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爱归零》Y医

8、醉奶

　　沈琅弯腰看着戴着口罩得谢琅，不禁被那双眼睛给迷了眼，但是凭借着军人超强意志力立马醒了神，心想这样得孩子在外面很容易被人贩子看上得。于是面无表情问道：“小朋友你一个人来得吗？小孩子不能到处乱跑，你有你爸爸妈妈得电话吗？”
　　沈琅看着面无表情眼里再没了赤裸裸得偏爱得沈琅只觉得心头一钝，谢琅扯起嘴角，心仿佛是在水中不能呼吸般的难受：“警察叔叔，我不是小朋友了，你知道江曾呆的学校是哪个嘛？”
　　沈琅一听是江曾的名字直起腰抱臂垂下眼睑看着谢琅，轻笑：“你不会就是江曾说的那个孩子吧？我还以为是什么戴着眼镜的书呆子小屁孩呢。”
　　谢琅手不自觉握紧行李箱的把手，温柔笑道：“咳，警察，哦，不对，军人叔叔你认识江曾？”
　　沈琅伸手想拉过谢琅的行李箱：“就是他让我来接你的。”说着还将一瓶不知道是什么的饮料递给了谢琅。
　　谢琅不着痕迹地把行李箱往后藏，接了饮料。沈朗手停在空中也不觉得尴尬收回手，轻佻右眉：“跟我走吧，去找他。”
　　谢琅对着沈琅笑笑，沈琅盯着看了一会儿谢琅，谢琅任然还是微笑着：“怎么了嘛？”
　　沈琅回过神眉毛不可察觉地轻轻皱了一下：“没什么走吧。”谢琅看着沈琅笔挺坚实的背影，不禁眉目间变得柔和，低头看着行李箱轻轻道：“你还是这样啊……”
　　民国时期，六岁的谢琅提着大号黑色行李箱站在车站外，穿着白色背心棕色短袖外套，两条瘦的皮包骨的腿被宽大的棕色短裤罩着。脚下拖着一双有了岁月的裂痕的拖鞋。
　　谢琅压了压有点破旧的帽檐遮住自己的脸。
　　“你看，那孩子生的真好看。”
　　“是了，哎，你看，他锁骨处那是不是朱砂痣？”
　　“嚯，还真是。”
　　“真漂亮，如果是女孩子……嘿嘿嘿……”
　　“那孩子还好不是女孩子。”
　　谢琅听真烦躁地把外套领子翻起来遮住脸。
　　“外公说的还真没错，哪儿围的人多往哪儿找。”好听的男生传来，奇怪的是周围的议论声也随之停止，就只剩下比刚刚匆忙许多的脚步声。
　　谢琅抬头自己身前是一个英姿飒爽的少年，少年生的极好看，比谢琅多了许多硬朗。但是周围的人似乎见鬼了似的往前跑。
　　谢琅看了看少年的军装大概猜到了人们闭嘴避开的原因。沈琅被谢琅的容颜惊到了，本来以为是什么和歌姬一样的千篇一律，没想到是这样的清新脱俗，不可方物。竟愣是把纯洁至极的美活生生逼出一丝媚气。这是沈琅从未见过的矛盾至极的美，愣了好一会儿。
　　谢琅看着呆掉的沈琅心底不由得生出厌恶之情。谢琅皱着眉避开沈朗的目光拉了拉领子。
　　沈朗回过神，伸手打算拿行李箱，谢琅把手往后藏闷声毫不掩饰厌恶：“不用了。”
　　沈琅挑了挑右眉，自觉自己是惹他不高兴了，来时爷爷就说了谢家老二生的矛盾，纯洁极美，却透着不可忽视的媚气。于是老是被人们指指点点，四岁那年还差点被一个男人给侵犯了，于是极其讨厌别人用痴迷或惊艳的眼神看着他，尤其是男人。
　　沈琅耸耸肩，转身说：“那好吧，跟我走。”
　　谢琅看着没有强求的沈琅心底的厌恶少了一些，却也不禁想：“姐姐说这样的男人是很难找到女朋友的，估计他得单身一辈子。”
　　“谢琅，你在干什么？快点跟上。”沈琅的声音传来，谢琅这才回过神。觉得有些口渴就打开饮料喝了一口。
　　喝完就觉得头晕目眩，谢琅迷迷糊糊地答应了一声，觉得可能是太闷热了，于是摘下口罩和帽子还是晕的。
　　沈琅却看呆了，天下竟然有这样矛盾的美！谢琅抬起头看着不远处的沈琅，无意间装进谢琅痴迷的眼神，只记得天地好像都在摇晃，记忆慢慢后退，谢琅蹒跚着走进，沈琅这才发现谢琅红透了的脸颊，和迷离的眼睛。
　　沈琅伸手想扶住谢琅，谢琅却丢开行李箱，行李箱倒在地上发出巨响，引来了无数目光，随之而来的是被惊艳到的惊呼，甚至还有男生充满欲望的目光。
　　沈琅皱眉将谢琅抱进怀里抬头恶狠狠地瞪回去，周围的人立马被吓得离开。却还有不死心的停在哪里看。
　　沈琅挑眉，单手抱着眯着眼睛意识有些模糊的谢琅，拿出自己的对讲机声音中竟有些杀机：“喂，过来清理一下垃圾。”
　　对方明显是被吓到了，连忙答应。
　　沈琅挂断，冷冷瞟了一眼那些不怀好意的人。那些人被沈琅看到发毛，看着沈琅的军装却也壮胆子知道自己是没干什么军人是不可以对人民动手的。就那样大着胆子看。
　　沈琅冷笑，谢琅意识模糊，听见沈琅的声音抬头，看着沈琅的侧颜心里的委屈，想念，自我折磨再也忍不住，眼泪无声滑落。
　　沈琅感觉到自己怀里的人儿抬起了手，低头，一只手轻轻抚上自己的脸。
　　沈琅看见谢琅脸上泪痕和仿佛装满了世间所有悲伤的眼睛不知为何心底抽似地疼。
　　沈琅轻轻拍了拍谢琅的手刚想安慰谢琅叫他别害怕。谢琅却先开了口：“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再也不要我了。”声音似风可以吹倒，脆弱的，却莫名勾起某种欲望。
　　离得近的那几个不怀好意的男子舔了舔嘴唇，抬脚想靠近，沈琅从腰间拔出枪看着谢琅指向想靠近的人声音冷冽：“我警告你们，再不走，我可以降级，你们可以去见阎王。我的职位抵你们几条狗命绰绰有余。”
　　众人听了明显不信，竟还有向上前的，沈琅抬起头，声音如死神般：“啊……你们还真是想死啊。”手指往下，就在子弹出膛那一刻，沈琅的手被踢开，枪朝着空中打了一枪，这下是真的吓到了所有人，立马周围只剩下穿军装的一队人。
　　吴离上前抢过沈琅的枪用力摇了一下喊道：“沈队你疯了？！”
　　沈琅带到队——猎鹰，大气都不敢出，平时沈琅总是教他们枪不是拿来对着群众的，拿枪对着群众就是对不起自己那一身军装。所以沈琅从来都是赤手空拳或者随手一根棍子来对付那些暂时不得制服的人。
　　平时也是对人们关注，虽然还没有毕业却极受爱戴。而刚刚那个沈琅完全像变了一个人，眼里的杀气他们再熟悉不过，那是上战场杀敌还甚的眼神。
　　沈琅看着吴离回过神，沈琅撑头遮住了自己的一只眼睛，看向泪流满面的谢琅，心底一阵烦躁，谢琅轻轻拿开沈琅的手，手拉住沈琅的衣领慢慢靠近，吴离惊呆了，李深拉住吴离的衣袖一副想大喊却不敢的样子。
　　就在谢琅快要亲上时，沈琅开口：“我不是你想的那个人。”
　　谢琅听着，拉开距离眯了眯眼看着沈琅，突然转过头看着吴离，众人因为紧张过度都没有注意谢琅的脸，这下是完完全全被惊艳到了，也终于明白了那些人为什么那么大胆子。
　　谢琅直勾勾地看着吴离，吴离一阵不适应，谢琅伸手指了指沈琅问道：“他……他是不是沈琅？嗝……”
　　吴离看着谢琅愣愣应道：“啊……是……等等，沈队你给这孩子灌酒了？”
　　沈琅这才发现谢琅像是喝醉了。沈琅皱眉：“我没事给他喝酒干什么，我只给了他一瓶纯牛奶。”说着低头看了一眼少了些许奶的奶瓶。
　　李深发现终于找到机会说话了连忙发表意见：“他该不会是醉奶吧？”
　　沈琅挑眉，谢琅不管众人挣扎着起来摇摇晃晃，沈琅伸出手护住随时有可能倒下的谢琅。
　　猎鹰的众人又是一个惊讶，他们的沈队什么时候这么贴心了？
　　谢琅垂下眼睑看着沈琅，眼泪立马脱框而出，声音极其委屈：“呜呜呜，沈琅你……你是不是生我气了？嫌弃我拖累你？呜呜呜，我……我好想你啊，你不要装作不认识我好不好？”
　　沈琅皱眉，心底莫名其妙的疼，刚想开口，谢琅突然又是一跪，定定地看着沈琅，吴离被吓了一跳，李深惊呼：“哇，这细皮嫩肉的不得疼死。”
　　沈琅皱眉想把谢琅拉过来，谢琅双手撑着地转过头对着吴离和李深傻傻地笑：“不疼，不疼，比起那天，没有阿琅，那天更疼。”
　　李深和吴离这下彻底被美色迷惑住了，都说不出话。
　　沈琅终于开口：“哪天？”
　　谢琅转过头深思般，周围一下子变得安静，终于谢琅抬起头认真地说：“不可以说，不能，不能……就是不能……”
　　正说着仿佛又想起来什么，目光一点点变得暗淡：“是啊，不能……不可以……”说着又起身跌跌撞撞爬起来语气难掩悲伤落寂：“是啊……不可以……要回家去……”
　　说着谢琅感觉到自己被人从身后抱住，熟悉的味道传来，觉得意识开始模糊，过往如走马灯花般略过，千言万语只汇成一句：“阿琅，我想你。”
　　沈琅什么话都没说，就看了谢琅一眼大踏步离开。留下不知道该怎么办的猎鹰。
　　谢琅迷迷糊糊睁开眼觉得自己的头疼得厉害，耳边传来绅士优雅的男声：“你醒了？”
　　谢琅转头，入眼的是一张好看的脸，和谢星一样有些柔柔弱弱的感觉。
　　江曾看着谢琅轻笑：“你好，我叫江曾。沈琅刚刚去买晚饭了，等一下就回来。”
　　谢琅撑起手坐起来觉得头快炸了，撑头问道：“我睡了多久？”
　　江曾递过一杯蜂蜜水道：“从中午到现在半夜十二点。”说完看着喝茶的，问道：“你醉奶？”
　　谢琅轻轻应了一声，道：“只醉纯牛奶。”
　　江曾轻笑：“那还真是罕见。”
　　谢琅：“嗯，麻烦你们了。”
　　江曾：“没事的，你早就认识琅？”
　　谢琅顿了一下，垂下眼帘：“不认识。”
　　江曾后靠眯起眼睛仔仔细细打量谢琅，说实话刚开始看到谢琅的时候自己确实被惊艳到了。现在也还是看着有种被惊艳的感觉。
　　江曾：“那你喝醉的时候一直说着一些好像你早就认识琅的话，这个怎么解释？”
　　谢琅猛地回头：“我说了什么？”
　　江曾观察着谢琅的一举一动道：“没什么，琅说你关键时刻不肯说了。”
　　谢琅不着痕迹地松了一口气，转头看向江曾冷声道：“江曾导师，我们不要互相探究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一些事吗？互相留条路，互不干涉。”
　　江曾眯起眼睛，轻敲椅背。轻笑看着沈琅：“是吗？那你倒说说你了解我什么？”
　　谢琅低头继续喝茶，红润的嘴唇缓缓吐出四个字个字：“不多，耿经。”
　　江曾的手指发紧，死死抵着椅背，面上却还是完美到无懈可击的微笑：“谢先生调查我？”语气中已经透着不易察觉的杀机。
　　谢琅却敏锐地捕捉到了，谢琅轻笑，将茶杯轻轻放下眼帘低垂，长长的睫毛使那双好看诱人的眼睛若隐若现：“江先生您觉得以我这个毫无财力人力的初中生怎么调查你这个大人物？”
　　江曾探究地看着神态自若的谢琅，想到了什么似的：“你认识他们？”
　　谢琅：“认识，闻花哥哥和经经我都认识。”
　　江曾深吸一口气张嘴想说什么，谢琅打断：“江先生适可而止，互不干扰。”
　　江曾明白谢琅的意思，却还是放低声音：“我只问，她这几年过得好吗？”
　　谢琅点头。江曾如释重负般轻笑：“谢谢。”
　　谢琅抬起头看着窗外道：“不用，作为交换，沈琅他……过得好吗？”
　　江曾看向谢琅不开口，谢琅回头看着江曾撑头：“怎么？不想说？不方便说？”
　　江曾抱臂右腿叠上左腿：“那倒不是。”
　　谢琅不说话看着江曾，江曾对上谢琅的眼睛，同样的波澜不惊，瞬间觉得自己不应该拿谢琅当小孩子看，而是当顾怜一样的人来看：“他很好，有了未婚妻。”
　　谢琅身形一僵，感觉自己被抽空了灵魂，江曾看到了预想中的画面眯起眼睛：“还好吗？”
　　谢琅回过神，坐好伸手将脖子上的被红绳系着的和氏璧取下来，声音似乎没有了灵魂：“这是和氏璧，不要告诉他，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让他日日佩戴。”
　　江曾没有接，问：“你觉得我为什么会相信你？或者你为什么这么相信我？”
　　谢琅看着江曾，不说话，眼底虽然无光，但是却不缺信任。
　　江曾轻笑，接过玉，道：“我也相信你。”
　　谢琅微微低头以示尊敬。江曾回敬。
　　江曾看着丢了魂似的谢琅，难得想安慰人却想了半天只能想出三个字：“没事的。”
　　谢琅低头什么话都不说，过了些许抬头：“江曾，等一下他来了就说我睡了，不要让他进来。麻烦你了。”
　　江曾想了想，道：“可以。”
　　谢琅低下头，心里如针扎，疼的厉害，闭眼睛深吸一口气，眼眶酸的厉害开口的声音难掩颤抖：“谢谢。”
　　江曾不说话静静离开卧室留谢琅一个人。
　　谢琅握紧薄被，眼泪从眼角滑落：“啊……阿琅，你的新娘终究不是我了吗？”
　　手紧紧握紧，谢琅的声音终于不再掩饰哭腔，谢琅颤抖着抱紧自己把头埋进手臂哭喊：“外公……外公……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姐姐……我该怎么办……我，我……我该怎么活啊啊啊啊啊啊……”
　　江曾关上门将哭声关在了里面，看着门外的月亮，轻轻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