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费[边伯贤]》喝花茶的桃

25、社团旅行『下』

　　这天，赵慢一大早就睁开双眼。

　　醒得比闹钟早，翻身起来关掉闹铃，趿上拖鞋去卫生间洗漱。

　　忍不住端详镜子里头发蓬乱满眼呆滞的自己……她逼着自己面对一些一直在逃避的问题。回忆起昨晚，她还是觉得疑惑，甚至有些玄幻。

　　“我喝酒。”

　　不是吧……如果没记错，这是不想回答的选择啊……

　　不想回答，意味着有？要是没有的话，直说就好没有必要喝酒。

　　有……在座的……难道是我？

　　边伯贤喜欢我？

　　光是想到这里，赵慢就被漱口水狠狠呛到，咳的上气不接下气。

　　走出房间还是精神呆滞，客厅正在做吐司的朴灿烈一脸担忧。

　　“慢慢，还好吗？”

　　“啊？”抬头，傻傻的笑笑“没事没事，学长早呀～”

　　目送她缓慢地喝水和就坐，朴灿烈疑惑的扬起眉毛。

　　学长？

　　“早啊。”身边的椅子被拉开，吴一凡似乎睡得很好，神清气爽。

　　“想喝什么？”

　　“哦！柳橙汁，麻烦了。”

　　每次一起出去，朴灿烈就像这几个人的妈，吃食细节都是他一手包办，有的时候唠唠叨叨活脱脱母亲附体。

　　正说话间吴世勋从楼上下来了，赵慢听到动静赶紧回头。不出意外，他满脸都写着不高兴。

　　板着脸一直到赵慢对面坐下，期间弄出的动静大了点都会让她像猫一样一惊一乍。

　　“你怎么了？”发觉这个奇怪的气场，朴灿烈觉得莫名其妙。

　　“你问她。”下巴朝对面一点，然后低头吃饭。

　　面对灿烈疑惑的视线，赵慢干巴巴的笑了几声。

　　一顿饭就在几个人各自的想法中结束。

　　这一天大家在练习室又练了很久新歌的合奏，每到这个时候吴一凡就化身为魔鬼教练，对几个人指手画脚严格得很。

　　听着听着，赵慢开始走神……

　　边伯贤早上没有下来，刚才问吴世勋，他虽然白眼一翻不想理自己的样子，却还是告诉她边伯贤没醒。

　　“也不知道是真睡还是装的。”末了补了一句。

　　刚好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还有你。”刚训完吴世勋，话锋一转指向赵慢，后者被吓得一缩头“我知道让你一个新手solo实在不合常理，所以特意编了一段旋律让你练。之前不是一直挺好的，今天怎么了？弦崩了？三味线？”

　　“实在对不起。”赵慢连连鞠躬。

　　今天确实是自己不对，状态一直不太好，好像意识也逐渐远去了似的，这样可不行。

　　“凡哥，谁都有瓶颈期。”灿烈在后面解围“再说新人一直很认真努力，我们都有目共睹。今天这样一定不是因为不好好练习，我相信她一定没问题的。”

　　吴一凡听了这话，好像想起什么，点头不再言语。

　　赵慢明白他是在帮自己，心里很暖。暗暗下定决心好好练习，不让灿烈哥失望。

　　楼上。

　　边伯贤其实很早就醒了。宿醉带来的头痛让他皱眉，眼球有些生涩的左右转动，思绪逐渐清明。他稍微捋了一下情况。

　　昨天的画面一一浮现在脑海……感觉头更痛了。

　　好像没能控制住自己的私心，一定吓到她了。

　　微微叹息，他正想起身，突然意识到这里并不熟悉，所以他住哪里了？

　　随即边伯贤就发现了让他头痛更甚的事情。这里明显不是一个人，有打开的陌生行李箱，还有椅背上搭着的男士外套……

　　也好，要是醒来发现住在赵慢那里，可能他会原地爆炸，没办法思考怎么应付接下来的情况。

　　洗漱完毕走到客厅，找一个干净的玻璃杯倒水喝。这个时候尽头的房间传来电吉他的声音。

　　想必是赵慢在练习了。边伯贤靠近房间门，音乐声却戛然而止。

　　“事到如今，怎么还是觉得我们的合奏差点意思呢。”

　　吴一凡很苦恼，每次回放他们的合奏，都觉得有一些不满意的地方。但当局者迷，他一直没能发现问题出在哪里。

　　话音刚落敲门声便响起，没等人反应过来边伯贤在众目睽睽下就进来了。他自顾自将玻璃杯放好，搬个椅子在众人对面坐下。

　　“再演奏一次，我来帮你们找问题。”

　　“你来就能发现问题？”吴世勋挑眉，语气藏不住的厌烦。

　　“世勋！”

　　“没有人指导你们，所有人都在演奏中难免当局者迷。”边伯贤并没有被世勋没礼貌的语气影响，不如说他直接无视了“我只是帮你们找出问题，毕竟。”

　　停顿，他看着赵慢。

　　赵慢自从他进来以后就浑身不自在，此时正盯着地板，就是不敢抬眼看他。

　　发现这点伯贤眼神微黯。

　　“毕竟我不想看到有人自责。”

　　觉得有道理，吴一凡示意朴灿烈。灿烈了然，组织大家再来一次。

　　虽然思绪万千，但赵慢办正事还是很靠谱的。她全神贯注地弹吉他，在主要节奏由键盘担任的间隙，赵慢抬头，不经意间眼神和伯贤相撞。

　　他始终看着自己，眉眼中有没来得及隐藏的，淡淡的哀伤。

　　伯贤眼里的赵慢好像会发光。明明没有丝毫基础，但是努力跟上大家的认真模样，让他内心柔软起来，想要抱住她。

　　一曲结束，大家都没有说话，不约而同的望向坐在前面的边伯贤。

　　被关注的人又重新换上一副淡漠的表情，手指点点脸颊，他思考了一阵。

　　“如果说实话。主要旋律和整体比稍微拖沓了一些。”

　　边伯贤在韩国学吉他的时候参加过临时乐队，有很丰富的经验。现在又处在旁观者的角度，很容易就发现了症结所在。主要问题还是出在赵慢身上，他也是吉他位所以准备多指导几句，尽量说得委婉。

　　“归根结底和弦的按压不够流畅。问题不大。”

　　听完，吴一凡恍然大悟，连连点头。

　　赵慢虽然不灰心，但还是有些局促。边伯贤上前耐心地解释。

　　“尝试从下到上按弦，先处理粗弦的手指摆位。我们以C和弦为例，最先移动的手指应该是无名指，食指在最后才按弦。”

　　说着便重新帮她摆出c和弦的样子，赵慢愣愣的看着他的动作。

　　边伯贤的手很好看，修长白皙，触碰自己的指尖带着一点点暖意。

　　“你来试试，嗯？”

　　这一声温柔地询问让她猛地恍神，点点头照着刚才说的样子尝试。

　　赵慢的优点之一就是很聪明，这一点边伯贤在辅导她数学的时候就知道了。

　　果然，她很快就领悟并上手。

　　这才发现其他人都傻愣愣的看着他们，嗯？

　　“边伯贤你还挺有两下子的嘛……”吴世勋的语气总算缓和了一点。

　　“……”朴灿烈始终不说话。

　　“你也会吉他？”吴一凡惊讶的问。

　　“嗯，弹了很久。”也只有吴一凡的询问能让他礼貌一些回答，毕竟他们之间没有过节。

　　“那……”洞悉一切的吴一凡来回看了看别扭的两位，打算成人之美“那我们去休息一下，慢慢交给你再练一会儿。”

　　说完，拉起朴灿烈和吴世勋离开房间，把门关好。

　　待几个人离开，边伯贤看赵慢的眼神明显变得更加温柔。但是赵慢始终没有抬眼看他，只是低头按吉他。

　　“慢慢……”

　　听到他的声音，赵慢手一抖，中指一下子抽筋了。

　　“啊！痛……”

　　“我看看。”边伯贤上前一把抓过她的手放在眼前查看。

　　一遇到赵慢，边伯贤的理智就被抛到九霄云外。新手弹吉他，切和弦的时候手指不熟练，抽筋那都是家常便饭。明明心里清楚，但是听到她的惊叫，看到那纠结的表情，一三六都会变成二五七。

　　“没事吧……痛不痛？”

　　抬头，两个人视线相遇。

　　赵慢红着脸，抿嘴不说话。

　　边伯贤这才反应过来两个人现在暧昧的动作，也刚好确认了她没有问题，索性放下了。

　　“那个……”眼神飘忽“慢慢，昨天的事。”

　　被叫的人听到这里，身体微不可查的一震。

　　“我知道你在顾忌什么，但是你想多了。”敏锐如他，怎么可能没发现。他闭上眼睛吐出一口气语速加快“你知道我不喜欢被摆布的……哪怕是玩游戏。更何况吴世勋对我意见很大。”

　　“……”

　　听完他的话，赵慢开始头脑风暴。

　　他的话直白里带着隐晦……也就是说，他只是不想问什么说什么所以才那样回答？和自己并没有关系？

　　应该可以这么理解吧……随便误会别人喜欢自己真的太自恋了。

　　想到这里，赵慢微微松了口气。本来就是，在她的世界里一直如哥哥般的人要是突然……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我们和好吧？”

　　边伯贤目光炯炯，语气却是小心翼翼的。

　　那目光看得她心里很虚。

　　“本来就没吵架好吧……”

　　“可是你不理我啊。”

　　“哪有，”心更虚“一直在练习嘛。”

　　“继续吧，不然一会儿他们要是真的发飙我可护不住你。”

　　“昂……”

　　“哥，你累了就自己去休息，把我拽出来干什么？”

　　吴一凡力气很大，吴世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强硬的拽走。出门以后吴世勋脸色很不好。

　　“没看到他们之间的空气都快结冰了吗，我也就是顺手帮忙。”

　　“那你帮，关我什么事儿？”

　　“你给我回来，我是不是你哥了？”看他要回去的架势，吴一凡赶紧拿出权威制止。

　　吴世勋不为所动，根本没拿他话里的威胁当回事。见他这样，吴一凡只好拿出杀手锏。

　　“我毕业以后，你的卡不想要回去了？”

　　“什……妈不是说……”

　　“我知道，妈说等你毕业以后再给。”吴一凡自信的笑笑“但是卡不是在我这里？”

　　言外之意，我想什么时候给你都行。

　　听了这话，吴世勋臭着一张脸坐了回去。

　　朴灿烈其实比较赞同吴一凡的提议，让他们沟通一下。毕竟边伯贤是住在她家里的，如果闹僵肯定不好办。所以他一声不吭跟着出来以后就坐在沙发上。

　　“哥，我们今晚玩点什么？”

　　都坐着不说话有点尴尬，吴世勋在沙发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

　　“嗯？还想玩？”

　　“玩玩怎么了，今天可是一直在练习，无聊死我了。”

　　“那你想怎么玩？”灿烈一直宽容的笑着。

　　“嗯。”世勋露出一个灿烈非常熟悉的笑容，这意味着灿烈中了圈套“都到海边了，我们开个试胆大会？”

　　“世勋，别胡闹。”吴一凡出声制止。

　　“这怎么了，在这里练习了一整天，晚上出去散散步多好啊。”

　　朴灿烈面露难色。他不是反对，而是也拿不定主意。按他的办事方式，许多活动只要不出格，想要参与的人多那就可以举办。目前在场的除了他就是吴一凡，后者又是一副无可无不可的态度，朴灿烈觉得有点伤脑筋。

　　正巧这个时候练习室那边传来动静——边伯贤他们出来了。

　　“哦来的正好。”吴世勋扭头很热情的招手“一会儿试胆敢不敢？”

　　“随便。”边伯贤说。

　　赵慢则是一脸黑人问号，怎么就突然试胆大会了？

　　“同意的人多，就开了哦。”世勋看了一眼手表“现在五点四十三，我们六点在海滩集合。”

　　“我们还没决定什么路线，还有需要哪些东西……”灿烈不主张这样毫无准备的去。

　　“放心，我都想好了。”世勋朝他得瑟的点头。

　　海滩和别墅还是有一定距离的，所以众人当下就得出发。

　　各怀心事来到海滩，只有吴世勋始终挂着满足的笑脸。

　　一看就知道他又谋划了什么……朴灿烈无奈地想。不由得回忆起第一次见吴世勋的时候，被他整的很惨的事。

　　因为受吴一凡之邀，朴灿烈去他家玩。虽然他很友善的向吴世勋微笑并且自我介绍，但吴世勋丝毫不理会他，甚至在他那一份寿司里狠狠地挤下一堆芥末。

　　虽然痛苦，但一向内敛的朴灿烈还是挂着宽容的神情咽了下去。

　　从那以后，吴世勋再见到自己就和气了很多，慢慢地熟稔到现在这个关系。

　　回忆至此朴灿烈摇摇头无奈的轻叹，但愿一会儿他别搞什么大事。

　　“好了，这里就是我们要进行试胆大会的地方！”

　　吴世勋眯着笑眼，很得意的介绍。

　　大家朝他身后看，是海滩边缘的一个地势较高的山丘，连着远处连绵的山。淡淡的夜色笼罩在上面，除了树林看不清还有什么。临近夜晚，空气里的凉意渐浓，携着湿气打在身上让人不禁起鸡皮疙瘩。

　　“你怎么找到的这里？”吴一凡感到很意外。

　　“我可是上去看过的，很安全。怎么，敢不敢？”

　　“……规则。”小样我这个哥还治不死你。

　　“两个人一组，上山绕一圈就行。”世勋说。

　　“那还有一个人呢？”边伯贤旁观了很久，此时忍不住开口。

　　“吓其他人。”吴世勋嘴角噙着有些坏的笑容。

　　“怎么分组？”边伯贤说。

　　“剪刀石头布吧，最简单。”

　　“……”

　　事实证明，这个吴世勋认为的简单高效的方法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用。五个人围成一个圈重新来了十多次才淘汰下两个人。

　　“总算结束了。”出了剪刀的吴一凡捏捏鼻梁，显然他有点后悔参加这个闹剧了。

　　另外一个因为剪刀被淘汰的朴灿烈拍拍吴一凡的肩膀，起码这一瞬间，他们的心意是相通的。

　　真的后悔陪吴世勋这个小子胡闹啊。

　　剩下出了石头的三个人大眼瞪小眼，虽然没说多余的话可是气氛很火热。

　　吴世勋瞪着边伯贤，后者也毫不示弱气场十足，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要打架。

　　“石头剪刀……”相比之下，赵慢真的没有存在感。

　　边伯贤石头。

　　吴世勋剪刀。

　　赵慢石头。

　　吴世勋lost。

　　胜利的边伯贤一脸得意，虽然他努力抑制但还是很容易就能发现。他很自然地走到赵慢身边。

　　“好吧。我来负责吓你们。都小心点，一会儿可别吓哭了。”

　　看着赵慢扔下威胁性的话语，吴世勋转身先上了山。

　　□□自告奋勇第一个上去，美其名曰“为你们试试有没有危险。”

　　实际上他有多想尽快结束这个活动已经表现得淋漓尽致了。

　　目送他们上山，又等了十分钟，边伯贤才带着赵慢出发。

　　此时天空已经接近全黑，那个山丘隐匿在黑暗里，连外形都很模糊。地面上有薄薄一层碎树枝，踩在上面发出脆脆的声音。

　　赵慢就一心听着两个人走路的脚步形成的节奏。

　　啊，要是和灿烈哥一起走就好啦……

　　无意间抬头，边伯贤正在前面回头看她。原来不知不觉自己被人甩下这么远，赵慢赶紧加快步伐。靠近边伯贤以后，他向她伸出了手。

　　“抓着吧，里面更黑了。安全一些。”

　　顺着他撇头示意的地方看过去，树林更加浓密，相对的黑暗更浓郁一些。赵慢觉得有道理，她点点头，握住他伸过来的手。

　　相对无言，身边的少年让自己心里的恐惧减轻不少，这才有心思关注身边的情况。

　　握着自己的那只手有点凉，却格外坚定。

　　走了很久也没见转弯，熟悉的景色被丢在身后越来越远，赵慢有点焦虑，停下脚步观察周围。

　　“他不是说有信号吗？”同样焦虑的边伯贤微微皱眉“就知道不靠谱。”

　　“再往前走走就到了吧……”说着松开伯贤的手往前试探了几步，眼前的昏暗让她眯起双眼想要看清前面的情况。

　　微眯双眼终于捕捉到前方的微光，她正想回头招呼边伯贤。

　　旁边的树丛里，突然伸出一只手将她整个人拽了过去。

　　“唔唔唔！！！”

　　突然被拉拽当然十分惊恐，脑袋一片空白刚想喊，谁知那个人很了解似的一把捂住她的嘴。

　　“嘘——！”身后的人凑近她的耳朵，想让她赶紧淡定下来。

　　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她就知道是谁了，但还是努力的往后侧头想要验证自己的猜测。

　　吴世勋和赵慢眼神相对。

　　她能看到吴世勋眼里微微闪烁的光芒。

　　“别出声啊，我们一起吓边伯贤。”在她耳边用气音叮嘱，吴世勋随即松开手。

　　外面的边伯贤发现赵慢不见了，他的心情不能用惊恐形容。

　　他待人接物一向淡然，这么多年除了离开赵慢归国那次，之后就再没有因为什么害怕过，这次他重新体会到一瞬间世界崩塌的感觉。

　　“慢慢！”高声叫着她的名字，声音居然带着一丝颤抖。他向之前赵慢去的方向靠近。

　　“一起吓他，怎么样？”刚放下手，吴世勋有一点小雀跃，很期待地看着气恼的赵慢。

　　他早就想好好整整在他眼里有些自大的边伯贤。这下可是个好机会，看边伯贤的淡定能装到什么时候。

　　“这是能开玩笑的事吗？”

　　赵慢认真又严肃的神情让他觉得自己仿佛做了什么坏事一般，心虚起来。

　　“慢慢！”

　　伯贤带着恐惧的声音传来，赵慢眉头微蹙，很复杂地重新看了吴世勋一眼，扭过头去。

　　“伯贤哥！！”

　　一跃出草丛，正好站在边伯贤面前。

　　边伯贤看着她的眼神先是怀疑，只是几秒，随即他伸手紧紧抱住赵慢。

　　赵慢发誓，他抱过来的前几秒里，她看到边伯贤眼里的泪光了。

　　“吓死我了……”耳边感受着他努力喘息平复心情带来的热气，他的声音还是带着些微颤抖，敏感的赵慢捕捉到了。

　　“咳……”吴世勋也只能从树丛里出来，看到此情此景，有点心虚所以没多做什么。

　　感受到怀里女孩的挣扎，边伯贤放开赵慢，看向吴世勋的眼神中敌意不减。

　　聪明的他怎么会察觉不到，刚才赵慢的突然失踪和吴世勋在树丛里的关系呢？

　　“我刚才差点掉下树丛，吴世勋刚好在那边要吓我，幸好他看到了，要不是他及时拦住我……”

　　也不知道为何要帮忙解围。赵慢也发现了边伯贤的想法，她不想让这件事再复杂下去了。

　　吴世勋目光波动，低头不语。

　　边伯贤看着赵慢，许久。

　　赵慢感受到他的眼神中携带的炙热，除了不自在，居然还觉得害羞。

　　“……走吧。”

　　三个人默默无语下山，成功和在海滩边等待的吴一凡二人会合。

　　“你不是说会吓哭嘛？”回别墅的路上，吴一凡调侃自家老弟。

　　“谁被吓得跳起来嗷嗷叫？”不屑的眼神。

　　“我，我有吗？”这句话让吴一凡堂皇起来，目光飘到朴灿烈那里寻求帮助“灿烈啊，我有吗？”

　　“别挣扎了哥。”朴灿烈不买账。

　　“哈哈哈哈哈哈哈。”

　　回去的路上气氛很轻松，大家都很默契地用欢笑掩盖里面暗藏的波涛汹涌。

　　回去以后吴一凡对这几天的成果进行总结，并且叮嘱几人明天赶车的时间，就解散各自回房休息。

　　不愧是几人中的大领导，他今早就打电话安排下属搬来一张临时床，放在书房安顿边伯贤。

　　谁知道是不是吴世勋向他抱怨的呢……

　　赵慢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窗外海浪的声音不似往常那样安抚人心，一声一声倒像在她脑袋里钉钉子一般，难以忍受。

　　翻身起床，没有咕咚一声滚下来真的不合赵慢的习惯，要是边伯贤看到这样正常自己，一定会说什么刺激她的。

　　想到这里，晚上试胆的一幕幕浮现在脑海。吴世勋只是爱玩一点而已，生气是不是太上纲上线了，但……

　　摇头甩开那些莫名其妙的假设，出门下楼倒水。顺着客厅的落地窗，她被窗外的漫天繁星吸引。

　　然后望向地平线的视线捕捉到不远处的一个背影。

　　吴世勋知道自己今晚怕是有些过火了。

　　他有什么办法，他就是看不顺眼那小子看不起人的样子。

　　赵慢气恼的样子又被塞进脑海，他明白她生气的原因。吴世勋干脆躺在柔软的沙砾上，嗅着海水淡淡的咸味，闭上眼放空。

　　是啊，就算再想出气，也不该那么做。换位思考，如果自己被这样整，应该会发疯。

　　“半夜不睡，在这多愁善感什么呢。”

　　头顶一个声音响起，吴世勋警觉的看过去。

　　赵慢带着笑意递给他一杯水。

　　当事者突然在这个时间出现，月光洒在她身上反射柔和梦幻的光晕，一时间吴世勋怀疑她只是自己构造的幻境。

　　“傻掉啦？”歪头重新递了递。

　　“你怎么……”

　　“我怎么还没睡？”狡黠的眨眼“和你一样啦。”

　　“切，怎么可能和我一样。”这半会才找回了自己，吴世勋恢复以往的毒舌。

　　“世勋，刚才很抱歉。”

　　突然的对话让他一愣。她在为什么道歉？不对，为什么要她道歉呢？

　　“就算情况那样……我也不该用那种态度对你。”她继续说。

　　“不，不应该是你道歉。”

　　吴世勋在外面已经反思的很透彻了，眼前女孩的道歉让他更觉得无地自容。

　　发觉不对，转头看到世勋僵硬的表情，赵慢调皮的笑“我可能是被你吓到了，嘿嘿。”

　　“怎么可能……”不由得嗤笑出声“我还没认真好吗。”

　　“那我还要感谢勋哥随便应付啦，哈哈哈哈。”

　　“知道就好，看你这么有觉悟，以后大哥带你。”

　　“哈哈哈哈啊哈哈少来了……”

　　两个人相视大笑，那点愧疚和尴尬随着笑声消散在星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