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声》》WT无

19、十二

　　乔抑声和周华曾经是邻居。
　　他们俩当时住在同一个小区里，父母的工作类似，只不过稍微不同的是，乔抑声的爸爸是商人，妈妈是老师，而周华正相反，他的爸爸是老师，妈妈是商人。
　　emm…与其说周华妈妈是商人，倒不如说她是一位充满艺术气息的商人——他妈妈曾经是芭蕾舞演员。
　　虽然不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但是他妈妈跟他爸爸结婚后，却是不再当芭蕾舞演员了。
　　至于当商人嘛…
　　那是他妈妈和爸爸离婚之后的事了。
　　我想，可能是因为，太久没练习舞蹈了，离婚之后她发现，自己可能再也没办法成为过去的样子了。
　　周华和乔抑声的生活曾经是极为相似的。
　　他们俩曾经一起学习，周华爸爸是数学老师，所以从小辅导俩个孩子学习数学，乔抑声妈妈是语文老师，所以教导他们认字、背诵。
　　他们曾经做过同一道题目，也背过同一篇范文，住过同一所小区，也吃过同一家的饭。
　　但这只是小学一年级之前的事了。
　　小学一年级的时候，乔抑声他们家搬家了。
　　后来，周华妈妈和爸爸离婚了。周华和爸爸离开了那个地方。
　　再后来，他们俩再也没回去过，也没见过彼此，直到高中再次遇见。
　　俩人很像，却又不像。
　　为什么这么说呢？
　　我先告诉你我从当事人那听说过的故事。

　　——————周华访谈记录——————
　　在高一转高二的那个寒假里。
　　那天我假装去图书馆自习，看着一心扑在计划表和工作报告上的“教导主任”，我心里的一个想法越发强烈。
　　嗯，我是假装去学习的。假装的意思，代表着我去了电子游戏馆。
　　我拿出VIP卡，换了币，去了跳舞机面前。
　　我看了看排行榜。
　　嗯，第二，有人把我刷下去了。
　　没事，我赢回来就是了。
　　于是我挑了最难的一支舞，热了深情，准备开始跳。
　　结果在我准备节奏的时候，旁边另一台跳舞机上多了一个人。
　　我没看他，一心盯着面前的机器。
　　音乐开始了，我开始跳的时候，无意间瞥了一眼，那个人也和我跳一样的舞。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难道是挑衅？
　　我想了想，准备还是更加认真一点吧。
　　于是我和他的一场battle开始了。
　　上上下左右…
　　我看着符号，摆动四肢，顺着每一个音符律动。上跳，旋转，按序进行。
　　可能今天有点热，我跳完之后，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
　　最后我看了看分数，再回头看了一眼旁边的人的分数。
　　他的分数比我高。
　　呵呵。我抬眼看他。发现那个人正眼带戏谑地看着我。上扬的嘴角无一不显示他的好心情。
　　呵呵。我内心一阵冷笑，果然是来挑衅的。
　　于是我开始打量起这个人，他的皮肤微黑，身形修长，看上去匀称健康。五官是端正的，眉眼间带着玩味和不羁。
　　哦，想起来了。
　　以前班里有女生在那里讨论过，吴恒。
　　记得当时他们还拿他和自己比较。
　　其实不太能理解，有什么可比的，明明看上去是永远挂钩不起来的两个人。
　　但是今天…
　　我看着他，微微蹙眉，感觉他在试图破坏了我想要好好玩的心情。
　　于是我准备离开去玩别的，但没想到这人仿佛跟我杠上了一般。我去哪他去哪，还每次都试图超过我的所得分数。
　　最后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冷声问：你有什么事吗？
　　他微微一笑：“没事。”神色自若，仿佛真的只是凑巧。
　　“哦。”我转身，准备离开这里。
　　然后他又是挡住了我的路。
　　“……”我这次的脾气着实是被挑起来了。
　　我冷眼看着他，最后开口：“吴恒是吧。”
　　“诶，我是，原来你认识我呢！你好你好！很高兴认识你，周华。”他很开心的笑着，甚至张开了手掌准备跟我握手。
　　“……”我无语地看着他的手，发现他的手指挺好看的。大概是因为打篮球的缘故吧。
　　“你想干什么？”我直接开门见山地问了。
　　“嗯？没什么呀，就是想跟你交个朋友。”他依旧是云淡风轻地笑着，看上去很不正经。
　　我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一步，保持跟他的距离。
　　最后我开口：“周华。”
　　“嗯，我知道。”
　　“……”原来是早就知道我了。
　　我再也没理他，管自己走，他还是一副死皮赖脸地纠缠着我，絮絮叨叨地，很烦人。
　　就在我被烦得不行，准备发作的时候，我爸给我打了电话。
　　他问我：“你还在图书馆吗？”
　　我冷静地回答：“嗯，还在自习。”
　　然后他说：“哦，那你待会回来的时候自己在路上买点吃的，我现在要出门，晚上不回来了。”
　　我想，他可能又要去应酬。虽然我实在是搞不懂，好好一个数学老师，天天应酬些什么。
　　我平静地说：“嗯，知道了。”
　　挂完电话后，我看见吴恒在那边打量我。他眼里带着笑意，嗯，是嘲讽的笑意。
　　“你在撒谎。”他开口了，一针见血。
　　“这不是聪明人都能看出来的事吗？”我依旧平静，完全不担心他会戳穿我。
　　“啧啧，原来这就是教导主任的好儿子……”他摇了摇头，一副表示惋惜的样子。
　　我的身子微微一僵，最后终于冷漠地开了口：“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看了我一眼，沉默了一会儿，开了口。
　　“想不想去玩？很自由的那种。”
　　“……”
　　他的声音染上了一丝蛊惑，仿佛是在诱人上钩。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
　　鬼使神差般地，我点了点头。
　　那天我最终还是没去图书馆，而是跟着这个刚认识的人去兜风。
　　当我不带头盔地坐在摩托车上和他比赛飙车时，我突然在想：这真他妈的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