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作之合》萧狰

5、第 5 章

　　我呆了两天，终于把房子里所有关于我们的和我的东西清理干净。三年不长，但是东西加起来却比我想象的多很多。
　　搬家公司把东西送到了城郊的房子。这下那本来就不大的空间更加拥挤了。
　　一切都忙完，我回到城郊，无所事事起来。我还有两个多星期的假期，但总觉得心里有东西压着。
　　我只是仓促地做了离婚的决定，对于未来还没有明确的打算。这不长不短的三年让我们的工作，生活，社交都混杂在一起，一时间竟不知该从何处下手。
　　我在家里闷了两天，吃饭睡觉，又看了好几部一直想看的高分电影。
　　《忠犬八公》实在是太过感人，哪怕我是一个一米八五的男人，也没忍住眼泪。
　　看完《忠犬八公》第二天早上，我接到了任森的电话。
　　“你确定一定要离婚吗？”
　　我愣住了，他鲜少这样冷淡地说话。
　　“…是。”
　　“那好，我可以同意。但是我有一个要求，我月底出院，在出院之前你来照顾我，最后履行你身为伴侣的义务，不算出格吧？”
　　今天是16号，距离月底两个星期，不算长久。可是…
　　“周楠！”我的犹豫激怒了他，“你想清楚，我可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十点之前，我必须要看到你！”
　　“需要带…”我的话还没说完，他就不耐烦地挂了电话。
　　我有些弄不明白，失忆的他记不得我，甚至是有些讨厌我，可提这样的要求，是因为好奇以前的生活？还是出于报复心理的折腾？亦或是…
　　我不敢想。

　　市中心有一家甜品店，我很喜欢。顺路买了几样甜品带到了医院。
　　任森给我的时间是十点前，我到的时候还不到九点。
　　他正在倚靠着床看电视，见我进来，他脸上显露出高兴的神色，只是一瞬就又摆出面无表情的冷淡态度，继续看电视。
　　“吃过饭了吗？我带了一点甜食，尝一尝？”我把甜品放到床头柜上。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扔了，你都不知道我讨厌甜的吗？”
　　“这是你以前喜欢吃的。”
　　他烦躁地看向我，目光却忽地顿住了。
　　他皱着眉，太久的停顿让我茫然地与他对视。
　　我突然想起自己尚未消肿的眼睛，或许眼里还有红血丝？走的时候太过焦急，完全忘了这件事。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如果跟任森说是因为一部电影，未免也太傻了。幸好，最后他什么也没有问，不仅如此，他的态度也温和许多。
　　他让我坐在床边，离他很近。我刚坐定，他说：“说说以前的事吧。”
　　他盯着电视，像是漫不经心地找了一个话题。
　　“没什么可说的，没什么意思……”
　　“那为什么离婚？”他打断了我，“我变心了吗？”
　　“没有。”
　　“你变心了？”
　　“没有。不是因为出轨，只是我们性格不合。”
　　“性格不合？”他嗤笑，“那最开始是谁追的谁？”
　　“我追的你。”
　　他转过脸，微笑着，依旧是漫不经心的样子：“由你开始，由你结束，那你确实是有始有终。既然如此……你又为什么摆出这副受害者的姿态呢？”
　　受害者姿态？是未消肿的眼睛，是一次次的欲语还休，还是行动间难以掩饰的旧情？
　　“一段感情破裂的时候，没有谁是受害者。我的眼睛是因为我昨晚看了《忠犬八公》。”我轻声说。
　　他被我的话激怒了： “没有受害者？！被当做累赘抛下的我，还不算是受害者吗？”
　　他的眉紧锁着。
　　他离我是这样近，我抬一只手去抚他的眉，他下意识退了一下，但是没有躲开。
　　他垂着眼，任由我的手从他的眉毛掠过，触摸他的脸庞。
　　“不要发火，任森。那天我没有照顾到你的情绪，对不起。我没有把你当累赘，只是我们都该有新的人生。我们从两个月以前就开始分居，离婚是我们两个人的决定……”
　　“骗子。”他抬眼，他的手覆盖在我的手上，“不是‘我们’，是‘你’。如果是我想离婚，一刻都不会多等。是你用两个月甚至是更长的时间冷落我、逼迫我，你甚至都不告诉我离婚的理由。”
　　我试图把手收回来，他却用两只手把我的手握紧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至少要让我知道为什么被丢下吧。”
　　电视里传来声响，窗外的风在吹。任森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我冷酷地说：“因为我们不是天作之合。”
　　“什么？”他还想再问。
　　这时门锁转动的声音响起——“哥，你醒了吗，我进来了。”是霍二来了。
　　任森骤然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