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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11章 ...

  •   不到片刻就见一只头顶簇着灰白毛的睚眦缩小了身形在房内的角落里嗅了好一阵,慢悠悠的寻味儿转到了凌乱了床边儿,床底漆黑一片。

      只见它探着大脑袋往里蹭了蹭,咻的一下钻了进去,飞快的叼了一只白绫高底小鞋出来,还支吾的冲着少女叫了声。少女面露喜色,兴冲冲的提起了这只小鞋将手伸进去摸,只见一个小巧玲珑的金葫芦如同腰佩大小被少女从鞋里摸出来拎在手里。

      这是储物金葫芦,里面存了许多师尊不让接触的小物件,比如说这春酿,一口气取出四五坛。方才趁着睚眦找金葫芦,少女已匆匆地将琉璃花灯的种子埋进酒土里,这才悉数将春酿浇灌。

      三个小周天刚过,少女还在自个儿房间一脸困顿的研究着流觞给她的一叠小人儿书,这书上画的人动作奇怪极了,总是两个人严丝合缝的挨在一处,互相撕咬着对方。几乎每一幅图都是换着姿势在做这些。

      这哪里好看了难不成凡间的人都是这样生活的?总是两个人黏在一处,展现出关系亲近?屋中铺天盖地的都是这样的小人书,少女认真仔细的勾画着如同画中般的线条,好好感悟着什么是如同流觞说的那般“红浪翻被”。

      “少司命大人,琉璃花灯结果了,大人快去看看吧。”白衣少年低着头半跪在地上不敢直视正俯在桌案上抓耳挠腮的人,神三令五申下过禁令,整个不周山上下无人可直视少司命大人,违者...想到这小童身上打着激灵,把头垂的更低了。

      小童鼻尖掠过一阵香风,余光轻微瞥到少司命□□的足间轻点,飞速向青藜阁的溪桥园跃身而去。白衣少年的视线久久的凝在了刚才那抹白皙滑腻的玉足,桃花汁蘸过般粉嫩,脚踝边儿的银铃晃动着脆响,滑过一道潋滟的银光,酥痒的轻扫在少年的心上。

      见少司命走远了,少年才敢抬头,四下一扫,满目春画儿,腾地一下面红耳赤,只觉得喉头干涩无比,颤抖着手将一本本敞开的春画本子合上,喉头吞咽着,只是在这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形下,顺着本能竟然偷偷地拿了一本塞进了衣襟里,正欲退去。

      刚刚要迈出门槛,就被一身材伟岸的人影挡在了阴影里,冰冷刺骨,绝对掠夺性的威压震的白衣少年双膝猛地跪下,少年骇然,目眦欲裂,伏地振臂颤抖着高呼:“神,奴有罪,求求...”

      来人几乎裸着上半身,深衣大敞着深蜜色结实健硕的胸膛,抬起的胳膊肌肉块垒分明,轻轻地悬在白衣少年的脑袋上方,手掌须臾握拳开合,霎时间跪在地上的白衣少年连求饶都没说完,就被震的支离破碎,化成万千亮光的细屑如浮沉般消散殆尽。

      一本春画儿从空中掉落,被来人接在了手里,他扫了眼屋内,脸色沉郁,按耐着隐而不发,手中将那春画儿捏的几乎变形。直到听到一阵铃铛轻荡的脆响,男人阴沉的脸才有几分缓和,唇角微微浮起笑意,眼底渗着幽深。

      “哇...!”少女拎着手中的小琉璃灯正疾步奔向她的小屋,隔着一丈远就被那黑袍翻飞的人影惊的脚步一顿,差点连人带灯跌出去。

      男人远远地就将那抹细小的影尽收眼底,兴许是成日里在她自己的地盘上滚闹,罗衣也不好好穿,只着一身白银条纱衫儿。

      青丝松散的束成两个缠髻,缠绻的伏在纤细的颈上,蔓延在质地清透的纱衫儿上,春衫薄,可以清楚地看到衫内长裙。看着自己倒是惊得柳眉一蹙,两朵桃花生起,小嘴儿一张:“师尊!你怎么来了!”

      “怎么,我来看看你还不行了?”男人把人一把揽入怀中,少女粹白剔透的脸紧紧的贴在了男人深蜜色块垒分明的胸膛上。

      “哎哟,好硬,硌得我疼。”鼻尖先撞在那发达的胸肌上,眼眶酸胀,又开始急急的想将师尊推开,但后颈被他死死的按住,动弹不得。

      一听这话,男人的眼凉下来,手上的劲儿大了几分,沉声道:“干什么去了,慌里慌张的。”少女刚才就趁着师尊没注意,悄悄地把琉璃灯扔进了金葫芦,这会儿倒是极其镇定:“唔...溪桥园的那金蛟乖了许多,我去看看...”

      口不对心的小家伙,成天嘴里就没句实话,男人盯着少女秋水横波躲闪的眼,轻轻的揉捻着她滑腻入骨的耳垂,摩挲好一阵,眼底闪过黯然之色,又收回了手负在身后虚虚的握了握。

      “你可知错。”犹如惊雷闷声在少女心头炸开,一下子搂紧了师尊的腰,又把头埋进健实的胸肌里,毛绒绒的脑袋来回磨蹭着,哼哼唧唧的撒着娇,囫囵着声儿:“师尊,我错了,幻天借我用几天好不好,待寿辰过了立刻归还!”

      “还有呢...”男人眸色明暗不定,掐着少女的腰身,拇指顺着腰线缓缓滑动,轻拢慢捻抹复挑,似触非触的停在了薄如蝉翼的肩上。

      少女呶了呶嘴,神色左右闪躲,被师尊捏住下巴强迫着对上他的眼,黑凉凉的,狭长的眼像一把利刃,直剖柔软的心脏。

      “说...”丝毫逃不过,瑟缩吞吞吐吐交代实情:“那个...我...碰巧碰到...流觞了!”

      一说出这个名字,少女就紧闭双眼偏过头,不敢看师尊的表情,只觉得腰间被锢的生疼,几乎要被折断了,就算是吃痛也不敢轻举妄动,过了好一会儿才敢微微半张眼,蔫了吧唧的偷偷地瞄着。

      师尊狭长深邃的眼森冷极了,幽深的审视着她,“那只山鬼可是又撺掇着你去凡间。”浓浓的侵略袭上心头。“没有!不是!流觞只是给我了几本画本子,师尊你别与她计较。”

      一提到画本子男人的目光骤冷,睨着少女高深莫测。“你可看懂了画本?”少女不觉心中叹气,有些颓丧的垂头,“徒儿蠢笨,并未觉得上面的画儿与其他有什么不同,只是总是两人挨在一处,并未觉得精妙,或许什么时候能去趟凡间亲自见着了真情实景,才能领略一二。”

      男人神色动了动,微微浮起笑意,屈起手指在少女额间的红痣处轻弹,“待寿辰过后,为师带你去凡间游历一番,你也不必在与那山鬼过分亲密了。”面容带着三分笑,话中透着七分凉。

      “对了,师尊你快瞧瞧看,这是怎么了?”见着少女掐了决,男人松了手,站在她的身侧,只见少女决中召出了一方千世镜,镜中显现的是在流觞的神庙里看见的那尊若隐若现神力不稳的宝塔。

      “师尊说过,这琉璃宝塔乃镇压四方,可为何现在宝塔的神力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吸走了,竟呈海市蜃楼状,还有流觞的神体竟然也出现消隐之势,这跟她去凡间有关吗?”

      男人看着镜中的一切面无表情,挥手便将那面镜子消了,“与你无关,你只要好好待在我身边,无需多作他想。”看着师尊神色渐愠,少女紧巴巴的揪着袖口,也不敢再问,两人一时间静默无言。

      “好了,好好参悟为师教给你的神法,少司命之职你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少女垂眸,抬起手想拽一下师尊宽大滚着金边儿的袖子,刚举一半,听到少司命三字,又把手缓缓地垂落到身侧,只是闷头应了声。

      男人注意到少女刚才的动作,神色松动,眼底生起几分暖色,又把少女的手牵回来,放在唇边轻轻碰了碰,耐心道:“阿白乖,你要什么为师都给你,但就是不能离开不周山。”

      之后一连着好几天,“不能离开不周山...”就像是隐形的枷锁勒的人喘不过气,成千上万次这样的话不断地重复在少女耳畔,比“少司命”更让她怨怼,天下有那么多的神女,九庙众神披泽天下,不也能来去自如,潇洒至极,凭什么她一个小小的少司命,神格都还不健全,就非得被关在这不周山。

      更可况,守护天下苍生,不是还有东皇大神,和师尊太一大神吗,除了他们不还有九庙神,怎么轮也轮不到她来守护天下,为什么从她诞世就有无数人要她兼济天下,好像是她就是为天下人而生,为天下人而死,凭什么!

      一想到这,正蹙眉坐在桌案前,一手执着幻天,另一只扶着盏琉璃花灯的少女的脸色就阴晴不定,气急了还把手边照着临摹的春画儿甩出门去。师尊天天看着她,她还得心心念念为了让他开心,在这绞尽脑计的给他准备生辰礼。

      少女的小算盘打的噼啪作响,流觞在人间游刃有余,她推荐的画面一定是最好的,说不定师尊看见这生机勃勃的凡间景象,又念在她一片赤忱的份儿上,心情一好,就放她去凡间玩儿玩儿呢。

      少女笑吟吟得意的看着自己的画作,那琉璃花灯绚烂至极,一些灯面上已经被画了春画儿,画儿上的小人会动,只见他们紧紧交缠,衣衫不整,动作利落,若是随便一人看见,必将满面春色,只是不知师尊看到如此非凡...

  • 作者有话要说:  唔,师尊一旦看不见家里的小司命...
    来点小机灵鬼冒个脑袋,我好拿红包挨个摸摸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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