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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我呢叫王粲,是个正儿八经的长安人。平时也没什么爱好,就喜欢去红杏楼陪姐姐妹妹们聊聊天说说笑小酌几杯,权当放松放松。要说今天在红杏楼出了事,肯定是个意外,这楼里里里外外哪个不认识我,好歹这么多年的往来,我的为人大家都是清楚的…”
突然一阵野风吹进来,本就不怎么亮堂的油灯挣扎了好几下终于还是亮了起来,昏暗的灯光照不清楚这人的五官,只能从漆黑的面庞里看到两排洁白的大板牙,“小哥你呢一看就是个顾家的,就不常去那好地方,不然怎么…”
“你小子废话真多,挑重点的说!看你这油头滑脑的样儿,要是好胚怎么被羽林军拿下送来这长安府衙?”衙役用笔尖蘸了蘸唾沫,“叫什么来着,再说一遍!”
“王粲!就是那个’今夕何夕,见此粲者’的粲。可别写错了,刑部的证供可不能出错,写错一个字儿得十大板呢。”
“得了得了,操心你自己吧!王粲是吧,家住何处有何身世一一报来。”
这人咧着一口大白牙,倒是十分安然的翘着腿答道:“住的离这衙门也算不上远,永兴坊王宅就是。家里也简单父辈均无妾室,到我这辈儿已是三世同堂了…对了,我排辈第二顶上还有一个哥哥。”
“永兴坊?寸土寸金的地方,难怪是个败家的。”衙役摇摇头一一记下,“有人告你王粲偷了东西!你赶紧把今天事情的来龙去脉仔细说来,可别遗漏了什么重要案情,免得成了冤假错案!”
“哎这…不对呀小哥,这吏部的大人都不在,怎么就到问审这步了?再退一万步说,这案子都没定罪,到这份上也该放人出去等第二天升堂再议了。”
那衙役深深瞧了瞧王粲的脸,“你小子可别管这么多…这么做自然有上头的道理。”
“上头”,难道真是刑部的哪位大人?
王粲一双大眼睛滴溜溜转了转。
不对呀…别说和这刑部里的人熟,这么多年混迹长安城,勋贵世家书香门第也没几个是不清楚的。难不成…
正沉思间,牢门突然被推开。“王粲,好…好小子果然是你!”来人脱了罩衫露出一张清白的脸,嗓门却是不与皮相相配的粗犷,“你说说…说说!你做了什么好事,这大晚上的你爹…和我爹都在堂上…坐着呢…哎你怎么!怎么还给锁起来了!”
这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和王粲从小一起捅娄子一起挨打的好兄弟张潮案。
这张潮案是如今刑部尚书张培到了三十多岁才生下的儿子,张府上下视若珍宝。再加上这张潮案长得又俊朗端正,是以今年行了冠礼之后,上门提亲的媒婆就没断过。
“潮案,你怎么来了?”王粲老远就闻着一股熏天的酒气,又见他说话磕磕巴巴的样子,想必是喝多了。
她咧了咧嘴好不容易忍住了笑意。
张潮案摇摇晃晃的正想走进正想上前一步看看,却被门口的狱卒拦住,脾气登时就起来了,“你们…你们几个敢拦我!知道我爹是谁吗!
“竖子放肆!”
背后一道更低沉的声音响起,这熟悉的压迫感惊得张潮案酒醒了一半。而王粲则心中一沉,看来拿狱卒所言非虚,提审果然是“上头”的意思。
“竖子无礼!你这是偷偷来通风报信来了吧。”张培站在衙狱门口此刻面如沉潭,再加上黝黑的肤色,虽然看不清表情但也能猜到此刻他的面色必定不善。
“父亲。”张潮案暗中猛掐自己的手,痛楚让他勉强清醒了些,他行了一礼起身问道,“您…您不是在堂上吗,怎的来了这儿?”
张培瞥了他一眼并不作声。缓缓从台阶上走下,来到王粲面前,“王大人···也就是你父亲他,要你去亲自问话。”
“是。”王粲低身行礼,低眉敛目看不清神色。
张培皱着的眉头微微松了松,最终还是闭口没说话。
长安城里有宵禁,城中除了平康坊还在夜夜笙歌,其他地方早就闭了市,百姓早就各自归家。可是今晚的平康坊却不像往日般热闹,在这灯红酒绿的地方无端端多了些盘问的金吾卫,任谁都觉得别扭扫兴,但又无可奈何。
月上高空,楼中的宴会也到了酒酣耳热的地步,台上的胡姬跳着热烈奔放的舞,红烛摇曳香粉迷人,醉生梦死。
突然间,一道刀光亮眼,只见离红杏楼不远处一个魁梧的身姿站了出来,凛凛的甲胄衬得人庄重严肃:“道长这是来错地方了吧!”
“不见红尘,又何来出入一说呢,贫道也只是往去处去罢了。”那道士用手中的拂尘轻轻掸了掸拦在自己胸口那把刀,“此次前来是有要事,烦请队正带贫道拜见中郎将大人。”
“哦?倒也不是不可,只是你一个道士见我们大人有什么事?”那将士将他上下一打量,将刀收回鞘中。
谁都知道如今大明宫里那位信奉道家。如此一来,道家虽然不入世,倒也颇受礼遇。
“此处不便多说,若是大人信不过贫道。还请将这三个字托给中郎将大人知晓。”
“哪三个字?”
“二公子。”
长安府衙内,灯亮如昼。偌大的正厅里,寥寥坐着几人。偶尔一阵夜风吹来,灯烛闪烁,厅里这几人的表情更是晦暗难懂。
“粲儿你如实说来,今晚都见过些什么人,去了哪儿,又或是做了些什么。”王朗率先出声询问。这是他的孩子,由他来开这个头恐怕是最合适的。
“回父亲的话…今晚我一直在红杏楼喝酒来着。因着今儿是红杏楼里新来的胡姬第一次登台,大半个京城的公子小姐都来凑热闹了。见过的人着实太多,嗯…有光禄大夫家的大郎,丞相左丞家的三小姐四小姐,还有太学博士赵大人…对了,上护军崔…”
“够了够了!照你这么说,是一直在喝酒么?那你可知道为何金吾卫将你拿了来此?”王朗果断打断了王粲要说的那个名字,要知道那上护军崔明晟可是上头看重的人。
“听衙役说是有人丢了东西。不过不知道是丢了什么贵重的东西赖上了我,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把我捆了扔在牢里…”
“混账,难道捆了你还委屈你了?你在红杏楼里与人争执打斗,又瞒得了堂上哪个!”
“请父亲明鉴!为了今日胡姬这场舞,月前我就订好了位置。可没成想今晚刚落座,就被一没见过面的小公子带人生生赶了出来。那小公子的奴仆好是嚣张,说什么出五倍的价钱买了这个位置!”
“然后你咽不下这口气就打了人?”王朗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惹出这么大的风波竟然是为了钱?
“倒也不是…”王粲瞪着大眼睛一脸无辜,“我是想卖这新来的小公子一个人情,就提了要十倍的价钱才能让这位置,那小公子倒也爽快。可那奴仆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又不是要他的钱。为了剩下一点子钱,那叠交子都砸我身上了,还辱骂我贱商之子,尽是粗鄙之言!孩儿虽然混不吝,可也常在家中耳濡目染父亲您的言论和风采,阶级和身份又怎么能是衡量一个人的标准呢!那奴仆张狂的很,又仗势欺人,我就没忍住打了他…”
“…好好说清楚,你们打了那小公子的哪些仆从,怎么后来那小公子也受了伤?”
“回父亲的话。因着今日去看胡姬的人太多了,所以红杏楼里今晚有规矩,每人只能带一个仆从。只是那小公子带进楼里的却有四个仆从。我嫌着仆从碍事,就没带人进去。”
“所以是你一人打了那四个?”张培有些错愕,手中记录的笔顿了顿。王粲潮案这俩孩子成日厮混在一起,怎么自己的儿子武艺就一直不尴不尬呢。
王粲有些不好意思的摇摇头,“可那小公子不知道他的仆从仗势欺人,只远远的只看到我们扭打起来。没成想,那老奴才竟然偷溜回去恶人先告状。地上躺着的奴才拿着酒壶想偷袭我,我一脚就又给他踹地上了,可他手里那酒壶是没拿稳,一下子就朝小公子那方向飞去了…”王粲说到此处耸了耸肩,似是很无辜,“我替她挡了酒壶,却没成想还是被那几个奴才打了几拳…身上现在还疼呢!”
“…”
“…”
堂上一阵冷风吹过,王粲因为晚间湿了外衣没有更换,经过一夜折腾已是湿了内衫,此刻又被风一吹,忍不住一阵瑟缩。
王朗看在眼里虽然有些心疼,却又无可奈何。
“那时胡姬快上场了,我也就没多辩解什么,只让小公子在胡姬第一场舞结束的时候来寻我。结果,舞一结束,也不知道这小公子去哪儿寻了衙役不分青红皂白就捆了我…”
与此同时,张培手中的毛笔龙飞凤舞,王粲刚刚说完,一篇完整的证供腾空出世,又由王朗一目十行看过之后才慎重说道:“送去后面呈上。”
“哎,你呀你呀!”王朗从椅子上站起来,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只是重重的叹了几口气。
在前厅张、王二位大人夜审王粲的时候,后堂里也正是故人相见的难得时刻…
那故人不是别人,正是夜间要寻中郎将的那个道士,只见此刻他姗姗而来,不急不缓道:“贫道天清子拜见长公主。多年不见可还安好?”说罢,朝堂上的背影缓缓行一礼。
堂上那着一身靛青色阔袖便服衫作男子打扮的人登时回头,微微向那道士一扶,笑道:“道长免礼。”
天清子见她面色晦暗,了然一笑:“看长公主这满面愁容,只怕在山上卜的这一卦已经成真,那贫道也就也不卖关子了…”
“道长您但说无妨。”
“此次贫道正是为了那东西而来…自殿下出生那日,贫道将它从白云山带出来送入大明宫内,一转眼也有二十年了。那东西在观里受了百年香火,虽说不上开了智,怕也是有些灵气了,最禁不住泡在傻金蠢银里…”
“道长的意思是——因本宫以长公主之位听政入了俗世,那玉…便不愿再伴我左右,择良主而去了??”
天清子摇摇头,“非也非也,长公主您辅新皇登基,是为天下苍生计。何况那玉本就是殿下的,何来另择新主一说呢?想必先皇在的时候也提起过,您生来体质便是极寒,人人以为厌的溽暑殿下却觉得舒适;您生在这人间最富贵权利之家,却偏偏是俗世不入眼的命格…这玉在白云山享了百年烟火最是温润,除阻殿下生来就有的寒气,已暖了您二十年。现下突然失踪,自然是预兆…”
“预兆…”她两道黛眉微微蹙起,一双狭长丹凤眼似有流波,却又隔绝人千里之外。
天清子看到她眼中似明非明的纠结,料想到这一位日后又该惹出一番波澜,忍不住点破:“殿下,那乖物怕是动了尘心,去寻余下另一半了。”
“…那玉,原来是一对么…”
天清子见她神色逐渐清明,就知道她心中已经明了。虽然是天机不可泄露,却还是忍不住再提点道:“此事您知晓便可,不用太过张扬。其实凡事都是一个道理——月满则亏水满则溢,殿下的体格需得温润着好生调养才好,如今宫中的方子虽好,可到底太过了些。”
“道长,还有一事…”
“殿下若是想问这玉的下落,贫道只能赠您这十个字——从美中寻、暖中寻、谷中寻。”天清子捻了捻胡子笑道,“凡事,看开些。不入俗世,不拘一格些也无妨。”说罢,又像来时一样,怡怡然走了。
果真是世外高人,举止洒脱大方,半点也不留恋。
送别了道长,正当她还在思索那十个字时,门外侍女悄然禀道:“殿下,王朗、张培二人大人已提审完毕在前厅候着,并所书证供呈上。”
此时烛光一颤,她眼中的光似乎也暗了暗。只不过一瞬又恢复如初,她接过那道纸,看着火红的封蜡出了神。过了半晌,才轻轻叹了口气。既然是天意也怪不得别人,只不过那个二流子着实讨厌,竟然打了自己身边的几个老公公。虽然那几个老公公平日里仗着自己资格老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正好趁着这次机会给个恩典都放出宫去得了…
“殿下,张、王二位大人还在前厅候着呢。”身旁的侍女轻生提醒道。
“将人放了吧。对了…让王大人回去好好看管一下那二流…王家郎君,莫再生出事端。”
唐代称呼父亲为阿耶或者是哥哥(没错···你没听错),为了不出戏,就称父亲好了。全文代唐朝,走剧情流,文中有不对的地方也希望大家多多包涵。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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