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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父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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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噬看着远远走在前面的父子两人问道,“宝宝想要父亲吗?”
听到宝宝这两个字白浔有想起了刚刚殷噬在办公室当着老师和校长叫他宝宝时的微微尴尬。
十六岁的白浔脑子已经完全好了,极为聪慧,殷噬从来隐瞒过他亲生父母的事情,白瀚有一个比他大三个月的私生子的事情他也知道,只不过是他不认识这些人而已。
殷噬的言下之意白浔一听就懂,这是怕他伤心呢。
白浔扫了眼前面走远的父子,“我已经有了殷噬和叔叔们了,没有父亲就没有父亲,做人不可以太贪心。”
父母的意义对于白浔来说是极为陌生的,他在跟普通人截然不同的环境下长大,身边有一群围着他转的鬼叔叔,这些鬼完全把他从父母那里缺失的情感补了回来,甚至得到更多,说句得到他们的独宠都不为过。
有没有父母都白浔来说都无所谓,这么多年没人来找过他显然也不希望他去打扰。白浔现在也平静快乐也不希望多出两个人来打扰到他安宁的生活,比起所谓的父母白浔更喜欢跟殷噬他们一起生活。
殷噬心情颇好的勾起唇角,“不要就不要。”
殷噬没有说的是要也没用,自从白浔说不要母亲之后殷噬就踢他把欠这对夫妻的因果给还了,白浔彻彻底底的跟这对夫妻没有任何关系。
自从因果断了开始跟白瀚长得很像的白浔就变得越来越不像他,现在的白浔相貌虽然还是普通跟白瀚几乎一点都不像。
白浔给殷噬撑起黑伞,“你怎么来了?”
“你老师把我叫来的。”
白浔看了看伞外炙热的金黄色太阳,“让傅巫叔叔他们来一个就行了,你要好好养着。”
远处的傅巫顿时眼泪汪汪,“娃娃你好偏心啊!”
白浔冲傅巫露出个抱歉的笑容,真是不好意思,让傅巫给听到了。
殷噬抬头看到了突然转头的白砌看向白浔的眼神,不服气和跃跃欲试的兴奋,显然他又想到了什么对付白浔的想法。殷噬看着白砌的目光闪过丝冷意,要是白砌再敢找白浔的麻烦也别怪他不客气了。
坐上车的白砌突然全身发冷的打了个哆嗦,心里总有种被野兽盯上的发毛感。
旁边的白瀚不耐烦的看着他,“你又怎么了?”
白彻见白瀚的脸色不好不敢造次摇摇头,“没事。”
白砌说了没事白瀚就没有多问,车里的气氛安静下来,父子之间也有些生疏和尴尬。
白浔不放心殷噬直接请假跟他回家了,第二天从同学口中才得知右寂来找过他,傍晚的时候就遇上了特意等在校门口的右寂。
看着轮椅上的清冷少年白浔快步走了过去,“你找我?”
右寂点点头朝身后的男人伸手,男人把一个小锦盒放到右寂手上。锦盒不大看起来非常精致小巧,上面还有一层暗红色的细绒。
右寂把锦盒递给白浔,“这是谢礼,很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上次白浔靠近才发现这个少年跟他是不一样的,右寂的眼睛特殊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但他没有修炼道术,除了那一双特别的眼睛他就是一个瘸腿的普通人。
白浔的目光落在右寂的身后,或许也不是那么普通。
右寂既然给了谢礼那就是不想欠白浔的,白浔要是不收反倒不好。这件礼物或许贵重,右寂看起来就不是个缺钱的,白浔也从来没有为钱发过愁,所以他对这些东西也不是很看重,大大方方的接了过来。
看到白浔把礼物收了右寂暗暗松了口气,对身后的男人开口,“我们该走了。”
白浔把东西收进宽松的口袋快速往家走,这次来接白浔的是邵莘,他看起来古板迂腐性子也慢吞吞的,但是他有一个好处,话不多!
被傅巫叨叨叨了两晚的耳朵终于得到了安宁,白浔没有嫌弃傅巫的意思,但他话太多了喜静白浔有时候实在受不住。
白浔一进门殷噬的目光就落到了他宽松的口袋上,鼓起的弧度在殷噬看来格外明显,“什么东西?”
“右寂的谢礼。”白浔把盒子掏了出来递给殷噬。
殷噬习以为常的接过来打开,盒子里是一个羊脂白玉的玉佛,白浔有些诧异,都说男戴观音女戴佛,这话不绝对,右寂送来给他却是不怎么合适。
白浔把玉佛收了起来,“这东西看起来还是挺值钱的,改天让云叔叔卖了。”
这话正中殷噬下怀他自然不会反对,“好。”
豪华的房间里,柔软的大床上白砌眉飞色舞的跟他的猪朋狗友聊天,脸上的表情怎么看怎么得意,手指在屏幕上点了几下就给手机对面的人转了一笔不小的钱。
手机发出叮一声,白彻看着手机上成交两个字裂开嘴巴笑了起来,脑子里已经自动浮现出白浔被打成猪头的悲惨又滑稽的场面。
在白砌看不见的地方一只男鬼把他所有的动作都看在眼里,包括他收买小混混准备揍白浔一顿的事情。
这个消息不出一个小时就到了殷噬耳中,殷噬挥手让男鬼离开,看来白砌还是犯到了他手上,他本就对白家的人没有好感,白彻自动送上门来那就别怪他了。
白浔从小就跟殷噬睡,他现在都已经十六了还在跟殷噬睡一起,一人一鬼因为自己的小心思谁都没有提过这个话题,对方既然没有提也就当作不知道。
听着白浔绵长的呼吸声殷噬悄悄从床上坐了起来,掀开被子下了床,极其自然的给白浔掖好被角,身影在房间里消失。
豪华的大床上白砌四仰八叉的睡得极好,头发乱糟糟的,轻微的呼噜声响起,就差没再嘴角挂上口水了。
房间里无声无息多了道身影,殷噬站在床前冷冷的看着床上的白砌。
熟睡的白砌轻微打了个寒颤,迷迷糊糊中伸手把床上的被子扯来一盖,翻个身又睡了过去。
殷噬手指一动,两缕黑色的阴气进入了白砌体内。呼噜声停了下来,熟睡的白砌脸色逐渐变得扭曲再到惊恐身上出了一层冷汉,翻来覆去就是醒不过来。
殷噬出现在昏暗的房间里,掀开被子躺了进去,直到碰到白浔温热的身体才不动了。
殷噬不动白浔却是睁开了眼睛,“回来了。”
白浔习惯身边有具凉丝丝的身体陪着他,殷噬一离开他很快就醒了过来,少了殷噬总感觉被窝里空荡荡的让他一直睡不着。
殷噬侧身把白浔抱在怀里“嗯”了声算是回应。
白浔伸手抓住殷噬冰凉没有温度的手,“不要杀人。”
“不会的。”
随意杀人要沾染因果,殷噬以前不会这么做有了白浔以后就更不会这么做了。
从这天以后白砌就开始躲着白浔走,白浔当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殷噬那两缕阴气让白砌做了一晚上的噩梦,梦里都是白浔差点把白砌打死的场景,身临其境的白砌一次次从濒临死亡中活过来。
这场噩梦给白砌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阴影,第二天一早慌慌张张的把计划取消,为此他再三道歉又给出去了一笔钱才让他找的人不计较。
从白砌行为出事的幼稚可以看出他并不是一个心智顽强的人,甚至有些贪生怕死。
自从做的恶梦后导致每次白砌看到白浔条件反射的就想起了梦中的惨痛事情,每次都离得白浔远远的见了他就跑,生怕白浔会像恶梦中一样会把他打死。
白砌是白瀚的第一个孩子在所有的孩子中也是比较得宠的那一个,白砌的不对劲白瀚很快就发现了。问明事情的经过后白瀚就找来了一个小道士,白瀚叫人去调查过殷噬和白浔,殷噬什么也没有查出来。白瀚早已经忘了他还有过白浔这么个儿子,所以他调查白浔时也只是觉得白浔是一个普通的少年。
白瀚对殷噬的忌惮不止没有放下反而更重了,特别是发现白砌的不对劲后,神神鬼鬼的白瀚也不是没有听说过,所以他才找来了小道士。还神通广大的找到了白浔他们居住的地方。
小道士拿到地址后好无防备的去了,他还年轻没有老道士们出神入化的功力,也没有天生阴阳眼的天赋异禀。对于白浔居住的小区小道士一点也没有看出来有哪里不对劲的,所有他很干脆的敲开了白浔的门。
门打开可怜的小道士就对上了云词晨笑眯眯的脸,小道士顿时就哭丧了脸。跟云词晨做买卖极少有不被坑的,小道士就属于拿着被坑得极惨还不能能跟云词晨做交易的类型。
“云先生!”
云词晨笑眯眯的打量一下小道士的标准道士装扮,他坑过的人很多已经记不得这么个普通的小道士了,“这里是我看着的,你找来这里是想做什么?”
小道士脸色白了白,他一个小道士来这里能做什么,只要是是人类,生活就不能没有钱。要是他知道这里的云词晨的地盘给他再多的钱他都不会来,他决定了,以后都不接白瀚的生意。
小道士声音发颤,“云,云先生,我不知道这是您的地方,我现在就走。”
云词晨没有为难这个可怜小道士的意思,挥了挥走就让他走了。
小道士松了口气拔腿就跑,活像身后是十八层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