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悸》水吉931015

7、chapter 7

　　顾遥清和唐宁摸着黑出了教室。

　　“外面挺亮的嘛”顾遥清看着路灯下一张张模糊的脸。

　　“清子，我想上去和他们一起玩，我们也去唱歌叭。”唐宁最近追的就是这个女团，所以当别人唱这个女团的主题曲的时候，也跃跃欲试。

　　“你去吧，我在教室门口等你。”

　　“好吧。”唐宁钻进人群的前头，接着歌词。

　　林成济感觉旁边有人挤进来，一看是唐宁，估摸着顾遥清落单了，于是退出人群，想去找她。

　　顾遥清弥眼喧嚣景，却食之无味。然后她看见林成济向自己走来。

　　“顾遥清，其实你可以外向点。”

　　“嗯，可是我不会。”

　　“你有听过爱默生的这句话吗？他说人们之所以寂寞，是因为他们不去修桥，反而筑墙将自己围堵起来。”

　　“之前没有听过。现在了解了。”

　　“你应该多去交些朋友。多和大家玩。”

　　“其实我现在已经好很多了，我以前更自闭。”顾遥清顿了顿又说道“新学期遇见你们三个，我很开心。我发现和外向的朋友玩，真的也会变得外向一点。”

　　“你是从小就话少吗”

　　“应该吧。”

　　“我初中有次辩论话题是，一个人的性格是后天形成的，还是天生的。”

　　“我觉得是后天吧。”

　　“听到你这个回答我很开心，那说明你心里也是觉得可以改变的。你想吗？”

　　我想吗？我真的想吗？我羡慕在台上唱歌的林成济，他夺目，可是我也害怕啊！顾遥清感觉喉咙痒痒的，那个答案已经在了。然后她看见巡班老师拿着手电筒从楼梯拐角上来，从走廊另一头走过来。“林成济，我想。”

　　“好。我帮你。”

　　各班人倒都蛮机灵的，看见招摇的手电筒光扫神过来，便都闭了嗓子，往教室里溜。不过也难免不了有几个运气不好的，被照到了校牌，然后当做了替罪羊。这次停电事件前前后后一个小时才解决，等灯回来，离晚自修结束就只剩半个小时了，谁还看得进书，都在悄悄地传纸条聊天。

　　隔天的广播批评自然少不了，教导主任的怒气通过尖锐的声音从教室上头的小喇叭里爆炸地传出来，不断地强调着这次事情的严重性，要求所有学生抄校规一遍，并且日后的晚自习要加派坐班老师来管理纪律。

　　02

　　成绩是第二天出来的。

　　顾遥清班排3 年排32 林成济班排15 年排153

　　唐宁 班排20 年排 215 吴越 班排 23 年排240

　　“阿济真的好厉害，化学年段第一。”吴越开启了小跟班地吹捧模式。

　　林成济这次英语虽然及格了，但还是不高。再加上语文作文比较偏题，默写填空也没写出来几个。所以把化学，生物，数学的优势给拉下去了。

　　不过李秀梅倒是当着全班的面夸了一句林成济“林成济同学的英语虽然没有达到优秀分，但他英语相比高一期末的排名进步了不少，还是要表扬的，继续努力。”

　　虽然这句话很轻描淡写地被带过了，但是林成济还是开心的要死。傻土豪地给班里每个同学买了一罐可乐，四十罐。结果百事数量不够，另一半用可口来凑。

　　03

　　那天下午有一节体育课，体育老师测了长跑。然后每张小脸都惨白惨白的，丢了半条命，

　　唐宁是生理期第五天，几乎快没了，所以没垫。结果八百跑下来，她感觉大事不妙，急匆匆地拉着顾遥清回教室拿卫生巾去厕所换。

　　教室在三楼，唐宁在一楼的厕所，等着顾遥清跑腿拿卫生巾下来。

　　小粉红在书包内侧，顾遥清拿了就往楼梯下冲。

　　楼下似乎也有人上来，娇柔的女声叽叽喳喳的。

　　“顾遥清平时都没声的，成绩竟然这么好。”

　　“你都不知道，停电那天晚上我坐她前面，她对试卷的时候，勾打得贼响，生怕没人知道她厉害呢。”

　　“还有，我之前和她打招呼，她都没怎么理我，装什么清高都不知道。”

　　“我在以前的班级里次次都是前三，她这次比我高三分就把我踢出来了，第四名我可不甘心。”

　　臭恶的嚼舌根随着上楼的脚步声，一起慢慢逼近。她们好像还在说些什么，但顾遥清感觉自己什么也听不见了，大脑一片空白，然后耳朵在嗡嗡地震着，唯有手中的触感在提醒她镇静下来。

　　顾遥清往上走，换了个楼梯下去。

　　唐宁整理好自己，拉着顾遥清往操场走去。

　　刚刚上楼的几个女生也下来了，一人一个水杯在手里拿着，走在两人前面。

　　“我们要不上去打个招呼？”

　　“别。”顾遥清连忙出声制止。

　　唐宁狐疑地看着顾遥清，但又想了想，这的确蛮符合她的性子的。

　　04

　　那天下午的事情在顾遥清心里留下了一个疙瘩，她知道自己的性格不太讨喜，但别人的冷言冷语还是把她原本的好心情砸了个粉碎，一堆玻璃渣戳着心房。

　　顾遥清恹恹地挨到了体活课，她想和他聊聊。

　　林成济看见了顾遥清夹在笔盖里传来的的纸条，于是提前支开了吴越和唐宁。

　　偌大操场的设计类似于盆地，入口处左右都是观看席，好几排，硬硬的塑料座。一般遇上运动会等大事，都在这里观看。而操场的另一面是一排大树，虽谈不上参天，倒也有好几米高，树皮干干的，你若用指甲抠，定会生疼。大树的树冠相互交错在一起，我想根也是这样吧。树冠蓬开的范围很大，经常勾在一起，有些粗粗的树枝已经伸到栏杆外面，给过往行人提供一片清凉。半圆跑道外缘设着两套健身器材，最为典型的是男生引体向上的杆子，是大多数人的噩梦。

　　顾遥清和林成济坐在观看席的第三排，时间已临近傍晚，座椅表面温度不高。

　　两人为了避嫌，中间隔了一个人的位子，然后双眼看着正前方说话。

　　“林成济，我想让大家喜欢我。”

　　林成济侧头看她...

　　“那你要先让大家看见你呀。”

　　“可我人多就紧张，并且要是和不认识的人主动讲话我容易结巴”

　　“每个人不可能都对你有包容，他们不可能都愿意花时间来真正了解你。所以人际关系你只能靠自己啊，别人要是主动和你聊天，你就要落落大方地和她聊。但绝大部分是需要你自己主动让别人看见你。 ”

　　顾遥清静默了一会，看着地面的那只麻雀亲吻了一下操场的塑胶跑道，然后飞走了。才说道“我也不知道我生来是什么性格，但我记事起就没有多少朋友。我小时候有些自闭，小学老师说我下课老爱趴在桌子上看别人玩。那段时间我妈刚好和我爸分居，我和爷爷奶奶住在一起。其实我妈从小也不怎么带我去和邻居家串门，因为我妈也不爱热闹。然后再大一点，我爸和我妈就离婚了，我爸又娶了一个女人，给我生了个弟弟。我和我爸交流就更少了，顶多聊聊一些学习上的事，叫我要努力，不断努力。我爸说他养我和弟弟经济压力很大的，说我将来要是没出息怎么对得起他。然后我就不断学啊，学啊。很少能够和朋友出去玩，我爸不让我去，因为玩浪费了学习时间，还花钱。”女孩看见又有一只麻雀停息在地面，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刚那一只。女孩感觉说得有些多了，于是闭上了嘴。

　　男孩转头看着女孩夕阳下的侧脸，眼的光闪烁了一下。他无法就通过女孩的话语切身地体会到她的经历和心情。因为她的一切，他都没体会过。他的家庭氛围活跃，爸爸妈妈相爱。爸爸是高管，妈妈是老师。没有什么过分的期望要求他背负，他是生而自由的。

　　他从来不是什么爱管闲事的主，可这次他管定了。

　　“顾遥清，我们一步步来。先和班级的同学搞好关系。你平时收英语作业的时候可以多和同学聊聊天。然后唐宁和别人聊八卦时，你也可以尝试参与进去。”

　　“嗯”

　　“还有，顾遥清你上课回答问题声音响一点啦，你想想看上次英语课，就我和吴越下五子棋的那次。你声音太轻，害我以为没人说过，结果就和你回答了一模一样的答案，还被梅姐骂，我好可怜啊！”

　　顾遥清想起那次，咯咯地笑个不停。她觉得他好神奇，像大雄的哆啦A梦一样，让她开心。

　　“好”

　　谢谢你。哆啦A梦林成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