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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 3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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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明天你也去，看看能不能找找有没有别的能卖的。”
“好啊，爹。就是我不一定能看出什么来。”这丑话是要说在前头的。
“嗯，你就先去看看。”
古家父子几个又在一起说了会儿话。
古大贵回了房之后，就让宋春花把之前编的帕子都找出来。
孩子们都睡着了，宋春花轻轻的翻出之前的帕子，夫妻俩一起看。要拿去卖的包在一起，一共一条有桃花有蝴蝶的花样复杂的，还有八条花样极简单的。
“爹让我明天跟着去县城。我就找机会去把它们卖掉。”
“爹让你去县城干什么？”
“说是让我看看还有没有别的东西能去城里卖。”
“真是用的时候就找你，不用的时候就丢一边。也太气人了。”
“气什么？只要我还有用，就不怕翻脸。正好，这样明天我不就有机会进城了吗？”
“那你记着买笔墨纸砚回来。”
“嗯，记着了。练字就是我以后的大事儿了，不会忘的。我还要靠卖字换钱呢。”
“那快睡吧。”
一夜无话。天亮之后，两口子起来，古大贵就把包好的帕子揣怀里了。吃完饭，该走的时候古大贵就对古老汉道：“爹，去县城以后我想去城里转转看看，让娘给我几个钱呗，万一用到……”
古老汉点头，看向古婆子。古婆子不情不愿的给了古大贵六个钱：“没事儿就别乱花。”
“知道了。”
到了村口的时候，古文才首先跟古大贵招呼：“大贵哥，今天一起去啊？”
“是啊，一起去。”
然后车队里的人都跟古大贵打招呼，车队上路了就边走边说。
到了城里，古大贵还没到集市就离开车队：“娘，我先去转转。”
古婆子点点头，就跟着车队走了。
古大贵边走边看，慢慢的走到了曾经去过的店铺。一进去，就跟掌柜的打招呼：“掌柜的，生意兴隆啊。”
刘掌柜一边自然的回话一边仔细看了古大贵，立马想起这是何方神圣。虽然上一次被他气得半死，但是后来也让他赚了一笔。
“可是好些日子没见了，哪儿发财啊？”
“别提了。一直在家里种地就没机会出来。这不就刚进城，哪儿都没去就来看掌柜了吗？”
“这会儿是又有什么好东西给我看啊？”刘掌柜让古大贵坐下，自己也凑过去。
“是不是好东西还要掌柜的自己看。”古大贵也不急着把东西拿出来，继续和刘掌柜东拉西扯。
刘掌柜还以为古大贵带来的东西跟上次差不多，也不急着看。反正铺子里这会儿也清闲，就跟古大贵聊起来。说着说着就说到了，铺子里卖的帕子上。
“掌柜的，店里的手帕拿出来看看呗。要是好我就给我媳妇儿买两条。”
“好，疼媳妇儿的男人才是好男人。”刘掌柜夸赞。疼媳妇儿的人才舍得给媳妇儿花钱呐。
刘掌柜不只拿了手帕，还有女人用的绣花荷包，胭脂水粉。
“别看我这铺子不大，但我这儿的东西都是好东西。兄弟好好看看。”
“我看看，可别诓我啊。我可是没去别人家，就是想着咱们之前的交情。”古大贵说的一点儿都不磕绊，好像他知道很多铺子的样子。
古大贵把手帕荷包拿在手里仔细看，一会儿又去看胭脂。“怎么卖的呀？”
“这帕子十文一条，荷包十五一个，胭脂……喜欢就拿走。”
古大贵打着哈哈，拿着一种擦脸的膏子打开细看，刘掌柜见他上心，就让他挑一点儿抹手上试试：“这膏子可是熟手做的，抹在脸上肌肤立马像剥了壳的鸡蛋一样，你要是给你媳妇儿买一盒，保证把她乐的什么似的。我这铺子里卖的特别好，只要你用了立马盖上，这东西一个月都不带坏的……”
古大贵以前也没见过这个，倒是觉的这个挺好的，就道：“别急，我们先谈笔买卖，要是成了呢再说别的。”然后就把帕子拿出来给刘掌柜看。只是他只拿出来八条花样极简单的，那条花样繁复的没让刘掌柜看见又包在布里放回怀里。
这一拿出来，刘掌柜忙接过去细看，又是看又是摸，他努力想要藏住脸上的赞叹却没有成功。索性不再掩饰，一脸赞叹的说：“这花是染的？我虽然见过不少布料，也有不少带着花的，还没见过染出来的这么好看自然的花样，这花看上去跟真的一样，又好看又灵动……真是巧妙……”
宋春花做的帕子细密光滑，两面一模一样，刘掌柜看过第一个想法就是这染色的技艺真真的好，就像是画出来的一样。
染的？古大贵不是不知道染布，一些个小作坊就靠给人染布为生，有的人还能自己染，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古大贵只做不答，反正不是他说的染的。
“想不到兄弟手里还有这样的好货。是兄弟自家人染的？”
“我倒是想，只是我家里可都是地道的庄户人家，以种地为生。我呀，就是平时爱乱跑，这才认识了人家老师傅。若不是因为人家实在是来不了城里，也不会托我代卖。”
刘掌柜也不知道信了没有，问：“你决定多少钱卖给我？”
“这……”古大贵挠头，道：“人家可是说了，这东西要是碰上识货的，是能卖出大价钱的。但是，对一般人来说，这又仅仅是平常用的帕子。掌柜的，你见多识广，你说这该卖多少钱？”
刘掌柜给难住了，他买东西的，当然是把价钱压得越低越好。但是，这确实是好东西。就他的见识，这样的帕子，别说在他这样的小铺子，就是在这青山县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好货。平常他是连见都不一定能够见到的，这次好运碰上，他还想做长久的买卖呢。压得低了，人家以后要是不愿意来了怎么办？或者是识货的，干脆转身就走怎么办？
再说，有这样的东西，谁知道还有没有更好的？就是现在他不知道这东西的真正价值，以后难道还能一直都不知道？这一不小心不就得罪了人？他可是一直讲究和气生财呢。
刘掌柜就问：“那你说的老师傅手里还有没有了？”
“现在没有了，也是老人家为了谋生才做了这些让我拿来卖。据说做这些很是不容易，短时间里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得？”古大贵脸上带着对老人家的同情。
“也是。好东西毕竟难得。你说他那还有没有更好的东西？”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也就是这次帮他卖，下一次他也不一定找我啊。”
“这样啊。那要是你下次还有那你还来找我啊。”
“一定一定。”
“我也不能坑兄弟你，这虽然是平常用的手帕，但是这帕子也分贵贱。难道贵人就不用手帕了？你说是不。”
“嗯，贵人用的一定是顶贵的帕子。”古大贵一脸恍然。
“就是。这贵人要用贵的帕子，贵人又都是顶顶聪明的，那这贵的帕子就一定是顶好的。”
“对对对，顶聪明的贵人用顶好顶贵的帕子。”古大贵化身应声虫。
“你这帕子就是顶好顶贵的帕子，到了对的地方卖，是能卖出大价钱的。你可是遇上能人了。”刘掌柜一脸羡慕的样子。
“真的？”古大贵先是惊喜，接着就像是要哭出来的样子：“可惜老人家不在了啊。”
“啊？不在了了？”刘掌柜追问。
“是啊！”古大贵顺嘴接道，然后立马捂住了嘴，眼睛瞪的大大的看着刘掌柜。然后像是破罐子破摔，话语滔滔不绝：“你是不知道，他老人家是我偶然遇到的，那是真惨啊！遇到我的时候都快要饿死了。当时我看到了不忍心，就给他一块杂粮饼子，就这就救了他一命。但是他人又老又病着，你看我这样子也不是能给他请得起大夫的人啊。但是不管又不忍心，就时不时的给他带点儿吃的。之前我拿来卖那些小玩意儿就是他编给我的，后来我还想把卖的钱给他来着。他不要，说是报答我的。就这样过了些日子，有一天我去的时候，他忽然就给了我这些帕子，说是让我好好收着。以后缺钱的时候再慢慢卖出去，还说每次卖一条就够了，要不是遇上他，我这辈子也别想见识这样的东西。然后就、就……”说着说着。古大贵哭了：“真是，真是，你说他怎么就死了呢？”
古大贵越哭越伤心，那痛哭流涕的样子简直是闻者流泪见者伤心。
刘掌柜就一边流泪一边劝解古大贵。
等古大贵哭够了，就对刘掌柜道：“掌柜的对不住，我诓你了啊。我、我就是想着我要是说以后没有了你不得压价坑我啊。”
“啊？哦，没事没事，人之常情。”
“那掌柜的你看，帕子多少钱一条啊？”
“啊？”这跳跃的，刘掌柜都没反应过来。
就听古大贵接着说：“还有老人家的遗愿，我不遵守也不好。你看，掌柜的我能不能把帕子拿回来，就先卖一条，其他的以后再卖给你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