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迈向完结中 ...
-
那金色的飞鸟落在地上，瞬间化为一只巴掌大的小兽，被谭亦宁揣进怀里。
钟瞻急欲阻止陆听云苏醒过来，再催内息，女子身上刚刚消下去的魔气又一瞬间暴/涨起来。
飞岚自光芒中现出身形，一面闪避着陆听云潮鸣电掣般的攻击，一面嘴里念念有词，似乎仍不放弃唤醒她。
“连你也背叛我！”钟瞻更怒，几乎目眦尽裂。
“你只是将我当做一个试验工具罢了，又谈何背叛。”飞岚咬牙看了他一眼，“我当年下山，本以为能脱离死亡的天命。却不料你将数种功法强加于我身上，所获得的痛苦，更胜于当年百倍。”
他眸色阴沉，十数年的折磨，使他那曾温柔无比的目光也被消磨殆尽，徒留混沌与不甘。
钟瞻仰天长笑：“既如此，那你便随着这些人一起去死吧！你最终会明白，到底应该站在哪一边！”
“钟远山，你总是如此，哪怕已经过了数百年，还是看不清，人们为何都弃你而去。”飞岚凄然一笑。
“闭嘴！”钟远山这个名字如同某种开关，激起了钟瞻排山倒海般的愤怒，“就算所有人都弃我而去，我也一样会将他们都斩尽杀绝！”
他大声嘶吼着，陆听云似乎也感知到了他的情绪，手臂一举，飞岚与祁默因两人瞬间被圈在风暴中心，一股无形巨力不停裹挟着他们，让两人几乎连手脚也无法伸展开。
“你还在犹豫什么？杀了他们！”钟瞻瞪着陆听云，眼里满是暴戾与疯狂。
谭亦宁远远躲开攻击，偷偷跑去夏沉渊身边，见他正在试图强行突破身上的禁锢，赶忙伸手阻止。
“不必...管我...”夏沉渊艰难地喘息着，“我等皆被陆姑娘的气场牢牢压制，现下之务，将她唤醒...才是主要...”
“师父别着急，”谭亦宁眨眨眼睛，“且安静观之。”
夏沉渊愣了一愣。
那厢，战况愈发胶着，祁默因两人被陆听云牢牢禁锢住，怎么也挣脱不出，渐渐力竭气虚，却仍旧咬牙苦撑。
没想到少年的意志力如此顽强，钟瞻的情绪越来越暴躁，他咬破手指，以血画符，试图激起陆听云的全部潜能——
“杀......杀......”他神色癫狂地呢喃着，连指尖都在颤抖，然而瞬间，他便察觉到了不对劲。
“就是现在！”飞岚清叱一声。
漫天的风刃忽然一齐调转了方向，朝他急射而来。
他大惊失色，抬头一看，陆听云神色清明，哪还有半分入魔的踪迹。
“你等，竟敢骗我！”他怒吼出声，数道气劲突然自他丹田内爆出，一时间浑身伤痕，血流如注。
他喷出一口血，几乎站立不稳：“怎么可能.....是什么时候......”
“在你将魔气渡到傅暄体内的时候。”飞岚冷冷地看着他，“我已附在了尸体中，可惜你太过兴奋，竟然没有察觉——”
他一步一步走到那人面前，俯下身：“你在尊上体内埋得那个引子，早已被我转移到了你身上。”
钟瞻血流披面，却仍旧不顾自己浑身的伤势，死死盯着这个靠近他的少年：“原来你早已....”
“没错，我早已修成了阴阳归一篇。”少年直起身，声音清清楚楚地传到了每个人耳中。
众人早已脱离了压制，正在各自调息，听得此言，都是大惊。
“这一切都要拜你所赐，”飞岚微微牵起嘴角，“你本想在我身上试验如何破除这秘法，却不料竟阴差阳错地助我功成。”
“你......果然骗了我！”钟瞻大口地喘着气。
“保命而已，谈何欺骗。”他垂下眼睫，“你不是也在骗我么？当年的钟远山，已经堕落至此，不再是我能够信任的神医。”
陆听云在两人对峙之时，赶紧跑到傅暄身边查看他的情况，却见他已然性命垂危，在将死的边缘。
“怎么会这样...”她难以置信，“你不是已经快要飞升了么，怎么会这么轻易地就....”
“多谢陆姑娘，还在关心我的安危。”那人勉强扯起嘴角，露出一道虚弱的笑容，“钟远山在尸体内做了手脚，只等我使用进入识海的秘法，便大破了我的功体，现下我已......无能为力。”
“你明明就是不想活吧！”她抬头看了祁默因一眼，那人也在怔怔地看着她，有一种不言自明的氛围笼罩在三人当中，少年一瞬间便明了：“原来你都知道了。”
傅暄轻轻拭去嘴角血迹：“我天命已至，注定不能飞升，你们总说功德圆满，我死在他的手下，又何尝不是圆满？”
陆听云一瞬间哑然无语，默默站起身。
祁默因走到她身边，轻抚她的头发：“你没事就好。”
“我......”当时从识海中脱出，飞岚以秘法传音，要她假作被人操控，等待阵法发动，再将钟瞻一举击破。现在危机已解，该来的事却迟早要来么？
她回头看了看那满地的修士，无数双眼睛，无言地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祁默因若在此刻杀了傅暄，势必会与全天下为敌。
然而她又有什么立场开口劝说呢？那两人各自的痛苦，她都不曾体会过万一。
似乎是看穿了她的想法，祁默因眼中带上了几丝落寞：“你不想我杀了他？”
“我没有想阻止你。”她低下头，“我只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在识海里看到了什么吗？”少年望着她。
想起之前发生的一幕幕，陆听云恍惚了一瞬，似乎还未曾从记忆里脱出。
“哈，看来是我心志不坚，本想窥探你等的秘密，却不想反倒让你看到了我的。”傅暄苦笑一声，“何必为我烦忧？你也看到了，当年之事，确实是我做的。”他抬起头，澄澈的双眼毫不避讳地直视祁默因，那个他看着长大的少年——
“遵从本心就好，你现在做什么，都是正确的，无人可以置喙。”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迈向完结中
，还差 