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费[边伯贤]》喝花茶的桃

26、一起打工

　　距之前的社团旅行，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

　　这段时间赵慢老老实实在家写作业、预习功课、上特长班——这都是为了那次旅行答应自家母亲的条件。

　　每天除了学习，还有一个固定的节目，就是练习吉他。

　　“这里的切换要先这样……再……”

　　小声嘟囔，赵慢的手指有点笨拙的摆弄。

　　终于顺利演奏下来的那一刻，她心里的大石头也落了地。剩下的就是多加练习熟练起来了。

　　看着眼前放在墙边架子上的吉他，赵慢不由得想起当时把它递给自己的朴灿烈。

　　“学长真好啊……”

　　对了，这吉他还是公有财产呢。

　　练习这么久，也决心要一直弹下去……还是尽快买一把自己的吉他比较好吧？

　　赵慢一骨碌站起身，扑向钱包——里面只剩下一张毛爷爷，悲伤的看着自己。

　　天啊，怎么就忘了，刚买了很多应季的衣服……看到漂亮的衣服就忍不住。

　　要不……试试看去预支零用钱？

　　刚想到这里，赵慢就赶紧晃脑袋打消这个念头。

　　刚买了一堆东西，还要预支以后的，是有多脸皮厚啊。

　　要不……去打工？

　　“我说你怎么突然心血来潮要去打工啊。”

　　许久未见张沁好像又瘦了，举着冰激凌吃的开心，丝毫不顾路人的眼光。

　　“我也该买把自己的吉他对吧，总用社团的感觉有点太……你懂的，脸皮厚。”

　　“可你已经用很久了啊……”眼神很凉薄，看到不远处的垃圾桶，她顺手把吃完的东西扔进去“不过也是，以后会一直弹的话怎么都得买一把。”

　　“对吧。”

　　“那你想找什么类型的工作？”社会生存小能手摩拳擦掌。

　　“……能给我介绍一下么？”赵慢笑得很狗腿。

　　“……我说你，就算是家里比较宠也稍微出来适应社会吧……”虽然嘴上嫌弃但还是细心的开口介绍“有小时工，多数就是发传单，还有兼职，也就是按天算工资，但每个月有必须做满的时间。”

　　“我挺想试试兼职，尤其是蛋糕店奶茶店或者咖啡店。”

　　“你不会想满足自己的私心所以……”

　　“才没有！去工作又不能吃。我就是对这方面很感兴趣。你也知道我超喜欢喝咖啡嘛。”赵慢急忙解释。

　　“也是。”张沁想想，突然笑起来“我知道了，前面有一家我上学期兼职过的咖啡店，带你去。”

　　“阿沁你最好啦～”

　　“少来，请我喝咖啡哦。”

　　两个人顺着铺满碎石的人行路，经过一个小缓坡以后，一排排矮房映入眼帘。几乎都刷着石灰墙，屋顶漆成深棕色，每一家房门前都有绿植随着微风摇摆，加上碧蓝的天空遥相辉映，远远望过去就像是童话世界一般。

　　“哇我还没来过这呢，”赵慢像刚进城的小村姑一样四处张望“真好看啊。”

　　“就说你太宅了，像我一样享受生活多好。”白了她一眼，正想数落几句，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张沁掏出手机，示意赵慢等她一会儿。

　　“喂？”阳光有点足，她皱着眼皮，中气十足的开口。

　　“他怎么又？”

　　“算了我马上去！”

　　挂断电话，对上赵慢皱眉不解的视线，张沁嘿嘿干笑几声。

　　“慢，慢慢……”

　　“我不是你的小慢慢了(_)”

　　“拜托了，我那个发小又……你知道的嘛！”

　　“是他？那好吧……”赵慢故意板起脸。

　　“下次请你喝咖啡哦！还有那家店离这里不远过了那个十字路口前面有一个小招牌的就是！加油哦！”

　　边后退对着赵慢比划了一个加油的手势，随即她消失在来时的道路上。赵慢有点无奈又有点宠的笑了笑，回头走向张沁说的店面。

　　店门小小的，好像是原木，爬山虎蔓延着左边半面墙壁——总之店外的每一个细节都透露着这家店很容易被盗。

　　“打扰啦——”小声推门。

　　店内的空间意外的宽敞。一楼很随意的摆着几张圆桌和长椅，正对店门的是一段旋转楼梯。

　　“慢慢？”

　　还没打量完，赵慢的右边——也就是吧台，传来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

　　“？”循声看去“伯贤哥？？？”

　　边伯贤的动作定格在一个机器上，圆圆的有点像小型磨盘……看来他刚才是在磨咖啡豆来着。

　　“你……”看得出他有些慌乱，伯贤把手放在围裙上抹了两下，从柜台后面走出“你怎么来了？要买东西吗？可有点远啊……”

　　“那个我……”面对边伯贤有点怀疑的视线，赵慢突然慌了。

　　“到底想干嘛？”

　　“……伯贤哥你在这里工作？”总算重新占了上风。

　　伯贤好像突然反应过来自己也一直在隐瞒别人的事实，他深吸一口气。

　　“是，我在这里工作。”

　　“所以之前一直神神秘秘的，总不在家，就是在这里？”

　　“对。”

　　“伯贤哥……”内心复杂。赵慢以为他买自行车以后没有什么零用钱了。虽然自家母亲总说着伯贤呀伯贤呀需要什么就说，但他的性格一定不会给别人添麻烦的。自己怎么刚想到，还总麻烦他，真的太抱歉了……

　　“你可别乱想了，我就是没事做而已。”仿佛看穿他的想法，一语戳破。

　　“……”把我的道歉还给我。

　　“所以你来这里到底干嘛？别想着编借口，这里离家很远，我还不了解你。”

　　“……我也是……”第一次找工作，有点放不开。

　　“啊？”没听懂。

　　“我也想在这里工作……”

　　半小时后，赵慢穿着和边伯贤相同款式的围裙，站在收银台后面带微笑。

　　( )？？

　　刚才都发生了什么？

　　边伯贤听了她的愿望以后，点点头转身打了个电话，然后就去休息室给自己找了一件围裙。看她穿好以后就教给她一些收银机的基础操作，然后她就带着职业假笑迎来了人生中第一个顾客。

　　“哎，”趁着顾客点完单等候的间隙，赵慢向身边埋头于做咖啡的边伯贤凑过去“伯贤哥，你每天都是这样忙的吗？”

　　“嗯？”先是带着茫然抬头看她，然后笑了“差不多吧。”

　　“身兼两职，这个老板真是的，压榨员工。”

　　“没有，他人还挺好。”刚做好的咖啡随着他的操作滑进纸杯里，散发出馥郁的香气。

　　“嘁，你还为她说话……”有点不满意，赵慢重新在收银台边站直，不再说话。

　　动作轻快的盖上杯盖，边伯贤抬头“您的拿铁外带好了，小心。欢迎再来。”

　　把咖啡递给顾客的位置和收银台刚好是相邻的，一个小小的吧台就像是一道带着魔力的界线，线两边的心境截然不同。和边伯贤肩并肩站在同一阵线的感觉，真不错。

　　低头看到女孩眼里的闪光，他的嘴角也染上笑容。他熟练的抬手弹了赵慢一下

　　“老板是男的。又乱想什么呢。”

　　捂着脑袋抬头看他，边伯贤的眼神极其温柔。

　　“而且，现在你不是来了吗。”

　　今天虽然是上班日，但赶上暑假，来的人还是比较多的。和赵慢两人同龄的孩子三五成群，点了咖啡以后或是叽叽喳喳欢笑着带走，或是凑在角落不知道计划着什么。看着这样的她们，赵慢的脸上不自觉一直洋溢灿烂的笑容。

　　时间飞逝，边伯贤趁着一单结束的空闲抬头望向窗外——天空染着淡淡的粉色。他顺势看一眼手表，才发现时针已经指向八了。

　　又看看赵慢，她面向一角，很入神的样子。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一对情侣正让对方品尝自己手里的饮品，很亲密的靠在一起。边伯贤迅速移开视线。

　　“咳嗯。”

　　“？”转头看他，只见边伯贤用手握拳，挡住嘴唇，满脸不自在。

　　“快下班了。”

　　“好的！”顺手拉开系在腰间的围裙带，赵慢想起了什么“伯贤哥，店门什么时候关？”

　　“你先走吧，我在这里再看半个小时就关门。”

　　边伯贤低头擦桌子，深色的头发在灯光下反射柔和的光芒。

　　白色的薄款衬衫很好地把他的身线勾勒出来，棕色的围裙在他身上一点也不突兀，反而让他看起来更加挺拔。

　　果不其然，他从一堆机器后面走出来，收拾东西的时候，还坐在店里的几个女孩就已经小声尖叫，窃窃私语起来……

　　不愧是伯贤哥。

　　赵慢歪歪头，在洗漱间找到拖把，在大厅另一头埋头干活。

　　“？怎么还没走？我来就好。”

　　头顶传来边伯贤轻柔的声音，赵慢抬头，看到他温柔的视线，还有头顶光线形成的反光，让他看起来像顶着个蘑菇。

　　笑出声“等你一起，丢你一个人收拾卫生多不好。”

　　“你放那，坐着等我。”

　　“我不，”带着拖把躲闪他的胳膊到另一边“哪有这样打工的，伯贤哥你不能这么纵容我。”

　　“对了，妈说她有好几天没和你一起吃晚饭了，还问我你在忙什么。”她眼里净是狡黠“被我逮住了。今天无论如何也要看着你回家，我们一起吃饭。”

　　说完低头继续拖地。

　　其实看得出她手法很生，不是经常干活的样子……

　　边伯贤低头，努力掩饰了半天，终于压下笑意，继续收拾桌子。

　　刚才那些话，说不感动是假的。

　　有机会……再多往家里打电话吧，上次联系家人是什么时候来着。

　　外面的天空真好看。伯贤直起身盯着窗外粉色的天边愣神。

　　边伯贤眨巴几下眼睛。然后手头的动作加快了。自己的工作做完以后还替赵慢把拖把洗净，最后耐心把门锁好。一切完成，他转身拉起赵慢的手腕。

　　想和你走在这样的天空下，一起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