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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达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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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几天舟车劳顿,大家都已筋疲力尽,而太子殿下还比别人多了梁安侯这么个麻烦,他是真的麻烦,一路上这嘴就没停过,有时候贺凌霄脑子一抽都佩服他这嘴皮子。
“到了,臣扶着您下车,殿下小心脚下。”言罢便要抬起他那高贵的手去扶贺凌霄。
这让贺凌霄有些受宠若惊,“小叔这等厚待,晚辈哪消受得起。”说着就要绕开梁丘壑伸来的手。
“臣侍奉殿下是应该的,哪有什么“厚待”。”梁丘壑再次伸手去扶他,殿下这才让他扶下去。
俩人在去大帐的途中梁丘壑继续说:“诶,这边境没有京城繁华,殿下要是自己待着闷了,臣随时恭候。”
听这话,贺凌霄心里边儿的小算盘打的“啪啪”响,这意思是不能随时都在他旁边儿嘚啵了,终于要摆脱这个“麻烦”了,可以自己安静的待一会儿了。他心里开心的就差没喊出来了。
到了梁丘壑给他安排的军帐,里面装饰很简单,该有的都不差,可能军帐里都是以简单为主吧,毕竟行军打仗嘛。
他实在太累了,走到了床前看了看挺干净的,也顾不得洗澡了,就直接躺床上了。刚躺上,翻来覆去都睡不着,睁眼看了看帐顶,烦躁的锤了一下床板,毛病又犯了。
太子殿下浑身带着深重的戾气来到了侯爷的中军大帐,侯爷还没休息,正站在沙盘前研究进军战略,貌似是感受到了浓重的戾气,一抬头,小太子站在他面前用阴森的目光盯着他,他都觉得贺凌霄的眼神像是要杀了他,仔细回想了一下怎么也想不到到底哪里得罪他了。
“怎么了?睡不惯?”梁丘壑忘记了他认床,问道。
“认床!”贺凌霄似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两个字。
“哦,对,你看我这给忙忘了,我去陪你睡觉?”侯爷没觉得哪里不妥,脱了衣服就要躺床上。
他最耻于将自己认床这事儿说出来了,除了奶娘几乎没什么人知道,面前这人却逼着他道出了两次,真是熊心豹子胆!但那能怎么样呢,这位可是侯爷,又不能随便将他判罪斩首!
有个人在旁边躺着,他便可以安稳的进入梦乡了。
等贺凌霄醒后已经巳时了,身边那人已经走了。他刚坐起来就有六个侍女进来了,有五个手上都端着托盘,分别盛着鞋袜、外衣、木盆、浓茶①、冠②。这一扫就知道是来给他洗漱穿衣的,果然这一列人就来向他请安了。
那个领头的侍女过来细声细语的对他说:“侯爷派奴婢们过来伺候殿下更衣洗漱,奴婢来服侍殿下起榻。”说着就要过来扶贺凌霄站起来。
不料贺凌霄却抬手制止了,说道:“你们下去吧,把东西放这儿我自己来就行。”
贺凌霄看了看他们一个个脸上都一脸不知所措的模样,于是又体贴的说了句:“没事儿,你们就和侯爷说是我让你们下去的。”
四个人面面相觑又都默契的看向领头的侍女,那侍女点了一下头,便都齐声说道:“是,奴婢告退。”几个人都退了出去。
虽然贺凌霄贵为太子,平时养尊处优的,但这更衣洗漱这些贴身活儿都是自己来的,他不喜别人碰他,这些日子也是因为没办法了才让梁丘壑跟他一起睡的,久而久之也就对梁丘壑没有抵触性了。能让他不抵触的人还真没几个,粱丘壑算一个。
他不太喜欢戴冠,因为太重了,只有在朝上才戴冠,私下都是用发扣或者丝带来束发的,或不出门在家里更喜爱用一根簪子固定头发。
他打开了一个首饰盒,里面装着的都是些男子用的发扣、发带,没一件重样儿的。他从里面挑了一条红色发带。
梁丘壑回来时,隔着窗户看到太子殿下正在对着镜子自己束发,三步并两步地走过去,推门而入,“殿下怎么将我派来的人打发走了亲自动手呢?是我挑的人长相不合殿下心意么?”他带着一种懒散的音调调笑道,随着他的走近声音越发鲜明起来。
“不习惯别人伺候,我平常都是自己来的。”说完他就要抬手绑发了,却被梁丘壑一把将发带夺了过来,“为什么不戴臣给殿下准备的冠,那可是臣教人打造的最轻小、款型最好看的。
贺凌霄看了一眼那冠,微笑着说了一句:“俗,不喜欢。”
侯爷还是第一次被人说俗,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便说道:“那臣来帮殿下束发吧,殿下不喜旁人伺候不会也不喜臣吧。”他话锋一转,用调戏的口吻说道:“同床共枕了那么久,殿下不必见外。”
“这可使不得,怎敢劳烦侯爷?”贺凌霄像是没听到后面那句。
“使得的,殿下这么见外呢?”
他们俩同时望向镜子,通过镜子对视了几秒,便纷纷将目光移开了。
就这样,太子终于被迫“任人摆布”了。
身着袍,发戴红。边境许多将领都没见过太子殿下,只听说殿下精通琴棋书画、四书五经,乃天降之神童,性情温和、礼贤下士,长相更是一等一的好。
太子吃完饭,随侯爷与众将领商议出兵路线。众将领见到贺凌霄都信了传言中殿下长相端正绝非虚言,且这哪是用端正就可比拟的?
太子一身白衣,头绑红色发带,一双桃花眼,眼角微挑,嘴唇薄而红,皮肤更是冰肌玉骨,身材高挑,笑起来时让人看着都忍不住跟着笑。
一句话将众人的目光强迫转移,“东边山少,大多都是平原,易攻难守,且大梁东边守备稀疏,容易被攻破,敌人现在多少人马?”粱丘壑严肃问道。
一位将军首领回答道:“40万。”
梁丘壑摆弄着手上的扳指,闻言冷笑一声,说道:“呵,40万就想来打大梁?”顿了一会儿又问道:“消息准确吗?”
那位将领说回答道:“我的人混到敌军军营去得到的消息,绝对准确。”
“好,我带三队人马镇守东边,赵卫带两队去西门,南门就由李俊翔带三队人马镇守。”梁丘壑分配完就开始讲路线。
贺凌霄前期听得还行,后期越听越蒙,几乎云里雾里的,他在军事上不太了解,只看过部分史书了解过一些皮毛,父皇也只是在治政方面栽培他却忽略了军事方面。
贺凌霄在旁云里雾里了三个时辰,梁丘壑终于商议完了,待众将领都走后,贺凌霄终于不用摆着架子了,懒散的伸了个懒腰,说:“我对军事了解的不多,你们刚刚讲的我都没听太懂。”
“有机会我再给你讲一下关于这方面的知识。”梁丘壑想了一下,“待会正是晚市最热闹的时候,我带你去转转?”
“好”贺凌霄高兴极了。
贺凌霄刚来到边境就是睡觉吃饭的死循环,终于可以出去玩玩儿了,他当然是很高兴,即使有这个“麻烦”。
“行,那我先去忙些别的,你可以在周围转转,但必须带着近侍,也可以在帐里继续休息,听话等我回来。”
梁丘壑安排好他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