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赤诚》宫离砂

4、第 4 章

　　地图这种东西，不要指望一个刚出村子的人，可以正确的找到方位。
　　因为迷之自信，沈意，一路跋山涉水，可以说走了很久。
　　她钱财不多，到了村落，或者是镇子，就会打一份工，用来作为路资，有些实在人看她可怜，加之勤快，还会多给。
　　但也有看她孤身一人，想要拐她的，都被她暴打一顿，送到了官府，而也因此，得到了一笔不菲的奖金，好吧，其实也不多，但对于省吃俭用的少女来说，却是很值当的。
　　而仿佛发现了生存之道，偶尔有遇上那种拐子或者拦路抢劫的，她都会抓起来，送去官府，就算不是悬赏的人，抓了也不亏。
　　走了大半年的时间，来到熙洲的少年人，才知道了，自己，好像，真的，走错了路。
　　不过，也不算错，虽然她是一路北上，但从西北往东，但也没错，只是绕路了。
　　头发，长了寸许的少女，觉得自己面对的完全不是个问题，甚至，她还想到了法子，就是去熙洲打听有没有前往汴京的镖局。
　　因为一路上，她遇到不少人，也见过不少事，唯有镖局的人，会在一些时候，打抱一些不平的事，而接触过后，一位看她孤身一人，还敢跟恶人斗的老镖头，建议她可以跟着镖局走，不但路不会走错，也能省许多麻烦，甚至还送给她一个镖局之间互相往来的信物。
　　走错了路，就有点不好意思的沈意，觉得自己还是要听话的，不然，还真的要猴年马月才能到汴京。
　　于是，便去了镇上的镖局打探，有了信物，那镖局的人果然很爽快的答应了。
　　但却是告诉她，因为到了年底，那走镖的生意，已经开始淡了，最快也要来年开春三月，才有一趟前往汴京的镖。
　　如果沈意愿意等，留个地址，到时候通知她，并且给她打折扣。
　　那就得等了，担心万一自己又走错路了，那就还真的不知道要几年才能到汴京。
　　于是沈意交定金钱，便安心的等着。
　　但离开春还有好几个月，总不能没有事情做，沈意想了想，便耐着性子在镇上问活计，最后找了家酒楼应聘了打杂，而看她手脚勤快，干净卫生，加上年关到了，不少人都喜欢上酒楼招呼访客，厨房那边有些忙不过来，老板便把她调到厨房帮工。
　　厨子看她手脚伶俐，刀工不错，便又让她去打下手，偶尔也会让她炒上几个菜应付。
　　而这家酒楼还有一个好处，就是有个小后院，可以住，包吃包住的那种，只是工钱会少一些。
　　没关系，因为酒楼的老板和成员大部分是本地人，所以，沈意一点也不介意，甚至，酒楼后院也只有她一人居住。
　　大西北的年味，和路州那边还是有区别的，偏西南的地方，都是属于温婉型的，而这里的人就很热闹豪迈了。
　　当然，喝了酒就大舌头闹起来的，也很多。
　　一次，上菜的少女，哪怕穿的在不起眼，头发再短，那过分好看的面容，也掩藏不住。
　　几个喝大了的官兵，似乎没怎么见过她，便围着她，嘻嘻哈哈。
　　“哎嘛，仔细一看，这小子长得可真好看。”
　　“嗝，这小脸蛋，”一个大老粗的，醉得有些过分，一脸迷离的看着少女的面容，不由得想伸手去摸。
　　少女轻轻闪开。
　　“唉，你躲什么，”显然有些不愉，那人又要动手。
　　沈意微微蹙眉，正要动手的时候，老板却是匆匆的过来，拦在那人面前，“哈哈，莫大哥，您这是做啥，这小子，就是个小杂役，您老哥，要是有兴致，今天小的做东，走，咱们去宜春院那边，叫上几个姑娘，再喝上几盅。”
　　边说，他边向沈意使眼色，让她退下。
　　沈意会意，放下菜，就溜了。
　　等到入了夜，酒楼的人都下了班，她是最后一个，还得负责摆放桌椅和最后的关门工作。
　　有些醉醺醺的老板，从外头回来，看到还在忙碌的身影，微微一愣，“小沈？你还在啊。”
　　“老板好，”沈意打了个招呼，又默默的埋头做事。
　　老板微微一愣，看着那勤快的孩子，却是笑了，“你这小子，倒是只会闷头做事，今天怎么突然就送菜到前方了？”
　　“哦，小徐刚好肚子疼，让我帮忙的，”沈意没有在意的说道，但仔细想想，那个看上去大不了她几岁，在前堂跑堂的少年，却似乎是有意为之。
　　“这样，你以后，就只在后厨帮忙吧，要是那小子再敢叫你，你就说是我说的，”老板说完，也不理会沈意明不明白，便离开了。
　　沈意哪里不明白，老板的好意。
　　而她其实也是明白的，为何会被突然的排挤，毕竟她一个外乡人，却因为勤快而被调到后厨帮忙，而原本就想跟着后厨厨师学的少年，无法调动，自然不悦，哪怕，知道了这个占了位置的人只是临时的。
　　沈意也不在意，只是，在对方又要找借口让她去前头送东西的时候，直勾勾的看着对方。
　　“嗤，不识好歹，”被看毛了的少年撇撇嘴，无趣的走开，却是自以为没有被听到的自言自语。
　　等到，冬天的第一场雪下来的时候，沈意却是被告知，给她休假一天。
　　“休假？”她颇为不解的看着老板。
　　“是啊，今天轮到你了，”老板一脸理所当然，有些好笑的看着这小子，“你来应聘的时候，不是跟你说过，十天一休，因你刚来，所以，第一个月是没有休息的，虽然是临时小工，但过了考察期，也总不能叫你不休息，那我成什么了。”
　　老板是正经的西北人，为人也是十分豪爽意气，对于勤奋认真的小子自然满意的。
　　沈意没有什么时间观念，但随即恍然，看着老板，“那，那我能做什么？”
　　看她还真的是茫然不知，老板心中一暖，当初招聘的时候，自然也询问过不少，知道这孩子是要上京寻人，只是走错了路，实在是，一言难尽，“你不妨到街上逛逛，看看有没有要买的，毕竟你是去投奔亲戚，马上过完年了，这年一过，那三月也到的快。你这一走，总不好空手而去，准备一些特产也是不错的，这边还是挺多土特产。”
　　“…”土特产？
　　有些不知道做什么的少女，只好听话的出门，她刚从酒楼的后院走出，就被外头的景象给整蒙了。
　　原来，不知何时，天空，飘起了翩翩雪白，她呆愣愣的看着，一片洁白的颜色，落到了掌心，冰冰的，凉凉的。
　　这是，什么？
　　没见过雪的少女，愣愣的走出了门，她漫步在街头，被这奇异的景象吸引的忘了自己。
　　等到，眼中的世界，都被白茫茫的一片所笼罩，她才觉察到，四周，好像都被这奇怪东西给包围了。她虽然衣衫单薄，却不觉得寒冷，眼中唯有这一方世界，反而越发的不想离开这干净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