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者》财迷精

5、第五章

　　“前几天不是刚见过面吗。”阿望嗤笑了一声。
　　司慧露出一个浅淡的笑意，拿了一个巧克力给他：“那是白赫，不一样。”
　　阿望嚼吧嚼吧囫囵一口吞下巧克力，眼皮子有些重，在考虑要不要下午不去公司了。
　　第一次见到这张脸的时候，这个人说了一句话，他说，“我叫白赫，我是阿望。”
　　要区别他们两个其实非常简单，即便他站在那里不言不语。习惯性戴眼镜的是白赫，为人处事温和细腻的是他，即使他并不近视。喜欢听音乐的是阿望，小孩口味的小孩爱好的深深隐藏自己的都是阿望。
　　白赫，就是阿望的理想存在。阿望，则是白赫的噩梦。
　　“你见过安可了吧。”阿望提起精神看着对面的女人，到现在他还是无法在她面前完全放开自己，哪怕自己早已被她剖析地一清二白。
　　司慧，这个女人非常聪明，也非常……狡猾。
　　意料之中的，司慧承认了。“见过两次，她很特别。”特别值得研究。司慧不否认，自己作为心理医生第一要义是研究更多更稀奇古怪的病历，这能让她身体里的血液都为之沸腾。至于对病患的态度，则秉承一个医生的职责。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认为自己也算是个“病态”的人。
　　“你似乎不想劝她离开？”阿望说。
　　司慧转动手里的笔，她知道阿望在担心什么，“她只听白赫的话，而白赫，只听你的话。”顿了顿又说：“正如白赫需要她，你同样需要白赫。”
　　“呵！”阿望抚了下发胀的脑袋，一大早拖了个发懵的脑袋跟这女的互斗真是有病！“作为一个心理医生你不是应该，哦不，是必须把病人的情况往好的方向引导吗？”
　　“当然。但还有个前提，是他必须得积极配合。”司慧面不改色的应对阿望的讥笑嘲讽。
　　棋输一招，这女人该死的牙尖嘴利油米不进，阿望拿了颗巧克力往外走。
　　司慧叫住了他：“阿望，我希望最后留下来的人是你，你才是真正的白赫。”言语中竟透出一股恳切。
　　阿望没回头摆摆手，心境却是平和了下来。
　　回去的路上给老蔡打了个电话告了一天假，谁知老蔡那家伙在捯饬自己。
　　阿望不免觉得好笑，老蔡平日最不修边幅，格子衫一穿、头发用手往后一梳、胡子拉碴的，不然也不会每次都被隔壁的小姑娘称呼为IT大叔。
　　“你嘛去？”阿望带着笑意问。
　　老蔡还在跟牛仔裤裤链作斗争，最近吃胖了，边喘着气说：“他丫的！我我这不是配合我妈的革命思想工作，上前线去攻陷敌方战营吗！”
　　阿望翻了个白眼：“相亲吧。”
　　“蹦”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东西脱落的声音，裤头扣子崩开了。“哎呀呀我滴乖乖！这是我的宝贝裤子啊！”老蔡垂泪痛诉。“是！相亲，人唐三藏西天取经历经九九八十一难，我一社会良好青年为了终身大事见识各类型的女祖宗！”
　　“就你这嘴，人女祖宗不撕了就算菩萨心肠了。”阿望调侃着。
　　老蔡刚要还嘴，听到电话里汽车急刹的响声和鸣笛声，接着就是耳膜贴近传来的喘息声，他顾不着提裤子了，一着急半条裤子半脱不脱的，一下就给绊倒在地上，扯着嗓子焦急问：“阿望！没事吧？你小子回个话！在哪呢你？我找你去！”
　　耳鸣带来的嗡嗡声持续了一小会儿，阿望擦了擦额上掉落的汗珠，刚才一辆闯红灯的汽车勾起了他的噩梦，一场永不停歇的噩梦。
　　镇定下来后，阿望声音变得沙哑：“我没事，老蔡我没事，就一个赶去抢先预定投胎的。”
　　老蔡听他说话正常下来了也放下心，骂骂咧咧一会儿后就被阿望赶去相亲了。
　　挂了电话的阿望手还在微微颤抖，握紧了拳头又松开，朝着公寓走去。
　　下午到晚上十点钟，阿望一直在赶设计，他知道明天白赫会回来的。把所有自己负责的都先归纳好，写了张便利贴简单说明了工作分配情况，他冲了个热水澡后上床睡觉。
　　“望望，你告诉妈妈，你可以改过来的对不对？”宋美芝双眼通红带着恳求和期盼的眼神看着他，双手紧紧抓住他的手臂。
　　“你个畜生！我白江生没你这个儿子！更不想和你妈被人戳着脊梁骨嘲笑侮辱！”白江生一掌拍在茶桌上，怒火使得他的脸胀红，剧烈起伏的胸膛久久不能平息。
　　白赫猛地从梦里逃脱开来，汗津津的身上有着刺骨的冰凉，他摸了摸床边的毛绒兔子，慢慢调整了紊乱的呼吸。
　　把抽屉里的眼镜拿出来戴上，毛绒兔子塞回衣柜。他走到电脑桌前，撕下贴在电脑屏幕上的便利贴，上面简单的几句话让他面目狰狞起来，索性撕碎了手里的纸条，咬牙切齿的自说自话：“我早晚会让你彻底消失，阿望，你想当阿望就不要再出现在白赫的世界里了！只要有一个白赫就够了，不是吗？”
　　洗漱好后，拿出自己喜欢的白衬衫西服裤，戴上眼镜一个温文尔雅的白赫出现了，他对镜子温和的笑了一下，把有兔子挂件的钥匙扔进抽屉，拿着自己独属的那把出门上班。
　　电梯从六楼下来，白赫走了进去。
　　肖安忍不住第二次转头瞄了一眼他，白赫捕捉到了，转头温和的问：“有事吗？”
　　肖安看他的言行有种说不出的怪异，“那个，上次是因为你喝醉了，我没办法拿了你钥匙开门，别介意啊。”
　　白赫脸上闪过一丝疑惑，紧接着就是戒备，他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然后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哈哈，这个没事，我还要谢谢你帮了我。”
　　肖安提着一口气还是没能安放，他说不出哪里不对劲，人还是那个人，可是表情动作包括穿着打扮跟前两天完全不同了。
　　走出电梯，两人一齐向大门走去，“阿望，你近视啊，我才发现。”肖安说。
　　白赫脚步顿时停住，挂着伪善的微笑问：“你叫我阿望？”
　　“你不是跟我说你叫阿望吗？”肖安不解道，同时觉得他的笑让人不舒服。
　　白赫突然一言不发自顾自向前走，脸上阴霾密布，郁气堵于胸口，回过头面无表情对肖安说：“以后还是叫我白赫吧，这才是我。”
　　肖安没有回话，眼前的人过于陌生。
　　白赫笑了笑，上前了几分，盯住他的眼睛说：“我是白赫。”
　　肖安愣愣的点了点头，等反应过来，白赫已经走远了。
　　“赫哥，吃个苹果。”陈旭辉拿着切好的果盘。
　　白赫接过牙签叉了一块，笑眯了眼：“甜。”
　　陈旭辉知道这是他的大姨夫走了，立马拖来隔壁的椅子坐下来准备谈话。
　　老蔡站在办公室门口原打算招手让阿望过来，眼下看了他的穿着和言行，就知道是白赫回来了，叹了口气回了办公室。
　　白赫余光看了老蔡的一举一动，心里冷嘲了一番，面上却戴着和陈旭辉热聊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