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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天上谪仙凡间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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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上啊,仙官众多,各自管辖一方凡尘,有的仙官算仙运,有的仙官保平安,有的仙官则是平平淡淡过一生但终究是一身多灾多难啊,最终还是被别人被拉下仙坛的也是有的,想来这天上的神仙也未必过得快活,就算有一身本领也过得不如咱这老百姓安逸舒适,今儿便来说一说这天上的一位掉落仙坛的仙官,说来他也是怪可怜的。”一间茶馆里的说书人说到这儿便拍了一下桌上的醒目。
这底下座无虚席,二楼上的各位观众则也是坐无虚席同底下的人津津有味儿的听着,众人听着说书人讲的不错,嗑瓜子儿的,喝茶的,都是尽量轻拿轻放,就像是不敢扰了熟睡的孩子一般。
这名说书人继续说道:“说道这位仙官,名声并不大,可也是如仙子一般的人物,虽是他就是天上的谪仙了,再怎么形容他的好看也不为过,这位官人整日身穿素色青衣,束着发丝垂落腰际,挺立的身子,纤细的腰身,噔着黑色秀金丝小朝靴,眉眼间的一颦一笑皆让人移不开眼,纤纤君子温润如玉说的就是他这般的神仙了。”这位说书人边比划边说着,像是世间所有赞美的词都用在这位仙官身上都不为过。
他说这些时,底下便有男子露出些笑意来说:“你将他说的这般漂亮,你又没见过这般模样的仙子,你又何曾知晓这些说的便是形容的他,倘若真的是有这么仙的仙官,那我每日将他供奉起来也不为过,就算他不保平安什么的,就冲他美这一项,也值得我将他供起来每日烧香拜他,让他也能将我变好看些。”
这男子一说完,底下及楼上的人便哄堂大笑,这说书人也轻轻笑了一下,说道:“我虽没真实见过,可我在梦里却见过,我与他畅谈一番,我接下来要说的便是有他自个儿亲自向我讲述的,不管你们信还是不信,这仙官向我述说的时候也是一脸的惆怅之意啊。”
“话说,这名仙官,姓方名偌冥,与咱们的六皇子同姓同名,想来也甚是有缘份,他原是天上封栖阁的一名小文官,这封栖阁是珍藏着各方各界地方志的奇闻异志的书阁,无论是修仙,修道,成魔,入妖等等的书籍都珍藏于此,这书阁也是无比宏大辉煌,他什么都不会,在这个地方管着书籍对他来说也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
“原本他也是过得平平淡淡,但自从天宫中新任的第二位天君召各界君主仙士单独见面商讨各界之间的事宜,接见妖王的时间里,他遇见了一个小孩子,自此,命运也就改变了。”这位说书人说着便拍了一下手中的醒目,随后又说:“嗐,说起来那孩子虽是个妖界二殿下,但那看着就是一小屁孩儿似的,就因是个灾星的命根子就一直被当成个打杂的在对待,他那日偷偷跟着去,迷了路到处走动就遇见了方偌冥那这位仙官,两人说来也是一老一小了,就这样两人四目相对也就定了缘分。”
“那方官人也是活了不知多久的仙官,那小子不过也就看着是活了不足千年的孩子罢了,一肚子也没什么墨水,不识字也说不出什么文才来,当真是一个惹人笑话的小白目,我们这些人只知他姓浮却不知是何名,便以此浮白目的喊,一来二去他那名字谁还知晓是什么,不过只是个代称罢了。”
“这浮白目见那仙官是个漂亮至极的人,长得那么漂亮,任人瞧了谁不喜欢呀,便常常悄悄儿的去找他,这方官人也见他不错,便动了恻隐之心,也不曾将他总是前来天宫的事情给说出去,任他悄悄前来,教他读书习字,这小子,倒也不负方官人所望,虽众多书中识不全,但终究是会识字了,就算是看了许多书也是灭不了他那顽皮的影子。”
“两人平安无事相伴了千年,这浮白目长大了些,也出落成翩翩少年郎模样,他常身穿墨灰内衣裳,外搭墨色大袖长衫,长衫上绣着白狐腾飞叼戏珠的图案,束着长发丝披在身后,脚噔玄色长靴,或许正是因为他性子阴冷的原因,所以他常常结交不到任何朋友,只跟着方官人一起每日阅书识字,这方官人去何处也常带着浮白目一起游历各界涨见识……”
这正中央的说书人正说得精彩,一名小厮从大门外走进来绕过这些来来往往的人的身边,四处张望,像是在找什么人,他找了一大圈,最终在二楼的某处小阁楼里找到了一名长得灵秀的小公子。
这公子是听得入神,嘴里还吃着瓜子,面部表情认真严肃,楼下的小厮赶紧上了二楼,整个人累得气喘吁吁,神情也是紧张到不行,他走到这名“男子”身边贴耳说道:“小姐,可不得了了,老爷知道了您偷偷出来了,现如今正急着找您呢,说让您赶紧在一个时辰内回家,一个时辰内到家便不予追究您偷跑出来让您到祠堂罚跪,若没到家便要罚跪一天呢,您是武将之后,又快要嫁给怀远殿下,不可时常偷偷露面的。”
这名小姐是正三品威远大将军梁泽深之女梁初若,她是梁家唯一的女儿,从无兄弟姊妹,也是梁将军老来得女,在梁初若小的时候都被她父亲带上了战场打仗了。
正所谓是心疼得不得了,也寄予了许多的希望,也是想要自己的女儿能继承他的衣钵,梁初若得知它父亲要逮她回去,心里微微一颤:“啊,我不是让你们打掩护了吗?哎呀,这,这回去就算不被罚跪,也要被爹骂死的,你们这些奴才,当真是连掩护都不会,我这刚听说书先生讲到精彩部分,真真是扫兴。”
她都还没听完整个故事就被自家的小厮给打断,扰了听戏的兴致,她还怎么听得下去,当真是败了心情,这小厮也是怕了,他站在一旁苦苦哀求着:“哎呦,小姐,奴求您跟奴先回去吧,回去晚了,老爷又该要吐血了。”
“什么呀,我阿爹能不能有点新意,每次都是找的吐血了这个借口,每次回去都是好好的,哪有这样的。”梁初若边说边站起身来,虽然口头上说着不信,但是她还是担心自己父亲的身子,毕竟年纪摆在那儿不心疼不行。
她虽每次都上了当,但也忍了,她是他们梁家唯一的女儿,又是一位向来孝顺父母亲的女子,不往父亲的这个话里跳也没法子,不知这次是否是真的,她也就只能往家里赶。
梁初若在往外头走的时候,这说书人还讲着说:“这仙官也是倒霉的,自个儿原本也就好好的做个小文官,结果还是被挖了眼,扒了舌头,整的那个惨状啊,当真是造孽极了……”她听得这段,身子觉得发凉,想来这仙官当真是可怜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