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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波澜又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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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乖徒儿。”谢缘把他扶了起来，在他眉心轻轻一点，顺势封锁了佛子的宿慧。原本三四岁大的孩童也在他怀里变成了刚出生的婴儿样子，“就叫你鉴明好了，勘破洞明。等到金丹之后，你自然会恢复记忆。”
鉴明傻乎乎地眨巴眨巴眼睛，咯咯咯笑了起来，藕节似的手臂在空中挥来挥去。
一道因果线已经在师徒二人之间牵起，闪着淡金色的光芒。
乘真禅师修行佛家之道，看重因果，此时一眼便看到了这闪闪发光的联系，知道再无转圜的余地。
“阿弥陀佛。”他双手合十一礼，“既然佛子心意已决，就只能够让施主与我一同回归佛门了。”
谢缘不太熟练地抱着软塌塌的一坨，摇了摇头:“我给佛门卜了一卦，佛门即将遭遇大难。”
这句话实在太拉仇恨值，乘真禅师眼见着要再跳起来。
谢缘顺势又道:“我意外得到了上一任佛子留下的话，法师不妨再看一看。”
水月镜花从他身上飞了出去，把之前储存的一段影像投射出来。
那是一个一身简朴僧服的普慧，他清瘦而疲惫，如同跋涉了许多时日的旅人，眼睛却显得清透而平静。
“某琉璃佛心破碎，已时日无多。”他第一句话就抛出来一个惊天大雷，震得乘真禅师心境再度震动，“曾经有个朋友说，此世如地狱，菩萨柳不如金刚杵！某只觉得他戾气过重，如今回首，心境却与他相似。”
说到这里，形如枯木的僧人眼底有血色浮现，不可忽视的魔气从他身上汹涌而出，张牙舞爪几乎覆盖了整个屏幕。
普慧法师笑了一声:“我已入魔，恐怕……之前，那朋友给我算了一卦，佛门撑不到下一个佛子长成。如果有缘人得以看见这道留影，还请告知佛音界大雷音寺，算是，全了我最后一点报恩之心。”
最后一句话说完，他手中出现了一把戒刀，对着屏幕，他一点点剖开了自己的胸膛，将一颗破碎的琉璃佛心掏了出来，扔在那地上。
无边无际的火焰从他身后燃起，那是诛魔之焰，可以焚烧世间一切不净。
无论是□□，还是神魂。
乘真禅师如同石头一般一动不动，两行清泪流了下来，轻轻呢喃着:“难怪佛子下一轮转世如此之晚，原来只有留在佛灯里那一点魂魄进入轮回。”
“上一个佛子背负着这么多东西自裁，你们又要这一位怎么样呢？佛门大势已去，不如置之死地而后生。”谢缘循循善诱。
斋怀莲寄居在他的识海之中，也听见了这样一段话:“十二的道当真无孔不入。”
“谢谢夸奖。”谢缘矜持点头。
乘真禅师收下了这样一段影像，交给谢缘一盏莲灯:“贫僧会将这些事情告知给大雷音寺，由罗汉菩萨们作出决定。这是联络法器，还请谢施主好好照顾佛子。”
“叫他鉴明。”谢缘冷冷地更正。
乘真禅师愣了一愣，然后点头:“是了。”
完成了孕育佛子的任务，秘境终于崩塌。
接天连地的无忧母树落下了许许多多的枝叶，象征着枯萎的黄色从根部一点点爬上树梢，衰败毁灭的气息荡漾在整个山谷之中。
“咦，之前还有佛子的气息？”躺在云层上的佛修睁开了眼。
“现在已经没有了。”
“莫不是我等又一次白费功夫？”
他们在上方交流着，情绪有些激动。
而从坍塌的秘境之中走出来的，是一个观音坐下童子一般的八岁孩童，他穿着一身袈裟，向着虚空之中鞠了一躬，然后迈步撕裂空间，直接出现在虚空众人之中。
“乘真，如何了？”在最中央结跏跌坐的僧人询问道。
“弟子只找到了一件前佛子的遗物。”乘真弯腰说道。
失望的情绪在众人之中弥漫开来。
“无忧母树，心魔界。”最晚赶来的，坐在上方的大乘法师点点头，“随某去大雷音寺一趟。”
“是。”
僧人们随之离去。
空中的太极图一点点消散，无人察觉，有一片无忧母树的枝叶被裹挟走了。
乘真禅师进入大雷音寺，之后便留在那里清修。
之后不久，檀英中世界出现了一个五岁幼童。
他自己跪在佛前三天三夜，自愿剃度成小沙弥。在他剃度的那一天，留在度厄寺前的十二品金莲的分身有感，开遍了整个慈悲池。
小沙弥被确认为佛子，法号鉴世。
秘境坍塌之后，谢缘直接进入了梦境狭间之中。
在那之前，谢缘还得将肉身留在真实世界之中。而本命法宝归位，身魂修复到15%之后，留在这真实世界中的就只有一粒微尘。
即使是大乘期的大能，在梦道自带的幻术加成下，也无法发现。
【恭喜宿主完成主线任务:首徒！
您的奖励已到账。
当前积分-9w，请宿主尽快还款。
还款后系统可以进行二次升级，开放资质检测功能。】
系统复苏，毫不留情地开始鞭策宿主早点工作。
【面包会有的。】谢缘漫不经心安抚了一句，内视丹田，看着变化一点点发生。
他的身体受损，之前的丹田看过去与炼气期无异，就一个小小气团。
而现在，这一团小小的气团极速旋转，疯狂地吸收着小世界天道降下来的馈赠，将金色的光点卷入其中不断地压缩，凝练，逐渐变成一滴小小的淡金色的液体。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积少成多，汇聚成一汪小小的池塘。
筑基已成。
其他人筑基之时会降下九道天雷，谢缘已经走过一遭，毫无异象发生。
斋怀莲已经从他识海中走出，却也看得到这一幕，心中有所惊讶，可没有多问一句。
谢缘最喜欢的就是不该问的不要多嘴，笑眯眯乜了男人一眼，生出一点恶劣的情绪来:“怎么？不问问我？”
“问了，你会说？”斋怀莲避开他的目光，避免自己受到道意的影响。
谢缘凑到他耳边，呵气如兰:“你可以努力一下。”
“老祖？”妄愿幻象蚜吓的瓜都掉了，他这算不算是撞见了什么奸情。
丹老已经乖巧地当好了一个挂件，看到同胞这个样子，只能在心里默念，死道友不死贫道。
两个人默契地分开。
谢缘舔了舔上颚:【他真可爱，想睡。】
【我只是一个纯洁的小系统，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妄愿幻象蚜已经把掉了一地的九阳灵瓜捡了起来，弯下腰，讨好地递到谢缘面前:“您走之前安排下去的灵药第一次结果了，您看看收获。”
一边说着，一边就要接过谢缘抱着的鉴明。
谢缘没给他，侧身把大徒弟交给了斋怀莲:“交给你了。”
他本意上是有点想看看这个刀锋般冷峻的男人手足无措的样子，结果斋怀莲动作不知道比他熟练多少，轻拍几下就让活跃的大徒弟睡了过去。
“贤惠。”谢缘点评。
“过奖了，不及十二治家有方。”斋怀莲举目望去，在这芥子须弥之中，已经开垦了数十亩灵田，不下一百蹦蹦跳跳的毛茸茸都在勤勤恳恳地工作。
他一眼看出其中大部分是魔物，有一些还是之前在心魔界中被丢进来的。这些狰狞的怪物到了这里都仿佛被一只手搓成了圆形，丑萌起来。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不知道出处的生灵。
显而易见，这位小朋友在重伤之前就已经留足了后手，即使东山再起也有一定的资本。
比起他当年，心思筹谋不知道深上多少，他摸了摸八寒的刀鞘。
“还可以。”谢缘检查了一下这些灵药的成色，把腰间的丹老挂件解放了，在小奴隶们惊恐的尖叫挣扎之中残忍地带走了一批落后分子，让他们成为了新一代毛绒挂件。
斋怀莲也在这个过程中受到了不少注视和打量。
这些小生灵的智商似乎只如同七八岁的孩童，聚集在一起窃窃私语。
“老祖带回来的是什么呀？”
“那他也是奴隶吗？”
“不要叫奴隶啦，我们是劳动改造大队！”
“那他就是来改造的。”
然后一个火柴人打断了它们，把这些绒球球分别扔进了自己管辖的灵田里:“没看到刚刚老祖要亲他了，他们是道侣！”
这句话谢缘也听到了，他简单介绍了句:“斋怀莲，我的刀灵。”
说完，谢缘就带着斋怀莲进了那小小的茅草屋，勉为其难地拿清心草和聚灵草编了个蒲团给他。
斋怀莲看着他控制灵力在空中编织，莫名对谢缘刚刚委婉的否认有些不爽，转念一想，双方的关系更接近于合作，提到共寻大道的地步，又有些过了。
“会做饭吗？”谢缘突然开口问道。
斋怀莲本来想否认，结果对上了他闪闪发光的眼睛，话到嘴边变成了:“会一点点。”
几个毛绒绒给他送来了灵米，灵肉和葱姜调料。
斋怀莲八寒出鞘，刀光一闪，将二两灵肉和葱切为细丝，调味之后油炸，最后和酱料炒匀。
锅热加油，斋怀莲动作熟练地烙了两张饼作为主食。
香气已经弥漫了整个屋子，外面聚集起一圈闻着香味飘过来的毛绒绒。
谢缘看着一堆渴求的目光，残忍无情地拿饼包住肉丝，嗷呜一口咬下。
酱料咸香浓郁，饼外焦内嫩有韧劲。
几乎是眨眼时间，谢缘就以与他优雅吃相不同的速度结束了战斗。
外面看着的毛绒绒都馋哭了，泪水不争气地从嘴角流了下来。
丹老赶紧把小崽子们领走，跟大魔王抢食，不要命了吗！
“专门练过？”谢缘心满意足，身后似乎有毛绒绒的大尾巴甩来甩去。
“在酒楼练过刀法。”
“有意思。”
就是这一句话决定了将来问道山弟子们刀法的特殊练习。
与此同时，一个消息惊动了小世界的大小势力——崔峻逸死在秘境之中！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