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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四艺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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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有这么一句话:十八炼狱修罗殿,三千碧落穹苍楼。说的是近来风光无限的一个商号,主要经营十八项生意,在全国有三千家店铺。我们习惯用“一楼一殿二尊主,一剑一扇二公子,四艺美人五酷吏”来形容穹苍楼的十三个名人。
一楼不是说一栋楼,其实穹苍楼根本就没有高于三层的楼!这穹苍楼早有百年的历史,曾经是个富甲一方的商号。前些时候易了主,在一帮年轻人的手下走上了风雨飘摇的日子。这修罗殿乃是新辟的,帮着穹苍楼管理大小事务。
二位尊主指的是楼主萧玉磬,殿主司徒祯。萧楼主自不必说,穹苍楼是他祖上创的,继承的那是一个理直气壮,不过他本人并不热衷于管理事务,于是辟出了修罗殿。至于司徒祯,这位公子担当起修罗殿的尊主,江湖上还是有点小传闻,说他背弃了司徒山庄,丢着少庄主不做,跑去给穹苍楼“打杂”。当然这“杂”打的也挺大的,一般人打不起。据说当初萧玉磬聘请司徒祯,没花一两银子,而是用一种药。
大家一般都知道穹苍楼有个落霞剑贺兰歌,一手剑法使的那是一个潇洒。据说连天边的落霞都为之震撼,迟迟不肯谢幕。然这一扇是说纪明轩,乃是司徒祯的堂弟。他使的一把扇子,扇面写着“君子”两个歪曲的大字。还扬言说“此扇非君子不交手。”
四艺,也就是楼里四位才貌双全的女子:弦落,棋檀,书画,诗墨。从名字就看出各自所长。据说这四个名字也是纪明轩给取的。他说把名字和才艺对上,以后找人玩也方便。
至于五酷吏,乃是说楼里司掌防卫,财政,刑罚,医侍和内务的五个人。分别是夏轻尘,苏瑾离,凤清浅,迟敛和桓景然。
洛阳新近开张了一家酒楼,本不是什么稀奇事。不过,由于主人身份不一般,这家酒楼已然成为洛阳第一楼。楼名曰“四艺”,其实只有三层楼。一楼是寻常的酒楼,二楼是茶肆,三楼是镇楼之宝:四艺。
其实这样的,因为挂着一个闲职,纪明轩找来四艺商量着玩家家酒。还哄着司掌财政的苏瑾离在洛阳买一家酒楼。穹苍楼本来就是做生意的,偏偏萧玉磬也是个闲人,一口答应了纪明轩,在闹市买个个铺子改造成四艺楼,打开门做起生意来。楼里事务把司徒祯压的恨不得英年早逝,萧玉磬自己倒经常和纪明轩进出四艺楼。司徒祯得知此事,枉他平素以从容淡定著称,却也直气的拔刀冲出修罗殿,说要铲平了四艺楼。好在贺兰歌及时将他挡住。
纪明轩还大言不惭的说,因为穹苍楼从来都没三层以上的建筑,否则他肯定要将四艺楼再加盖一层,狠狠的赚钱。当人家问起“你赚那么多钱做什么?”他肯定会很认真的偷偷告诉对方“娶老婆”。笑,谁不知道他是司徒山庄的二少爷,缺这点钱?于是他会唰的打开扇子,将写着君子的那一面朝对方“趁单身多赚点钱,等以后娶了老婆还不知道能不能出的了家门。我这么美,怕被关起来带孩子咯。”
而此时,正是午后的慵懒时光,不少食客在底楼吃过午饭,直接上了二楼喝茶,听书消食。也有人专门赶来听书。此刻二楼虽然挤满了人,却不显的杂乱,都聚精会神的听着。
“此十三人已经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女子会为了究竟萧玉磬还是纪明轩俊美而争执不休,不过每当纪明轩本人听到这些话,他总会收扇扣住手掌对萧玉磬说:争个虚无的名声伤感情,不如我们一人一半,你俊我美,和气最重要。”
“你怎么连他们的对话都知道?你在场啊?”台下有人反驳道。经这么一问,众人都好奇的看着台上。
众人围着中间的一个台子而坐,台中央一桌一椅,桌上一杯清茶,一块惊堂木。椅子空着,却见台子边缘坐着一个白衣长衫的俊美公子,面如冠玉,明眸皓齿,皮肤白皙,一张娃娃脸不显年纪。可是却吊儿郎当的坐在那,垂着双腿晃啊晃的直叫人气闷。好好的美人怎么不注意形象啊?他的大眼睛眨啊眨的,不细看还以为他是个女子。他盯着台下挑衅的人, “这位大爷,你该知道这四艺楼的来历吧?”众人恍然大悟。还有谁比穹苍楼更清楚自己的事呢?待众人恢复,等台上的人重新开口时,对方却很没形象的打了个哈欠,慵懒的眯着眼睛:“抱歉,我困了。该午休了。”说罢不顾众人惊诧的眼光,纵身跃下台,下面已经给他让出一条道。他笑嘻嘻的说了声谢谢,上了三楼。一般人想上三楼得提前三天预约,五百两银子啊。这小子就这样一副“我困了就应该抛弃你们自顾自去睡觉”的态度上了三楼。
跨上三楼,彷佛误闯进了一间宽敞的宫殿。虽然和二楼一样,整个楼层打通合成一间,不加分隔,但是相对于刚才的拥挤,这里显得格外舒畅。整个层面只有四张书案成菱形分布于四面白墙钱,案前的软垫上跪坐着四位女子,便是四艺了。倒称不上惊艳,却各个灵气逼人。其中案上架着一张古琴,垂眸轻抚的女子格外沉静,乃是弦落。四个角落里配置着书架,盆景,干净利落。但很突兀的,楼层中间摆放着一张红木贵妃榻,榻上的小桌摆着一叠小吃,一壶清茶,几个精致的陶杯。此时已有人躺着闭目养神。其余三个女子看向闯进来的人。
来人毫不客气的往榻的另边一坐,舒展一下四肢,活络筋骨:“你倒真悠闲,不知道我说书多辛苦么?”说罢从袖中甩出一把扇子,唰的打开,轻轻摇了起来。扇面赫然写着君子二字。
“诗墨,纪小公子责骂你照顾不周呢,还不快来好生伺候着。”先前软榻上的人缓缓张开眼睛,睫毛像扇子一样翻起,黑眸如水。一身锦衣,笑容温润如玉。一头乌黑的长发散着,铺在身边。说着责备的话,却带着柔和的笑意。
被叫做诗墨的女子脸一红,原本白皙的面颊透着红,更显得娇嫩。在其他人的笑声中转向窗口不理人了。
正在独自对弈的女子落下一子,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萧公子俨然把四艺楼当成窑子,咱们四姐妹成了头牌,自己倒有模有样的做起了老妈子。”女子二十出头的样子,说笑起来眼睛弯成新月,配着柳叶眉煞是好看。那样的笑就像隆冬的火炉一样另人舒服。
“檀儿,你这话就错了,就算咱们这儿是窑子,只要玉磬和我在,头牌哪轮的到你们。”潇洒的轻摇扇子,却说着另人乍舌的话。这便是司徒山庄的小公子,纪明轩。
除了抚琴的弦落,其余三个女子都笑了起来。而被唤作檀儿的女子更是捂着肚子笑疯了,眼睛都快合成缝了。她勉强起身走到踏前,给纪明轩倒了杯茶,低头双手奉上,柔声道:“小公子,请用茶。”看惯了棋檀大大咧咧的样子,现在被她这么一说,在场的几人都觉得折磨掉了一层皮。纪明轩忙接过,一口气喝干了。摆摆手,姐姐赶紧你走吧。
却听得榻上的萧公子一声轻笑:“这位姑娘倒也是个可塑之材,先前以为泼辣的紧,我还怕嫁不出去。原来是缺个人来调教。”说着自己也坐起身来,另一个一直笑着没说话的女子离开自己的书案走上前,给他梳理头发。
棋檀原本还在想萧公子那一句话,眼角一瞥,忙抓住想要逃跑的纪明轩:“今天姐姐也给你扎头发。”说罢要去扯他绾发的玉簪。
纪明轩用扇骨挡住棋檀的手,将危机引向一边:“檀儿,你缠我做什么?还不去书画那看她怎么给萧公子弄的?”
棋檀不受他的教唆,硬是按住他的肩膀。纪明轩笑的使不上劲,坐不起来却也不肯依她,生生僵持在那。
此时木质的楼梯吱嘎吱嘎的响,是有人上来了。弦落这才停止,轻按琴弦,清浅的琴音隐隐退去。
“纪公子,楼下有位上官公子找您。”来人停在最后一阶楼梯上,并未踏上三楼。
纪明轩闻言猛的躲开棋檀,闪身站起:“快请上来。”说罢仔细抚平衣角,理了理头发,觉得还不错。
棋檀睁大了眼睛,瞪了他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
纪明轩回头无奈的朝她笑了笑:“我还是比较喜欢檀儿这样的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