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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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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方尽染的队伍附近，拉歌已经结束了，三人绕到队伍最后，听到一大帮子人正嚷着要看表演节目。
两个连分成四拨围成一个圈，各自的教官都坐在队伍前面，中间一个Alpha教官拿着大喇叭站在中间，心情也不错：
“那咱们今天还是先点名啊，点完名之后！击鼓传花！传到谁谁表演，好不好！”
“好！”下面学生当然积极响应。
圈中间的教官把手里的帽子往头上一扣，从地上坐着的一个教官手里拿过手机，眯着眼开始点名：
“程翔！”
“到！”洪亮的声音从前排传来。
“孙旭锐！”
“到！”
……
这是按学号喊的。
现在喊的是1班，方尽染学号排在2班前面几个，闻言忙道：
“点名了，学长你们先在这里坐一会儿！我得先回去，不然等会儿被抓到会倒霉的。”
“那行，你快回去吧，我俩在这儿打会儿游戏。”越溪爽快答应。
“我等会儿过来找你们。”方尽染说完便猫着腰往队伍里钻。
赵明煜保持着友好微笑向方尽染的背影挥了挥手，立马在原地盘腿坐下开了一盘游戏。
“你就真的只来打游戏啊？”
越溪在赵明煜对面坐下，拿脚踢踢赵明煜的脚。
赵明煜头也不抬：“都说了怕你尴尬给你撑场子的嘛，我人来了就行，精神可以不来。”
“行吧，”越溪无奈，“你可真是我的宝贝小香橙！”
“怎么着要给我一个吻嘛~”
赵明煜戏瘾上来忍不住口嗨。
“来来来，赵哥哥再说一遍，我录下来发给龙婷哈哈哈哈！”
龙婷是赵明煜的Omega女朋友，娇娇软软又爱哭，但好在人漂亮性格也不错。赵明煜费了老大劲儿才追到手。
“DUCK不必！”
赵明煜果断拒绝。
好不容易才有的女朋友，万一哭了那要哄起来可真的要命。
方尽染回到自己的位置堪堪坐下，教官就转过来开始喊他们班的名字。
“李延！”
“到！”
“秦梦凡！”
“到！”
……
“方尽染！”
“到！”
……
方尽染答完“到”，想着越溪还在后面坐着，便开始盘算着教官点完名后要怎么溜过去。
到时候让左右的人往紧了凑一凑，再加上击鼓传花和表演节目这种热闹场面，大家本来就会乱起来，应该没人会注意到少了人的。
毕竟齐豫前两天也是趁着表演节目溜出去吃东西的。
计划通！
不过方尽染还是 too young，缺少泥瓦匠经验，脸皮不够砌墙，动作不够流畅。再加上今天的运气似乎有点点点不是那么妙，以至于刚好被逮到。
中间教官点完名，把手机还回去，摘了自己的帽子当“花”，简单讲了下规则走个过场，就准备喊开始。
方尽染看他背对着自己，绝妙机会。便猫着腰悄悄站起来准备像刚刚溜出去接越溪一样，悄无声息地跑路。
谁知道被隔壁教官抓了个正着。
“那个兵！你干嘛去！”隔壁教官一声厉喝。
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方尽染维持着猫腰动作，身子一僵。
圈中间方尽染自己的教官也转过来，视线扫了一下锁定了他，挑了挑眉。
“方尽染？”教官笑道，“又干嘛去？”
这个“又”字就很灵性。
“我上厕所。”
方尽染在一圈人的注目礼下站直，仿佛无事发生，面不改色回答。
“又上厕所？年纪轻轻的怎么肾不太好的样子？”教官开玩笑道。
方 肾好像不太好 十分钟去两次“厕所” 尽染并不敢吱声。
事实上方尽染刚刚在拉歌的时候溜出去就已经被发现了。
方尽染训练站第一排，模样漂亮又有礼貌，身体素质不错，做事又认真。这几天多的是过来围观和偷拍他的，然而他一直认真训练，目光都没斜一下。
说实在话，教官挺喜欢他的，看他溜出去没被人发现，索性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谁知道这小子刚回来几分钟就又要往外溜，还被当场逮住，这没得偏袒。
教官也想逗逗方尽染，给他长点教训。
拿着大喇叭便道：“咱们这‘鼓’还没击呢，方尽染同志主动站出来了，那就，来一个？”朝方尽染偏偏头。
方尽染哪敢说不。
“大家呱唧呱唧！”
鲁先生说，热闹谁不爱凑呢？人类的本质就是凑热闹。
草地上响起热烈的掌声，夹杂着兴奋的低语声，各个方向聚集在方尽染身上的目光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而又以方尽染左边的齐豫拍得尤其起劲，情绪尤其高涨，眼神尤其热烈。
齐豫是个跳脱性子，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把周围都带动起来之后，把双手放在嘴边冲方尽染大喊：
“然然你太棒了！！！冲鸭啊啊啊啊啊啊！！！”
左薰侧头面目表情地盯了两秒噪声来源，抿抿唇没说话；又抬头瞥了一眼站着的方尽染，眼睛里毫无情绪，就又低下头接着拔脚边的草，一下一下，无聊至极且漠不关心。
苏黎推了推眼镜，面带微笑地看着方尽染点点头，表示鼓励。
方尽染只觉得自己像一只朝着树桩精准撞击的兔子，起立、预备、跑！然后“Pia叽”一声撞死了。
窝里其余的兔崽子们在旁边嗷嗷鼓掌说，撞的姿势真好看。
越溪在后面把教官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心里发痒。
屁股不安分地在草坪上挪了挪，越溪从赵明煜对面蹭到了他身侧，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赵明煜的胳膊，从肩后凑到他耳边道：
“宝贝儿，学弟要表演节目，我想去前面看看，你去不去？”
赵明煜正全神贯注打着游戏，压根没注意到越溪的动作。
轻飘飘的声音从耳侧传来，温热的气息扑打在脖子上，赵明煜浑身一哆嗦，差点把手机扔出去，在手上抖了好几抖才堪堪接住，没造成财产损失。
“你搞啥子？！”赵明煜扭头瞪着越溪，人一急，家乡话都跑出来了。
“我说我要去前面看学弟表演问你去不去！”越溪看着他的眼睛又快速重复了一遍。
“我不去。”
赵明煜把头扭回去，“你去看吧，前面人太多了，我在这儿等你。”
“也行，那我过去了，你自己玩会儿。”
越溪站起身原地蹦了两下，伸手薅了一把赵明煜的脑袋，在赵明煜的怒吼冲出口之前迅速跑路。
这边方尽染已经拿着教官的手机搜好了伴奏。正准备抬头，夜风把几缕水蜜桃的甜味送到他鼻尖。
方尽染轻轻嗅了嗅，抬头向人群中搜索过去，果然在相邻的两个方队中间那个空出来的直角区域看到了越溪。
见他看过来，越溪眼睛弯弯，嘴角弧度加深，冲他小幅度地挥了挥手。
将近一周过去，越溪之前喷的拟信息素制剂味道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浓郁，甚至已经低于AO日常释放信息素的正常浓度，然而并没有失效。对于嗅觉更灵敏的Alpha来说，依然是轻易就能够闻到。
再加上军训期间，人群长时间聚集和剧烈活动的原因。除去不受信息素影响的Beta，新生和教官不论AO，都在使用信息素抑制剂，来预防可能出现的信息素突然爆发导致的严重后果。
越溪这只带着味儿的水蜜桃突然混到清汤寡水的队伍里，身上的味道就显得格外突出。
这股清流一坐到前面，就被身边的人注意到了；再加上他穿的不是军训服，很明显地能看出来是来凑热闹的老生。
方尽染身侧的教官是个纯正且强大的Alpha军人，自然也闻到了那股子裹挟在夜风中的兜头盖上来的水蜜桃香气，却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皱了皱眉，没说什么。
只隔了四个人的左薰早在这股子味道飘过来的下一秒就准确搜索到了越溪，扭头盯了他一会儿，又转过头，趁着夜色掩护，不着痕迹地深深吸了几口流动的空气。
齐豫则是突然发现了水蜜桃味的学长，感觉自己离瓜又近了一步，兴奋到抖腿。
苏黎一如既往地没有反应。
其余新生也只是扭头匆匆扫了几眼便不大关注，只有部分离得近的Omega由于看清了越溪的模样而兴奋不已，窃窃私语起来。
越溪对附近的低语声和目光都恍若不见，目光自始至终都只围绕着被围在中间的方尽染，想要看看他要表演什么节目。
轻柔的钢琴声从草坪上放置的音响中流泻而出，节奏舒缓带着温柔且安抚人心的力量。教官也坐进了方队里。
穿着军训服的男孩子一个人站在中间，漂亮的眼睫轻轻地闭合张开，嘴角微微翘起，一手拿着话筒，另一只手轻轻打着拍子，跟着音乐微微晃动着身子。
间歇打着卷儿从人面庞轻轻掠过的夜风也羞涩起来，收起了调皮的性子；月亮也从藏身的云朵后面探出了身子，洒下一层银辉在草坪上；成簇的星子眨巴着眼睛；方队里的窃窃私语顷刻间消失不见。
这个世界都在期待着那个男孩的开口。
少年举起话筒，放到唇边，轻轻开口。
“So as long as I live I love you
Will have and hold you
You look so beautiful in white
And from now 'til my very last breath
This day I'll cherish
You look so beautiful in white Tonight”
越溪坐在第一排愣愣地听着少年唱歌，对方歌声和神情里难以掩藏的温柔让他有些难以自拔。尽管少年全程没有抬头，只是把他的一腔温柔都通过眼睛传递给了手机上的歌词。
身边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举起了手机，打开了手电筒当作荧光棒挥动，其余人纷纷效仿。一大片涌动的银白让草坪顷刻间亮了起来，身旁的女生捂着嘴小声尖叫，中间歌唱的少年依然低着头，更显得宠辱不惊，心平气和。
“谢谢大家。”
最后一段音乐结束，少年微微欠身，向他的听众致谢。
随后将话筒还给教官，小跑向越溪。他这一跑，方才因他而凝滞停留的空气重新流动起来，其他人也都回过神来，掌声从四周响起来，远比最开始时激烈。众人的眼神也更加热烈。
方尽染在越溪身边盘腿坐下，长长地舒了口气，感叹道：“太惊险了，竟然被抓住了。”
越溪还是有些难以回神，闻言转头看向身侧的少年。月光正好照在他的脸上，少年的轮廓清晰，镀了一层朦胧的光，细密的睫毛扑扇着，眼睛里满是细碎的星光，鼻梁高挺，嘴唇微动，说着话。
“学长你怎么也到前排来了？教官竟然没说你。”方尽染侧头看向越溪。
“额……我在后面听到你被抓住了表演节目，就到前面来看看。”越溪如实回复。
“赵学长没过来吗？”方尽染问。
“嗯，他在后面玩游戏。”越溪突然觉得就这样在人群中坐在一起说话的感觉很不错。
他们这头说这话，那边击鼓传花又开始了。
教官挥挥手里的帽子，询问地上坐着的人民群众：“咱们从哪边开始啊？”
四个方向的人开始吵吵嚷嚷，互相推荐试图让其他方向先开始，毕竟大家虽说是想看热闹，却鲜少有人乐意自己上去。
“或者说还有没有人主动上来表演啊？”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大多数人民群众用沉默表示了拒绝。
刚刚站起来准备趁热闹走人的越溪和方尽染身体一僵，不约而同选择重新盘腿坐下来。
从方尽染下场坐在越溪身边开始就一直微微侧着头关注着这边的左薰眼皮一跳，莫名其妙的胜负欲突然就席卷了他的心。
一片寂静中，左薰站起身来，朝教官道：
“我来。”
作者有话要说： 这首歌是Westlife的 "beautiful in white "，超好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