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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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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儿一听愣在那里,心想一下就想到那黑影小鬼。可它没有伤害她,应该不算是作祟吧,而且它看起来小小的,根本不像是有什么威慑力、会兴风作浪的恶鬼。反而是这两人,只嘴里说是金兰教的弟子,可金兰教到底是个什么底细谁也不清楚,再说,谁又能证明这二人的身份呢?
果儿觉得还是先不要多说,装傻道:“不知道你们说的是什么鬼怪,我们院子里住的都是人。”
领头女子又说:“小妹妹别误会,我们不是坏人。我们只是想问,你家里可发生过什么不对劲的事么?”
没听说过坏人主动承认自己是坏人的,果儿有些好笑,心里又想,要说不对劲,也就是她和金桂接连病倒而已,可这也是因为她感染风寒后传染给了金桂。如果真是因为什么妖邪作祟,正常来讲也应该是请个神棍来做法驱邪她才能好转呀,可她吃了药病今天就好了,显然是无稽之谈。
果儿刚想对她们说,她并没觉得有什么怪异的地方,身后玉桂就从厨房里出来,看见果儿和两个陌生人正站在门口,不知道说些什么,便也走了过来。
领头的女子看果儿一问三不知的样子,觉得继续和她打听也是一无所获,正巧又看见玉桂,便转头问她说:“姑娘,我们是金兰教的弟子,路过你家门外,发现隐约有团黑气,便想问你家中最近可有什么怪异的事发生么?刚才我们问这位姑娘,她说并无怪事,不知姑娘你可否察觉到什么?也可能只是一些反常的小事。姑娘你仔细想想……也或许真是我们看错了。”
玉桂没想到来人竟然就是之前陈家表姐嘴里说的金兰教的女弟子,虽然当初也只是远远的瞥了一眼,并没看清,可是看二人身上青衣斗笠,正是做的金兰教弟子打扮,且周身的气度不凡,也不像是来唬人的,心里也相信了几分。
她心里仔细思索了一下,觉得确实没什么怪异的地方,可金兰的女弟子都说有鬼怪,不仅心里嘀咕起来,疑心是自己太粗心疏漏了什么,便说:“确实没有什么不对劲的,也或许是我二人粗心没有察觉吧……”
领头的女子看两人口径相同,也不像是说话的样子,也不强求,点点头说:“左右我们近日还要留在附近,如果有事就来陈家村找我们。”
见玉桂和果儿点头应下,二人便告辞离开。
没等两人走远,玉桂便急匆匆拉着果儿问:“金桂现在怎么样?”
“吃了药已经睡下了,只是不太安稳。我看等有时间了,还得再去找我爹拿点药来。”
玉桂面露忧色:“哎,她平时看起来身子也很健康,怎么突然就病了?”
果儿说:“估计是昨天到我屋里,被我过了病气吧……是我不好,不该留她在屋里说话。如今我好了,她反倒是病了。”
“这不怪你。”玉桂拍拍她,进了金桂屋里。果儿不想打扰她们,拿了之前放在窗沿的碗就走开了。
连续吃了几天的药,可金桂的病情却不见好转,总是日日反复,每到傍晚时分就整个人开始发热,到了白天烧又退下去。谢俊也诊不出原因,只好继续每日拿药来吊着。几天过去,几乎没怎么进食,还被病情折磨,金桂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原先圆润的脸盘也凹陷下去,脸色蜡黄。陈清娘每日来金桂的房间里,看着女儿这副样子,都要把两眼哭的像核桃一样,万山也担心女儿,可是也担心陈清娘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只好拉着陈清娘回屋不准她再来看了。又让玉桂和果儿多来看看金桂。
玉桂天天给金桂煎药,表情哀切,却不见向万山二人提起过那两个金兰教弟子的事情,果儿只当她忘了,过根本没放在心上。
可果儿心里到底过意不去,她之前还以为这只是风寒,可每日都守在金桂屋里,也有些坐不住了。金桂一天不如一天,怕是继续这样,真个人都要脱了形。她虽然希望这和金桂撞见黑影小鬼没什么关系,可之前两个金兰教女弟子的话却给她提了个醒,她心里也开始有些怀疑,不然这事实在无法解释,一个人怎么这么快就病到这种程度。
她得赶紧去找王月问问这事。
吃过晚饭,果儿看到大家都回屋休息,便偷偷溜出院子,确认身后没人跟着,才放心往后山走去。
“‘说时迟那时快,没等万茂林做出反应,皓阳便将他抵到墙上,用手掐住他的下巴狠狠道:‘你和我师父到底是什么关系?’
万茂林挣扎不掉,冷笑一声:‘和你有甚的关系,你不过是他的徒弟而已,你们永远不可能的!’
皓阳的脸色陡然变得冰冷,他看万茂林那副不屑的神色,心里一股邪火怎么也抑制不住。凭什么他的眼里只有他的师父,明明师父以前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以后也是!像他这种身份的人,根本不配提起师父的名字!
黝黑的双眼紧紧盯着万茂林的樱唇,皓阳脑子里也不知怎么了,就鬼使神差附身下去……”
“啃。”果儿清了清嗓子。
她已经听了有一会儿了。只是之前看王月正沉浸在文学创作中,没好意思进去打扰,躲在外面反倒欣赏了一番他创作时的情形。王月一边写一边念,兴致所至还要阴恻恻奸笑三声,抑或自斟自饮一杯。只是他本来写的还是些家长里短,结果剧情走向竟然变得越来越奇怪……她都听不下去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本来没必要大惊小怪,可是耳边提及的几个人她全都认识,尤其是皓阳,总是板着一张严肃正经脸,想想两个人之间竟然发生些这个那个的,她的脸就像烧起来一样。
里面王月还在奋笔疾书,她又大声故意咳嗽两声。
王月抬头,瞟了她一眼,又低下头。
果儿只好自己走进去。她看了一眼四周,曾经自己的安乐窝现在已经被改造的面目全非,全然看不出自己的痕迹了。四处摆放的杂而有序,大多是些修改的书稿,有用的东西虽然不多,却都能看出来贵重。
“这些东西你都是怎么搬进来的?”她指一指王月正用的那张雕花长桌,诧异地问。
“当然是差人搬过来的。我的手是写书的,可不是干这种体力活的。” 王月头也不抬回答:“对了,你来看看我这段写的如何……”
他冲果儿招招手。
果儿本来还想问下去,可他这么一说又不想接他的话茬,直入主题说:“我今天有事问你。“
王月仿佛早就料到,抬头看着她挑眉,神色显得十分平静。
“我家里人前几日撞见了之前的那个黑影小鬼,结果到现在还高烧不退,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果儿问。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大惊小怪的。”王月兴致缺缺的说:“你没听说过撞鬼?撞上鬼了就是食欲不振、精神恍惚,发烧啊说胡话啊,就是这些了。”
“你是说就是因为撞鬼,而不是感染了风寒?”果儿诧异地问:“可我也见过它,为什么我就没事?”
“你怎么没事,你是多亏了我,之前给你度过去些灵气,不然你又是撞鬼又是被鬼附身,现在还能在这里活蹦乱跳的?”王月打量她一眼,怪声怪气的说。
“你?你什么时候做的,我怎么不知道。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妖物!果真让我抓住了你!”
两人正说话的功夫,门口突然闯进来一个黑衣女子,手里拿着把剑,明晃晃指着两人。言毕,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反手就将剑架在了王月的脖子上。
“有话好说呀姑娘,大家第一次见面就动手动脚的不好吧……” 王月两手举在胸口,做出投降不敌的姿势,细声细气对来人说:“不如我们先互换个姓名,兴许误会解开之后还能做个朋友也说不定。那我就先说好了,我叫王月,是一个作家……”
那个女子显然不打算和他和平相处,冷声说:“谁稀得和你做朋友!”
“诶呀,听这口气,原来是哪个名门正派的弟子,怪不得身手如此了的!还不知师承何派?”
王月见女子不理自己,又自顾自接着说:“……姑娘,别人说话怎么不回答呀,难道这就是你们门派的作风?还是说,你们堂堂大派,却在害怕我手无缚鸡之力一届穷书生上门去寻仇?”
“你闭嘴!”女子怒喝道,眼神一缩,将剑又往他的脖子上逼近一些,那细脖子看起来脆弱极了,根本经不起这种折腾,马上就渗出丝丝的血珠来。
果儿忍不住在心里替他默哀,早就和他说过,说话之前过过脑子,不然早晚有血光之灾,这不就是?
可王月那厮却像是没事人似的,浑不在意,仿佛根本不是自己的项上人头此刻正被人提在手里。
“这位女侠,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就舞刀弄棍的……你先把剑放下来……”果儿屯一吞口水,假笑道。
“你也给我闭嘴!”女子冲她飞来一记眼刀:“你们两个狼狈为奸,我还没收拾你呢,你给我到墙角里去蹲好,别来碍事!”
果儿看了一眼王月,见王月给她递过来一个无可奈何的眼神,只好认命乖乖去蹲墙角,专心做好一个围观群众的分内事。
“姑娘呀,我只是给你提个建议,身为一个姑娘家的,平日里还是端庄娴静一些招人喜欢……”王月伸出一根手指试探着推一推剑背,示意她将剑拿开。
女子随即给他一记冷眼。
王月索索脖子,只得老老实实站好。
三个人就这样对峙着,一点也不势均力敌,四周安静的针落可闻,只有王月偶尔发出些呵欠声。
“姑娘站着累吗,不如我们坐会?”王月问。
“姑娘,你的基本功练得不错,站了这么久竟然可以一动不动,这胳膊还是这么的有劲,这背挺得还这么直,这下盘还是这么稳,啧啧,我真是越来越好奇,到底是什么门派能教出这么优秀的弟子呢……不如你告诉了我,我只好也好在书里替你宣传宣传,你是知道的,我之前说了,我是个作家……”王月锲而不舍的说。
“我们金兰教行得端坐得正,何时由得你这种妖物评说了!”女子冷声说:“你就老老实实站好,别总做些有的没的!”
王月“哦——”的一声,似笑非笑看着她,这不还是自爆身份了吗,又说:“可咱们就在这里站着也是没完没了,请问阁下找在下到底所为何事,士可杀不可辱,你一直不肯告知姓名来历所谓何事,又是让我在这里罚站……我自问问心无愧,如今却让人这般折辱,我好歹算个人物,今后这事要是说出去,就算是有理也怕是无颜见人了。今日你干脆一刀了结了我吧!”
他眼一闭,脖子一伸,字字铿锵有力,倒是真带着一股壮士断腕的悲壮。他见女子迟迟没有动静,干脆伸手把剑使劲往脖子上抵去;那个女子没想到他竟然来了这么一出,求生不得之下,一言不合又直接求死。到底还是初出茅庐、涉世未深,从未遇到王月这种泼皮无赖,也并非想取他性命,她惊得有些手忙脚乱,手里的剑一松,这下便给了王月可乘之机,他反手扣住女子的手腕,立时将她手里的剑卸下。
看到女子大惊失色,王月笑眯眯的说:“姑娘虽然功法不错,可是到底还是欠缺一些江湖经验,以后可得多张点教训才行。”
女子忘了此时自己正受制于人,不怕死的“呸”的一声,说:“何时轮到你来教训我了!你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吧!”
“芙清,你是该多吃点亏。”
只听一道声音突然从洞口传来,叫芙清的女子转头看过去,惊喜的喊道:“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