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夏》七月初

10、第 10 章

　　坐在KFC敞亮的店堂，陆哲远看着面前满满的垃圾食品，忍不住叹气：“你说的好地方就是这里？”
　　我从一大袋薯条中抬起头来：“这里不好吗？物美价廉经济实惠，我是在帮你省钱。”
　　他微笑，有气质到不行：“不是你请吗？”
　　“你……”伸出一只满是碎屑的手指着他，看着他美到惨绝人寰的脸，我忽然泄了气：“好吧，我请就我请，请放心大吃吧！”
　　他微笑，伸出修长的十指捏起一根薯条，蘸了少少的番茄酱，缓缓送入口中。
　　然后拧眉：“好难吃。”
　　我呆看着他成套的动作，惊讶道：“你不会从来都没吃过这些吧？”
　　他点头：“洋垃圾有害身心健康。”
　　我崇拜：“您的童年还真是灰暗得可以，”转而反应过来了，顿时怒道：“什么叫有害身心？难道姑奶奶我吃了那么多年，心理有十分不健康吗？”
　　NND。
　　他笑了：“念夏小姐，你终于敢于自我承认了。”
　　切。
　　我撇撇嘴：“不开玩笑了，我们谈点郑重的话题好了。”
　　他看看我：“好。”
　　“你说你也喜欢我？”
　　“是。”
　　“有多喜欢？”
　　“很喜欢。”
　　“很喜欢是多喜欢？”
　　“很喜欢就是，”他看着我的眼睛：“喜欢到可以为你去死。”
　　我顿住，嘻嘻笑着看着他：“你偶像剧看多了吧？你都死了还有什么用，死了还怎么喜欢我？所以，”我别过头，专心对付起鸡翅来：“一定要好好活着，然后要永远喜欢我知不知道？”
　　“好。”他又笑了，眼眸之中有着意义不明的光芒：“如果我不死，那么你会和我在一起吗？”
　　我抬头看着他认真的表情，伸展双手放松道：“看你的表现了，从现在开始，你只许疼我一个，要宠我不许骗我，答应我的每一件事情都要做到，对我讲的每一句话都要真心，不许欺负我骂我，要相信我，别人欺负我，你要在第一时间出来帮我，我开心呢，你要陪着我开心，我不开心呢，你要哄我开心，永远觉得我是最漂亮的，梦里面也要见到我，在你的心里只有我。”我瞅瞅他：“能做到吗？做到的话我们就永远在一起。”
　　我刻意强调的两个字我想他是听得懂的，因为我看见他的唇角扬得更高了：
　　“我答应你。”
　　他看着我，就这样说道：“你说的我都答应，那么你不要离开，永远都不要剩我一个好不好？”
　　躺在床上，我想起哲远最后留下的话：
　　“念夏，即使知道你是在可怜我，我也不会放手。我错过太多，这一次，我一定不会放开你。”
　　祁念夏，你真是个傻瓜。
　　你看，你笨的地球人都知道了。

　　第二天快要下班的时候，我接到韩楚秦的电话。
　　接通之后才听到他略显沙哑的声音：“念夏。”
　　我微笑：“有事？”
　　他顿了顿：“我病了。”
　　我扬了扬唇：“真是巧，怎么这年头大家都轮番生病？不开玩笑了，有事吗？”
　　“我发烧了，感觉很难受。”
　　“发烧当然很难受，”我伸手按住胸口，那里难过得就快要跳出来：“生病就去医院，找我能做什么？”
　　“我没有骗你。”
　　“那又怎么样呢？”
　　“你来陪陪我好吗？”
　　我轻笑起来：“那样你就不难受了吗？”我咬咬唇，冷笑道：“没想到我还有这样的功效。”
　　“念夏。”
　　“韩楚秦，你听好了，我们只是普通的朋友，”口中一腥，原来嘴角早已被我咬破，丝丝的抽痛源源不绝地传来：“不管你现在是不是真的不舒服，我想即使我来也是于事无补。我劝你还是尽早去医院比较好，要是一个人不方便，作为朋友我可以帮你联络你的家人或是女朋友，你看怎样？”
　　他没有说话，最后才慢慢道：“对不起，麻烦你了。”
　　“保重。”我挂断了电话。
　　搭上公交车，我的心里依然不安定，乱糟糟地找不出一个头绪来。
　　这时候电话响了，低头一看，原来是陆哲远。
　　“下班了？”
　　“嗯，在车上。”
　　“一起吃饭吧，我去接你。”
　　我忽然沉默，半晌才道：“今晚恐怕不行，我有事。”
　　“哦？”
　　我顿了顿：“有一个同事过生日，晚上和一群人约好去酒吧替她庆生，所以对不起，不能一起吃饭了。”
　　“念夏，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呢？”他低沉的嗓音很是好听，沉默了许久才道：“早点回来。”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