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台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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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昨日得知火.药入京，还是今日早晨得知皇后病倒，萧景琤总觉得不太.安心。
料想皇后生病场面混乱，她午前直接去了芷萝宫，静嫔已经查探清楚皇后那生的突然却没有大碍的病是软蕙草所为。
萧景琤幼时从静嫔那里学过一点微末医术，后来在宫外自己看些医书琢磨，也曾经得一位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但实则很厉害的医者指点。
软蕙草是什么效用她清楚得很，皇后的病没有大碍，不是因为中毒剂量不够或是太医的医术高明，而是下毒之人本身就没有十足的恶意。
午后去宣训宫，昨日布在各处的人手传来消息，说是今日只有玄天观观主去推算修正了年终尾祭的祭台方向祭品摆放等。派去的人暗中查探过，火.药极可能是置在了祭台之下。
“玄天观，总觉得有些耳熟。”萧景琤沉思，“先加派人手去盯着，也注意着不要叫其他势力发现，距祭礼还有五日，如若过两日我还想不到是谁，就直接叫人暗中把火.药撤了吧。”
萧景琤从宣训宫佛堂里出来时，天上已经开始飘雪了，她也浑不在意的慢慢走着想着，直到回了徽音殿，也没有想到什么头绪。
如今的朝局之中，要说父皇死了最大的受益者，应该是能够顺理成章继承皇位的太子。可是祭酒洒后，太子依礼要在祭台上抚父母衣裙，按照最初探得的火.药药量，恐怕是要连着太子一起给炸了。离祭礼不到五天，也没有看到太子有逃避祭典的迹象，倒是皇后病了，恐怕不能参加。
但要说这是想把父皇和太子一并炸了，又特意撇出了皇后，誉王恐怕是得利者。但暗中把私炮房的细节摸得这么清楚，连她的凤令手下之人都花了好些年。依照誉王那急功近利的性格，早早知道了私炮房的事情，却眼睁睁的看着太子赚这笔黑钱，而不借机折了太子的户部尚书，恐怕可能性也不大。
不是太子，不是誉王，自从参与其中，她就习惯于把所有事情往党争上面靠。大梁的天子和太子在爆炸中死去，京城之中，何人得利？有谁这么想让父皇死，却又特意把皇后摘出来？总不可能是皇后年轻时的情郎吧？
萧景琤在桌边坐下，手里的笔不自觉地在纸上乱写：火.药、祭台、皇后、玄天观、言皇后、言豫津、玄天观......！
或许此人的目的根本不是为利，而是为了别的什么，在他看来更珍贵的东西！
萧景琤心中闪过一道灵光，这个念头惊的她兀的站了起来，冲口而出：“浅碧，备车。”
浅碧很少见到主子这么激动，有些惊讶：“殿下要去哪？”
“前些日子问了豫津，言侯爷什么时候在京。”萧景琤意识到自己语气太过急切了，随手把纸条扔进炭火，缓下语气道，“算起来也就在这两日了，小时候言伯伯待我一向很好，回京不拜访一下实在是说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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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长苏与言侯谈了半个时辰，出来时雪已经停了。
“宗主，平阳公主刚刚来过。”黎纲上前给他披上大裘。
“嗯？”梅长苏看了他一眼。
黎纲道出自己的怀疑：“公主殿下一来就走了，但总觉得是看到我在这里才走的。”
梅长苏敛眸：“看来她也发觉了。”
“那殿下会不会......”黎纲有些担忧。
“可能是因为乐瑶姑姑的原因，景琤小时候言伯伯对她也很是宠爱。就算是念着这点旧情，她也会帮忙把事情掩过去的。”梅长苏轻轻叹了一口气，只是萧景琤可没有霓凰和蒙大哥那么好糊弄。
除了跟敌人勾心斗角，还要防着自己人，虽然早做了心理准备，但落到实处又不免感到孤独心寒。
梅长苏最终还是摇了摇头，除了萧景琰，最不能知道自己身份、又最难瞒住的就是萧景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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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坛下的这些火.药，到底是没有炸响。只是谁也没想到争来争去，最后站在祭台上的，却不是皇后也不是越妃，而是许淑妃。听说还是越妃亲自去梁帝面前举荐的，还借这种不争抢的懂事行为，讨得了不少好感。
只是除了言侯、萧景琤和苏宅的人，恐怕没有人知道这曾经会是一件要命的差事。
祭礼顺顺当当的过去了，紧接着就是过年。
萧景琤的年是在宫宴上过的，上一次这样过年，还是十二年前。但她却觉得这个年，跟这十二年中的任何一个年，并没有什么区别。无论是独守皇陵，硬塌冷衾，还是青灯古佛，斋戒素食，于她而言，都抵不过在这世上孑然一身的孤独。
虽然心里觉得不如去显阳宫陪太皇太后聊聊天，但正值宴酣，阖家团圆，她从来识趣，自然不会去扫兴，甚至还能挂着一副矜持优雅的笑面。
宫宴之上，虽然只想不声不响地当一个透明人，萧景琤还是不可避免的要向那些坐在自己上首的人敬酒。推杯换盏之间，已经饮了几杯，萧景琤漫不经心的摩挲着酒杯，心中的念头开始天马行空。
今年的年赏，靖王兄比其他几位兄长多了些，看来可以再进一步了。
她自己得的也不少，毕竟有梁帝这边的，也有皇后的，不过东西再多，也只是东西罢了。
宫宴菜的口味真的是越来越油腻了，还不如灵隐寺的师父做的好；不过酒劲儿也是越来越大了，又或许是自己斋戒太多年酒量退步的原因？
或许是之前的话有些作用，梁帝给穆府钦点了两道菜，越妃脸色有些不太好看，皇后没能出席，不过若是见此场景应该很是满意，真是便宜了他们。
今夜宫城外的烟花很美，已经好久没有见过了，不知道......他们能不能看到。
经过了好一番周折，年总算是过了。
只是宴中宴外，谁也没有想到，此夜并非平安夜。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台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