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悸》水吉931015

5、chapter 5

　　01

　　顾遥清口中的国庆似是装上了加速器，真的很快就来了。

　　“来来来，你们国庆怎么过？”唐宁拉着顾遥清向后转过去。

　　“还能怎么过打游戏呗，我还要阿济带我上星咧。”吴越对着唐宁说道。

　　“我的意思是，咱们四个人差不多已经建立起了患难友谊，作为铁四角的我们，要不要在国庆假期约着出去玩一次。”

　　“挺好的，那去哪里玩呢”林成济回道。

　　“欸欸欸，银泰新开了家喜茶，我们去尝新叭。”

　　“胖死你！”

　　然后吴越和唐宁又怼起来了……

　　“你想去哪里？”林成济独自一旁问顾遥清。

　　“都可以，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出来。”

　　林成济的睫毛有些没精神地下垂着，遮住了眼眸里流露出来的失落。

　　“你父母好像管的挺严的”

　　“是的。”

　　02

　　大家约好的是国庆第二天。

　　顾遥清早上七点就起床了，然后一直就在书桌前做作业。奶奶是昨天晚上来的，说是特别想念孙女，来陪陪孙女几天。

　　老人睡在客房，就在顾遥清隔壁，天才刚亮就起来给孙女炖粥了。还往里面加了好多东西，什么红枣，枸杞……白花花的粥里加了这些东西就不单调了。

　　直到上午十点，对面的主卧室才响起洗漱的声音。接着就是男童播放的动画片的主题曲从敞开的房门里传来，顾遥清听了几句，感觉还蛮朗朗上口的。

　　前前后后一个小时吧，顾遥清卧室对面的一家三口，收拾完毕。然后喝了点奶奶烧的粥，就离开了。

　　“奶奶，他们去哪里了？”顾遥清待他们走后，推门出来。

　　“去外婆家了。”

　　顾遥清感觉自己的后妈好像还没适应这个家，喜欢往娘家跑。

　　“奶奶中午吃什么？”

　　“奶奶给你炖了鸡，早上刚杀的。”

　　桌上摆着三道菜，一荤两素。顾遥清觉着今天热闹，饭也多吃了一点。奶奶问起学校里的事，顾遥清也就着聊了不少自己新教的朋友。

　　“奶奶…我…下午想出去玩。”

　　“好啊，那去吧。”

　　“您一个人在家……”

　　“没事，奶奶我可以照顾好自己的。”

　　“那我吃晚饭前回来。”

　　“好，你爸他们应该要在外婆家吃完晚饭才回来，你不用太急。对了，钱还够用吗？”

　　“够”

　　“那好，路上注意安全。”

　　顾遥清给奶奶调好电视的戏剧频道，再离开的。

　　03

　　约好的是在一号门口等。顾遥清下了公交车就过来了。等了会，就看见林成济在对面的一排自行车中找了个空隙,把自己的自行车停了进去，然后跑过来。

　　“你好早呀，我还以为你可能来不成。”

　　“我爸今天刚好出去了。”

　　“奥”

　　然后两人杵在一号门的一旁，陷入了安静。

　　两人都想找点话题聊，可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看着从一号门进去的人流，越来越多。

　　一号门全是玻璃制成的，外面还用玻璃围了一小块空地。顾遥清把目光从人群上收回，盯着眼前的玻璃墙。原本应斜照到的阳光，被大厦上面凸出的广告牌挡住，这样这里顾遥清刚好可以看见被玻璃投射出来的自己和他。玻璃中的人影似打了虚光，轮廓似有重叠，像是海上的风筝，风筝线虽跟着风筝走，却是摇摇欲坠的。

　　“顾遥清，其实我第一次看见你是在那条路上。”林成济突然出声。

　　“咦”

　　“看来你真的没看见我，那天我看见你过马路。”

　　“那对面是我补习班,那天应该是我去上课吧。”

　　唐宁和吴越正好一起赶来。他们俩倒是要争个谁先谁后，不愿当最后一个。

　　“我们去哪里玩”

　　“先去买奶茶！”

　　四个人两个两个地走着。唐宁挽着顾遥清的手，走在前面。林成济两手插兜，慵懒地走在后面，而吴越边在手机上打着游戏，边慢慢吞吞地跟着林成济。

　　喜茶遇上国庆更是水泄不通，队伍都曲折地排到店外了。

　　“怎么这么多人。”唐宁看见黑压压的一片，感觉自己想喝奶茶的欲望都被消减了不少。

　　但四个人还是一排地排着，等着。

　　喜茶店一旁就是一大块圆圆的空地，今个倒是被搭起了舞台，好几个大大的黑音响和粗粗的线交错在一起，搁在舞台幕布后面。似是斥了巨资，上面还有灯光的布置。

　　“今天还有节目欸”唐宁有点兴奋。

　　这时有个主持人走上去报幕。紧接着就是一群小朋友穿着天鹅服，上去跳舞。

　　“好可爱。”

　　“这好像是可以报名的。”林成济看见了一大张报名海报贴在了舞台下面的几排椅子后面的入口处。

　　“阿济，你要不去试试。”吴越怂恿着。

　　“对啊，阿济，你之前全民K歌上发的〈形容〉就蛮好听的。”唐宁也附和着。

　　顾遥清抬头看着林成济对着自己笑了笑，然后说着“那你们先在这排着队，我带顾遥清去报名处看看。”

　　“好。”

　　顾遥清就这样傻乎乎地骗走了。

　　“你报名我又帮不上什么忙。”

　　“谁说的，你可以的。你帮我去问问那个报名桌前的姐姐，具体是怎么样的。我在一旁等你。”

　　“啊？我林成济你应该知道我有社恐吧”顾遥清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玩笑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知道啊，但是你要学会克服啊。这就是一个机会。去吧”林成济像哄孩子一样，连蒙带骗。

　　顾遥清还没缓过来，就被林成济轻轻推到报名桌前。

　　顾遥清等了会，等那个姐姐处理好和前面一个叔叔的报名咨询。

　　“请问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就是…我…怎么说呢…”顾遥清感觉自己身上全部的温度都一下子涌到了脸上，她能很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脸很烫。

　　“没事，你慢慢说。”

　　“我…有一个朋友…他想报名…还有名额吗？”

　　“当然，我们这就是让路过的人，自己来报名。然后按照先后顺序排好上去的编号，等前面的唱完就可以上去唱了。不过这个没有事先的彩排。”

　　“奥好的…请问还有几个人呢？”

　　“还有3个节目，大概十五分钟后轮到你们。你可以叫你的朋友先来填下表格”

　　顾遥清就连忙向林成济招手，示意他过来。

　　林成济收好自己原本吃瓜的表情，他怕被她骂。

　　表格内容不多，三两下就写好了，然后取了编号纸。两人回去找唐宁她们。

　　唐宁在手机上点了单，但是号码早在一百开外了，现在小屏幕上才叫号叫到90号

　　“我点了两杯果茶和两杯奶茶，你们到时候自己挑着喝。”

　　“大老板，破费了”吴越打趣道。

　　林成济和顾遥清一人一句谢谢。

　　“林成济，你名报了吗？”

　　“报了，再个十五分钟轮到我表演。”

　　“哈哈哈，有好戏看了。”

　　“宁宁子，你不去报名吗？”

　　“下次吧，我今天穿了牛仔裤，不好跳舞”

　　又聊了会，四个人便移步到舞台旁，等林成济上台。

　　“前面这个叔叔唱的还蛮带感的。”吴越情不自禁地随着旋律开始舞动身子。

　　“嗨起来，来来来”唐宁兴奋地拉着顾遥清上蹦。

　　顾遥清跟着唐宁上跳着，不过动作有些僵硬，是同手同脚的既视感。林成济在一旁看着她的蠢样，轻笑出声。

　　“接下来我们有请在北阳中学就读高二的林成济给我们演唱〈形容〉。”

　　“吼吼吼…加油…”

　　林成济接过话筒，迈了三步走到舞台。

　　清澈的少年音从闷闷的音响里传出来给附上了一层磁性，惹得更多路人驻足倾听。

　　上头原本四处扫射的聚光灯戛然而止，静静地交汇在少年头顶，蓝光下漫，宛若整片星河都藏在他的眼尾。

　　顾遥清难得有勇气直迎上林成济的目光，目光是清冽的，却又暗涌悸动的情愫。像是夏天的太阳雨，有湿意，有温度。但顾遥清没有勇气去解读这份暗涌，她只知道自己觉得台上的男孩耀眼极了，她也想这般。可她不敢，也不能，因为她有更多的压迫和期望，她的影子天生是畸形的。她只能悄悄地用脚尖踩着那个少年的影子，不可以被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