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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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难得的场景啊，森先生。”最后一个到□□大厦顶楼的太宰治夸张的挑起眉毛：“现在还有什么重要任务值得紧急召齐三个干部吗？”
除了坐在主位的森鸥外，出席的还有如同华樱般美艳的尾崎红叶和同样面带疑惑的中原中也。
“与其说重要的任务不如说是一次挑战。”森鸥外交叠双手支着下巴，对着某种意义上代表各个方面天花板的三位干部微微笑起来：“铃兰。”
“里世界传闻中永不凋谢的‘审判之花’，你们都知道吧。”
“哦呀，是那位传说中‘神谕’的持有者吗？”尾崎红叶合起挡住了表情浮世绘折扇，红唇边的笑意捉摸不透。
虽然不清楚缘故，但据她所知，港口Mafia的两位新晋年轻干部都曾多次隐蔽的动用私人势力搜集她的讯息。
可惜自从“审判之花”拒绝为军部效力以后，她的行踪就毫无规律可言，迄今为止仍然游离在各方势力之外，再也没有人在实际意义上拥有过她。
“了解过，但是没什么兴趣呢。”太宰治摊摊手：“她的异能力整个里世界都知道吧，迟迟没有人出手的原因---”
鸢眼青年的夸张表情没有丝毫真实的温度，“就是因为风险太高了啊。”
“啊，我也听说过。”中原中也压低了帽檐，挡住了钴蓝色眼底意味不明的情绪，除此之外再没多说一句。
“说起来，中也，你还特意在情报部打听过她的消息吧。”太宰治歪过头认真看了看中原中也：“真的只是听说过吗？”
原本想安静苟住的中原中也头上‘啪’的蹦出一个十字路，他咬牙切齿的忍住在boss办公室大打出手的想法，尽可能语气平和的解释道：“那么罕见的治愈系异能，我感兴趣过很正常吧！再说你不是也查过吗！”
“我能靠异能力稍微压制一下她，”太宰治抱着胳膊拉长语调：“但是中也你的话，还是不要肖想为妙哦？”
“毕竟那么漂亮的一张脸，你要是没忍住有什么奇怪的想法可是会被她杀掉的，这样的傻瓜可是不计其数呢。”
“我才没有！混蛋太宰！”
“中也！在boss面前不得无礼！”尾崎红叶眼看场面就要失控，皱着眉头侧身挡进两个人中间。
中原中也按着帽子没好气的别过头，太宰治还在贼心不死的朝他做鬼脸。
尾崎红叶：“---太宰你也适可而止吧。”
中也总是被吃的死死的，这一点让她非常担心。
“boss今天特意提到她，是什么原因呢？”她叹了口气，上前一步对着明显甩手看戏的森鸥外率先发问。
森鸥外收起散漫的表情，从桌子上的档案袋里抽出一张照片递给他们三个人传阅。
照片由最靠近的尾崎红叶率先接过来，然后是中原中也，最后传到了太宰治手里。
森鸥外说道：“这是她当年在军部效力时留下的合影，也算是有一段年头了。”
巴掌大的照片是一张颇有年头的合影，大部分人包括年轻的森鸥外在内，都穿着死板的制服，只有樱色长发的少女穿着鲜艳的红色洛可可风格长裙。
她用大朵盛开的红蔷薇装饰头发，看向镜头的表情像是茫然又像是不屑，连已经泛黄的纸质也无损那种无暇的美丽。
太宰治凝视着照片上熟悉的翡翠色眼眸和精心梳理过的长发，慢慢垂下睫羽挡住了大半鸢色瞳孔，谁也无法再从中窥见他的情绪。
森鸥外继续说道：“关于她的异能想必你们都知道，‘神谕’最大的危险就是如果她了解你而你恰好对她怀有恶意，就会产生无须她主观控制的伤害。”
“越大的恶意，伤害的强度就会越大。”
“这也是‘审判’的来源，但是相应的，这个异能是目前为止最为出众的治愈系异能，据我所知，她在当时的军方测试中，治愈范围几乎涵盖了所有种类的人体损伤。”
森鸥外将双手压在文件袋上，沉声道：“有可靠消息表明，这朵审判之花现在怒放在西伯利亚的冰原上，这也是近些年来她首次有新的行踪出现。”
“我希望这朵花成为□□的一部分，在绝对的收益面前，港口Mafia从不畏惧风险。”横滨的里世界之主如此说道：“你们的回答呢。”
“明白。”太宰治把手中的照片轻轻放回桌面，退回到原来的位置双手在背后交握，像一名没有感情的合格黑/手/党一样，水波不兴的应下这次任务。
尾崎红叶敛起长袖对森鸥外微微颔首：“情报部门会全力响应这次任务，让审判之花绽放于横滨的黑夜里。”
“那么---”森鸥外点点头，示意正准备发言的中原中也走到前面来。
中原中也不明所以的往前迈了一步，和几乎同时动起来的太宰治并肩站在了森鸥外面前。
“中也，你负责主攻，明白了吗？”
“---是。” “为什么。”
中原中也和太宰的回答几乎是同时响起。
重力使皱起眉毛，瞪向身边：“什么为什么啊---本来是我每次负责主攻吧---”
森鸥外指尖点着照片上有些灼目的红色，“因为我有预感，她可能是除了太宰以外，还可以克制污浊的存在。”
太宰治看都不看中原中也一眼，仍旧用格外冷淡的语调继续阐释自己的疑问：“‘人间失格’也可能是世界上唯一可以近距离克制‘神谕’的存在，这么危险的异能力，掌控在手里才好吧？”
“是这样没错，”森鸥外点了点头，语气轻快的说道：“那么太宰你一定知道，世界上还那么多可以克制‘神谕’的存在，为什么没人用呢？”
太宰治抬起头直视森鸥外充满暗示的目光，一字一句的回答道：“我知道。”
尾崎红叶捻着折扇上的金箔边缘，从侧面冷眼注视着他平静到无可挑剔的表情，忍不住在心里困惑。
究竟是为什么呢？
虽然这才是横滨之夜中有着近乎失去人格的敏锐和冷静、令无数敌人瑟缩恐惧的双黑之一该有的模样。
不过绝大多数时间这样的太宰治只出现在对手面前---
她隐晦的将视线转到仍旧表情茫然的中原中也身上，开始在心里推断起这次反常的原因---究竟是因为和boss的理念不同，还是因为---那朵审判之花本身---
“没有其他异议的话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森鸥外径自总结道：“中也，这件事的受益人是整个□□，不要让我失望。”
“是！”
中原中也站的笔直，他不自觉地握紧了双手，污浊啊---首领的意思是想让她成为他的保险和后盾吗？那可真是---
分配完工作的森鸥外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一反常态的关心起下属的私生活：“说起来，中也有追求或者交往过异性吗？”
“诶？为、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猝不及防被顶头上司cue中知识盲区的中原中也睁大了双眼。
“啊，说起来妾身也很好奇这件事呢。”尾崎红叶也自然的加入了青少年情感主题谈话。
“还、还没有啦！”在上司兼长辈的双重关怀冲击下，中原中也疯狂摆手，不仅脸颊开始泛红，晴空一样爽朗的双眼也闪躲起来。
“到底为什么突然开始关心这种问题啊！我也并不是很---”
“没关系哦。”太宰治打断了中原中也的话，胡乱缠满绷带的胳膊探出颜色深暗的西装外套，亲昵的搭在他的肩膀上。
“我，会帮助中也的。”
“什么啊！这种事情才不要你---”
“你难道还不明白吗。”太宰治再次打断了中原中也的发言，视线却毫不掩饰的看向森鸥外，他勾起嘴角，声音轻柔到失真：“森先生不仅希望她加入港口Mafia，还希望用牢不可破的关系留住她。”
“中也，boss希望你能得到她的心，让她的全部身心都属于□□。”
“这可不是能放任你任性的事啊，我说的对吗，boss。”
名为‘爱’的枷锁，会让她自愿被困死在□□这座华丽的牢笼之中，不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无法逃离，这才是绝对保障组织利益的首领的最终目的。
森鸥外毫不吝啬的为他的发言鼓掌：“该说不愧是太宰吗！果然毫无障碍的理解了我的意思！”
“承蒙您夸奖。”
太宰治短暂的笑了一下，笑意褪下后眉眼间满是淡淡的倦意：“我一定会尽全力实现这个的愿望。”
“毕竟‘神谕’和港口Mafia，听起来就很合拍。”
“那真是太好不过了。”森鸥外将桌面上的档案袋一股脑交给了太宰治，还不忘十分心态沉稳的补充道：“如果中也无法让她垂青的话，□□其他合适的人选都要考虑一下。”
“年轻人都不行的话，我也可以为了组织献身，想必那样优秀的女性不会介意还有爱丽丝一起，这毕竟三个人也是大人才懂的难得情趣---”
“够了boss！如果您继续带坏组织的下一代，妾身就要拔刀了！”
实在听不下去的尾崎红叶冷笑着打断了森鸥外的痴汉发言，把彻底跑偏的谈话终结在了隐隐显现的金色夜叉的威慑之下。
森鸥外握拳轻咳一声，勉强算是正经的结束了只有四个人的秘密会议：“就将这个计划命名为‘花嫁’吧，以上，今早的紧急会议到此为止。”
三位干部先后出了首领办公室，又在可以俯瞰整个横滨的透明玻璃墙前一起等电梯。
后半截就开始沉默的中原中也有些焦虑的拽开两颗衬衫扣子，向他所信赖的女性长辈求助：“boss认真的吗？为什么要用这种方法？只要让她认同港口Mafia，她也会愿意留下来的！”
尾崎红叶心不在焉的透过玻璃看向朝气蓬勃的横滨清晨：“因为太宰说的没错---”
话到她嘴边又变成了轻不可闻的叹息。
尾崎红叶攥紧掌心的扇子，转身笑眯眯的开始询问中原中也：“中也你反对，是因为不喜欢她的长相吗？”
“---不，她很好看，是我看过最好看的女孩子了。”中原中也扶着帽子压低了视线。
那个和他达成许多约定却无一来得及实现的女孩子，害羞的样子也好，认真的样子也好，连初次见面时泪流满面的狼狈模样，都美丽的让他许久难以忘怀。
“但是现在的我和她，如果、如果在一起的话，怎么看都是翻倍的惹人注目吧！”
已经是□□干部的中原中也早就不像原来一样天真，他深尝过里世界数不尽的黑暗和危机，身为‘重力使’的他更是时刻有无数视线和敌意盯着。
一旦她停留在□□不再行踪莫测，就会比以前面临更多的危险，如果他们在一起的话---
怎么想都是雪上加霜吧！说不定敌人还会强强联手啊！
“但是这么多年来，铃兰小姐都很惹人注目。”和服丽人揶揄的看向朝擅自烦恼的人，故作深沉的拉长了语调：“那么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本来就有前呼后拥的人生，只为了认同留下来说不定会很枯燥呢，如果有喜欢的人在身边---”
“一定很不一样吧~”
尾崎红叶看着中原中也微微泛起绯色的耳畔，心情和轻快语调截然相反的越沉越深。
怀揣那般无常的异能、能独自扬名里世界那么久、还有---照片里那足以跨越时光的冷漠眼神。
无论尾崎红叶怎样考虑‘神谕’的优点，这位美丽的‘审判之花’都不是合适的伴侣人选。
往好处说，这件事大概率会变成一场披着爱情光环的交易。
想到更深晦的地方，她忍不住皱着眉侧目看向太宰治，他始终独自站在一旁没有参与谈话，披了一层郁丽光纱的面孔俊美柔和，眼角眉梢都噙着绝非善类的笑意，和办公室里冷漠倦怠的死样子判若两人。
但他下电梯的时候还态度颇好的和尾崎红叶告了个别。
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走廊深处，中原中也挑眉‘啧’了一声，翘起的嘴角怎么看都有两分幸灾乐祸：“那家伙的打算难得行不通，他看起来为此很不爽嘛。”
“是吗---”尾崎红叶讳莫如深的低头笑了笑，随即垂眸轻叹出声：“他确实应该很不爽，但是中也你眼下还是多担心自己吧，追求女孩子可不是说说而已哦？”
中原中也愣了一下，猛地把头转向了没人的落地窗方向，语气明显慌张起来：“我当然知道！当然会好好准备的！”
“那就好，如果有需要尽管跟我提。”尾崎红叶笑眯眯的不再言它。
‘世界上还那么多可以克制‘神谕’的存在，为什么没人用呢？’
因为克制‘神谕’，等于失去‘神谕’。
就如同‘人间失格’注定无法被神明眷顾。
那么‘太宰治’就必须为可以被神明眷顾‘中原中也’让路，这就抉择了利益后的必然答案。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