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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夜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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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梁丘壑忙完了已经接近戌时了,他走进大帐。
“走啊?”梁丘壑兴奋的说道。
“干什么?”贺凌霄正在看书,都忘记和梁丘壑的约定了,头也不太的问。
“当然是去夜市啦,我跟你说的你忘了?你这小兔崽子。”梁丘壑最后一句话脱口而出,贺凌霄是小兔崽子那皇帝成什么了?他说完后才知道说错话了,但说出去的话就跟泼出去的谁一样,收不回来了。
刚想转移话题,看到贺凌霄好像没听见这句话似的,便作罢了。
“好,你等我换件衣裳。”
“换什么衣裳,就这样挺好的,走吧走吧。”梁丘壑好似比贺凌霄还要激动。贺凌霄心想,自己还没激动他激动个什么劲儿,便用看傻子的眼神望着他,可惜梁丘壑此时心里只剩激动,竟全然无视了这精彩的眼神。
他俩走到军营门口,贺凌霄看了半天也没看到马车,问道:“马车呢?”
“不用马车,离得不远,走着去吧。”
两人便走着去夜市了,一路上竟然也不怎么黑,隔一段路就有瞭望楼,周围也有火把。
“怎么安排这么多瞭望楼?”贺凌霄问。
“不安排这么多,怎么及时得到情报?并且还可以保卫边境百姓的安全。
“哦。”
梁丘壑带着贺凌霄到了夜市,贺凌霄隔着老远就见识到了也是的热闹。贺凌霄都看直眼了,这白天也没见这么热闹啊。
只见周围一片光亮,人声鼎沸,买熟食的、买武器的、杂耍的、还有买小孩儿们爱玩的小玩意儿的,一片热闹非凡。
两人并肩进了夜市,一进去就遇到一大群推销产品的。
“买包子嘞,买包子嘞,客官来俩包子吗?”买包子的老板问贺凌霄。“不了不了”贺凌霄嘴上客气,心里却想:谁家晚上吃包子。
“两位公子来两个糖人儿吧,可以带回去给家里小孩儿吃,小孩子就喜欢吃甜的。”
贺凌霄刚要继续拒绝,梁丘壑先开口了,“买个吧,你还没吃过吧?今天让你尝尝,可甜了。”
贺凌霄一听“很甜”便不再抗拒了,他喜欢吃甜的,但在宫里父皇总是约束他许多事情,包括吃甜食,甜食容易长蛀牙,况且皇帝认为身为太子怎么能和其他小孩儿一样呢,一直告诫他不要为了喜好丢掉太子的威严,但喜好是改不了的,那是天性,不管再怎么压制也不可能改变一个人的天性。
梁丘壑给他买了一个老虎的糖人,递给他“你属老虎的,那就给你买个小老虎,吃吧。”
贺凌霄拿着那糖人感觉像是的到了什么珍宝,不过这对他来说确实是珍宝,不可多得的,回宫就没有了。
“烧烤喽烧烤,好吃的烧烤”带着写东北口音吆喝着“东北的大烧烤嘞,客官来两串儿吧!”
吃完糖人贺凌霄高兴极了,又遇到了买烧烤的,闻着这味道真香,但他嘴上还是拒绝了,“不了不了。”
一路上不知道拒绝了多少人递过来的诱惑,那个糖人是意外。其实主要是我们的小太子有重度洁癖,他一致认为这些在外面摆地摊儿买熟食的都不干净,虽然香但是不卫生。他默默的在心里衡量着,最终又被英明神武的侯爷一句话给他打败了。
太子殿下从未因为抵抗不住食物的诱惑而破坏原则,然而眼前这人却成功了两次。
“诶呦,看这烤串儿真不错,真不来几串儿?我之前跟宋辉来吃过,倍儿香。”梁丘壑极力向他推荐这家地摊儿。
他听着梁丘壑的“说辞”最终还是被“证据”和“证人”打败了。
“走,去吃串儿。”他心里的那柄小称终于还是偏向了胃,亏了什么也不能亏了自个的胃。
两人找了一张小桌子坐下了,点好了菜等老板上菜,前头老板正热火朝天的烤串儿,看到有过路人还有使劲儿吆喝,这俩人看着都累的慌。
两人相视五言,气氛有些尴尬。
“诶?上次不是说打仗这块儿你不擅长吗?正好,我擅长,我教你。”梁丘壑突然来了一句,打破了这美妙的气氛,吓了小太子一激灵。
贺凌霄调整了一下情绪,面色平淡的说:“好啊,就在这儿教吗?”
“没问题,我口头说也能给你教会喽。”
贺凌霄其实是问他,哪知道被他理解成了“就在这儿教”。贺凌霄这次不打算拆台了,粱丘侯化身粱丘先生,开始讲课。
“你首先要了解一下战场的地形,从地形上下手,这样才能想出一套合适的作战计划和作战路线。”梁丘壑忽然严肃,“给你举个例子,比如说咱们现在要打的这个地方,平原较多,几乎没什么山,所以就不能守,如果不往前攻只能是被人家打到脸上来的命。”
“那什么地势适合守呢?又为什么不适合进攻呢?”贺凌霄疑惑道。
小殿下的反应给了侯爷强大的自信心,他自信扬扬的说:“山多的地势适合守,山越陡峭越适合,可以采用消耗式战略,陡峭的山再加上有人在山上攻击,他们根本就上不来。以守为攻,耗着敌人玩儿,这样我们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损失却可以把敌人打的遍体鳞伤!打的他们都找不着回家的道儿。”
烤串儿上来了,老板笑容满面的说:“客官,请慢用,有事儿随时叫我。”
香味儿马上弥漫在了周围,使刚才严肃的气氛便显得不那么严肃了。
“先吃,不吃不给讲。”梁丘壑拿起一根串儿咬了一口,用威胁的语气含糊的说了一句。
贺凌霄都听的入神了,被烤串儿打断了,他本来还想催促梁丘壑继续讲的,结果被这句话生生噎了回去,只好拿起一个吃了一口。
“我吃了,你快讲。”
梁丘壑看贺凌霄如此着急更自信了,心想:没想到我梁丘壑也会有成为先生的一天。心里得意但没表露出来,这时贺凌霄如果再催他一句,估计他都可以直接飘到九霄云外去了。
接着刚才的继续讲道:“现在我们讲多山地势为什么不适合攻,你看昂,敌人不好上来,我们同样也不好下去,我们的斥候也不好下去,所以我们对敌人的行踪了解也不全面,贸然下山可能会受到敌人的埋伏,所以在山上守即是攻,攻即是自投罗网。”
“哦,那么咱们这个地势还没讲完呢。”贺凌霄提醒他道。
梁丘壑还真把这事儿忘了,被他一提醒想起来了:“对对对,都给忘了,刚讲到哪了?”
“只能强攻,守容易败。”贺凌霄惜字如金的把刚才他讲的长篇大论概括了出来。
“但也不能单纯的强攻,要有战略的强攻,我们可以给他们的骑兵使绊子,在地上挖坑,在他们疾跑过来的时候即使看到了也不能及时刹住,前面的骑兵倒了后面的也跟着倒,这时候咱们再派步兵出来,不能派骑兵,因为不能保证每一个士兵都能记住坑的位置,让咱们自己阴沟儿里翻船,等把他们打败,他们就会落荒而逃,再将他们的战马带回来,这样还会增加一批物资,一举两得。”
“万一他们派步兵呢?”此时贺凌霄已经吃了两串儿了,听到此处有些顾虑。
梁丘壑看了看自己这一串儿还没吃完,一下全放在了嘴里嚼,含糊的说:“步兵简单。”等他咽了下去继续说:“咱们正面根据他们的兵力来派几十万兵力去引他们,只要比他们少就行,跟他们打几场,让他们相信咱们轻敌了,到他们出来的时候咱们埋伏在草地里的几十万兵再出来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如果他们没有出来啊,咱们就在外面守着,看谁熬的过谁,反正咱们在大梁边境,里朝近,他们可是出窝的狼,带的那些粮草能熬的过咱们?”
贺凌霄记下了,点点头:“所以咱们这次你打算用这个方法打是吗?”
“不是啊,我为什么要用这种他们一猜就会猜出来的打法?”
“那你干嘛这么教我这个?”
“你基础都不会,当然要先教你简单的,复杂的你理解不了。”梁丘壑用一种他最有道理的语气说着。
呵,这都为我好了,那我当傻子,我很聪明的,贺凌霄在心理说着。被他耍了好两次了,贺凌霄只恨不能打他一顿。
“那你继续说你的方法吧。”
“我在西门、南门都派了人驻守,我到时候带领我的人将敌人引入包围圈,召集西、南来的兵马从他们屁股后面打他们,让敌军成了那瓶子里的蚂蚱,蹦都蹦不出去。”
“这不就包围吗。”贺凌霄听完了说道。自己还在心里补了一句:还以为多复杂呢。
梁丘壑像是能听到他的心里话“我用包围就能把他们打的找不着家,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本侯英明。”
贺凌霄听着他臭不要脸的自恋,心里想:得意什么劲儿,总有一天你会尝到失败的滋味儿的,哼。
梁丘壑用他苦练多年的“飞速连环爪”抢走了最后一串儿,还故意像贺凌霄摆一下,显摆一下他的“丰功伟绩”似的。
慢悠悠的吃完说道:“好了,回去还是再玩儿会儿?”
“回家吧,我累了。”
梁丘壑听到“家”这个字时愣了一下,自父亲死后,他已经好久没听到“家”了。
“好,我们回家。”
两人走出夜市,夜空漫天繁星,两人踏上这条通往家的路,这条路承载着他们回家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