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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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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铭瑞开始避着顾铭峰。
一开始顾铭峰还以为顾铭瑞只是少年人的小脾气，但后来他看着顾铭瑞看向他时躲闪的眼神，意识到了不对劲。
那天是顾父顾母难得回家吃饭的日子。
顾父一如既往地和顾铭峰确认自己二儿子的学习情况，他对自己这个非亲生的大儿子，向来是充满信任的。
那时的顾铭峰年龄不过二十出头，在商业上就已经展现出了非凡的天赋。
顾铭瑞听着他们说话，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自己碗里的米饭。
“小瑞，吃饭时侯不能这样。”
顾母看到顾铭瑞从未有过的失礼举动，皱着眉头制止了他。
“小瑞是有什么心事吗？”
看着闷闷不乐的顾铭瑞，顾母放柔了声音。
“妈妈……”顾铭瑞抬头看向她：“我有喜欢的女孩子了。”
他如愿的看到了，顾铭峰一瞬间煞白的脸色。
“真的吗？”顾母笑了笑，“小瑞长大了呀，什么时候把她带到家里来做做客。”
顾父也被吸引了话题，看了过来。
“但是好奇怪啊，她和我说她不喜欢我，她好像只喜欢女孩子的。”
顾父顾母惊讶的对视了一眼，最后还是顾母说：“这种事情没有办法，有的人天生就是这样的，没有办法强求。”
“其实她懂得也不多，那我不能骗她吗？让她以后变得喜欢男孩子就好了。”
顾母的脸色一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小瑞，这种做法是不正确的，你不能因为那个女孩不懂就去欺骗她的感情。”
“好，我不会这样做的。”
顾铭瑞歪了歪头，看向顾铭峰，脸上有着一如既往的笑容。
“哥哥也不会的，对吧？”
顾铭峰愣愣的看着他，缓慢而僵硬地点了点头。
……
舞台上，墨念衫已经弹完了一曲。
他朝台下鞠了一躬，下了台。
“墨念衫，刚刚顾二少问起你了。”调酒师说道，示意了一下顾铭瑞所在的方向。
“不过去打个招呼？”
墨念衫看到被人拥护着的顾家二少爷，笑了笑。
“好。”
“二少。”
听到有人叫自己，顾铭瑞抬了抬头，看到了墨念衫。
“听人说你刚刚问起过我，我就不请自来了。”
他将手上拿着的酒放到桌上，“这酒我请二少喝，希望二少不要嫌弃。”
旁人都看着这个豪门圈昔日的小少爷，他的举止一如既往的优雅，和好几个坐没坐相的富家少爷们形成鲜明对比。
往日的余威还在，没人出口挑衅，相反那几个坐得歪歪扭扭的人还正了正身子，拿出来以前上礼仪课的范。
“好久没见了。”顾铭瑞看着他，“要不要一起来喝一杯？”
“蒙二少抬爱了，只是我待会又得上台，只能拒绝二少的好意了。”
他笑了笑，脸上是恰到好处的圆滑，但并不谄媚。
当年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少爷，在为生计奔波受尽冷眼的时侯，就无师自通的学会了给自己戴上一层面具。
顾铭瑞当年差点和顾铭峰闹掰，同时也同样疏远了墨念衫。
他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什么都不懂了，
他对墨念衫的感觉，虽然仍旧懵懂，确也慢慢意识到比起其他人是有点不同的。
如果墨念衫是个女孩子就好了。
他不止一次这样想过，但现实却不会改变。当时急于想要让自己变得“正常”的顾铭瑞，在几次对墨念衫避而不见后，墨念衫也没有再去找他了。
原本顾铭瑞以为墨念衫是生气了，后来发现在学校里再没见到墨念衫后，他意识到不对劲。
“墨家好像出了什么事吧，我也不太清楚，这都是大人的事………”被他问起的墨念衫班上的学生说道。
他回到家，那次事情发生后第一次主动找上了顾铭峰，问他墨家的事。
顾铭峰告诉他，上头正在严查，墨家涉嫌贪/污，墨念衫的爷爷病倒了，墨家公司股票也在不断下跌。
“墨家要倒台了。”他这样说。
事情就如顾铭峰所说的那样，法院二审结果出来了，证据确凿，墨念衫的父亲锒铛入狱。躺在医院的墨家老爷子知道消息后，一口气没上来就去了。
公司宣告破产，贪/污的钱款被收回，还有巨额的罚金要缴纳。墙倒众人推，偌大的墨家就这样垮台了。
B市豪门圈进行了新一轮的洗牌，蛋糕被重新分配，顾家取代了墨家，成为了新晋的顶层豪门。
顾铭瑞想去找墨念衫，却不知道从何找起。
墨家垮台后，墨念衫就转学了，琴房里的那架钢琴也消失了，应该是被墨家卖了。
他去到墨家老宅，那里已经被警/方封锁了起来，有很多政府人员来往，他们嘴里谈论着的墨家贪/污数额几乎达到了天文数字。
顾铭瑞不关心这些，他觉得不管墨念衫的爸爸做了什么，墨念衫本人却是毫不知情的，他是无辜的。
后来顾铭瑞在一间咖啡店里看到了墨念衫。
他弹着咖啡店那架廉价钢琴，表情是恬静安然的。顾铭瑞问了店员，知道墨念衫如今转学到了一间普通中学，每周末都会来咖啡店兼职。
顾铭瑞一直等到墨念衫的兼职结束，那时候天已经黑了。
他几乎弹了一天的琴，手指烫得吓人，结束后还在不停颤抖。
“没事的。”墨念衫把顾铭瑞递过来的银行卡推了回去，他笑了笑，神色是很平静的。
“其实你错了，我并不无辜。”
他喝了口杯里的热饮，嘴里因为天冷而呼出白白的雾气。
“我其实很小的时侯就看到了，我爸爸经常将钞票一车一车的运回家，家里的书柜背后，地下室里，还有很多的地方，都堆满了钱。
我很小的时侯还不懂，但慢慢长大后我就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了。”
他看着顾铭瑞，那双总是笑着的眼睛里终于透露出一点隐藏得极好的悲伤。
“我也曾问过爸爸妈妈，他们就会说我小，不要懂这些，又嘱咐我无论怎么样都不要说出去。”
“我改变不了他们，于是我就当成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继续这么无忧无虑下去。”
墨念衫擦去滑落到脸颊的眼泪。
“顾铭瑞，我不无辜，我是吃着人血馒头长大的。”
窗外有雪花飘过。
墨念衫被吸引了，他看向窗外。
“今年b市的第一场雪，终于下了。”
他的手指在满是雾气的玻璃窗划过。
“铭瑞，你知道吗，举报墨家贪/污的……”
他的视线从窗外收回，看向顾铭瑞的眼睛。
“是你的爷爷。”
作者有话要说： 墨念衫的结局，我一直很纠结，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排他。
其实这篇文是无纲的，我只是大概在心里有了构想就码了，然后写了个开头就被压箱底了。
然后近期被我整理文档的时侯翻了出来，看着自己以前稍稍中二的文，看不下去就整改了。
因为很喜欢这个故事，就把它放上来了，没想到会有小可爱喜欢，很开心，准备把纲写了防止自己坑哈哈~
爱你们，mua~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