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瑞之缚》琳琅现世宝

27、第二十七章 夜袭

　　前些天在庄里修养得很好，纪明轩今晚特别精神，和云八爷聊得很晚。最后云八爷困意泛起，把他赶出了院子。纪明轩便独自提着一壶酒，坐在自己房顶，慢慢的喝起来。连他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喜欢在这样的夜里，独自对月饮酒。
　　纪明轩不是很能喝酒，但是他喜欢喝，而且几乎每次都会喝醉。有一次在穹苍楼喝醉了，大半夜的时候玩飞檐走壁。纪明轩的功夫差，那是大家都知道的；夏轻尘的功夫好，那也是公认的。那晚正好轮到夏轻尘值班，带着一伙人追了他好久，愣是没追上。最后纪明轩被追的烦了，直接闪进了司徒祯的屋子。在穹苍楼谁都知道司徒祯喜静，就算有再大的事，都没人敢半夜跑去找司徒祯。司徒祯脾气是好，可是再温柔的猫也是有爪子的，特别是被惊醒的猫。于是纪明轩便安心的在外间的软榻上睡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司徒祯便差人把他给送了回去。
　　萧玉磬曾经劝他别再喝酒，可他不但不听，反而隔三差五的带着酒去找萧桓川。萧恒川爱酒，有了这么位忘年交，两人总是喝得满地酒壶。不过每次都是纪明轩喝醉了，然后被送回去。
　　纪明轩苦笑，这两年过的够浑的了。
　　入了秋，夜风一吹还是让人感到一颤。
　　“才没多久的事，怎么不长记性。还想病一场？”
　　纪明轩转头，弦落竟站在他身后。一改以往孱弱的气息，弦落如莫染那样一袭黑衣，穿得倒也是英姿飒爽。纪明轩没理，回头继续喝酒。刚递到嘴边，哐啷一声酒壶碎了，酒溅了他一脸，衣服都沾湿了。
　　“喝个酒都不行么？”纪明轩无奈的抹了一把脸，狼狈的甩甩袖子。
　　弦落慢慢走到纪明轩跟前，蹲下身子看着纪明轩道：“如此没有防备，刚才我若打中的是你的头，你便是死了。”
　　“你想杀我，何必等两年？”
　　弦落一时没有回答。
　　褪下以往迷离的眼神，纪明轩认真道：“你是莫染亲手调教的，她送你去玉磬身边，你尽你的职责守护他便是，何必插手萧睿的事？”
　　“你都知道？”
　　“我猜的，”纪明轩苦笑，“好像运气还不错，让我给猜中了。”
　　弦落咬牙：“你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
　　“自我认识你的时候，你便跟着玉磬。一个女子，安静的几乎让人感觉不到存在的女子，却在萧楼主身边呆了那么久，就算是舒怀大妈见了你，都只是微笑。那时候我以为你是她和萧睿的女儿。”
　　“很抱歉，我没上官家那么高贵的血统。”
　　纪明轩摇头：“我真正开始怀疑是在玉磬回江陵后，而你还留在洛阳。一个从来不离他左右的人，却放心让他自己回去。那时候我大概知道你有什么大事要办了，而且不得不办。”
　　“你见过我和殷边沉在一起，你怎么没阻止？”
　　“我说了只是怀疑。弦落，我知你有你的难处，是不是莫染许你什么了？”纪明轩问。
　　弦落起身道：“我只是负责把云边沉带来云锦城。公子，你就带着夏总管随便玩玩，别再插手萧睿的事了。”说罢转身欲走。
　　“这事我管定了。”
　　弦落闻声望去，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对面的屋脊上。手持长剑，在月下发出冷冽的精光。
　　“云沉？”纪明轩起身。
　　还没待纪明轩看清楚，云沉便纵身跃过来，就往弦落身上刺去。虽说弦落白天一掌伤了月暗，可那是因为有莫染的牵制，真要打起来，弦落不是月暗的对手，更无论云沉。因为身份特殊，弦落从不带武器，也不喜欢用武器，对于突如其来的袭击她只能尽量闪避。
　　纪明轩点起地上的酒壶碎片踢向云沉的长剑，云沉手一沉，差点没握住剑。这么一个空隙弦落栖身上前一掌劈向云沉右腕，云沉吃痛脱手。弦落夺下长剑，猛得退一步指向了云沉的脖子。一时瓦片声，挥剑的呼啸声都消散，只有三个身影站在屋顶一动不动。
　　“三个月内，你别指望再握剑。”弦落微喘，反手甩出长剑，剑尖扎进地上，剑身晃了好几下在停了下来。
　　纪明轩眯眼看着云沉渐渐肿起的右腕，心里生凉生凉。当初莫染便是以这样强劲的力量生生踢断了他的腿，常理说一个女子无法做到，可莫染做到了，她的徒弟也学得很好。而且，这绝对不是司徒山庄的功夫，司徒山庄以习剑为主。
　　云沉右手已经发麻，甚至失去了知觉，他只是站着，死死的盯着弦落。
　　“别误会了，若不是弦落阻止，你师弟已经被莫染给杀了。”纪明轩上前拍拍云沉的肩，却被云沉用左手掸开了。
　　“你信我把你剩下那只手打残么？”弦落上前一步。
　　纪明轩忙伸手拦下：“殷边沉已经交给莫染了，那你可以回穹苍楼了？”
　　“不行。”弦落断然道。
　　“如何？”
　　“等办了最后一件事，我便不再是穹苍楼的人。”
　　纪明轩恍然道：“这就是莫染许你的？”
　　还没待纪明轩说完，弦落几步跃出了小院，消失在夜色中。
　　云沉看着纪明轩，恨恨的咬牙飞身落到长剑前，拔下剑就疾步跑了。
　　在院外不远处的树荫下，殷池墨看着云沉远去，便问道：“你躲什么？”
　　从树后走出一个人影，正是夏轻尘，他无奈的摇摇头。
　　“一边是他四艺楼的姑娘，一边是云锦的徒弟，纪明轩夹在中间为难成这样，你都不去帮他？万一两边都谈不合，他就是第一个死的人。你这护卫怎么做的？”殷池墨笑。
　　“你现在倒不担心你哥了？”
　　殷池墨道：“既然莫染千方百计把他弄来云锦城，便不会杀他。我哥现在安全的很。”
　　“没良心的丫头。”说罢夏轻尘离开。
　　“喂你什么态度和我说话？你只是一个护卫！”
　　纪明轩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深深吐一口气。瓦片掉了不少，估计今晚躺在床上能看星星了。明天找八爷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