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一方游》幻想脑洞

10、第 10 章

　　“太子！”高子矜连忙扶住连星辰，匆忙喊医师。但旁边的护卫却说，“高公子，我们没有医师！”
　　医术晦涩，世上少有人学得会。再加上许多医师将医术作为家学不外传，因而医师难得。不幸的是，他们最近没有救到一位医师。高子矜只好先将太子送回房休息，焦灼地等到天亮，带上一万位年轻壮汉搜寻各个药馆。
　　肖家子弟就在这一万人中，这些天他们被分配到保护后勤部的安全，虽然这个职位能让他们见到自己的长辈和亲人们，却一直没机会亲眼见见传说中的太子。昨晚，他们听闻饿鬼包围城主府，跟着大家一起跑去凑热闹，但是人太多，只听到断断续续的琴声。结果一大早，那位高公子就要求要身强力壮、腿脚快的年轻男子出去搜寻医师和药材，肖凌就带上肖家几个子弟报名。
　　“表哥，为什么我们要跟来？”一位肖家子弟问肖凌，“我觉得跟外婆待在一起挺好的，不累又安全。”
　　其他肖家子弟也是不解地望着肖凌，他们走了一个上午跑了几条街，偶尔遇到几只饿鬼人都要吓得半死，也没看到什么医馆。像这种事就该带个奴仆出来的，这些公子哥只逛花楼和酒楼，鬼知道医馆在哪里。
　　于是，另一位肖家子弟问出心里的疑惑，“为什么我们不带管家来，他肯定知道医馆在哪儿呀！”
　　肖凌摸摸鼻子，他能说他忘记了吗！他不能说啊，有损自己肖家公子的形象，于是一手一个“栗子”打在两个发问的少年额头上，“那位太子被那高公子藏得严严实实，我们要是不立功哪有机会参见？”
　　两个少年点点头，但他们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不带管家出来。怕再吃“栗子”，两人也不敢再问。
　　高子矜将一万人分为一百一组分散到各地找医师，因为大多饿鬼已经跟随它们的王，按照约定离开了洛何，但是还有几千饿鬼在城内游荡。肖家子弟都是见识过饿鬼可恶的人，遇上落单的就合力杀死，遇上成群的就撒丫子跑。因为世家的身份和行事过于傲慢，肖家子弟得罪了一部分平民，偏偏这次分组，他们就与那些不对付的人分在一起。
　　“真不知道这些世家子弟跟来做什么？肩不能抗手不能提，还不如待在后勤部做娘们的事儿！”王大福带着其他人远离肖家子弟，站在一边嘲笑。他自恃有一把力气，能为太子卖命，后勤部不少妇人都给他介绍媳妇儿。但是，他想他是立志当将军的人，不能娶那些大字不识的农家女，于是经常为肖家一位表小姐做事情，却遭到了这些世家子弟的嘲笑，说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虽然那位表小姐训斥了那个肖家弟子，还向他道歉，但是他的自尊和颜面在喜欢的人面前受到伤害，使得他对所有肖家弟子暗恨在心。天天可劲儿地抓肖家子弟的把柄，时不时嘲讽几句。于是，两边的梁子越结越大。
　　王大福是立过功的，他有一身如牛般的蛮力，每次出门都能独自杀几只落单的饿鬼，因此被高子矜提拔为一队护卫军的队长。高子矜把护卫军分为百人一队、千人一排、万人一连进行编制，所以王大福也算是当了个小官，物资分配比一般人更多。与王大福结怨的肖家子弟就受到许多人的排挤，再加上生活不如从前，许多肖家子弟变得有些自甘堕落。这也是肖凌迫切立功的原因，他要告诉别人无论是盛世还是乱世，肖家永远不会倒下。
　　肖凌不想理王大福，可他的表弟按捺不住，“我们可是读着圣贤书长大的，没有力气却懂得自知之明，不像某人丑得跟癞蛤蟆似的，还肖想我们如花似玉的小姐。”
　　王大福气得不行，他只是喜欢一个人就有错吗！如果肖家小姐直接拒绝他，他一定不会死缠烂打的，只不过心里会有些难过。越想心里越委屈，决心要给他们一个教训，“既然你们这么牛气，想必自己能打退饿鬼。”
　　说完，王大福带其他人离开，抛下肖家子弟。那位肖家子弟不屑，“我们这么多人也能打过饿鬼，根本不需要他们帮忙。”
　　肖凌无奈，只得带着表弟们继续找医馆。偏偏远处传来一阵动静，定睛一看上百只饿鬼追着几人朝他们跑来。之前不屑的肖家子弟欲哭无泪，要不要这么打脸，王大福刚走，就来这么多饿鬼。
　　几人连忙朝最近的路口跑，期望王大福还没走远。王大福确实就在不远处的街道上等他们，但是肖凌几人走错了路口，隔着一堵墙和王大福擦肩而过。啊，这神奇的命运呀！王大福听到了些熟悉的声音，担心肖凌几人遇上麻烦，又带人回到分道扬镳的地方，只看到一群远去的饿鬼背影。
　　“草！”王大福破口大骂，一边射箭，一边带人赶紧追。要是肖家的臭小子们死了，肖家小姐肯定不会原谅他的。
　　一部分饿鬼发现了有人在后面偷袭，立马转攻王大福等人。王大福是猎人的儿子，那力气配上精湛的箭术，再加上爱情力量的加持，超常发挥，犹如后裔再世，一箭射穿一个饿鬼的脑袋。
　　太可怕了！饿鬼被王大福的气势吓跑了，其他人崇拜地望着王大福。冷静下来的王大福，全身冒冷汗，他刚刚竟然带人跟几十只饿鬼硬刚……
　　关键是赢了！他不是做梦吧？但看大家崇拜的表情，他装作一幅没什么的样子道，“赶紧追，千万别让肖家臭小子死光了！”
　　肖凌发现饿鬼数量少了一半，但他们还是打不过只能继续跑。不远处矗立着一座大府邸，极有可能是哪个世家的。他们早已累得不行，看见后面原先被追逐的人被饿鬼卷走，生怕轮到他们，只能咬牙加速。
　　肖凌跑到那座府邸前敲门喊救命，这种做法非常冒险，万一没人开门就是死路一条。但是肖凌顾不得那么多，因为他看见自己最小的表弟已经跑不动了，不久就会被饿鬼卷走。
　　幸好，他赌对了。大门被打开，走出来几十个肌肉发达的青年，为首的便是镖头刘力。刘力观察肖凌几人，都是年轻的少年，满意地点点头。肖家子弟见门开了，就围在门口。顿时，刘力这边都是壮实的年轻人，在数量上压过饿鬼，并且刘力他们配有锋利的武器。
　　饿鬼也不怕，直接围攻。而刘力亲自射出一箭，射中最前面的饿鬼胸部。饿鬼本来不在意，结果胸口异常灼热，不到一会儿它便化成了一滩臭水。
　　“哈哈！”刘力大笑，“这化尸水简直就是它们的克星！”
　　他旁边的心腹也跟着大笑，“镖头，有了这化尸水，简直是如虎添翼，就算自立为王也不是不可。”
　　这话恰好说中了刘力的心思。饿鬼这么恐怖，十多天也没看到军队制压，恐怕洛何早就被放弃了。如果他有源源不断的化尸水，轻而易举就能在洛何称王，就连鑫国皇帝也不是不能肖想。所以，他必须尽快搞定那胡家小公子。
　　而听到他们对话的肖家子弟心里有了莫名的危机感，他们不会是遇到什么歹人吧？
　　其他饿鬼见状，立即提速攻击。刘力看不清它们的身形，直接拿出一瓶化尸水往空中抛洒，灼伤了十几个饿鬼。那些饿鬼不怕刘力，但有些畏惧那种化尸水，一滴沾身直接皮肉全无。
　　它们也不恋战，负伤后直接逃跑。
　　追过来的王大福就见到肖家臭小子们被人救下，赶忙上前道谢，“多谢英雄救下我的人。”
　　“你的人？”刘力眯着眼，看王大福。
　　肖家子弟被王大福那句他的人惊得全身发麻，接着就被镖头的语气吓到，貌似气氛不太对劲。
　　王大福也察觉到刘力的敌意，还是点头道，“他们是我队上的人。”
　　刘力的心腹连忙讥笑，“我们镖头费力救下的人，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
　　这下，肖凌他们也知道不对劲，赶忙跑到王大福身边表明自己的立场。
　　王大福也讥笑回去，“你也看到了，确实是我的人。”
　　“你们找死！”
　　刘力被肖凌等人打脸，拿出一瓶化尸水，直接洒向王大福。肖凌等人见识过那东西的厉害，直接扑倒王大福。五位肖家子弟毁容的毁容、灼伤的烧伤，非常惨烈。
　　王大福听见肖凌等人的哀嚎，愤怒之余异常感动。没想到他认为的胆小如鼠的世家子弟竟然肯救他这个平民的性命。因为化尸水过于猛烈，虽然分散开来落在五人身上，但最严重的那位半边脸都腐烂了。其他人也被刘力的狠毒吓到了，一言不合就要人命！连忙派出五人把肖凌他们背在地上，跑回城主府搬救兵。
　　“欺人太甚！”王大福气得不行，拿起他祖传的大弓，连射三发直奔刘力。而刘力连忙躲避，还是射到了肩膀。看那逃跑的几人也猜到他们有救兵，而这个领头的壮汉箭术不凡，心知踢到铁板的刘力带人回到胡府，关上厚重的大门。
　　“这下可怎么办？”刘力的心腹问，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刘力拔出手臂上的箭，淡定道，“叫人催胡卿玉再做些化尸水，如果他不肯，一根根切掉胡锦杏的手指直到他肯为止。”
　　“是。”刘力心腹直接差人去办。
　　只要有足够的化尸水，再来一百人他们也不怕。见刘力等人躲在府邸里，王大福就带着手下破口大骂：“龟孙子，有种你出来啊，来跟你爷爷打一架！”
　　肖家几位公子还不会骂人，但是想起肖凌他们受了那么重的伤，也红着脸喊：“龟孙子！”
　　王大福喊：“王八羔子快出来！”
　　肖家几位跟着喊：“王八羔子！”
　　越骂越上瘾，肖家几位公子开始兴奋地骂语连珠，“龟孙子王八羔子！王八羔子龟孙子！……”
　　骂声悠扬，传到了胡府后院。胡卿玉见刘力心腹又来逼他做化尸水，加上府外的骂声，他心里有了计量，难得第一次很顺从地没有反抗。而那心腹只当这位小公子已经放弃挣扎，便安心地回去复命。
　　随着洛何越来越乱，刘力不到三天就露出丑陋嘴脸。先是以武力镇压，从胡老爷子手里夺走话语权，后来放任手下抢夺民女，逼胡家交出化尸水。胡老爷子只是装作善良，其实那些平民他一点也不在意，直言不知道化尸水。而刘力以为胡老爷子不见黄河不流泪，便挟持了大姑娘胡娇娇，扬言不交化尸水就与其生米煮成熟饭。眼看胡娇娇在大家面前被撕碎外衣，胡卿玉就忍不住上前交出了自制的最后一瓶化尸水。那刘力试了化尸水的真假，不满只有一瓶。但胡卿玉实话实说原料难得、制作不易只剩这一瓶。刘力并不轻易相信，拿起大砍刀想要吓吓胡卿玉，却吓出了胡锦杏和胡夫人，又得到六瓶。
　　投靠刘力的人越来越多，他已经不满足只在这胡府耀武扬威，他想要整个洛何城，想要天下数不尽的荣华富贵。因为化尸水，胡老爷子认为胡卿玉是扫把星，便将小儿子和小女儿作为讨好的礼物送给刘力。胡锦杏才十四岁，胡卿玉怎么舍得自己的妹妹受这种委屈，便以自己的性命威胁，若是妹妹受到任何伤害他就带着化尸水的配方消失在这个世上。这样，才让胡锦杏没有受到刘力的迫害。但是，人老珠黄、失去恩宠的侧室，她的女儿代替胡锦杏作为赔罪礼送到了刘力床上。二姑娘受辱后咬舌自尽，爱女如命的侧室夫人变得疯疯癫癫。大公子咽不下这口气偷偷跑去讨公道，竖着过去横着回来，挑断了手筋脚筋，成为彻底的废人。
　　而前日，侧室夫人突然落入院子的池塘里，发现时已经浮肿得漂在水上。大公子听闻后，躺在床上狠狠地骂他亲爹薄情假意，咒骂刘力不得好死，最后跟他妹妹一样咬舌自尽。胡府的后院，每到晚上都没人敢靠近侧室一家的小院，他们相信侧室夫人母子三口的冤魂在那里游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