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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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艾泫然应了赛方特邀，作为第一场比赛的友情解说，全队提前了一小时到会场。
其余几人受完采访，艾泫然跟队久违的见了粉丝。
一群人浩浩荡荡，在安保人员拼死的阻挡下，被人群携着好不容易进了后台，隔了许久还能听见外头传来的尖叫声。
自艾泫然停赛以来，真真假假不时就会传出他本人亲自带队的消息，但实际一共加起来也就两回。
第一次是他刚停赛时为了给战队造势，距离现在已经过去一整年了。
坚持不懈的粉丝欢天喜地得偿所愿，失之交臂的粉丝只能抱着微博捶胸顿足。
一阵人仰马翻后众人开始各忙各的。
雷零刚去报完参赛队员名单，回来后拎着人员信息抽空坐到艾泫然旁边跟他说话：“trickle，来商量个事儿。”
艾泫然微微颌首，将手机收了起来。
雷零：“之前跟你提过的，咱们替补缺一把狙。”
艾泫然顿时明白雷零的意思。
其实这件事儿提到他这儿当真不止一两次了，只是他想的方面要多一些。
LWG现在战队配置完整，且队员都还处于上升期，招新的价值实在不大。
雷零的想法艾泫然能够猜到，大概率是因为橙天的一些私事所引发的不稳定性，橙天是战队里唯一的狙击手，雷零想要提前培养接班人，增加底蕴，防止发生意外。
但比较特殊的是，LWG不似其他商化战队，组成一点都不复杂，老板只有一个人，还有那么两家仅当作“摆设”的赞助商。
没有别的游戏分部，所以确切来说，LWG只是一个战队，整个公司，整个俱乐部都围绕着这么四个人转。也不似其他战队每年都会招训练生，在引进新鲜血液的同时，也打着养肥了好“卖”的主意。
是以对于比赛的级别要求就会高很多，一般的小比赛基本看不见他们的影子，会参加的只有春季赛、季后赛以及世赛，最多还有零星几场表演赛。
这也就是说，新人来了之后，甚至连一般战队二队能参加的小比赛都没机会打。
而且在几个首发状态良好的情况下，要看很长一段时间的饮水机，也许是一年，也许是三年，无法说出个具体时间。
再加上一年前战队因为首发位置发生过些不甚愉快的事情。
LWG最初成立时也招过几人来试训，没留下一个不说，还险些害得一个首发成员退出职业生涯，那小孩儿现在都还在国外治疗，从此以后LWG便没有训练生的位置了。
艾泫然特意想要规避类似的情况，所以对于替补的事儿实在不怎么热衷，若硬是说一旦发生了什么意外，需要个替补，那他也可以自己上场，他只是停赛，并不是禁赛。
除非……有比橙天他们还强的，或是天赋足以引起他注意的人。
艾泫然眯了眯眼，想到这儿，还真有这么一个。
前几天VI的经理曾给他看过一份简历，他虽然疑惑车阳身为VI的经理，为什么会推荐KK的成员，但紧接着映入眼帘的数据竟成功引起了他的兴趣。
那是个还没成年的小孩儿，数据拔尖，天赋异禀，最重要的是入行时间短，可塑性极强，艾泫然将数据后面跟着的，车阳擅自加的一堆类似善良、聪明、自信、坚强、可爱等莫名其妙的形容词无视掉，确有一挖的价值。
但也到此为止，他并没有表态，因为那不知是谁估出的离谱天价转会费。
即便这人再强，在他眼里也只是个还需要培养的新人，也要看他愿不愿意去培养，愿不愿意花这个钱。
以他战队现在完整的状态，艾泫然权衡，这个价钱是不值得的。
新成员可有可无，这是他的想法。
艾泫然明明白白的给出心中所想：“橙天的状态，不说长久，两年之内不会有问题。”
言下之意，暂时并不需要培养他的接班人。
雷零从名单上移开视线，蹙着眉，压低了声音：“橙天你也知道，私事上我们不便干涉，但保不住会有意外。”
艾泫然气质沉稳，涵养极佳，对人对事皆是淡然温和，波澜不惊，起码在雷零认识他的这两年里，没遇见过什么能让他变色的事情。
而此时，在涉及到这几个风里雨里一起两年的队友们，艾泫然那万年不变的语气里多出了些难得的强硬：“只要他想继续打比赛，就不会受其他外界影响，谁都无权干涉。”
维护意味十分明显。
这对于队员毫不犹豫的回护语气让雷零颇为称赞的点点头，他向来欣赏艾泫然的做事风格，原则性极强，对待战队几乎是一丝不苟。
而此次，勉强算是自己对他少有的异议吧。
“那要是他自己想走呢？清官难断家务事啊。”雷零顿了一下，知道这么说下去也难有结果。
对于战队的运营他不如艾泫然，既然人已经有了判断，那他能做的就只有尽量提出自己觉得适合战队的建议。
雷零想了一下，继续道：“数据师找了很久也没找到合适的，我也一直没提，这回是hank跟我推荐的，那个小孩儿，我一年之前还跟你提过。”
艾泫然：“竟……夕？”
一年前提没提过的他是不记得了，但是hank推荐的，KK目前能被雷零看上眼的，也只有这个莫名其妙在最近几天频频出现在他面前的名字了。
艾泫然不由好奇，这个孩子是有多大的魅力，竟然让一贯挑剔的雷零都来引荐。
雷零：“对，是这个名字，数据完全不用担心，天赋，灵性，动视，反应，预判，都是个好的。”
雷零一口气将人夸了一遍，这些两字的形容词不禁又让艾泫然想起车阳后来给他发的话，也像这样将人夸了一通，然后不明所以的最后跟了一句：“说不定还是个惊喜呢。”
艾泫然不明所以，但这接二连三的推荐也着实让他勾起了些兴趣。
雷零继续阐述着自己了解到的情况：“唯一不足的，hank说双排四排配合上面有些问题，具体的可以先招试训然后再谈，不过得抓紧时间，转会期没剩几天了。”
“hank舍得推出来？肖承退役之后KK的成绩似乎还不能令他们满意，不准备留着？”艾泫然没怀疑那份数据的真假，能被这么多人看好，想来也确实是个苗子，但要真的如他看见的这么好，又怎么会等到他这么不紧不慢的，不早就被其他战队挖走了？
雷零回想了一下，解释道：“说是跟队里的关系不好，还挺严重的，hank的意思是不转会就耽误了，能力方面你绝对放心，他一年前的操作都能入我眼了，更何况在KK重点培训了一年呢？”
艾泫然礼节性点点头：“我再考虑，先忙比赛吧，这事儿回去再说。”
没拒绝，但也没答应，雷零瞬间明白他还是没怎么心动，只能想着过后先把那小孩儿的详细资料拿到手再谈。
雷零跟着点点头，拿着名单继续核对，艾泫然却在几分钟之后再次开口：“还有件事儿。”
艾泫然等雷零把手里的事情收完尾才继续说：“老头子过几个月要出国手术，我会离开一段时间。”
雷零一听，顿时正了正神色：“怎么样了？”
艾泫然：“还算稳定，去了之后顺便能修养一阵子，老爷子这些年太辛苦，落得一身病也没什么机会休息，权当放假了。”
雷零沉吟着点点头，突然又想起什么，凑近些，语气带了点兴奋的问：“多长时间？”
艾泫然：“半年。”
雷零：“半年啊……那你……”
艾泫然知道雷零的意思，眼中也不易察觉的跟着闪过一丝光亮，随即便被隐藏，
半晌还是道：“还不能确定，我需要去陪护一段时间，比赛的事儿，等老头子身体好差不多了再说吧。”
雷零点头，明白艾泫然是不愿意铤而走险、再起冲突。
已经强行沉寂忍耐了一年，执着固然有，但他不想在这么个节骨眼上再让老爷子分心，而且现在战队趋近平稳，也没有其他让他急切上场的理由。
“也行。”雷零点点头，表示清楚。
距离比赛开始还有不到两个小时，刚才下车的时候走的急，几个人除了把脑袋带上了再什么也没拿。
雷零扫了一圈也没找到风因的身影，于是顺手拍了把深秋的脑袋：“时间差不多了，深秋你去车上把水什么的搬过来。”
“……”在旁边贱次次偷听谈话的深秋顿时一懵——他不就偷听了几句话么，怎么就得干活。
然而雷零根本不等他龇牙咧嘴的反驳，直接盖棺定论：“快去，大小伙子干点活委屈你啊？”
零教积威已深，深秋扫了一圈，发现旁边除了他就剩下只负责美的橙天，于是憋憋屈屈的站起来往外走。
休息室的门一直被大开着，不停有工作人员进进出出。
艾泫然瞧了眼乌烟瘴气的后台，不怎么适应的起了去车上安静一会儿的想法，于是叫住深秋：“我刚好忘了点东西，一起。”
深秋一听顿时给艾泫然行了个大礼，就差叫爸爸了：“艾神威武，嘶……但你不能直接这么走吧？估计大门都出不去，等我给咱们变个装。”
于是两人出现在甬/道的时候——一张足以遮住艾泫然半张脸的防毒面具扣着，一顶与他风格大相径庭的帽子将气质稍稍破坏。
他这个样子若是碰上个及其熟悉的人，说不定多看几眼还认得出来，但粉丝是一定想不到的。
艾泫然这个人自律能力极强，不管是在镜头前还是现实里，几乎都将自己打理的找不出一丝缺陷，哪怕是几个亲队友在一起生活了一整年，也从来没见过他哪怕有一点邋遢的地方。
深秋经常对着艾泫然感慨——您老就不能像个人类一点？您这样是绝对嫁不出去的，男朋友掉根头发在枕头上你都得嫌弃吧？
这形象在粉丝眼中根深蒂固，所以即便他现在依旧是衬衫西裤，身材修长，儒逸俊雅，回头率绝对不会低，却也不怕有人能认出他来。
深秋此时也脱了队服，带着口罩，拧着眉，走路摇摇晃晃的，徒添了些匪气。两人混在来往人群中，一路相安无事的抵达了安静的车场。
然后……然后率先转弯的艾泫然就见到了这么一幕——一个大概只有十八九岁，气质干净的少年，正垂眸宠溺的瞧着怀的“祸首”无奈一笑。
一笑含光，从那浓厚云层中冲破出来，会弁如星。
那只猫奋力向上爬，而后一爪子拍在了少年白皙精致的面上，他弯眉一笑，眼尾稍稍挑起，似挑进了心里。
艾泫然看得一怔，心里被勾了一下，下意识的拦住深秋大咧的脚步。
直到那少年抓着两条猫腿按在对面的商务车上，故作凶狠的威胁了一句：“说！艾神在哪？”
艾泫然不由一愣，方将人看进眼中，转瞬又从人口中听见自己。艾泫然第一时间先确定了自己与人并不相识，而后才开口询问：“有事儿么？”
竟夕耳中，大百和算得上熟悉的低沉男音同时响起。
当然，他不会傻到以为是大百成了精，会对他说人话了。
竟夕反射性的朝声源望去，而后便以一种提着猫的诡异姿势，猝不及防的跌进一双温和止水的漆黑眸色里。
大百的两爪还在投降，竟夕也忘了将他放下来，只愣愣的钉在原地看着男声的主人，脑子渐渐空白起来。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出现了严重的幻觉。
不是幻觉？
那他为什么看见一身合体笔挺衬衫西裤的艾神站在他面前？
他只是负气的随便一喊，他并没有真的想把艾神喊出来啊喂！
竟夕抬眸的那一瞬间艾泫然便有些移不开眼。
继而见竟夕只是满脸震惊的瞪着他，仿佛受到了某种惊吓的愣在原地，艾泫然有些疑惑的稍稍递了个眼神表示询问。
虽然他突然出现搭话是不太好，但也不至于将人吓成这样吧？
“艾……艾神？”竟夕声音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吓得有些变调，半晌也没反应过来此时的状况。
在他心里一直有一座巨大的“镀金神像”。
而此时，眼前的人与心里那座高大会发光的神像严丝合缝的完全重合。
一下子他仿佛看见了大海的汹涌与蛋糕的甜美。然而莫大的惊喜过后迎面而来的是几个令人忍不住吐槽的问题。
我在哪？
我是谁？
我怎么办？
这个剧情太超纲。
他虽然每场传说中的“艾神会带队”的比赛他都会去现场，但也仅仅是想远远的像个小迷弟看几眼，补充一下电量与信心而已。
竟夕其实并不想以类似这种方式与艾神见面，不管给对方留下什么样的印象感觉都不太好。
氛围就这么有些僵持下来。
面对竟夕那一脸不怎么自然的表情，艾泫然依旧好脾气的等他把想说的话说完。
奈何……竟夕大脑已经完全短路，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说些什么。
……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