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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武林大会·烽起 ...

  •   主上。”消失了一天的林八突然出现。

      “讲。”白旌挥手示意林八起来,又一个回手掏把想爬下床林一按了回去。“属下从风翼那里得到了情报,那个外夷女子是...”林八低着头,吞吐了两次也没说出来。

      “是什么?”

      白旌轻飘飘一句话,吓的林八扑通一声跪下。“主上恕罪,那个女子是麟方国人,于三个月前来到杭州,与盟主府交往过密,她住的地方是盟主府暗地里的资产,而且两次晚上在天水山庄下徘徊。”

      林一自听到麟方国就变了脸色,这件事情主上应该不知情,主上也不必为此事分心,右臂上的伤好像又疼了起来,今日就应该将那个女子斩于台上,免得夜长梦多。

      “那孤不明白这有什么不能说的?”感到身后的人气息一屏,林八又磕头不敢起来,白旌顿时感觉这个事情并不简单。林一看事情已经隐瞒不下去,还是让他来吧,翻身下床道:“主上恕罪,属下知情。”

      白旌看着和林八一起端端正正的跪在地上的林一,他知道林一的倔脾气又上来了,他现在也把人拉不起来,他想跪着就跪着吧。

      “主上可还记得自己七岁时中的不归?”

      “记得。”当时的痛苦记不大清,好像在他病好了不久就遇到了小时候的林一。

      “当时给主上解毒用的石中胎便是麟方国的至宝。”

      “既然是一国之宝,你们是如何得到一块半的?”白旌已经隐隐觉得事情要朝着不好的地方发展了。

      “是...是当时先殿主查得石中胎是唯一能做解毒的药引,而世上仅存的一块半就在麟方国,所以...”此事已到这种地步,还是将所有的事情告知主上才能让主上早做打算。“所以先殿主派出暗影堂里所有暗影去麟方国寻找石中胎,但是他们皇室无论先殿主提出什么条件也不肯交出石中胎,而当时主上已经命悬一线,耽误不得,先殿主就下令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将石中胎带回来...”

      “那你们干了什么?”白旌的声音有些发抖,他的预感要实现了。

      “当时暗影堂出动有六百余人,前辈们拼死将那一块半石中胎带出皇宫,又遭官兵阻拦,急于将石中胎送回凌风殿,所以前辈们就灭了麟方国...不过当时战局混乱,我们检查的时候发现了几条密道,可能有皇室的人偷偷逃跑了。”

      灭国!!!白旌惊呆了,他怎么也想不到暗影堂真的杀了一国的人,“包括那些手无寸铁的妇女老幼吗?”

      “没有,我们只是处决了拦路的人,所以除了跑掉的那些人,世上就算有其他人知道是凌风殿动的手,也没人敢...”

      “我问的不是这些!”挥袖甩落桌上茶盏,这件事情已经触及到了他的底线,为了一味药引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然后呢?”

      “之后凌风殿受过两次袭击,但都被击杀在山底,回来查出他们是麟方国的人。”林一低着头,默默的把碎在白旌脚下的瓷片拢到自己膝旁。

      “你刚才说你们?”

      “是,属下当时九岁,自此事后加入天字号。”然后就遇到了主上,林一想着,就弯起了嘴角。

      白旌一屁股坐回椅子上,事情已经不可逆转,白旌顿时感到头皮一阵发麻,真是麻烦,他从来都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那个女子是来寻仇的,还找到武林盟主做帮手。

      白旌突然愣住,他想到了萧钰,不对啊,要是萧钰未死,他又赢得了这次武林大会的胜利,那么他不仅能当上武林盟主,还成了萧名的女婿,就是一家人了。而他们来到杭州城的时候萧钰还没死,就算是之后萧钰死了,萧名也没有必要非要取他性命,麟方国的人若是想复仇,如何会找到萧名帮忙?

      “萧钰的死因查出来了吗?”

      “主上恕罪,只查得萧钰是中毒而死,凶器是刺入萧钰百会穴的两根银针,毒药名叫走马观花,出自毒雾谷谷主鬼一手。”

      “鬼一手?我当年中的不归也是他下的?!!!”这个名字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解毒的半年时间他日日夜夜受尽痛楚,恨的咬牙切齿。

      “是,走马观花的药性要比不归强上许多,见血封喉,而且那两跟银针极其细微,比人头上的发孔还要微小,属下也从未见过这么细的银针。”

      “江湖上可有门派能造出如此精巧的暗器?”白旌隐隐觉得其中必有什么联系,麟方国跟凌风殿有灭国之仇,那武林盟和毒雾谷又有什么关联,从进入杭州城到萧钰被毒杀,一直有一双手在幕后操控着全局,处处针对着他,真是让人不爽呢!

      “咔”

      白旌硬是掰下桌子一角,碎片扎进肌肤,血滴滴答答落在林一眼前,林一吓了一跳,急急忙忙膝行向前一步,全然不顾自己跪上瓷片的膝盖,接过林十奉过来的药箱就替白旌清理手上的碎木片。

      “萧钰的真正死因萧名知道吗?”

      “不知,那两根毒针是我们派去的仵作发现后回来禀报的,衙门的人没有找到。”

      萧名不知道萧钰的死因吗?他现在都有点怀疑萧钰到底是不是萧名的亲生女儿了。“那个女子去过天水山庄?她和天水山庄也有关系?”胸口像是压了块石头,他现在是烦躁的紧,那块父亲亲手刻的石块,萧名和麟方国的虎视眈眈,毒雾谷的暗杀,天水山庄的示好,现在他只想睡觉,他想回凌风殿,不管乱七八糟的事。

      看着被林一包扎的妥妥贴贴的右手,白旌满意的摸了摸林一发顶,吩咐道:“今日你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是。”林一微微低头,像是把头在他手上蹭了蹭。白旌看出林一的小动作,轻笑一声,好像头也没有那么疼了。“你们退下吧,林一留下。”揉了揉眉角,起身向床边走去。

      “是。”林八林十磕头退下,还收拾走了地上的碎片,林一趁着主上背身,匆匆拔下膝盖上的瓷片,很快被林八捡走。忍痛站起,端着水跪在脚踏边伺候主上梳洗,膝盖处的伤并不深,今晚过去应该就可以结痂,不会影响明日的行程。白旌梳洗完光脚上了床,看着林一略显蹒跚的身形,房间里的血腥味还是这么重,特别是林一跪在他身边的时候。

      “过来。”这崽子哪里受的伤还没有告诉他!林一一转身看到主上略显阴沉的脸色,吓的心里一颤,手里的盆子刚刚放下,就被主上一把拉到床上。上身刚才被主上披上的外裳早落到了地上,白旌坐在床边就着灯光才看到林一膝盖湿润了一块,白旌也不跟他废话,自己上手解开林一的腰带,感到林一僵硬着身体躺在床上,他一掌拍上林一屁股,喝到:“抬臀抬腿!”

      乖乖抬腰抬臀,林一甚至还主动的自己蹬掉了挂在脚踝处的裤腿,白旌拿了药箱过来,看到林一赤条条躺着,面无波澜。主上的目光注视在他伤口上,冰凉凉的药很舒服,就像之前在暗影堂里补练的...

      “好了,今晚就睡这里。”身体里升起一股无法言明的疲惫感,白旌从柜子里拿出一套全新的中衣扔给林一:“换上。”上好的蚕丝,林一摸着面料,颤颤巍巍的换上衣服,丝滑还带着微凉的触感摩擦着肌肤,也没有压着伤口,舒服的紧。林一正在愣神,身边一个黑影压了过来,白旌爬上床,直接展开被子把两个人都裹了进去,脚一蹬被子就平展了。

      “孤也不怎么跟别人睡,你就睡外面,别掉下去了。”白旌刚闭上眼睛就被疲惫打败了,但怕林一不敢睡觉,要下床跪着,他迷迷糊糊的伸出手在被子里摸到林一的腰,又往里面捞了捞。

      林一已经僵硬的不行,被主上一拉倒像是他自己投怀送抱,好在黑暗中也没人看出他红到滴血脸和脖子。仔细听着主上渐渐平稳的呼吸声,林一慢慢的放松了身体,主上的手还放在他腰上,隔着一层薄薄的面料,林一好像感受到了主上的掌纹。安安静静躺着,林一放松腰部的肌肉,免得主上觉得硌手。

      其实他不是一窍不通,这一路上主上总是喜欢抱着他,虽然不带情欲,但是身为主上的贴身影从,而且没有主母,他理应替主上疏解。

      至于主母,突然想起今日见的那个天水山庄的花离镜,和主上站在一起是郎才女貌,主上看她的目光,和看他不一样。若是主上真的喜欢,伺候主母也是应该的。

      没有,才没有那一点点的不甘心呢..不会有,也不能有...

      夜雨就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

      林一这一夜睡的极其安生,温暖的被褥,熟悉的气息,让他在半梦半醒中还往那个温暖的身体旁边蹭了蹭,舒服的哼唧了两声,然后在听到头顶的轻笑声时彻底清醒过来。

      “属下知错,请...”颤颤巍巍的想顺着床边爬下去,他一动,凉风就钻了进来,本来就穿的单薄,林一竟然打了给寒颤,白旌眼疾手快的林一捞了回去,手背到他的后面窝好被角,这次白旌实打实的把林一完全搂在怀里。林一就这样窝在白旌怀里,连头都不敢抬,额头贴在主上的胸膛上,强健有力的心跳让他心安,既然主上想抱着他,自然要以主上的意愿为先。做好自己的心里建设,林一就真的舒舒服服的躺好了。

      “外面下雨了。”

      林一被主上毫无逻辑的话弄的有点短路,结结巴巴的应了句:“..是。”

      白旌也不知道今日他为何醒的这么早,可能是昨日睡的早了,虽然屋里没有点灯,但是并不妨碍他欣赏林一的睡颜,和他这个人一样,乖巧的可爱。

      “外面的天还全黑着,睡在我这里都醒了,若是之前,你起的岂不是要更早?”

      林一微微抬头,目光放在白旌颈部,他从来没有这般跟别人说过话,更何况还是主上。悄悄的恢复了下心情,还是要答话的:“在凌风殿里时,若是属下值夜,便是在外面守着主上一夜,不守夜时也要在五更之前到训练场习武,不能懈怠。”

      “辛苦你了。”白旌抬起林一下颚,在他额头落下一吻。

      “轰--”林一感觉自己的大脑炸开了,主上之前喂他吃饭喝药是体恤下属,喜欢抱着他也可以当作是主上马车坐的烦了,可是,可是现在,主上竟然...

      虽然外面下着雨,还是有光影影绰绰的照了进来,林一乌黑的瞳仁在他眼里格外的亮,他实在忍不住,扳起林一的脸,直接就吻了下去。

      外面夜雨淅淅沥沥,屋里点着火炉温暖如春,林一在白旌靠近的一刹那就紧张了,主上的唇刚碰到他的唇,他一紧张,右手不自觉抓上主上左臂,任由白旌撬开他的唇齿,一寸一寸入侵他柔软的口腔,就连他的呼吸都被主上掌握。

      本来只想轻轻一吻,可不知怎么的就上了瘾,白旌没想到林一平时绷的极薄的唇如此有弹性,像他吃过的果冻,在林一口中肆虐一番,白旌感着林一连气都没出,生怕他把自己憋坏了,才不得已松开已经被他蹂躏的红肿的薄唇,离开之前还又使坏咬了一口。

      他一收手,林一就把自己的头往下低,但是他们两个躺在一个被子里,林一的躲闪更像是在把自己往白旌怀里塞,白旌被他的小动作逗的直乐,双手轻轻拍着林一后背,问道:“怎么,不舒服吗?”

      “...没...没有。”林一的声音闷闷的传过来。白旌将被子往下拉了拉,他怕林一把自己给捂死了:“才五更天,再眯一会。”

      “是。”耳边好像还是主上的轻笑声,林一偷偷抬头看了一眼,被子被主上拉倒了他的下巴处,可主上的肩膀就露在了外面,他慢慢的往上挪了挪,也把被子拉了上来。听着主上的呼吸声,好不容易平静下了的心突然疼了起来,突如其来的尖锐疼痛差点让他痛呼出声,林一死命的咬着牙齿,还不能动作让主上感到,好几息的时间才平复下来。

      白旌这个回笼觉又睡了大半个时辰,直到林一在他耳边叫了一遍又一遍,白旌才不耐烦的应了一声翻了个身。林一知道主上要起了,便蹭着床边爬了下去,主上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昨日那件衣服破了,换那件月牙白的。”

      “是。”抹黑蹑手蹑脚的换好衣服,林一才点上烛火,备好主上的衣裳又出门端了热水进来,开始了一天中最艰巨的任务,叫白旌起床。

      “主上,时辰到了。”轻声的叫主上应该不会起,要不再跪下请吧?没想到主上今日立刻转过身来,左手直接伸到他脖子后面,将他半个身子拉到床上,主上的唇就伏了上来。本来他已经做好了屏息半炷香的时间,可这次主上只是轻轻落下一吻,就像羽毛扫过。

      “今早放过你。”额头碰着额头,语气温柔的让林一沦陷。

      外面的雨还在下,所以天显的更黑些,嗒嗒的雨声让白旌心里生出一股烦躁之意,想起昨天晚上得知的情报,白旌对武林盟和麟方国更是头疼不已。

      “主上,可要在房内用早膳?”

      “不想吃,端碗白粥过来吧。”

      “...是。”林一领命出门,还是习惯性的四周探视一遍,确保主上身边有暗卫守护才迈步下楼,刚刚走到楼梯,熟悉的痛感袭来,全身的力气尽失,林一堪堪伸出手扒住栏杆才没有摔下去,撕心裂肺的疼痛让他缩成一团,连呼吸都是折磨。有人突然出现在他身后,握住他的臂膀,将他拖上房梁,又纵身跃出屋外。冰凉的雨水拍在脸上,林八助他盘腿坐下,替他梳理体内乱成一团的内力。

      “多谢,无碍了。”心口的疼痛刚刚停歇,林一就想跳下去,主上还在等着早膳呢,白粥肯定不行,还是要配上两道小菜。“那晚上的时候还是让林十替你检查一下,你这样如何侍奉主上?”他刚探得林一体内并无大碍,只是这心绞痛来的太过突然。林一并未回头,只是摆摆手示意明白。

      待林一收拾好自己端着白粥和菜进去的时候已经过去近半个时辰,本来怕主上等的着急,谁知主上坐在窗前看着雨发呆。林一不禁有些担心,放下托盘跪在白旌脚边,道:“主上?”

      顺手覆上林一玄发,白旌还是望向窗外未明的天色,却跟林一道:“这件事一结束我们就回去,你想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玩,好不好?”

      “是。”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场雨的原因,白旌觉得眼前总是灰蒙蒙的一片,而且昨夜明明温香软玉在怀睡得挺好,现在坐在这大堂里却是觉得头痛欲裂。感受到萧名投过来的目光,他只得把疼痛忍下去,不能让外人看到他的脆弱。

      他环视一圈,天水山庄的人一个都没有来,昨日莜风砚和花离镜坐过的地方今日坐了两个从未见过的男人,虎背熊腰,虽然他们极力掩饰,白旌还是隐隐猜出了他们的身份,他能从那两个男人身上看到军人的影子,往年武林大会也有朝廷派人前来的旧例,他只看了两眼就收回目光。最让他在意的是麟方国的人也没有来,他现在已经确定麟方国是冲他来的,再加上鬼一手的毒,仔细想想真是后背发凉,防不胜防。

      因为除了白旌他们所在的大堂其他的地方都是露天的,即便大家都是习武之人,一直呆在雨下自然有些怨气。刚过去一炷香的时间,就有几个门派的人尽数离去,白旌仔细回想了一下,离开的门派前几日都没有上台。

      最后午膳时白旌还是以身体不适为由带着林一离去,他们没有回到客栈,而是去了悦音坊,这是凌风殿在杭州城里最大的暗桩。

      即使外面阴雨绵绵也抵挡不住悦音坊里的靡靡之音,顶楼的暖室里点着外面千金难求的安神香,白旌任林十给他探着脉,眼前黑压压的跪着一众人。

      “主上是近日劳心费神导致的气薄血虚,要静养几日,近些日子不要动用内力,属下会为主上备好药膳。”

      “去吧。”

      “是。”林十领命而去。林一乖巧的站在白旌身后,修长的手指轻柔的按着白旌的太阳穴,他医术不精,只能依着对穴道的了解替主上稍稍缓解疲惫。

      “今日麟方国的人去哪里了?”

      “回主上的话,他们自昨日回到落塌的地方以后就没有外出,所有人都在屋里呆着。”

      “嗯,现在什么时辰了?”

      “午时一刻,主上可要用午膳?”

      “不用了,孤乏了,退下吧。”

      “是。”因林一现在是白旌的明侍,林一在其他人退下的时候单膝跪在白旌身后,伺候完主上他才能退下。但是最后还是被主上拉上了床,外裳早就被拽掉,林一也习惯被主上当作人形抱枕,乖乖脱下鞋子自己钻进去躺好,怕扎到主上还悄悄把头发往外扒拉扒拉。

      本来白旌只想眯一会,却没想这一觉就到了日落,还是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的。房间里灯光昏暗,白旌觉得眼前一切都是灰蒙蒙的。

      “进来,点灯。”白旌披上外裳坐起,怀里的人仍闭目躺着,连呼吸都细不可闻,他突然觉得不对,林一平时警觉的很,又死守规矩,根本不可能发生他已经醒过来而自己还在躺着的事情,他俯下身子轻声的唤道:“林一?”始终不见搭腔,直到室内灯火通明,白旌才发现林一满是冷汗的额头,死咬的嘴唇没有泄漏出一丝□□。

      白旌吓的心都停了几秒,完全忘记林十之前的话语,内力源源不断的注入林一体内,可是悲观的发现他的内力就像石沉大海一般,他立刻向窗外大喊:“林十!”

      “主上,让属下来,请您不要使用内力,会让您病情加重的!”林十抱着药箱跪到白旌脚下,林一的病情来的突然,但是也要以主上的身体为重。

      “过来,林一他好像疼昏过去了。”简单系好衣服,白旌想下床让林一好好躺着,没成想刚刚站起就膝盖一软跌坐回去,头晕的厉害,眼前的人和物甚至都有了重影。他使劲晃了晃脑袋,过了好久才听到林十等人急切的呼唤。白旌还是自己晃晃悠悠的下了床,午时林十为他熬的药已经被人端了上来,白旌瞟了一眼黑色的汤药,眉头皱了皱,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林十仔仔细细的探了好几次林一的脉,最后还是不得不转向白旌叩首道:“主上,林一是中了毒,此毒名为——不归,而且毒性入体已有近一日时间。”

      “什...什么?不归?”白旌顿时惊的拍案起身,血气冲上头顶,眼前一片金光,差点没背过气去。胸口沉闷的紧,血腥直泛上来,喉咙里的咳意再也忍不住,捂住口的掌心血迹赫赫显目。

      挥手推开前来搀扶他的人,白旌一步一步挪回床边,握住林一的手,再开口声音已嘶哑的不成样子,问道:“但当时孤中了不归,不到三个时辰就已神志不清,若林一是昨日中的毒,为何过了一天才发作?”

      “当时主上中了不归以后的脉案留在药毒阁,属下是背过的,林一确实是中了不归。属下猜想可能是林一之前服下的石中胎的药效还在,消减了一部分毒性。主上,要不让属下再给您把..”

      “不用,林一现在这样能撑多久?”昏迷中的林一还紧紧咬着下唇,额头上满是冷汗,苍白的脸让白旌心疼不已。

      “三…...五日。”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白旌觉得大脑好像闪过一点灵光,突然想起自己是听到敲门声起的,若是没什么大事,这些人绝不敢叫醒他。

      风翼这才想起他刚收到的情报,道:“刚才属下派到天水山庄的暗桩回报,有不少官兵暗中将天水山庄团团围住,从服饰纹样看应是京城军队精锐,带队之人是京中禁卫。属下请问是否出手?”

      “甲一。”

      “属下在。”甲一带着浑身雨气,远远的跪在角落里。

      “你和地字间的全部人带着林一连夜赶回凌风殿,把药毒阁里的石中胎取出来,等孤回去的时候要看到个活蹦乱跳的林一。”

      甲一一惊,顾不得不合规矩答道:“主上不可,如今杭州已经不再安全,地字间的人应当留下保护主上才妥当,属下定会将林一带回凌风殿。”

      林十也连忙劝阻道:“而且石中胎如今已只剩下半块,不能轻易使用啊。”因为他比其他人跟懂得石中胎的重要性,主上体内余毒未解,药毒阁也解不了,所以这半块石中胎关键时刻是能救主上命的啊。

      “你们不懂,”白旌打断他们:“你们眼中我的命重要,但是在我眼里,阿荩的命,更重要。”

      往日种种涌上心头,睡前还活蹦乱跳的人现在却疼得失声,就连昏过去也不得安宁。白旌心里一阵阵疼痛,也许,他应该早点表明心意……

      “是。”暗卫只需要服从命令,他刚才已经顶撞一次主上了。

      “林八传令下去,将杭州的暗桩都叫起,孤倒要看看武林盟想怎么对付孤!”

      林八得令跳出窗户,身影很快消失在雨幕里。

      半柱香以后,城外官道。

      一辆极为普通的马车飞驰而过,路边的树叶发出唰唰的声音,除了在车内不间断为林一输入内力的两人,其他四十八人形成一个巨大的圆形保护着马车。虽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城内,但也不能掉以轻心,他们的任务就是死也要把林一安全带回去,信鸽已经送出,凌风殿会派人来接应,那他们就要保证这一段路的安全。

      树上埋伏的黑衣人远远看着马车驶过来,他抬了抬手,暗示自己的人做好准备,这可是凌风殿殿主的马车,管他里面是谁,只要带回去肯定能让大人满意的。

      过了几秒自己的人仍没有反应,他疑惑的回头,眼前一黑就没了意识。四十六扶了他一把,让他依然保持姿势靠在树上,道路上的机关也被同伴拆掉,他顺手在黑衣人身上擦干净刀上的血迹,跃身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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