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乔传-女帝元淳》与子成说情

19、深夜密谈

　　洪筠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燕洵，撑着还有些乏力的身体正对着他说:“燕洵，软筋散分量小了点，大费周章地安排我假死囚禁于此，又能骗得了谁，该知道的都知道。阁下现在还未放弃从我这获取情报，亦或者还是惦记着我洪家基业。堂堂燕帝，竟然如何算计于升斗小民，也不怕叫人笑话”。
　　燕洵还是那副全世界都欠了他的神情说:“前日坊间开始传出所谓的预言，应该是阁下的手笔吧。这个所谓的预言故意激起怀宋人的反抗之心，同时衬托青海之美好，我不知道阁下为何这样针对燕北，在此之前你我素不相识，可是你的恨我能感受到，不如说来听听。这里没有其他人，你也不用在想着去挑拨离间”。
　　“你我之间确实没有直接仇怨，但是你这样伤害淳儿，我不能容忍。那样一个美好的人儿，就这样折在你的手里，要是你曾对她有一份情，我还不至于如此，正是你的无情让我憎恨。”洪筠斜目说:“这世间好女子并不多，而你有幸遇上本该好好珍惜，而你却因为所谓的仇怨将她践踏到泥土里，凭什么我爱的人就这样被你作践。就算她不愿意和你计较，甚至还幻想着等你回头，可是这口气我必须得帮她出。至于你提及的预言这与我无关，你树敌太多防不胜防”。
　　燕洵看着一脸情伤的洪筠确信洪筠没有骗他，至少这次没有。只有感情上经历过极大挫折的才能这样不管不顾地报复，那怕双方从来就不是势均力敌的较量。他说的赵淳儿对自己还有情，一直等着自己回头，这一点燕洵从来不会怀疑。那个傻姑娘喜欢上一个人就是一辈子。就像当初她说的那样:有的人一生一眼就可以望到尽头。从赵淳儿的角度来说，自己还是为她感到高兴的，终于有了个全心爱慕她的人愿意不惜一切保护她。在燕北的角度来说，洪筠就是个疯子，一个为爱不顾一切的疯子，就像曾经的赵淳儿一样。这样一来自己也可以理解为什么洪筠会喜欢上赵淳儿了。他们是同一种人。
　　“她已经忘了，若是你好好配合朕，朕未必不会给你一个和她在一起的机会。你可以替她复仇，但是现在她还在我的手上，你既然爱她，那就拿出爱她的诚意”，燕洵意有所指地说:“燕北之患在于离心，但多年征战国库已空，怀宋推诿。朕这次向青海，大夏，卞唐求援虽然可以缓解，但国之强在于己不在于邻。朕知晓阁下为怀宋洪氏商会家主，若有阁下相助，怀宋可图，燕北当兴”。
　　洪筠看着冷静的燕洵说:“再次利用淳儿来胁迫我，燕帝还真是将情利用的淋漓尽致。在商言商，我在一开始就说了，是来做一笔买卖的，燕帝可别想着空手套白狼，在下的买卖不是只有一个主顾。燕帝何必欺骗在下，淳儿虽然在你手里，但是如今你还能动她半分吗，赵彻不能留下她，却绝对会护着她。当下情形，燕国还敢与大夏为敌。”
　　“你的买卖是什么，说来听听”，燕洵停顿一下说。
　　“燕帝所担心的不过是犬戎与燕北八部结盟，而燕国无力掌控。这个局好解也难解，只要有足够的恩威下达燕北八部，犬戎的危机就迎刃而解。”洪筠说完带着几分轻蔑看着燕洵说:“可惜，燕国国库空虚，怀宋阳奉阴违。若是往日燕帝必然会杀鸡儆猴就如当年你驾驭燕北八部一样，只怕燕北八部不复燕北所有。青海国小不足以援助，大夏常怀收复故土之心燕帝可敢与虎谋皮，卞唐倒是可以。只是燕帝要许下多大的利益才能够让李策相助。毕竟你可不是秀丽王，李策不从燕国得到足够的好处岂会罢休。当初卞唐与我共同设下此局，这燕帝不是已经知晓，但燕帝迟迟没有行动，究竟为何就不用再说了”。
　　“不错，现在朕受制于人不得不隐忍。卞唐朕是鞭长莫及，但你洪家可是在燕国境内，朕随时可以抄家灭门填补国库”，燕洵眼中泛着血光说:“朕是行伍出身，手中染的血不下百万，你一个区区洪家凭什么和朕抗衡，一个叛国治罪就足以覆灭洪家。朕之所以在这里，不是怕你洪家，只是不想徒增杀业”。
　　洪筠整理一下灰旧的囚衣，抬头看了看燕洵就像看着一个傻子一样说:“洪家可灭，洪筠可死，但燕帝可还记得穆合世家。既然我敢来，自然有了万全之策，一个杀字只能泄愤，不仅无法解决问题，说不定还会资助邻国”。
　　燕洵到底没有杀洪筠，没有人知道那晚他们发生了什么，只是赵淳儿不见了，赵彻和赵嵩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北境燕北八部和犬戎也安静的像是之前的剑拔弩张只是一个错觉。真煌城的集会散去，各国都回到自己的地方。期间楚乔曾经私下问过燕洵，需不需要青海帮助稳定边防，若有需要随时来信。燕洵委婉的应下，目送着青海王夫妇回去。燕北只能是燕洵的燕北，其他人别想试图染指，无论以前发生过什么，燕北人永远不会向外人屈服。
　　两相生厌又同病相怜的燕洵和李策默契地不提卞唐圣手林曦的下落，赵淳儿失踪的那天林曦也不见。李策不认为这是一个意外，更何况赵嵩来质问自己的时候那般义愤填膺，李策觉得极其虚伪。如果真的那么在乎过，又何必弃之不理，自己在这世上没得到过多少纯粹的情，不代表不渴望，这世上最让人心伤的往往是那些自以为是的朋友亲人。李策知道，燕洵再一次将赵淳儿给卖了，还卖了个好价钱。这几天的愧疚让自己这种冷情的人都觉的疼，虽然换成自己也会做同样的事，但不代表自己认同，鄙视着相同的人却渴慕着这世上最纯粹的情。李策知道自己贪心，可是没办法。深宫里什么都有，就是没有情，那里太冷太黑暗，皇族都不愿意亏待自己，自然会想抓住那不多的温暖。但皇族的冷血与生俱来，舍弃一说顺理成章。这些天给燕洵找了不少麻烦，现在报应来了，赵彻抓着自己不放，林曦是自己的人这点大家都知道。李策是有苦说不出，不过难道一切都结束了吗？不一切才刚刚开始。接下来燕北的局势还会不会被燕洵掌握，这点谁又知道，燕洵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