速打发走人。

      “蒋弋,你知道吗,分开以后我一直都很想你。想我们以前在家耳鬓厮磨,去冰岛相拥看极光,在胡同里散步聊天到半夜……”梁岸生坐在沙发上,低着头,“可是我把它们弄丢了,我把我们的爱情弄丢了”,梁岸生哽咽着。

      蒋弋觉得有点好笑。他们在一起的后面几年,这样的亲密再也没有过;当他尝试沟通挽回情感时,梁岸生只是一脸冷漠与无辜。直到现在,梁岸生才清清楚楚意识到,有一天蒋弋会将曾经全权交付给他的爱,给了另一个小他6岁的,看起来还没长大的男孩子。只有在这一瞬间,他才明白什么是“失去”。在此之前,单身的蒋弋对他来说,永远都能够回头,就仗着蒋弋宠了他纵了他6年时间。

      梁岸生唯一高估的是,蒋弋的坚强。有一天蒋弋也会觉得累,于是放下6年的恋情。

      “我们之间结束了岸生,即便任染不出现,我们也没有机会了。”蒋弋想一次性把话说清楚,“所有的感情和激情,在你不愿意认真看我的那一刻,就结束了。你现在想挽回,不是你爱我,你只是不想输。”

      蒋弋起身想去厨房给饭关个火,不料梁岸生马上跟着起来,面对面抱住了他。梁岸生情绪有几分崩溃,双手捶打着蒋弋,“蒋弋,你为什么不要我了,为什么……是那小子比我挣得多,还是在床上更能满足你?”

      蒋弋无奈,想要制住梁岸生,“岸生,你别这样。”把他拽下来,安置在沙发上,“你听我说,别闹了好吗?好好过生活,我们到此为止吧。”说着要送梁岸生出去。

      刚拉开门,那束孤零零的玫瑰顺势倒下,旁边还放着一个熟悉的餐盒,蒋弋心口一沉,意识到不妙。

      他回屋取了外套,不由分说跟着梁岸生一起进电梯。

      “是那小孩吧?”梁岸生苦笑一声。

      蒋弋不想说话,在小区门口招了一辆出租车把梁岸生塞进去。赶紧掏出手机,拨出了任染的电话,关机。再拨,还是关机。10多个电话拨出去,都是同样机械又礼貌的女声。

      蒋弋给任染发微信,长长的文字,60秒的语音,自始至终,没人回应。蒋弋心想,大概任染不想见到他吧,先等他消气吧。蒋弋做事情总是不紧不慢,但这种不紧不慢放在感情上,可能会变成一种判断失误。

      半夜12点,蒋弋觉得不对劲,以往即便生气,任染只会发小脾气,不会不理人。他又拨过去,依旧关机。没有犹豫,驱车去了任染家,一片漆黑;又去了任染公司,大楼除了来来回回的保安,并没有人在加班。

      折腾到快1点,蒋弋收到一条短信,是任染。

      “蒋弋,我走了,后会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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