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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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被夸奖了。
但因为莫名其妙并不觉得快乐。
扬名里世界的、永不凋谢的审判之花？
听都没听过---
但是眼前这个人笃定的模样应该是真的。
“所以？”你维持着茫然到空洞的微笑注视着陀思，希望他方便的话就多说一点。
他不负期待的站直了身体，毛茸茸的领子蹭在脸颊上，越发一副羸弱温柔的无害模样：“我的名字是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诚挚的邀请您和我一起创造新世界。”
“细说起来可能会有些琐碎，不过很有趣，比这里好多了，您要和我一起走吗？”
走个P哦。
你心如止水的给他的建议亮了红灯。
天人五妄图衰改变世界的抽象梦想最后到底有稀碎，你心里可太有谱了。
过程再怎么轰轰烈烈花里胡哨也白扯，这种吃枣药丸的团伙颜值再能打也只能心动不能行动。
拒绝的话都到了嘴边，一阵冷风带着轻盈的银华在视线尽头席卷铺开，把你的目光从陀思身上牵到了他刚才进来的门口。
高大的门半敞着，可见的视界里布满了晶莹的白色，每当有风从缝隙呼啸涌入，都能轻易卷进一层薄羽般的细雪。
怎么看也不像是不久前的夏季。
“---”你重新审慎的看向神情庄重仿佛求婚现场的陀思，有正当理由怀疑脚下这栋建筑物已经脱离霓虹国领域。
如果没记错，这家伙的老巢可是冰天雪地俄罗斯啊喂！
你下意识摸了摸曲线流畅的腰侧，不出所料空荡荡的连个口袋都没有。
目前为止赖以生存的手机并没有敬职敬业的跟着你过地图。
好家伙，这么看来吃枣药丸的说不定是你。
小丑竟是我自己啊！
你在不屈不挠用双手从零开始创造身份财富，和加入要完但还能维持一段时间的稳定组织混吃混喝中，最终倒戈向后者。
人嘛，倒也不是非得活在未来。
你立刻绞尽脑汁把这番里所有跟陀思有关的剧情都翻出来。
但你想了一番也没想到什么对现在有用的东西，只能勉勉强强挂起不久前才对着镜子试过的悲天悯人表情包，故作高深的试探着谈条件：“带走花朵需要给予它阳光和养分。”
基础条件要能包吃包住。
“而且做出承诺就不能背离誓言。”
不能单方面开除成员。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先生？”你目光炯炯的盯着他看。
陀思似乎没想到你会答应的这么痛快，呆气的愣了一下，随后笑意染上深邃的紫色瞳孔。
“是要我在神明面前发誓永不背弃吗？”他顿片刻，轻抚着心脏的位置回答道：“你想要的，我都会满足你，所以留在我身边吧。”
似乎你们之间达成了什么你不知道的羁绊？
陀思不再保持刚才距离，自然地走到你面前摘下手套，试探着伸出修长手指托起了你的右手。
你不安的动了动手腕，不太懂他想干什么，但也没有拒绝。
肤色苍白的男人垂下长睫毛遮住眼眸，迎着你的注视轻轻吻了一下你右手中指的指尖，像是喟叹一样在你眼前叹息道：“就这样眷顾我，安心留在我身边吧，我会给予你所有想要的阳光和养分。”
“好---”
虽然混张饭票的目的应该是达到了，但你觉得方向有点跑遍。
但眨眼之间时空颠倒，还被绝对算是英俊的异性亲吻手指，谁也忍不住有点迷糊。
到他松开你的手指，你的心跳已经噗通噗通的跳错好几个节拍了。
没想到战斗民族居然这么会撩，你严肃的双目放空开始估算---在这种战斗强度下还有没有生还退队重回横滨的机会。
说不定真的会被洗脑然后死心塌地跟着他干到最后啊！
趁着你胡思乱想，陀思变魔术一样从神台夹缝里翻出一个硬盘，然后又绕回来自然的牵起你的手。
“还有什么东西要拿吗？”眼神里笑意沉下的陀思终于有了你印象中深不可测的熟悉模样。
“没有了。”你心里的怦然也随着他的语气平淡下来。
但是牵着你的手力道好轻柔好小心啊！你偷偷打量他，除了再次被他高挑的鼻梁折服，什么也没看出来。
他平静的好没有实感啊---
毕竟你这种情况放专业术语里叫做插帧，凭空出现这事明明要多离奇有多不靠谱，又解释不出个所以然来，这男人一句都不问了到底是不是故意的啊！
你突然福至心灵，反手和他十指相扣，动用毕生演技真诚的念出少年漫（？）女主的台词。
“我需要带走的，已经在我手上了。”
没错！要带走的就是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了！饭票万岁！
陀思慢吞吞侧过头看了你一眼，毡帽下露出的柔软黑发凌乱贴在脸上，平静的表情并没有因为你的话有所波澜，但是微凉的手指微微收紧，似乎默许了你的说法。
事实证明你的求生方向相当正确，这间看起来充满阳光的教堂确实坐落在寒冬之中，出了大门就是冰雪世界全方位升级覆盖3.0版。
一眼望去除了白茫茫压根看不见人烟，唯一的科技产物就是陀思开来的快要被淹没在雪里的小型汽车。
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这家伙正目标明确的牵着你朝车走去。
虽然那只是一小段步行距离，但是你还是敏锐的发现比从夏天穿越到冬天、从日本飞跃半个地球到俄罗斯更让人吃惊的事---你只穿着单薄的裙子和凉鞋，走过零下不知道多少度的寒风里，竟然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你坐在副驾上垂眸端详赤/裸但完全没有低温冻伤反应的手臂，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那句永不凋谢的审判之花。
车里开着暖意十足的空调，热风吹在你脸上也无法温暖你的心情。
什么样的花朵才算是永不凋谢呢。
你的异能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你抬头看向皱着眉开车的陀思，他从头到脚都裹得严严实实，还有明显很容易穿戴的披风，但他只字未提要分给你一件衣服御寒。
就像早知道你无惧风雪一样。
陀思察觉到你的视线，微微歪头从后视镜里看了你一眼，“怎么了？”
他没有等你的回答也没有思考就继续说道：“如果是对我好奇的话，你想知道什么都可以问哦。”
路旁无尽的积雪成了世上最好的补光灯，将他眉目精致的侧脸衬托出病态的白皙，看上去很好说话的模样。
你疑迟一下，秉承少说少错的原则，决定把话题踢回去：“你呢，费奥多尔，对我你想知道什么呢？”
“已经记住我的名字了吗。”他似乎很满意你记住了他的名字，相当配合的认真询问你：“我的话，想知道铃兰你心里什么程度才算是了解一个人呢。”
这个过于常见的情感问题把你问住了，你直觉这里面应该有点深意，但是要非往哲学上靠你又不太行，只能试探着回答：“大约就是从表面到内在，都有一定认识就算了解了吧。”
陀思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方向盘，锲而不舍的追问：“那么现在的你对我算是比较了解吗？”
“不算吧。”你奇怪的在心里东拼西凑各种信息未果，只能努力把回答模糊化处理：“毕竟是初次见面，说是比较了解的话就---”
“你已经知道了我的长相、声音、名字和体温，这些都还不算比较了解，对吗？”
陀思的视线仍旧专注的关注着前方路况，仿佛打断你说话的并不是他。
这个问题问的你十分心虚，只能佯做笃定的重复道：“毕竟我们才见面啊。”
什么看过文野一二三四季加剧场版的事情死都不能说出去的，一旦说出去想死都会成问题，这点觉悟你还是有的。
陀思又自顾自的陷入了沉默，不算宽敞的车里一时间只能听见空调机运转的簌簌声。
你以为这个话题已经结束了，都开始摸着柔滑的裙摆发呆，他又开口了。
这个人的语调里带着让你难以理解的期待：“了解都算不上---就能到这个程度，那我已经迫不及待想和你从表面到内里都更深更深的交流一下了。”
灵魂层面归为内里，那表面是什么？是□□吗？
尤其是‘更-深-更-深-’被他含在舌尖上慢条斯理的念出来，听得你的寒毛都立起来了。
这话说的实在太有ghs嫌疑了，你恨不得穿回五分钟以前把答案塞回自己嘴里换成简单明了的人话，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虚弱的挣扎：“是吗---”
“嗯？”陀思似乎在这件事上格外自信：“你会愿意的。”
“我们一定相当契合。”
你深吸一口气没接话，把脸转向了窗外纯洁的冰天雪地。
停止吧，这种又深入又契合的话题聊多了可是会被社区送温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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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眠于凛冬中的无人教堂里，暂存着足以让一个组织覆灭的资料，但对费奥多尔来说也只不过是琴弦上按顺序奏响的一个普通音符而已。
在推开那扇雕刻着十字架的大门以前，他还在漫不经心的为实现理想计划着下一步。
神台前仍是一成不变的绮丽光海，那道单薄人影站在那，就像冷风携起的冰雪虚构出的幻象，连四周都缥缈浮动起不近凡意的空寂。
饶是他也是恍惚了一下才想起来---这张毫无瑕疵的美丽面孔属于谁。
是在里世界广为流传的奇谈‘审判之花’啊---
人们如何垂涎着‘神谕’那近乎神迹般的治愈异能，就如何恐惧着被审判至死亡的边缘，加上她毫无规律的行踪，让她的信息在黑市随手可得也从未被人真正掌控过。
以自身为尺衡量人心的异能，简直是罪与罚的另一种写法。
费奥多尔如此想着，一步一步，从阴影踏入光明。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