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鸦[快穿]》层林黯

11、少年初识愁滋味(10)

　　“什么？他转去三班了？！凭什么？”
　　孙丽丽看着那个空落落的位置，心中恼恨又嫉妒。
　　凭什么那死东西能转到梁思哲的班上去？！他那个贱人难道不是灰溜溜地退学了吗？
　　莫更彻你给我等着，我一定玩死你！
　　长发女生唯唯诺诺地奉承着孙丽丽，怕被迁怒到：“丽丽，你放心好了，就算转了班，也不会有人和他玩的。对吧？他大夏天穿成那样，也太奇怪了，谁会喜欢啊。”
　　与此同时，莫更彻背着书包跟着他妈妈来到了三班门口。
　　真的会是新的开始么？
　　身穿短袖的莫更彻再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夏风的抚摸，他看着三班敞亮的教室，目光落到梁思哲身上，耳边似乎萦绕着前天晚上梁思哲对他说的轻柔的话语。
　　“……其实夏天穿长袖，在别人眼里也是一种特殊啊…”
　　“如果你不想让人看到它，我有办法…让你可以不穿长袖也能遮住它…”
　　……
　　一定会是新的开始吧，莫更彻坚定地相信着什么，他看着右手手腕处青灰色的护腕——那底下的疤痕已被掩盖得毫无痕迹。
　　莫母和刘老师打好招呼后，转身对他说：“你乖乖在刘老师班里学习，别让人操心，等最近妈把手头上的事情忙完了，到时候你也该上高三了，正好我也能把你转到市里学校去。那儿的老师更好。”
　　听到之后可以转学去到父母身边，莫更彻也没多少喜悦，他只是低头盯着护腕，瓮声瓮气地应了声：“嗯。”
　　“你要是忙的话，那就先回市里吧，我会好好照看莫更彻的，你放心。”
　　“好，那就先谢谢刘老师了，改天我再登门拜访，莫更彻这孩子不太懂事，请您多担待些。”话落，莫母便离开了。
　　刘老师带着他进了三班教室，他也没让莫更彻自我介绍，只是口头上说了一句：“以后莫更彻同学就是咱们班的一员了，大家要好好相处，团结同学，不要闹出不好的事。”
　　刘老师说完后，就让他去位置上坐好。
　　在他走向梁思哲的那刻，莫更彻仿佛能触碰到那抹他一直苦苦追寻的光明。
　　他挺高兴的，因为即便梁思哲看见了他最难堪的秘密，他也没有嫌弃他，更没有把他当成异类，反而是小心翼翼地安慰他，这让他有种被人珍视的感觉。
　　*
　　下午的放学铃声悠然荡漾在校园的每个角落，学生们兴冲冲背起书包往校门涌去，而那些热爱篮球的少年们的比赛之旅才刚刚吹响哨声。
　　除了那片镜湖外，立阳高中吸引人的还有学校定期组织的活动，这其中最让人热血沸腾的，当属男生间的篮球比赛。
　　矫健的身姿，激烈的竞技，默契的配合，热血的少年，这些在篮球比赛里无疑是最引人瞩目的焦点。
　　当中场休息的哨声响起，梁思哲慢跑到场外，拧开水，仰头喝了一口。
　　他随后往莫更彻的方向看去，莫更彻似乎也被球场里热烈的气氛所感染，他的唇角罕见地翘了起来。
　　梁思哲心下有些紧张，他想起了在比赛前对莫更彻夸下的海口——把对手打败，赢得这场比赛。
　　54 vs 46
　　这场比赛是三班与五班间的对抗，三班为红队，而五班为蓝队。
　　经过上半场的鏖战，三班略占上风，但球场上局面瞬息万变，仅凭8分的微弱差距，梁思哲并不能保证三班稳赢。
　　“哲哥，你想好打法了没？五班那群孙子，仗着人壮身高就拼命过人抢球，真他妈的不要脸！”一个男生愤愤道。
　　梁思哲朝那男生笑道：“我们和他们不一样，不用理他们，我们以不变应万变就好。”
　　“就是就是，我看他们被罚球罚得脸都绿了，咱们班有哲哥在呢，肯定能赢。”
　　梁思哲：“我们班如果能赢，靠的不止我，还有这球场上我们班的每一个人。为了荣誉，我们得拼一拼！”
　　……
　　“砰——砰——砰——”
　　莫更彻的心跳声砰砰，就像梁思哲手中的篮球落下又弹起时触碰地板的声音。
　　莫更彻坐在众人之中，耳边尖锐得几近破音的呐喊让他觉得头晕目眩，灵魂也仿若被人捏住了咽喉。
　　他不太适应这样的场面，他独来独往惯了，像是这样火热的激情的氛围，他还是第一次感受到。
　　“你是不是太紧张了啊？”旁边的李严明看着莫更彻紧攥的手，询问了一句。
　　“我......我没事，这里有点吵。”莫更彻不安地挪了挪身体，朝那人笑笑。
　　“嘶，你......那你要不要喝口水缓解一下？篮球赛上都这样，虽然吵，但是很热闹。”
　　他怎么笑得这么假？皮笑肉不笑，怪吓人的。
　　要不是哲哥让他陪着，他早撂挑子不干了。
　　李严明在心里想着的同时，递水的动作也没停下。
　　“谢谢。”莫更彻低低的声音被周围吵闹的声音覆盖。
　　观众席上又爆发出一阵更为热烈的惊叹声。
　　只见篮球场上，梁思哲一人带球却被几个对手左右夹攻。
　　在这么严丝合缝的围攻下，他却没有慌乱，反而是一个假动作后将球投掷给了后方左侧的队友。
　　丁筹早在梁思哲抛球过来时就接收到了他的暗示，因此球被他稳稳接住。
　　蓝队众人见球往后方去，便紧随其后，想要故技重施，把球抢到手。
　　虽说梁思哲只是17岁的年纪，但他的身高却远超同年龄段的人。
　　优越的身高条件使他在篮球这项运动里占足了优势。
　　他时刻注意着丁筹的动向，而后往蓝队三分线外的右侧区里移动，在这里，只有零星二人，蓝队的守备很松懈，其余蓝队的人已然被球吸引了。
　　他们平时在队里预演过怎么应付这种情况，梁思哲作为队里的得分后卫，能充分利用身高优势去投篮，而丁筹作为小前锋，凭借灵活的走位，亦能在球场上游刃有余地应付来自对手的围攻。
　　3，2，1。
　　梁思哲默默在心里倒数。在最后的数字落下时，只见篮球从红队区域里飞出，直直往他的方向而来。
　　梁思哲一个纵身跳跃，大手一揽就接住篮球，没等蓝队的人反应过来，他就在蹲起的同时单手举起，用手腕发力将球给投入篮筐中。
　　一次默契的配合！一个漂亮的三分球！
　　坐在观众席的李严明十分兴奋，他看着那个篮球划出优美的弧度跌入篮筐，恨不得立刻冲下去抱住他哲哥。
　　“你快看！哲哥就是哲哥！太他妈牛逼了！”他拉住莫更彻的手臂，示意他看向球场中那个最耀眼的存在。
　　莫更彻也被那个三分球惊艳到了，但他没吱声，只是眼眸深处的光彩似乎快要散发出来。
　　他真厉害！果然像他这样的人，无论在哪里都是最引人注目的存在吧！
　　……
　　象征比赛结束的哨声响起，三班最终以遥遥领先的比分一骑绝尘赢得了比赛。
　　从五班过人抢球的策略失效后，他们就开始自乱阵脚了。
　　梁思哲抓住机会，凭借和队友几近完美的配合打了五班一个措手不及。
　　李严明早在比赛结束时就拽着莫更彻下了观众席，他屁颠屁颠地往梁思哲那边跑去。
　　“啊啊啊！哲哥！从此以后你就是我心里坠屌的神！”李严明如同为偶像疯狂打call的迷妹，围着梁思哲打转。
　　莫更彻的眼睛很亮，他有些忸怩地道：“恭喜你啊，梁同学。”
　　梁思哲被班里的人围在中央，他正和周围人打闹，就听到了莫更彻的祝贺，他抬手揉了揉莫更彻的头发，莞尔一笑：“也恭喜你啊，莫同学。”
　　莫更彻呆了一瞬，突然意识到这句话的意思。
　　对啊，他们是同一个班级的，他们是一个集体。
　　篮球赛赢了，也就是他们一起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