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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第四十五章 生死攸关在瞬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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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带着东西直奔主屋,此地可算是一处难得的好地方,不似外面那般多灾多难,“不知道”抱着怀里的东西笑着朝内屋说着:“慕大哥,我回来了。”
他推开房门后正瞧着慕义谦站在案几前拿着茶壶正要倒水,颤颤巍巍的动作,“不知道”连连上前将东西放下后赶紧接过了慕义谦手中的东西,道:“慕大哥你怎么又下床了,我说过等我回来再弄,你这身子骨都还未好呢,连大夫都说了你不可随意走动。”
“我也是瞧你一直未曾回来,有些口渴了所以便下床要倒些水来喝。”
“不知道”将水杯递在他的手中后,随即便将他扶着坐下,“今日确实比往常确实不容易寻的多,到处都是巡逻的人,不过啊,我还是找了到些食物,够我们撑几日了,没有我再去寻些回来。”
“当真是多谢你了,若不是你照顾着,我还真不知该是何模样了。”
“慕大哥说这话便是见外了,您救过我,我照顾您是我该做都事儿。”
他说着便也坐了下来,看着眼前喝水的人便想起了今日在街上遇到的人,他也不免提及了起来:
“说起来,慕大哥,你这身衣裳啊,当真是一件贵重物品,你还不承认你自个儿是有钱人呢,就今日我穿着上了街去寻食物,结果回来前却遇到一位不认识的人,差点没把我吓死,那人竟直问我这件衣服的主人在何处,我自然是不能同他讲的,便只能说不知道,随后才躲着回来的,你这衣衫果然是不适合我穿出去,保不齐哪一日我便回来不了了。”
“竟有此事?”
慕义谦放下了手中的杯子,他来到此地并未曾结识任何人,也不曾有人知晓他来了这儿,他想着想着便惊住了,知晓他来此地,也就只有方彧衔了,莫不是…
他正想到这儿的时候,一个熟悉都声音便响了起来:“义谦。”
这个声音从门外响起,“不知道”和慕义谦一同望了过去,前者迟于震惊,后者神情紧张。
方彧衔出现在了打开后的门外面,“你怎么跟到这儿来了?你跟踪我?”
“倘若你不露出马脚,即便是我再怎么找都是发现不了你的踪迹的。”
方彧衔双手覆在背后,一股老练持重的模样尽显出来,慕义谦对于到来的主子,心中也是五味杂陈,一时间也不知是喜是哭,欢喜之余眼中泪眼惺忪。
他拖着伤痛之躯扑通一阵跪在方彧衔面前,在场的除他之外的两人皆是一惊。
“慕大哥,你这是做甚?”
“义谦,你…”
他重重的俯首道:“属下慕义谦参见王爷,属下疏忽职守,未曾及时寻得王爷的下落,还请王爷责罚。”
“不知道”听着慕义谦的称呼和行径,整个人犹如蚂蚁爬过一般,他看着眼前人跪着俯首在地,他也不知是该跪还是站着,略微显得有些愣头愣脑。
直到慕义谦望了一眼身后的“不知道”,他才恍然大悟,也跟着俯首在地:“小的…参…参见王爷。”
“起来吧。”
得了他的这一声令,两人适才起身,慕义谦的身子一直断断续续的处于受伤状态,站起来对于他来说确实有些困难,“不知道”起身后他才起来一些,方彧衔见状赶紧伸出双手将他扶了起来。
“你这是怎么了?”
“一些小伤,不足挂齿,让王爷担忧了。”
慕义谦说的是轻巧,“不知道”在一旁听得他说身上的伤是小伤时,露出的神色都是愤愤不平的。
“慕大哥何须说自己的伤是小伤,即是王爷在这儿,你尽可能的全都说出来便是了,何必如此,原本伤的很重却非要装作是小伤,你这不仅不会让人信服,反而有些担忧。”
“不可乱说。”
慕义谦止住了“不知道”的用意,正当他转过头看回方彧衔时,主子倒是先问起了他:“他是何人?”
“回王爷的话,他是陆长福,是这间房子的主人,也是救属下于水火之中的好人。”
待慕义谦介绍到他的时候,陆长福伸出双手作揖的向方彧衔行了礼,对于他的好心,方彧衔也是多有感谢。
既然人知晓了,先下最重要的便是慕义谦在此处发生过什么事情,为何会留得一身的伤。
说起来,他成了这样,慕义谦整个人的神色都有些闪烁。
他得了令私下早到了城中打探军情,可是殊不知到了城中后不久便收到私下消息说王爷失踪的消息,他原本是不信的,一直在派遣手底下的人一直在寻找方彧衔的消息。
可依旧是犹如大海捞针一般,直至他藏在人群中瞧见太子带着兵马大摇大摆的入了城,在这队伍前沿完全没有半点方彧衔的身影,慕义谦整个人低沉着面容,他站在那儿,脸色阴沉的呦,就像是想要去杀人一般。
太子一来到这城中的第一时间便是将梁老将军关押起来,与各地藩王进行“对峙”,着城中的百姓自然是不想见到任何关系紧张起来的模样,纷纷都在猜测太子最后到底会做什么,心中无一不在担忧着。
这些藩王表面虽说很是顺从,待太子将梁老押入京城之后,近段时间里这些藩王打着为了平反梁老的事端而暴走,入城扰乱了百姓的生活,可谓是犹如过上了水深火热之中。
他也是为了救白姓而奔走其中,成了百姓口中的侠士,可是却不慎被一些不知名的人几箭抹了剧毒的剑头齐刷刷的刺中体内,他当时救下的便是陆长福。
其中的一只箭头差分毫便直入了他的心脏,索性老天是怜悯他的,到最后留了他一命。
“王爷,属下急切的苦寻了您多时,京中梁老被关押在天牢中,您让属下派遣守护在婕妤娘娘宫殿周围的隐侍皆被太子从中斩杀,太子殿下也因此为由向陛下请命看守着娘娘,六皇子不见了的消息相近奔走,宫中皆传出她们二人是妖女妖子专门迷惑人心,连您和王妃都不可避免的受了牵连,王妃她…如今都不能够出府…”
“京中…皆乱了…”
慕义谦说出最后的话时也重重的向他磕了头,京城部署了多年,乃是王爷多年来的心血,一朝出乱,这对于方彧衔来说着实是打击他神情的事情。
听着这些,方彧衔的心犹如沉到了湖底,他站着的身子顿时一颤,怎么会呢?
他如今似乎不敢再信什么了,站在那儿微微促着眉头闭上了双眼,他是怎么都想不通的,他不过是才离开了短短数日罢了,怎么会发生这些事情来,走前他还将这些事情打点妥当了的,朝中算计深沉,果真是太子早先了一步要将他逼入绝境。
“果然人算不如天算,不管是本王如何打点妥当,太子要将本王置于死地,总会有法子来对付本王,这一生有很多事情是不能够保证不出意外…”
他心中的怒火渐渐升起,他原本打算着对付太子也不必着急,毕竟他是父皇名正言顺亲封的太子,做任何事都可徐徐图之,可…终究是太子沉不住气,已经在动他身边的人了,俨然他是坐不住的了。
他想赶紧回京城,可想着慕义谦受伤的状态,这让他…不得不有所迟疑,慕义谦抬头看向站着的主子,那迟疑的面容让他不禁想着是否是因为自己的状态而拖累着。
京中事态紧张,多有耽搁…乃是王爷这一生都无法弥补的沉重往事,慕义谦自然是不愿如此,只当方彧衔有些为难之时,他深沉的劝解着自家的主子,倘若是因为他而耽搁了事态进程,那便是得不偿失的错失,如今只得快马加鞭赶回京中收复事态才是重任。
陆长福只觉得慕义谦有些疯了,可是只有他知道,方彧衔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这么多年来,若不是方彧衔待他极好,只怕他都不知是否活到现在,他活了这么多年,只有方彧衔的事情才是他最看重的,或者是,当命活着。
尽管方彧衔心有不忍,陆长福劝解着他,但…终究是不能拿命开玩笑。
夜幕入浓,原本就肃清的芳华殿,此刻更显得寂寥,毫无生气可言,这殿中依旧是烛光暗沉,连屋外的老鼠瞧见这屋内的模样都被吓得赶紧仓皇逃窜,也不知是看到了什么,还是因为害怕。
林若霜就坐在殿前的软垫上,开着半边门,这廊下虽是一片肃穆安静,但在这廊外瞧着天空之上的景色,似乎就成了她打法时间的另外一种乐趣。
此刻她手中拿着已经半成品的布匹,另一只手还拿着针线缝合着,这东西大致能瞧出来是一件深色的衣裳,这已经不知道是多少件了,她只要有时间便会做衣衫,按她自个儿的话来说便是我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只要手上的活儿一停下来就会想念瑜惜,这思念的日子最是难熬了,我还不如多做一些衣衫给他准备着,说不定哪天就回来了。
这不是,一做起衣服和其它东西来便停不下来,她这手上的茧子瞧着也是越发的厚重起来。
晚风一过,林若霜便被这吹过去的秋风冷得抚上了手臂,这风,确实冷极了,可是她又不愿离开,似乎这成了她的一种执念,方偌冥一天没回来,她便想着要在这里多呆一天。
就算瑜惜还没回来,但有时候她坐在这里还能等着方彧衔带着梁初若过来请安,这对她来说也是沉闷日子之外的惊喜了。
她在这儿有些出神了,但她双手取暖的动作还未放下,沈姝玉便从内殿走了出来,瞧得林若霜定是冷着了,心里的紧张之意陡然升起,她拿着手中厚实的斗篷赶紧上前去,将这斗篷披在了她的身上,“娘子,您怎么又是自个儿一人坐在这儿了,这秋日渐凉,到了夜间最容易受寒,您就别总是坐这儿了,对身子多不好啊,您若想再坐这儿,必然得披上斗篷才好。”
她喜欢坐在这儿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了,每次她坐在这儿的时候,沈姝玉的内心总是担心得不行,说她这个主子,上了些年纪总有些孩子气,上一句还答应她说行,不会再自个儿悄悄的不带着斗篷坐着了,也不会一坐就是一天。
结果下一秒还是这样,以往气候温润时,沈姝玉也不会觉得如何,只是会担心主子坐久了也不好,总这样那样的劝解过,可是到最后还是白费劲,这人就是犟,总得按自己的想法来,口头答应就完了。
“我不冷,你瞧,我坐这儿多好,既能做衣裳,又可以瞧风景,说不定瑜惜什么时候就回来了呢。”她笑着向沈姝玉说着,说到方偌冥的时候,她还压低了声音,就怕被什么有心人听了去就不好了。
沈姝玉又何尝不担心方偌冥的去向,也担心他是否有危险,这都要一年了,方偌冥跟着他师父去也没有任何动静,这些消息都还是方彧衔打听回来的,心里所想的,总会成为疙瘩,去不掉。
她说完那话,沈姝玉赶紧握住了她那双满是冻疮的手,还说不冷呢,沈姝玉挨着她手的时候,林若霜还“嘶”的一声,手都有些往回缩,想来因为天气转凉,她手上的冻疮又开始复发了,这还没到冬天呢,都已经成这样了,若到了冬天那还怎么得了。
“娘子,奴婢去给你拿汤婆子过来暖暖手吧,您坐这儿多冷啊,瞧您这手,冻疮又开始复发了。”
她拦住了要准备去拿汤婆子来的沈姝玉:“等等,姝玉,今年他们有送炭火来吗?”
沈姝玉在原地楞了半分,便又坐了回来,她知道林若霜说的是谁,是内务府送东西的小内官们,今年他们送倒是送了,只是比往年少了一半多,送来的竟然还都是一些无法在殿内使用的烟煤,这煤点燃后整个屋内都会飘起那些有烟的气体,味道极其难闻。
往年送来的那些好的银霜炭的数量瞧着也是及其不客观,她已经很省着用了,没有法子,入了冷宫,只能凑合过,往年方偌冥在宫里的时候,这些银霜炭都会供给在他的内殿,她们觉得给孩子一定得是最好的才好。
今年的送来的这些劣质炭火,沈姝玉都无法向林若霜开口,林若霜也不傻,沈姝玉以为她在内殿的这头便会不知后厨发生了什么,可还是在远处目睹了这一切。
当时那些小内侍官送来的时候,依旧是趾高气昂的,沈姝玉本就对他们这些人的态度和看不起人的状态极其难以下咽一口气,又因为今年送的炭火又比往年少了一半多,竟还都是些劣质炭火从而更加压不住心中的邪火张口便说教起他们来。
沈姝玉也是一位不甘让林若霜瞧见她这般犹如泼皮的一面,所以也是压低了声线和他们进行争执,正当她以为这些事情不会传到林若霜那里去时,这位林主子早已瞧见了这一幕,林若霜站在廊下一拐角处也甚是叹息,也不愿拂去沈姝玉在她面前强撑的面子,只好回了内殿装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心里也是心疼这位为她着想的身边人。
“娘子,奴婢……”
林若霜知晓她的苦衷,银霜炭对于她们来说是多么的珍贵,在这个必须得活下去的冷宫里,没有那么一点点的炭还怎么活得下去,何况也就只剩下那么一点银霜炭了,何必拿来浪费在她身上,还是在这么不打紧的日子里。
“姝玉,我好得很,还是将这些炭留下来,不到必不得已的时刻,就无需把这些炭用到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上了,还是留着,到天儿最冷的时候再点银霜炭,平日里就点一些普通的炭火就成了。”
“我呀,最近又多做了许多的刺绣艺术品,这次我们可以换许多的银两了,这是宫里之物,还是得让你找人托出去,有了银两,这往后的日子也能过得下去,在这宫里用银子的地方去了,我们啊,总得护好自个儿。”
“还有,这些事在洛怀面前不可以提起,那些朝政国事已经够让他烦忧的了,我们这些小事儿便不可成为他的负担。”林若霜在一旁叮嘱着沈姝玉,她听着自家娘娘过得这般拮据,真是于心不忍,满眼泪花,她不心疼自家主子,还能心疼谁呢。
“娘子,是奴婢无能…奴婢一介婢女,帮不上娘子什么忙,只能在一旁服侍您,拿不定主意,出不了好点子解困这局面。”
她心里想着主子受难就是婢女的无能,她无法解困于林若霜的困境,一直在这冷宫受难,如今方偌冥还不知去向,她满是愧疚。
每一年的冬天都成了她们最不想面对的时候,年复一年,过的是这般的难。
“胡说,瞧瞧你这嘴说的,当真是说不出好词来,你何时无能了,我只觉得你好极了,我若不是你陪着,我可能还不知要怎么过好这日子,年轻时,我常常与父亲上战场杀敌,这么多年来也就与你一起做做女红什么的来度过余生,我若没有你陪着与我解解闷,难不成想让我与那两个儿子探讨如何上战场杀敌,讲述我当年在战场怎么差点没活下来的事迹?何况他们二人都大了,哪儿还愿意和我这个上来年纪的老婆子说说话,也就只有你陪着了。”
林若霜这一逗,两人便不由得一同笑出了声,她说这也并无不道理,方偌冥从小底子就不太好,也极少培养他上阵杀敌的本领,平日里稍微能后护着自己就够不错了,又怎么能够想他能够上阵杀敌呢。
世人都知方彧衔是谦谦君子,一片温润儒雅的模样,外界也常常尊称他为温润儒生,文书什么的精通万分,可惜了,舞刀弄枪什么的也确实比不得他对于文书的热爱,也不爱弄刀枪这些,平日里偶尔陪着皇帝去狩猎,也不过是走走过场罢了。
她们聊着也渐渐的没再去想点炭火这事儿,待她们音落。
“咚—”的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猛的栽倒在地上的声音,两人皆吓得心里一紧,神情也变得敏感起来,你看看我,我瞧瞧你。
沈姝玉的神情要显得有些乱了些,林若霜倒是镇定,她轻轻拍了拍沈姝玉的手,示意她无妨。
“跟我出去瞧瞧。”
有她这一句话,沈姝玉也坚定了许多,也变得不那么慌乱,跟着林若霜一同出去了。
这夜黑风高,园中只稀稀松松的点了几盏烛灯,所以能被照亮的地方并不多,她们走在小道上,瞧得前方有一坨黑影,只是一坨黑黑的,着实瞧不清。
沈姝玉的心随即咯噔了一下,赶紧扶住了林若霜的手臂处:“娘子,这…不清楚情况还是不要随意前去吧,若有危险,岂不遭殃?”
她明白沈姝玉担心的是什么,这冷宫里出现什么伤人的东西都有,这世间都鬼神之说也传得极具邪乎,要说沈姝玉能相信其中也不是不可能。
但,她一向都是不信的,因为跟着父亲去辗转征战沙场的缘故,从小都能将这些东西看得透彻,所以也向来不畏惧鬼怪之说,不然,她在战场上厮杀掉的人的鬼魂都会向她索命,她哪儿有那么多的命去相抵。
她轻轻拍了沈姝玉的手背示意她没事,“待我前去瞧瞧去,你就在此地等我便是,不可乱动。”
沈姝玉一辈子都在宫里,除了在战场上的厮杀,这宫里的什么东西没见过,在这宫里,她经历得多了也便不那么在意什么东西,便鼓起了勇气:“娘子,奴婢跟您一起瞧瞧去,有什么事发生,奴婢还能挺身而出护您周全。”
这冷宫或许是出不了什么事儿的,她们此刻也壮起了胆子往前方那团黑色处走去,待她们走近一瞧,两人吓得倒吸一口凉气,处于震惊,陷入了恐惧之中。
只瞧得这躺着一名死得很彻底的小内侍官,身子都变得僵硬无比,他身旁的食盒子也跟着倒在了地上,那些精致的食物也洒了一地,此时还冒着热气,让她两人感到惊呼怪异的并不再是这里死了一个人,而是死在这里的内侍官的死亡惨状。
他并不像其他人那般刚刚死后脸色很均匀光滑,而是整个面部扭曲,皮肤变得干巴失了水分血色,身体也扭曲在一处,尸体都已经成了干尸的模样,这便是让她们感觉很害怕的地方。
“娘子,娘子,这…”
沈姝玉的语气都有了一些颤抖,似乎被这种状态吓得不轻,看来是真的遇见鬼了,她吓得心里直突突,身上也泛起一阵凉一阵热的状态,还有了一些汗水,林若霜在震惊之余回过神来,这到底是被刺杀的,还是真的遇见鬼了,她想要了解清楚。
何况这还是出现在冷宫中,自然,这件事儿是不能够被宣扬出去的,若不然,被人拿捏住了把柄又将她与不详或者鬼怪之说缠绕到一起,那便是有十张嘴她也解释不清了。
她蹲下身子仔细查看了尸体的身上,见的衣衫穿戴完好,只是在腹部处的衣衫上有被血渍浸染的痕迹,她伸手轻轻触碰血渍,碰到衣衫的那一刻,心里只觉得奇怪。
她抬起手来一瞧,这血渍都已经干了,此人也不过是才死在这儿的,她们听到声音时也已然赶紧出来查看,凶手也不可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此人杀害后再吸干血引起注意,何况,还不知是怎样的凶手能做出如此残忍极端的事情来。
她查看了此人的几处特点,身材中等,不高,算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内侍官,不知在哪宫当差,此时面容已经分辨不出模样,他为何还提着食盒来了冷宫处,就算是从御膳房提着膳食去往后宫,有几条路都可供选择,再怎么选都不会想到要经过冷宫,他为何会选着这条偏僻要经过静寂不祥之地。
这些个问题一直盘旋在她的脑海中,只是现如今夜深人静,又冷,只怕拖久了会惹得怀疑,得赶紧将尸体收拾了再想任何办法才行,或许方彧衔会有法子解决后面或许出现的事情。
她此刻正想将站在远处的沈姝玉唤来将此人一同解决掉,只是还未等她开口。
“啊……”
一声惊呼,这一声尖叫惊醒了林若霜和沈姝玉,两人皆向声音传来处瞧去,见一名婢女惊慌失措的看着这边,什么话都已经说不出来了,身子瑟瑟发抖,就她这一声惊呼,让林若霜赶紧回了神。
只瞧得她刚好有要转身离去的动静,林若霜唤了一声:“姝玉。”
沈姝玉此刻也明白了她事何意,也不管林若霜处,直接小跑起来越过林若霜上前去追那名小婢女,好在这么些年体力一直都不差,在将要靠近冷宫大门处的时候,沈姝玉将那名女子拦住了。
捂住了她要再次惊呼的声音,这女子体力也不差,有几次都挣脱了沈姝玉的束缚要跑出去,也耗了些时间,沈姝玉反手将她打晕在地,喘着大气道:“好在咱娘子是名门将军之后,奴婢跟着娘子也学了几手,这些年手艺一直没落下。”
她赶紧将这名小婢女扛回了花园中,正撞见林若霜要拖着那名已经成了干尸的小内侍官,她赶紧上前去将这名婢女放在一棵大树旁靠着,紧接着要帮林若霜处理这里的尸体。
两人的速度很是迅速,没一阵便把此二人的尸体埋在了土壤之下,林若霜也因此耗尽体力,身心俱疲,她紧绷的神情一直不曾舒展开来,今夜必然不会平静的度过,那名婢女的惊呼肯定会招来其余人…
沈姝玉也累倒在地上,接下来想必也是一阵血雨腥风,她不能坐以待毙,她要想法子面对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可…她现在一点头绪也不曾有,她此刻正想着这些,嘴里也唤着沈姝玉的名字,相依为命的两人在接下来的时日里要更加相互照应才行,可是她再怎么呼喊怎么没有回应呢?
林若霜回过头看去,沈姝玉也不知何时也倒下了,没了呼吸,整个人也变得和那名内侍官的死法竟出奇的一致,死状惨烈,脸上还残存着惊慌的表情,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死的时候没有一丝声音呢?
就在这一瞬间的事情,沈姝玉便死了,还是如此的蹊跷,林若霜当真接受不了了,她的最后紧绷的神情就此坍塌,扑通一阵,她跪在了沈姝玉的身边将她拦在了怀里,她再也绷不住,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模糊了双眼,扑簌簌的落下,“姝玉…不要…不要这样!到底是谁?杀了我,为什么要带走…我身边的人!!”
这一声声嘶吼在芳华殿传开来,当真是一可怜的女子,身边的人一个个相继离去,留得她在此痛苦万分,而在远处的一个角落里,一个透明的身影叹息一阵便转身化作一阵光影离去,他不能插手凡间事,只能解决其余界的人物不再人界作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