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蜂蜜清水

5、距离感

　　有点糟糕。」她关切地问我，在我反应过来前，她的额头早就贴上我的额头：「没发烧啊，可是一直冒虚汗，天气也没特别热…… 」她皱着眉头看着我：「你是不是一早起来就不舒服啊，我扶你回去吧。」她扶起我，留下零钱和她没喝完的咖啡，以及与我未曾谋面的薰衣草茶离开了。
　　「小茜，我是很感谢妳扶我回来，我刚才头是有些晕，不过现在已经不晕了，不用躺在床上吧。」我现在躺在床上，看着坐在床沿的小茜。
　　「你就乖乖躺着吧，你身体不好……我就煮我最拿手的稀饭吧。」她拍了下手，进厨房为我煮稀饭。
　　说是这么说，不过她一进厨房一阵碰撞声就传到我耳里，我很无奈地起身，她似乎受伤了，手掌有些红肿，手肘似乎撞到了，正红着呢，脚上擦伤两三处，但瘀青却是一大片，我看到，赶紧扶她到床上，卷起衬衫袖子：「妳想吃什么，随便点，只要材料足够，我就做给妳吃。」
　　「你会做菜啊，水平应该不错吧，还是说你喜欢做菜，但因为吃过菜的人不再让你做菜，刚好今天有人在，所以想大展……」她还没说完，就被我捂住了嘴巴。
　　「妳吃过就知道了，别自己乱想一通，说吧，想吃什么？」我不想多做解释，既然打算给她惊喜，就不提前告诉她我的手艺如何。
　　「我想吃海鲜。」小茜没点菜名，却表达出她想吃的食物种类。
　　「……可以，我记得昨天家里寄来了两箱海鲜，正在冰柜里冰着。」我从冰柜里搬出一个箱子：「一箱应该够吧！」我掂了掂分量，便开始烹煮料理:「快吃吧，看看合不合妳胃口？」我料理完，脱下围裙，在她对面坐下，满怀期待看着她。
　　「那我开动了。」她说完就拿起筷子和碗吃着满桌的佳肴，她虽然吃得快，却不失优雅，她就这样吃完一整桌的菜，没想到她居然全部吃完了，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她没说什么，途中也没露出古怪的神情。
　　「味道怎么样？」我迫不及待地问。
　　「关于这个……」她露出为难的表情，我稍稍不安，难道我的厨艺退步到难以言喻的难吃，她想了一会，最终像放弃了什么叹了口气，露出了笑容：「难以形容的好吃呢，该怎么说呢……原本我是不打算吃这么多的，但是太美味了，一不小心就全吃光了。」她害羞地红了脸。
　　「妳呀，不用害羞，吃了满足就好了。」我伸出手揉揉她的头，她张大了眼睛，我也意识到不对，赶紧收回手：「那个……这个……」我想解释清楚，可是又不知该如何解释。
　　「没关系的，我很喜欢。」她对我微笑，我看她灿烂的笑脸，也笑了起来。
　　「这样啊，对了，妳笑起来很漂亮啊，可是妳好像不太喜欢笑，为什么啊？」我觉得如果能看到她常常笑，那么当天的心情一定会变得开朗。
　　「这样才能产生距离感啊，我不太喜欢男生离我太近，会令我感到不自在。」她笑着说明原因。
　　「原来是这样啊。」我发觉我跟她的距离太近，想往后退的时候，被她一把拉住。
　　「没事的，只有你，我不会感到不自在，嗯，我觉得应该是跟你成为朋友的关系吧。」她拉着我的手晃啊晃，开始跟我聊起天。
　　「逸翔，开门，我有事情要和你说。」我和小茜聊得正高兴时，旭光就在门外一直敲门，破坏气氛。
　　「有事快说。」我怒气冲冲地瞪着旭光。
　　「就是要和其他班联……联……联络一下，交换情报，看有哪些教授的课比较好过之类的，因为你也有参加，所以来报告一下。」旭光吞吞唾液，好像是看见什么惶恐的事。
　　「是这样啊，那就是和我们班『交换情报』啰，不过我们也没什么共同的课吧，就算有能遇到相同老师的机率也是微乎其微啊。」小茜这时正站在我身后，我听完后也听懂了，原来要和小茜他们班联谊啊，而他的表情也是看到小茜才变得有些扭曲。
　　「你有用那一招吗？」我询问旭光。
　　「那一招？」小茜插进来问话。
　　「就是怕那天为了载人可能会发生冲突，所以事先安排好谁负责载谁，方法有按座号排序，抽签，投篮，自行选择或电脑随机配对……之类的，这是在女生面前不会有打架事件发生的应对方法，谁都不能有怨言，虽说每次举办联谊的都是旭光，但他成立了一个公关小组，他选好联谊班级，交给小组中的一员，而那个人就负责那次联谊的所有事项，旭光比较常用的是射飞镖，对了，旭光虽然有邀请我加入，不过我没答应，毕竟我并不热衷这类事情，要不是旭光拜托我，我才懒得去。 」我向小茜详细解释，又怕她误会，所以又加上证明自己清白的词句：「你有用那一招吗？」我再一次问旭光。
　　「嗯，刚配对完。」旭光点点头
　　「日期是什么时候，我载的人是谁？」我直接问道。
　　「日期还没决定好，至于你载的人就在你旁边啊。」旭光指了指小茜。
　　「真的吗？」我和小茜都因为这个惊人的事情而异口同声地再次确认。
　　「是真的，你们看。」旭光拿出名单让我们看。
　　我们看完后，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又转开目光，我看着天花板，一手搔着头，而小茜则低下头，两手手指时不时碰在一起，偶尔偷偷看着对方，目光碰上又随即转开，重复了好几次动作，脸也越来越红，旭光则进了屋子，在一旁吃着零食，看我们到底谁先开口。
　　「我送妳回去吧，啊，还有，薰衣草茶和咖啡的钱，虽然妳說要请客，但现在刚开学，妳买书需要花费一笔数目不小的钱吧。」我把钱拿给她，她却一直推拒，最后在我的坚持下还是收了，但不太高兴地看着我：「我不是因为什么买单是男人的责任什么的，是因为我身体不舒服才害妳没喝完咖啡，还要付我们连面都没见着的薰衣草茶的钱，所以你就收下吧，要不然，当作这次我请妳，下次换妳请我。」
　　「那下次不管什么原因，一定要让我买单，你的份也要我买单，不准说什么各付各的。」她见我点头脸色才稍稍好转：「还有一件事，我们老师并没有强迫我们买书，就算有，也只有共同科目，所以不用顾虑我是不是经济有问题，如果被我发现你在顾虑，我就和你绝交，然后搬离这里，和你老死不相往来。」她最后像是怕我会费尽心思帮她省钱，便威胁我。
　　「嗯，那下次我一定会让妳的荷包减肥成功。」她威胁的话语，让我不得不屈服，我好像很喜欢跟她一起聊天的感觉，总像有一阵清凉的风吹在身上，让人能把负面情绪都抛开，不再因此烦躁。
　　「那我们下次去这家餐厅吃。」她把手机拿给我看，是一家很高档的餐厅，价格不便宜，但里面的装潢我很熟悉。
　　「……换一家吧。」这家里面的装潢的确是我设计的，不过是我叔叔的店，叔叔也打算以后把餐厅让我继承，还要员工都叫我少爷，那小茜带我去，不但不能帮她荷包瘦身，还会让她荷包体重增加，她一定会不高兴的。
　　「那这一家。」她给我看另一家店。
　　「……再换一家吧。」第二家是爸爸为了向妈妈求婚而建的，因为员工都是从家中的仕女和管家中挑选出来的，所以也都叫我少爷，这样也不能帮小茜的荷包减肥啊。
　　「唔……那这家呢？」小茜又换了一家。
　　「可以。」我看了看，这家是卖法式料理，价格也蛮贵的，不过看的出来食材不错。
　　「那时间我以后再告诉你，再见。」她说完就进自己的房间了。
　　「她房间没有很远吧，还是说你把她到其他地方做些见不得人的事？」旭光一见我回来就马上抛出问题。
　　「我只是和她讨论如何帮她的钱包瘦身而已。」我皱起眉头：「我又不会偷拐抢骗，做了就算不抓去关，也我会被爷爷打残的。」我打了一个啰嗦，不管哪个下场都很凄惨。
　　「我说的是强占她的身体……」他看见我杀人般的目光马上消声。
　　「你说我怎么样？」我冷静道。
　　「没事，没事。」他赶紧逃离房间，怕暴风雨前的宁静，是通知他生命终结的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