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丧尸后我遇到了前男友》南城一只鸭

4、研究所

　　“我们……应该在这里待了半个月，从丧尸爆发到现在，我们只是研究了浅浅一层，只是简单确定了关于丧尸的成因。
　　“目前整体情况并没有太严重，丧尸被发现时还算及时，国家已经将H市封锁，将丧尸控制在了这座城市。所以一切都还有希望。
　　“关于实验内容，白何给你们的文件上已经写的很清楚，我还是要再问一次，你们没有异议吗。”
　　段昱和黄佳亮点点头。
　　杨教授也微微点头，接着说：“明天我们会给你们进行一次简单的体检，所以两位今天就好好休息吧。”
　　“太阳落山了啊。”杨教授看向窗外，“我这就叫乐水带你们去休息，晚上如果想吃东西，直接告诉他就好了。”
　　“乐乐！”
　　“在的！”杨乐水打开门走进来，“你们谈完了？”
　　“我叫你找的东西呢？”杨教授问道。
　　“找到了，我手里就拿着呐。”杨乐水亮出手里的几包口罩，一一递给段昱和黄佳亮，“你们两个平时出去，要带好口罩。”
　　“阿这……”黄佳亮接过口罩，欲言又止。
　　“带上吧。”段昱没什么犹豫，撕开外包装拿起一片挂上了耳朵。
　　“你们现在都是病毒携带者，小心一点总归是好的。平时也不要龇牙咧嘴，万一咬到人了可是会感染的。”黄佳亮边叮嘱边带他们离开了主楼，一路做起了向导。
　　“看到那栋楼吗？”他指了指研究所尽头的白色大楼，“别去那里，里面都是最近救出的幸存者，他们不知道你们的情况，贸然靠近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主楼旁有一栋不算太高的小楼，方方正正，黄白条纹，在研究所里并不算起眼。杨乐水刷下门禁卡，领两人上了二楼。但不知道是不是段昱的错觉，他似乎听到了有什么东西在哐哐撞门的声音。
　　二楼依然是普通的长走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看起来格外厚实的铁门。杨乐水手伸进兜里抖了抖，掏出两把还算新的钥匙。
　　“现在还有什么想做的吗，进了这个门，就和囚禁没什么两样了。”
　　“不是说能出去吗？”黄佳亮慌张地问道。
　　杨乐水瞟了他一眼，解释道：“尽量不要，出去要有负责人跟着。毕竟现在你们是丧尸，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不会突然失去理智。”
　　“对了，屋子里有监控，但卫生间里没有，所有有什么涉及隐私的，去卫生间解决，或者叫我们来，二十四小时都有人看着你们，直接在屋里喊就行。”
　　“还有，一楼不要乱逛，有的房间里关着抓来研究的丧尸。”
　　另外两人顿时想到了路上听到的撞门声，不寒而栗。
　　“嗯……暂时就这么多，反正有什么事情再找我们就行。”
　　杨乐水将钥匙插进钥匙孔，咔的一声打开厚重的屋门，只见房间里被一整片玻璃分成两个区域，靠着边缘的区域里有着床与桌子，以及另一个不透明的小房间，段昱猜测是卫生间。
　　靠着门的区域里只有一张简单的板凳，似乎只是供人坐着来观察正对面的小房间。
　　玻璃的右边镶着一个木门，志愿者只需要打开这个门，就能进入观察区。
　　“条件不错。”杨乐水感叹道，“自从这里建好后，都没怎么用过。”
　　“那我们进去？”黄佳亮问道。
　　“不，你不用，这里是给……”杨乐水想了想，“你是叫段昱吧？给这位段昱先生准备的。”
　　“你的房间是另一间，顺便，你的负责人是我哦。”杨乐水沾沾自喜道。
　　“我的负责人是谁？”段昱突然问道。
　　“额……不可说，除非他主动掉码。当然，你也可以直接在监控里问他是谁。”杨乐水支支吾吾起来，小心地看了段昱一眼。
　　段昱大半边脸隐藏在口罩之后，眼睛却是清澈得透亮。在杨乐水说完第一句话后，他心里就有了猜测。
　　“走吧，黄毛，我们去你的房间。”
　　“虽然但是，我叫黄佳亮。”黄佳亮无语道。
　　“我锁门了哦？”待两人都走出去，杨乐水打开一道门缝，询问呆在里面的段昱。
　　“嗯。”段昱点点头。

　　“你适应一下，我走了哈。”
　　杨乐水安排完黄佳亮，才松了一口气，迈着大步来到了楼上的监控室。
　　监控室里正坐着另一个人，他一双凤眼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亮着幽光的屏幕，有些紧身的白大褂因坐着的姿势微微撑起，反而凸显出男人腰间漂亮的弧线。
　　“小白，你好清闲，找我爸和观察室都是我安排的，我现在好累啊。”杨乐水一边抱怨，一边搬了个板凳坐在白何身边。
　　“你先去好好休息吧，今晚我值班。”白何拿起还冒着热气的马克杯，小心翼翼地吸了一小口。
　　杨乐水动了动狗鼻子，闻到了咖啡的味道。他皱眉，心想白何这都准备好夜战了？什么时候他对自己这么好了？
　　但他很快就被喜悦淹没，能休息谁不愿意？他一蹦一跳地走到门口，忽然脚步一顿，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回过头问白何。
　　“这两人还要吃饭吗？”
　　白何又喝了一口咖啡，“丧尸需要吃饭吗？”
　　随后两个人一愣，都陷入了迷惑。杨乐水想起一楼关起来的那几个丧尸，自从抓到他们后，好像还真没给过饭吃。
　　他有些心虚，只能心里默念，对不起了丧尸老兄们。
　　“你先走吧，我一会问问他们。”白何说。
　　“好吧。”杨乐水心里在想那几位丧尸老兄，有些心不在焉，“我先走了。”
　　白何又坐回最初的姿势，他看着摄像头下的段昱在屋子里转了几圈，站住思考了一阵子，才躺到床上。衬衫还带着些血迹，松松垮垮塌在身上，勾勒出段昱瘦削的上半身轮廓。
　　白何不禁笑了笑，打开通话，问道：“需要吃晚饭吗？”
　　段昱听到声音后吓了一跳，愣住几秒才看向摄像头，没有回答问题，反而问道：“你是我的负责人？”
　　“是的。”白何笑道，“研究所人员短缺，不满意就先忍忍吧。”
　　段昱皱了皱眉，还是回答道：“不吃了。”
　　“真不吃了？明天早上你们可不能吃早饭，不要饿坏了。”
　　段昱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他自从变成丧尸，确实没有感觉到饥饿，而且想起在小卖铺吃下的那包薯片，顿时没了胃口。
　　“不吃。”他侧过身，后背对着摄像头。
　　白何无奈笑笑，关了这边的通话，又去问黄佳亮。
　　“需要晚饭吗。”他声音平淡。
　　突然传出一道声音，黄佳亮吓得身体抖三抖，他慢慢看向摄像头，惊恐地摇了摇头。
　　白何拿起笔，笔帽抵着下唇盯着屏幕发愣，随后在本子上写下——食欲减退。

　　段昱枕着手臂，躺在床上，闻着空气中漂浮着若有若无的消毒水味。
　　白何的态度让他不由得想到了曾经，他因为一些事情，没有再去找白何一起吃晚饭。后来白何堵在教学楼门口，拉着他的手，没有兴师问罪的态度，反而是不容拒绝道：“去吃晚饭。”
　　那时他们还只是朋友，一个学霸与一个暴力分子的朋友组合，足以引得任何人侧目。
　　他们在众人目光中，像一条小船穿过人流，那群学生甚至主动让出道路，停下脚步，好奇地看他们。
　　段昱的手腕被白何抓得发红，但他没有说话，他感觉这个总是显得游刃有余的人，似乎在害怕着什么。
　　那时他不懂。
　　现在也不懂。
　　他搞不懂白何的想法，为什么明明过去了这么多年，那人还是对自己那么执着。
　　这些年他躲躲藏藏，就是怕再次见面，就迫不及待暴露出自己的内心，压抑不住自己的情感，本以为五年时光匆匆，足以冲刷掉任何东西，可当再次见面时，才知道一切努力都是白费。
　　段昱知道白何在看自己，却并不感到抵触，只是把自己的表情藏在墙角，看着最上方唯一的小窗户外，落日失去余晖，天际渐渐被黑暗侵袭，他眼前也渐渐陷入黑暗。
　　他感到灯灭了，而他想着那个正在监视着自己的人睡着了。

　　第二天段昱是被白何亲自叫醒的。他起身揉了揉眼睛，下意识看向窗外。夏天的太阳总是十分勤劳的，还没到　　六点，天就已经亮的差不多了。
　　白何给他带来崭新的衣服，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床边让他穿上。
　　段昱：“你不走吗？”
　　白何笑笑：“好的，我走。换好后在门口等我就好。”
　　等白何关了门，段昱才脱下满是灰尘和血迹的衬衫与短裤。他扯了扯新的白衬衫，套头上穿好，走出房门。
　　外面白何和黄佳亮在一旁等他，见人出来，白何打量了他一阵子：“换了衣服，人精神点了。”
　　黄佳亮也简单换了件衣服，正向他招手。段昱不知道这些衣服是哪里来的，想必也是开车去外界顺来的物资。
　　白何上前帮他整理了一下衣角，还没等段昱拒绝，就撤走了手，
　　段昱皱眉看他，白何微微一笑，对两人说道：“都准备好了吗。”
　　“走吧，大家在等你们。”
　　段昱又走出这栋压抑的小房，隐隐间，他似乎感到白何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别害怕……”
　　他扭头去看身旁的白何，却见白何目视前方，仿佛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