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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荆江水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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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闲线和长安线有交集啦,下一章我们的江上安和缘京就能碰面了!预计十几章的时候江上安线能和长安线交上。)
"谁知道那是个假的血亲......幸亏我们没去长安,不然魔族就全完了!"水塘里,有人低语。
"这也怨不得我们,"一个略为洪亮的声音响起,"谁让他们在长安附近安营扎寨的?早就说了那里很危险,可他们就是不听......这下好,整个天下只有我们荆江一支魔族了,你说他们鲁莽什么!"
"那少卿真有这么厉害?"
"当然了,不一会儿杀了一千多魔族,你说厉害吗?"
"别说话,有人来了......"
低语声渐渐散去,水塘归于沉寂。
江上安劈开杂草,挥了挥手,道:"这地方怎么这么多蚊子?"
"公子,这里终年湿热,蚊子多点也不足为奇,"一个衣着简朴貌似向导的男人转过头来,"您忍忍就好了。"
那边的江何却道:“这要怎么忍?我活了二十年见过的蚊子,都没今天遇到的多。”
向导只能赔笑:“今天这蚊虫确实多了不少......不知二位公子来这荆江城做什么?我看您俩很着急的样子。”
“去查个案子......也没有很着急,就是被咬的受不了。”江上安一掌抓住盘旋在头上的飞虫,竟然和一个手指头一样大。
那向导点点头,道:"是奉将军的案子吧?前几日我也听闻了......怪可惜的。"
"不过二位公子此去一定要小心些,听说这荆江闹水鬼,渡江时千万提防。"那向导劈开杂枝,“这原本还有人住的,只是这水鬼闹得人心惶惶,就变得荒凉了。”
“多谢您了,”江上安点点头,“我们还有多久到荆江城?”
向导指指前面依稀能辨识出来的小路,道:“沿着这条路的话,大概五分钟就到了。”
"终于啊!能摆脱这些虫子了。"江何伸了个懒腰。
二人本来打算坐马车前往,只是这水鬼闹得凶,而荆江城恰巧被荆江一带隔开,做马车的话要绕远路,倒不如找个向导抄条近道容易。
水鬼,一种传闻中的小鬼,专食人。和神与魔不同的是,二者都是真实存在的,而鬼一类则存在于神话和民间传闻中,是否存在还没有定论。
就算存在,江上安也不认为它们能威胁自己----传闻中的小鬼嘛,好打好说。
荆江城。
“爹,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庭院里,一个稚嫩的女孩声响起。
“没有啊,”父亲坐在板凳上,手里挥舞着斧头劈柴,"灵儿听错了吧?"
"是吗?也许是小老鼠。"那四五岁的女孩点点头,走进内屋。
屋子里放着一张床和一只大面缸,幽幽的角落里不停地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叫作灵儿的小女孩儿走过去,居然看到一个身影蜷缩在角落里。
那女孩刚想叫出声来,那身影立刻捂上了她的嘴,从角落里走出来。
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穿一身黑色的上衣,裤子破了几个洞,头发有些乱,但还是藏不住如山脉一样俊朗的脸。
“小妹妹,哥哥把手松开,你不要出声好不好?”那人问道。
小女孩愣了愣,然后使劲点头。
少年轻轻松开手,长呼一口气。
小女孩抬起头,好奇地看着他,问道:“哥哥是谁?为什么在我家?”
“哥哥啊,叫缘京,”那少年蹲下来,“哥哥很饿很饿,还挨了打,只能到你家来偷点东西吃了。”
“啊?那你真可怜。”
看到女孩那惊讶的脸,缘京不由得笑了笑。他道:“那你看哥哥这么可怜,可不可以不告诉爸爸?”
那小女孩点点头,缘京揉揉她的头,道:“谢谢啦。”
“奇怪,都走了这么久,怎么还不到?”向导有些茫然,他对荆江一带路最熟,从没出现过这种情况。
“店家,这前面的路怎么会有脚印啊。”江上安指着前面的泥坑道。
“是啊,一般这里是没人走的啊......”向导也看到了前面的脚印。
“难不成,是鬼打......”江何有些害怕地往江上安肩上凑。
“小公子不要胡说嘛!”那向导听了也有些害怕,但还是制止了江何,唯恐这话不吉利。
江上安有些警惕地看了看四周,道:“您接着走,我们跟上去就行。”
那向导点点头,脸上的汗珠止不住地滴下来。四周除了他们空无一人,蚊虫似乎也少了许多,几眼看去,这气氛竟多了几分诡异。
江上安小心地从令牌上拽下一缕穗,扔到地上,用脚踩了踩。
“是鬼打墙没错了。”走了不一会儿,江上安叹了口气。
向导有些惊恐地回过头,挥挥手道:“你这孩子别胡说!真让给听见可还了得......”
江上安颇为无奈地蹲下,捡起被灰尘蒙住的白穗道:“看,这是我刚才在路上丢下的,现在又出现了!”
"哥你真是聪明!"江何也跟着蹲下来。
江上安白了他一眼,继续说道:"这鬼打墙其实没什么,我看过几本古籍,水鬼即使存在,也不过是小精怪罢了,用不着法术,用武功也能解决。而这鬼打墙......和易容术一样,没什么杀伤性。"
“那三哥,这打墙的鬼,和水鬼,是同一个吗?”江何站起身,有些焦虑地向四处看。
“好问题,”江上安打了个响指,“依我感觉,并不是同一个。传闻中水鬼素来靠蛮力把渔人拖下水,而这种类似幻术的鬼打墙,倒像是魔族的手笔。”
“魔族?”向导在一旁早就听得云里雾里,“二位公子,你们是真懂还是胡诌啊?”
“当然是真懂了!”江何不耐烦地挥挥手,“三哥,如果是魔族的话......我们恐怕对付不了吧?”
江上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但是我有一点好奇,魔族为什么要设下这个幻术?如果是为了杀死我们,它们大可轻而易举地直接冲出来,我们不过三个凡人,奈何不了它们。"
“三哥你的意思是,”江何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这魔族设下鬼打墙,不是为了杀我们?”
“没错,”江上安拽了几根头发,然后送到嘴边吹走,“我推测这鬼打墙,只是为了暂时留住我们。可如果不是想要杀人的话,又为什么要把我们留住呢?”
“逃?”江何和江上安异口同声道。
“对,假设它们真的是魔族,而这鬼打墙则仅仅是为了留住我们,不打算杀人,”江上安站起来,“那么一定是逃跑用了!”
“虽然这一切都是推测,”江上安若有所思道,“不过值得一试!”
“怎么试?”其余二人赶忙问道。
“如果是为了逃跑,那么一定极其匆忙,这鬼打墙之所以唬人,就是因为有操纵者在背后,不停地让人走弯路而回到原地......”
“但是魔族是为了逃跑,所以也许没人操纵我们?”江何今天智商迅增,或许是被吓出来的。
“因此,”江上安打了个响指,“他们只来得及在我们的行走路线上设下幻术,我们需要......换条路就可以了。”
“有这么简单?”向导不太敢相信。
“我也不确定,所有的一切也不过是推测罢了,不过试试看,总比干坐在这里好!”江上安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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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闲伸了个懒腰,看了看眼前的景象:万家欢庆,门前的红灯笼红对联晃来晃去,就像娶亲时得意的新郎官。
“今日是什么节日吗?” 月下也从马车上跳下来,不禁疑惑道。
“也许吧,找个人问问?”云闲把银两扔到车夫手里,那马连走了几天山路,早就累得不行。
“打扰了,”云闲拉住一个过路的行人,“我们是他国的,长安可是有什么喜事?怎么家家都这么......开心?”
“你是火州人吧,”那行人看了他一眼,“可是一桩大喜事!”
随后,行人把魔族入侵,长安危在旦夕之时少卿突然出现歼灭魔族的事慷慨激昂地说了一番......听得二人眼都直了。
“那魔族就是消失喽?”云闲追问道。
“哎,”那行人立马换了副神情,“要说也是可惜,谁知道他们留了一手,没有全来攻打长安?最后还是有几百魔族逃了。”
“是怎么知道有魔族逃了的?”月下问道。
“这......少卿神官说的呗。”
“少卿神官又怎么知道的?”月下接着问,“如果已经统计过了,为什么不在统计的时候就把他们灭了呢?”
“你这小姑娘,”行人有些尴尬,“少卿神官是谁?手段不比我们这些凡人要多?他自然是有他的办法嘛。”
说罢,那行人就走了。月下有些茫然地看向云闲:
“我说错话了??”
“没有没有,”云闲有些勉强地笑着,“不管怎么说,这魔族总算是清剿了,这是个值得欢庆的日......”
正在云闲以极其夸张的动作说话之际,刚才的行人又回来了。
云闲登时尴尬地想找个地逢钻进去。
“二位,”那行人似乎并不在意,“你们来自火州,可知道我们国的二位皇子去哪了?”
“啊啊......皇子?去火州?我怎么不知道。”云闲轻咳几声。
“就是几个礼拜前的事嘛,皇上把那二位皇子罚到火州,结果因为魔族入侵迟迟没让他们回来......听说皇帝现在又在召他们回国。你们要是知道,没准我还能领个赏不是?”那行人嘿嘿一笑。
“从未听闻。”云闲耸耸肩,然后随便问道:“那二位皇子叫什么名字?”
“我记得一个叫......江上安,一个叫江何来着。”
“什么?”云闲震惊道。
“你的那两位朋友?”月下从身后推了推他。
云闲点点头,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朋友,既然是恩国的皇子!
“听二位这么说,是见过了?”那行人略为兴奋。
云闲点点头,道:“是见过,当时我们同在百乐楼,不过后来我们先走了,并不知道那二位去向。”
长安,殿内。
“我让他们去荆江查案,是怕他们回来遇到魔族,”皇帝左右踱步,“现在危机解除了,却联系不上他们了!”
“会不会是他们已经去荆江了?”皇后问道,“金纸鸢只能传几百里,荆江城比火州更远些的。”
“大概是吧,”皇帝叹了口气,“可现在士兵们元气大伤,再派士兵去荆江找他们两个......再加上他们诬陷皇儿暴虐成性,百姓恐怕都不乐意吧。”
“但荆江是不是太危险了?”皇后愁眉不展。
“是啊,当初我不过是想找个理由搪塞过去,”皇帝坐下来,“罢了,魔族这么大的事都过去了,还能让这点小事难住?”
“那你打算怎么办?”皇后爱子心切的模样。
“召武功高强者,接皇子回京,”皇帝想了想,“把赏金设高些。”
“那当然是我了!”云闲看了看眼前的黄榜,“武功高强,忠心耿耿......最重要的是,赏金这么高!哎......我这两位朋友身价真是不低啊。”
“可我们刚来到长安,就要这么快离开了?”月下摇摇头。
云闲搂住她:“老婆大人,你要适应这种生活!我们是在逃犯,难不成你还想安居乐业?你看啊:我和那两个朋友认识;况且我会易容,会武功;那白将军什么的发现不对,一定还会赶到长安来!”
“再说......”云闲含情脉脉地看着黄榜上的赏金,“有了这些钱,我们起码不用担心一个月的衣食住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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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站住!”几个粗壮的汉子,拿着一根不粗不细的木棍,“小子,有种你别跑!”
缘京才不听这些,他风一样跑到一棵柳树旁,大喊道:“爷爷,快开门!”
只见白光一闪,缘京居然不见了踪影!
“那小子呢?”男人们气喘吁吁地赶上来,却发现目标早就不见了。
“真邪门儿了!”为首的人狠狠啐了一口。
缘京大汗淋漓,放下手里抱着的几袋大米,上气不接下气地道:“累,累死了,爷爷,我......下次可不干这苦差了!”
一个面目慈祥,两鬓斑白的老者笑着道:“难不成,你还想让----”他指了指床上的三个女孩儿,“你的三个妹妹去?”
“可算了吧,她们能不迷路就是好的。”缘京摇摇头,“真见鬼了!咱家这地怎么这么坏,连庄稼也种不了......”
老者不说话,只是从床上站起来,慢腾腾地拿起米,对着三个小女孩儿说道:“孙女们,今天爷爷给你们做小米粥!”
“好!”三个孩子齐声喊道。
缘京笑着摇摇头,走出大门。
这居然是一个大杂院,大大小小的房屋就有几十座,来来往往的人们少说要有百人。
“缘京回来了?”大婶摇着蒲扇,“今儿天真热!”
“回来了,”缘京答应着,“许婶,借你家几根柴火用用?”
“拿吧,”许婶用蒲扇挥了挥,“别跟婶子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