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蜂蜜清水

13、嫌弃

　　「小翔，收了他吧，不是他我还不知道你会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呢。」小茜食指规律的敲着桌子，笑完后一脸灿烂的笑脸的向我发话了。
　　「唔……要我教他不可能。」我皱着眉头，硬把字从嘴里蹦出来：「但我可以让我第二个学画画的徒弟教你，虽然她还不到出师的程度，但教你还是绰绰有余的。」我抿抿唇：「小笔是她师兄，找小笔要她的联络方式行了。」我说完，抬头望向远方：「说来她也很有趣呢！」我的表情柔和了许多。
　　「小翔除了小笔还收其他人啊！你说有趣……那当时情况如何？」小茜倒是非常捧场的开口问我欲言又止的内容。
　　「该怎么说呢……她拜师不是为了当画家，是为了……当雕刻家。」我无奈的笑笑：「她说我的画能成为雕刻原稿，她当我徒弟，学到技巧就能临摹，之后就能做出雕刻原作。」我盯着手上的手表：「她最后放弃了，因为她要出师，在我拿出一尊木雕后，她就不当雕刻家，潜心学画，只是她没了自信，也不易见人，她近期会把新作送来让我鉴赏，你可以看过再决定。」
　　「舅舅，她来了。」小笔突然跑到我面前蹦蹦跳跳：「皛……皛姐姐来了，正在门口。」
　　「喔，她来了，姊夫，麻烦你了。」姊夫听到我的话点点头，迎来了一位女性。
　　她看到大家后只是微微点头，看到小茜时，眼里有一瞬间的嫉妒，稍纵即逝，便恭敬地站在我的身前：「老师，好久不见，我把画带来了。 」她把画板递到我的面前。
　　「小笔，你觉得这幅画如何，直接说出来所有感受，不必隐瞒。」我略略扫了一眼画作，就叫小笔评画。
　　「嗯。」小笔应允，跑过来坐在我的脚上，仔细阅览眼前的画，许久，吐出一口气，跳了下来，神色复杂的看像画作主人：「那个……皛姊姊，这不好吧，这明明是多人做的画，拿给舅舅看……」他张了张嘴，没有把最后一句话说出来。
　　「画工进步了。」我轻启双唇道：「这些虽然看起来手法各有千秋，但细致处的修改都是一样的，皛，妳如果想当雕刻家，我就送妳几张图纸，当饯别礼吧。」我淡淡道。
　　「我……」她凝视着小茜：「还想跟着老师一段时间。」她似乎对小茜抱持着淡淡的敌意。
　　「嗯，好吧。对了，你教这个人画画吧，他的态度可『嚣张』了，妳可以先在这里『纠正』完再走。」我一说完，姐姐一家，都打了个冷颤，我满脸笑意，小茜不明所以。
　　皛吐出口气，眼神凛冽，对着向我拜师的人，劈头盖脸训了一顿，换气后，又发表长篇大论说了一番，最后，把人骂得连空气中的灰尘都比他重要多了。
　　「小翔，你收的学生需要把人讲成这样吗？」小茜看着在地上蜷曲着身子，被骂得连肉眼看不见的灰尘都比不上的人问道。
　　「皛的毒舌在拜师前就小有名气了，我只是在这之上稍稍再多指点一下，算是额外授课吧。」我非常满意纠正后的成果。
　　「他就交给妳了，吃饭了吗？」我询问道，皛摇摇头，我放软语气：「坐下，一起吃吧，别饿坏身子了。」
　　「小翔对她可真温柔。」小茜不高兴的嘟囔着。
　　「会吗，对待女生我一般都这样，至于妳嘛……」我双目炯炯有神的盯着她，看到她有些不自在，才收回紧盯人的气势：「是最特别的存在，除非危害到我的家人或我的人身安全，不然我如论如何都不会向妳发怒的。」我温柔的继续喂小茜吃饭。
　　「小翔这么对我，不怕其他人吃醋啊？」她心情又好了起来，言语之间的得意显而易见。
　　「我又没和任何人交往，谁会吃醋啊？」我摸摸小茜的头：「我啊，一直守身如玉到现在喔。」
　　「老师条件这么好，居然没谈过恋爱！」皛突然出声，我暗暗在心中吓了一跳，脸上却山水不显。
　　「我记得在妳拜师时，小笔有问过我类似的问题，当时妳就在边上，应该有听到我的回答啊。」我口气变冷了些，语气还是很软，一般人听见这种事，反应几乎都和皛如出一辙。
　　「皛姊姊，妳这次打算住多久，爸爸妈妈都不带我出去玩，舅舅也不常来，平常都好无聊。」小笔到皛的身边，嘟着嘴故作委曲状道。
　　「小笔学会告状啦，对了。」我从上衣口袋拿出信封，挑出一叠纸：「这里面有游乐园门票，电影票，和一些冰淇淋兑换卷之类的，就给你们吧。 」我把纸交给小笔。
　　「哇！舅舅花了不少钱吧？」小笔拿着那叠纸问我。
　　「没有没有，是我的直属学姊们给我的，好像都是仰慕者送的，结果学姊们全转赠给我，小笔想出去真是帮了大忙，虽然还剩不少张，但比一开始少很多了，只需考虑剩下的票该送给谁了？」我摇摇手上的信封道。
　　「学校最近的确有传闻说，一年级新生之中，有位受运动全能的小思学姊、威严冷酷的学生会长和温柔体贴的软糖学姊，三位风云人物宠爱集一身的人，原来就是你啊！」小茜恍然大悟。
　　「也没有啦，她们都是我的直属学姊，才比较关照我而已啦，什么宠爱集一身，太夸张了。」我有些腼腆。
　　「是吗？她们曾经放话过，谁敢找你麻烦和抓你的小辫子，就是和她们做对，她们在男女生中各有一只亲卫队呢。」小茜眯眼看我，想看出我有没有说谎。
　　「是这样吗？只是因为我是她们的直属学弟啦，而且她们都有学伴了。」我困惑的回答。
　　「你有看见哪次你们直属家庭聚会学姊缺席，她们在学校，根本就把她们的学伴当仰慕者之一，不理不睬。」小茜摇头叹息。
　　「喔，不过小茜妳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我点点头问。
　　「我……我有同学……对，有同学常在我耳边说这些事。」小茜有些结巴，不过我毫不怀疑的相信了。
　　「学姊她们这么有名啊……」我若有所思道。
　　「只有你不知道而已，因为现在刚进新生所以这一期没把旧生编入，但在此之前除了新生编入期外，鲜花排行榜前十名都有她们的身影。」一直在罚写的旭光插话进来，还洋洋洒洒的把处罚成果交到我手上，显得很得意。
　　「嗯……这个……」我揉揉太阳穴，实在是太多废话了，抄完次数也就算了，写什么处罚感想啊，还给我出的题目，一题题评判，最后还说罚抄二十遍太少了，手都不会酸：「皛，也帮我念一下这个人，就三成吧。」我把旭光的罚写，放在桌上，不理正被皛慢条斯理一条条评论到连米虫都比他有用的旭光。
　　「三成？什么意思？」小茜一脸不解。
　　「皛的毒舌会有名气有两个重要原因，毒只是出名之一的原因，另一个原因是分程度，刚才那程度……五成吧。」我搔搔脸：「她如果尽全力骂的话，可能会波及到无辜人士，虽然我从没感觉到啦。」
　　「小翔各方面都很敏锐，情商也是一流的……」小茜的话说的我有些不好意思，结果本句话最后一个字，却让我呆了：「一流的……差。」
　　差！我还是第一次有差评，我有些愣住了，看向小茜只见她一脸惋惜的叹口气，我一脸落寞的冲到墙角，画圈圈。
　　「被小茜嫌弃了……」我口中喃喃自语，重复着这句话，旭光走过来拍拍我的肩，是想展现友谊的深厚吗？
　　「别哭了，干脆点放弃智茜，回来步入社会，从爱慕者中找一个娶了吧！」他的意图太明显了，分明是想支开我，自己拥有小茜。
　　「我打扰一下，首先我并没有嫌弃小翔。」小茜不知何时来到我们身边：「再来，我和小翔只是朋友，叫朋友之间切断联系，似乎有些……不太合适。」
　　我一脚踢开旭光，展开招牌笑容：「妳真的没有嫌弃我？」蹲下身，以稍矮的姿势望着她。
　　「嗯，没有嫌弃。」小茜摸摸我的头，让我有些害羞，但旋即又皱起眉：「怎么会认为我嫌弃你？」
　　「就……就那个……那个……什么的……我的评价不……不是……那个……」我收起笑容嚅嗫道，断断续续的，一般人都听不成句，小茜却奇迹似的听懂了，还抓住重点。
　　「喔！那是夸你啦，虽说多少还是有点希望你在表达情感的句子上，加上装饰，但绝没有嫌弃你，再说，如果嫌弃你，那世界上大概就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入我的眼，我干脆养只狗相伴一生玩什么伴你走天涯的山寨版……总之，那是褒不是贬。」小茜扶额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