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胆子很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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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明舒掀开垂帘，往里面看了看，因为不像外间有月光照进来，即便上了灯烛，屋内视线也有些昏暗。
眼睛适应一番后，宋明舒看见正靠着墙壁有一大的木架，上面每一隔都放了一个黑色的坛子，粗略算来可能有十几二十个，每个坛子上面都用黄符封好。
宋明舒本想寻沈森，忽然前面有人挡在他面前，一袭轻盈飘逸的芙蓉色对襟羽纱衣裳，手持玉兰绣花的轻罗小扇，十指纤纤，柔软细腻。
宋明舒视线往上抬，见得一绝世佳人，媚眼含羞，丹唇逐笑；乌丝及腰身，脖颈洁如玉。
宋明舒一阵心神荡漾，看得出神。
佳人手持小扇半遮面，含羞娇笑，软声道：“这位公子怎地如此看着小女子。”
轻言细语，甜美至极。
我这是到了哪个人间仙境？
宋明舒已经飘飘欲仙。
“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了。”宋明舒由衷赞叹道。
佳人更是羞怯了，将脸都遮住，不敢去看宋明舒。
“好看吗？”沈森的声音在耳边传来。
宋明舒侧头看去，不知他何时来到自己身边的。
“好看！师叔，没想到你金屋藏娇，这么漂亮的师娘都不让我们知道，太不够意思了。”宋明舒本想打趣般地一拳擂过去，但想到白天发生的事，举起的拳头硬生生放下。
沈森一巴掌打在宋明舒后脑勺，柳眉倒竖道：“什么师娘，你尽胡说八道。”
宋明舒捂着后脑勺，有些委屈，听得沈森继续说：“这么好看，你娶了可好？”
宋明舒连连点头，说：“要要，多谢师叔疼爱。”
眼看沈森举起巴掌就要落下，宋明舒赶紧捂住头，求饶：“师叔，别打，会变笨的。”
佳人被逗乐，忍不住笑出了声，如银铃般好听极了。
宋明舒听着这笑声，觉得要是挨几巴掌能娶回家，简直千值万值。
“不打也就这样了。”沈森收回手，微微颔首道：“你再仔细看看这女子。”
宋明舒闻言，向佳人投去疑惑的目光。
轻罗小扇慢慢移动，依次露出额头、细眉，随后速度飞快地全部挪开。
宋明舒原本十分陶醉、充满期待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啊……师叔，鬼……”宋明舒大叫着往旁边的沈森身后躲，两手死死抱住沈森的腰，头埋在他肩上，不敢再抬头。
一张青白色的脸上大半都已烂掉，血肉翻飞，两只眼睛全白，没有眼球，正在汩汩流血……
宋明舒看得不仔细，却因为这么近距离看到落差这么大的样子，心里一时承受不住，心跳飞快，浑身发抖。
沈森伸手拍了拍宋明舒紧扣住自己腰间的手，安慰道：“好了好了，怎么胆子越来越小，以前不是没见过这种啊。”
宋明舒抱得沈森死死地，脸埋在沈森的颈窝，鼻翼间嗅到沈森身上那股清淡沉冷的体香而稍微有些镇静作用。
“公子，你这样小女子很是伤心啊，而且你不是还要娶我么？”声音还是那般娇娇媚媚，但宋明舒已经完全没有那种心动的感觉，取而代之的是心慌。
“别别，我消受不起，让师叔来，师叔来。”
沈森一把扯过宋明舒，一只手穿过他另一边肩膀，掐住他下巴逼他抬起头来，说道：“好看的自己留着，不好的踹给为师，你们这几个小兔崽子都一个德行，白眼儿狼。”
宋明舒在被迫抬起头的瞬间就已经把眼睛闭得死死地，开启了溜须拍马模式：“师叔英明神武，法力高强，我等下流之辈望尘莫及，岂敢与之相争。以后师叔想要的，徒儿定当全力支持，在所不辞。”
沈森看着他皱着一张脸的模样，又听到这话，有些哭笑不得，便说：“不知从哪儿学的阿谀奉承的烂德行。”也不继续下去，转而叫宋明舒把眼睛睁开。
宋明舒皱着一张脸，巴不得把自个儿眼睛缝起来，绝不睁开。
系统：你怎么这么怂，我都看不下去了
“我哪里怂了？我宋明舒是个信奉科学的……”宋明舒被系统一刺激，睁开眼就要辩解，话说到一半就意识到自己怎么脱口而出了，赶紧闭上嘴。
沈森冷笑一声，好整以暇道：“你怂还不让说了？”
“是很怂。”就连站在他面前的那个女鬼都这么嘲讽他。
这日子简直……
宋明舒看着她，义正言辞地说：“还不是你刚刚变成那般模样来吓我。”
宋明舒话刚落，那女鬼又变成了恐怖模样，吓得宋明舒倒退两步勉强稳住身形。
他整理整理自己的心态，一边目光闪烁往旁边瞟，一边悄悄伸手揪住沈森的衣料，睁眼说着瞎话：“我不怕。”
结果那女鬼偏要跟着宋明舒视线飘，非得让他看着自己，就算宋明舒忍不住闭眼也会发出阴恻恻的声音在他耳边吓唬，搞得宋明舒一时有些崩溃。
沈森在一边看着热闹，等他们闹了阵儿后才开口叫停。
“瞧瞧你那样子，同样知道她是鬼，好看和不好看的反应差别这般大，说到底你是怕鬼吗？”沈森双手环抱于胸前，盘问道。
“他是怕鬼丑。”女鬼笑着接话，末了又补充：“人丑他也怕。”
宋明舒站在沈森身边，理不直气也壮地辩解：“丑跟吓人是两回事。”
沈森便对女鬼说：“你瞧瞧他这德行。我早说这几个徒弟没一个是好的。”
女鬼闻言，看着宋明舒痴痴笑了起来。
现在她变回正常模样了，宋明舒敢看她。
虽然沈森说他不好，但也同时说信宇和易正南不好，所以宋明舒心里很平衡，不再做辩解了。但就是奇怪信宇和易正南怎么就不好了？
系统：主要都不让他省心。但这也没办法，你们本来就是被创造出来给沈森制造麻烦，不过还可以帮些小忙，干点儿细活。
宋明舒在心里表示认可系统说的话。
“明晚就是月圆之夜，我会借助天道送你们回阴间。”
女鬼欠身道：“谢沈道长的收留和帮助。”
沈森只应了声，随后从其中一格拿出掀开了盖子的坛，坛口对准女鬼，说：“进来吧。”
女鬼身形渐变，化作一缥缈的光团飞入坛中。沈森盖上盖子，用黄符封好方才放回原位。
宋明舒上前站在沈森身后小心打量这些坛子，颤声问：“师叔，这里面都是鬼吗？”
“不然呢？”沈森不以为意地回了句，前去检查每个坛子是否有异样。
宋明舒学着沈森的动作装模作样地摸摸坛子，看看黄符。
他发现每个坛子摸上去都很冰，每张黄符上面画的东西都大致相同，宋明舒只看懂‘敕令’二字和一个太极圆圈，其余弯弯绕绕不知是什么。
系统：你不必知道是什么，原作者设定你们会画一些简单的符文，到时候提笔自然一气呵成。
宋明舒：是吗？
系统：所谓鬼画桃符，除了几个规定的字和图像，其余乱画一通，叫鬼怪僵尸看不懂，绕得他们发昏就可以了。
宋明舒：（惊愕）这也行？
系统：一些小打小闹可以，事态严重还是让沈森上。
宋明舒：明白，他毕竟是主角，我只需要苟活就好。
系统：……
“明天白天你在家练习画符念咒，晚上我设坛做法送几名鬼魂回阴间，你在旁边看着学。”沈森仔细重新摆放手中的黑坛，一边对宋明舒说。
“好的。”宋明舒站在沈森旁边，认真回。看着沈森如此小心翼翼的动作，宋明舒一颗心也随之被高高吊起，等沈森把坛子放稳了才稍微松口气。
“你去睡觉吧。”
宋明舒点点头，“哦，师叔我走了。”然后出了里间，路过各位宗师的灵位时，觉得浑身有些不自在。
他连忙加紧步伐往外走，刚打开门还未踏出去，眼前过处是一片黑夜，静寂无声，而青白的月光自天井上方洒下，照得周围许多熟悉的事物瞬间变了味道，感觉既阴森又陌生。
宋明舒吞咽了口水，默默将已经迈出去的脚往回收，关上门时转过身，见沈森从里间走了出来。
“愣在哪儿干什么？”
面对沈森的疑问，宋明舒坦白道：“师叔，我不敢一个人。”
沈森负手踱步走过去，和声细语道：“不然找个鬼陪你，或者僵尸？”
宋明舒连忙摆手，又颇为认真地说：“要是师叔一直陪在身边，可以考虑接受。”
沈森脚步略微一顿，随后面色平静地到宋明舒身边，将门打开，说：“出来，别扰了列祖列宗休息。”
宋明舒心想开始不是你叫我们来这儿的吗？但不敢多言，跟着沈森走出了房，并掩好房门，回头见沈森已经走出好几步，连忙跟上去，亦步亦趋。
沈森回到自己房中，见宋明舒也跟着进来，冷冷说了三个字：“下楼去。”谁知宋明舒跟个泥鳅似的早已见缝滑进了屋中，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哀求道：“师叔你房间这么大，我就睡一小块地方，而且我不打呼噜，不会吵到你的。”
宋明舒脸皮之厚也是超乎沈森以前的认知，一时间还真不知该如何。
见沈森似乎没有坚决拒绝的意思，宋明舒赶紧跑去床上给师叔铺床，还一边问：“师叔，你睡里面还是外面？”
沈森走过去拎着宋明舒的后领，说：“我睡里面，你睡外面。”然后拖他到了房门口，无情地一把推出去，将门啪的一声关上。
宋明舒不住地拍门解释：“师叔，我是问你睡床的里侧还是外侧，不是屋子里面或是外面……开门啊，师叔。”
屋里只传出一个字：“滚。”
系统：算了，他不会开门，你这抱大腿的方式太不科学，沈森不喜欢。
宋明舒：我这不是抱大腿，我真的怕。
系统：没事，一会儿你睡觉时我给你同步更新一下本书的一些梗概内容，其中原设定石蛋儿会的东西也都需要让你掌握。而且六甲天观里面很安全的，上次你被鬼附身是因为你和两个师兄弟出去鬼混，不是发生在这里。
宋明舒：这个鬼混……是指喝花酒那档子事吗？
系统：别想了，穷鬼！这里的鬼混就是字面意思，你们好奇百鬼夜行是什么样，作死跑去要一饱眼福，结果没见到百鬼夜行的场面，你就被鬼上身了。
宋明舒站在门口跟系统在脑海里交流了一段时间，觉得不怎么害怕了，困意来袭，决定下楼睡觉。他还叮嘱系统一定要跟自己多说话，缓解自己的情绪。
系统：根据原作者大纲提示，好像月圆之夜这段时间有事发生，不过到现在也似乎很平静。
宋明舒：有事发生？什么事？
系统：与李叔伯有关，尸变。
宋明舒：能不能说详细一点？
系统：原作者就写了李叔伯，然后一个箭头符号，后面跟个尸变。毕竟这只是个大纲，原作者只为了自己看懂，我也猜不到。后面还有鬼婴，水鬼这些情节，写得都太随便了，而且乱七八糟，好像原作者自己都没理顺。
宋明舒：难道是因为觉得心有余而力不足才弃坑了？
系统：可能是这样。但这部作品还是要按照原作者的构思框架发展下去，该有的故事情节只能多不能少。你也不必担忧什么，反正跟紧沈森就成。
宋明舒一边和系统聊着一边摸索着下楼，虽说仍旧有些小害怕，但总算还是回到了房里，上床后和系统再聊了一会儿，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胆子很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